付臻微微挑眉: “你不知道?” 林正溪偷偷黏在祁无庸背后的棒棒糖,从公交车黏到下机,就这样黏了一路,祁无庸一直都不知道? 聪明如祁无庸,一瞬间也明白了怎么个事儿,眼中闪过一瞬幽暗,但面上还是笑语吟吟道: “我背后没有长眼睛,自然感觉不到。” 他偏偏头,像是有些苦恼道: “林弟弟还真是淘气啊,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说罢,他又眼含幽怨,语气可怜巴巴对着付臻道: “我后背沾着一根棒棒糖,我亲爱的室友却不愿意帮我拿下来,让我被人家笑话一路,我很伤心的。”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温和的笑着,没有一点伤心之色。 付臻略带一点嫌弃道: “脏,不想碰。” 如果不是因为祁无庸刚刚帮他拿行李,他是真的不想碰这个棒棒糖,毕竟这可是林正溪吃剩下的,有他的口水。 祁无庸显然有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语气平静道: “我们先去入住酒店吧。” 圣罗兰学院不仅包揽了机票,也包揽了酒店住宿,可以说是相当贴心了,按照前台的提示放置好行李后,两人决定去外面玩一玩。 他们来的地方是东北的一个城市,因为已经跨入冬季,道路已经凝结成冰,雪更是堆积得比人还高,需要穿得很厚才敢出门。 付臻原本是计划去著名的“冰雪乐园”玩一玩的,但迫于祁无庸的需求,先去了一趟服装店。 除外衣服确实是沾上了恶心的棒棒糖,被狠狠玷污了这个理由外,更重要的是祁无庸这个傻东西只带了秋季的衣服,一件棉衣都没有,在寒冷得要暴毙的东北,根本没法出门。 于是祁无庸短暂地穿着付臻的外套,才去服装店选购了两件衣服。 他在这方面不是个磨蹭的,很快就挑选好付了账,没让付臻多等。 付臻看着对方挑选的两件粉嫩嫩的羽绒服,表情有些微妙道: “……很有少女心。” 祁无庸以为品味得到了表扬,笑眯眯道: “我买了两件一样的,你如果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件。” 付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祁无庸只得装模装样地叹口气,然后又笑眯眯穿上自己买的粉色羽绒服。 不得不说,有句话说的是真的,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披麻袋都好看。 浅粉色的羽绒服穿在高高瘦瘦的祁无庸身上,非但不显得臃肿娘炮,反而是异常合身。原本就白皙清俊的脸,更是添上几分青春温柔的气质,十分减龄,说他是高中生都不会有人怀疑。 付臻看了两眼,不解风情道: “去冰雪乐园。” 冰雪乐园确实是这个城市最著名的游玩场地,里面有许多冰雪活动,可以在这里冰雕,冰钓,滑雪,滑冰等。 来这个城市的还有十几个圣罗兰学院的学生,在付臻祁无庸两人买衣服的空档,他们就已经提前来到这里玩了。 付臻有过滑冰的经验,所以先选择了滑冰这个项目。 滑冰场很大,是冬季冰湖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天然形成的。 湖面十分宽阔,场地很大,在这里滑冰,更有一种自由和自然的味道。 冰湖面上滑冰的人不少,其中就有林正溪,或者说是一直悄悄跟在付臻后面,闻着味儿就来了。 他迈着游刃有余的步伐,滑到付臻面前,笑嘻嘻道: “我可以要求你来一场双人花滑么?” 祁无庸站在远处,看着准备整花活的林正溪,眼神愈发幽深。 — 小祁:猎杀时刻
第31章 滑冰 付臻看了看疑似在开屏的林正溪,淡声道: “我不会花式滑冰了。” 花式滑冰除了家里有条件的,普通家庭几乎没机会学习。 林正溪恍然一瞬,显然也明白了,面露片刻遗憾,但很快又调整情绪道: “没事,我可以带着你,还能教你几个动作,来试试?” 付臻没有应,而是滑走几步,选择远离这个家伙。 在游客众多的冰湖练习花滑,他还不想找死指不定一个不小心,脚下的冰刀就往脸上招呼了。 林正溪不知道他的顾虑,刚想追赶上去,就被人拦住了。 祁无庸笑语吟吟站在他面前,气质温和疏离: “既然你好为人师,不如也教教哥哥,我正好也想学一学花滑。” 林正溪见到讨厌的人,不仅不想教他花滑,还想用冰刀朝他脸上招呼,没好奇道: “你捣什么乱,滚开,不要在我眼前碍眼。” “这冰场就这么大,总会再次遇见的,”祁无庸无所谓地笑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可能我要一直碍你的眼了。” 林正溪拧眉,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又蓦地一笑,神情轻佻道: “你非要在我眼前晃,别怪我使用暴力了, my brother,你也不想这样吧。” “这样吧,”祁无庸微微低下头,状似思考道: “这里是滑冰场,我们来比一场,谁能先到达对岸,就算胜利,输的人就离开这里,怎么样?” 他指了指远处的对岸,对岸的不远处种了一棵松树,很有标志性。 林正溪轻蔑笑道: “你确定要和我比这个?” 他从生下来几乎从来没输过,这个私生子居然想和他比赛,还是比他擅长的滑冰?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好,现在就比,谁输了就滚出这个滑冰场。” 祁无庸见他上钩,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柔了: “那我们先找个裁判帮我们计时。” 他刚准备用无懈可击的笑容随机蛊惑两个路人,就听见林正溪笑嘻嘻道: “哪还用找,就让付臻来当裁判吧,相信在他面前,我们谁都不会耍赖的。” 