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偷溜出宫买冰糖葫芦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白皎恨恨道,“你忘了你被冰冻糖葫芦硌掉的那颗牙了吗?!” 北洲帝:“……那都是意外。” 白皎抱胸警惕道:“柔嘉公主不可能来北洲的,别做梦了!” 他刚刚离开勤政殿,就见宫人喜出望外的大喊大叫:“皇上!太子殿下!大喜事啊!是柔嘉公主!是活的柔嘉公主!她回来了!!!这是老祖宗显灵啊!” 白皎:“……死老爹你踏马的刚刚拿什么祈愿来着!!!” 引起另一边的父慈子孝场面的白清柔毫无自觉。自从她拿着公主令牌回到皇宫后就一直跟珍惜保护动物似的被各种围观,来的人是一波一波的,来的方式是稀奇古怪的。 打扫的、送衣服的、路过的、从天而降的、草丛里爬出来的……应有尽一有。 “没事吧?” 又一个宫女摔倒了在白清柔面前,然后红着脸被扶起来后就端庄贤淑的轻步离开。