他这话意有所指。 祁无庸神色微凝,将心底的顾虑压下去,淡笑道: “可以。” 付臻刚刚并没有跑远,而是滑到一旁复健,太久没滑冰,已经快生锈的胳膊和腿急需活动,只是还没活动,就见林正溪又朝他过来。 他刚想避开,就听见离自己几米远的林正溪高喊道: “帮我们一个忙!” 听到要让人帮忙,付臻跑得更快了。 可惜作为一个复健选手,远远比不过在冰面上如履平地的林正溪。 对方两三下就滑到了自己眼前,堵住了他前行的路,还笑眯眯道: “帮个忙,不麻烦的。” 付臻听了两人的赌约,只觉得不愧是大学生,居然能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拒绝林正溪的请求,毕竟只是发个号令,顺带当个见证人,不算麻烦。只是希望帮完林正溪,对方能别再缠着他。 被迫周末“打工”的付臻,看着已经准备就绪,迸发强烈战意的林正溪,以及一旁气质疏懒的祁无庸,淡声道: “准备,开始。” 他也是随性地开始了,就见两人丝滑地同时冲了出去。 作为一个不算认真的裁判,付臻还是要勉强见证一下两人的结果,于是也滑着,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尤其是林正溪,步伐轻盈灵动,像是冰山游蛇,迅疾至极,哪怕作为对手的祁无庸已经很快了,还是甩掉对方一大截。 付臻在感叹对方真快的同时,就见林正溪速度又加快了,似乎正在准备最后的冲刺,不给祁无庸反超的机会。 而祁无庸似乎是见自己确实没机会了,不仅没有在最后紧要关头加速,而是渐渐放慢下来,慢得连付臻都追了上来。 见对方真的一副放弃比赛的样子,付臻总觉得有一丝怪异,滑到他身边,轻声道: “不准备再试试?” 就这样放弃了,不像是祁无庸的作风。 祁无庸十分大方地承认了,轻轻笑道: “滑冰我比不过他。” 见他一副摆烂的模样,付臻一下子也失去了兴趣,但心底却萦绕了一丝淡淡的不爽。 他沉默一瞬,莫名想刺对方一句: “你输了,要离开滑冰场。” 祁无庸四两拨千斤,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 “能和你一起共滑,不虚此行。” 付臻: “……有点越界了。” 祁无庸无所谓地笑笑,眼神微暗,看着林正溪冲向终点。 付臻总觉得有些奇怪,有一点奇怪的违和感,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这点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大叫。 “卧。槽,快来,冰裂开了,有人掉水里了!来个人捞一捞!” * 林正溪滑行速度很快,远远地将祁无庸甩在了后面。 他都有些可怜祁无庸了,居然和他比滑冰,在这方面他就没输过,对方居然和他比这个,简直太愚蠢了。 他扯了扯唇角,张开双臂,准备像奥运冠军一样轻松地冲过终点。 脚下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耳边的风声也渐渐减小,林正溪也终于在这个略微嘈杂的滑冰场,听到了别的声音。 “咔嚓——”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前两天他才在朋友圈刷到过相关视频。 他的脑海不合时宜地想起发朋友圈的那个人写的文案: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咔嚓——” 林正溪: “……” 他应该真的走不到对岸了。 脚下的冰彻底裂开,他整个人从冰面消失,噗通一声跌入冰冷刺骨的冰湖之中。 * 林正溪被滑冰场管理人员匆匆忙忙地送往医院,刚才的赌局自然也没完成。 祁无庸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嘴上却说道: “这个滑冰场有点危险,我们去冰钓吧。” 原本想着要不要秉持着人道主义,去医院看一看林正溪的付臻闻声,点了点头: “好。” 祁无庸嘴角微勾,潋滟的桃花眼弯着,看着温润无害: “你真好。” 于是付臻和祁无庸冰钓了一下午。 回去的时候,坐在出租车上没事儿干的付臻,终于有空闲琢磨刚才的事情。 他总觉得林正溪落水和祁无庸脱不了干系。 但祁无庸在听到有人落水时,脸上当时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意外,不像是演的。 而且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虽说冰雪乐园的冰湖向来坚固,十分安全,能被人滑裂开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之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只是都被压下来了。 或许林正溪就是这么倒霉,凑巧就碰到冰湖湖面开裂的情况,然后不小心掉下去了。 想到这里,付臻也不再纠结思考。 不管真相是怎样,这都是林正溪该操心的,而非他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路人甲。 林正溪是上午进的医院,当时下午就出医院了。 他刚掉进冰湖就被人捞出来了,没有呛太多水,身体也没出什么大毛病,只是浑身挨了冻,受了一回苦。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祁无庸这个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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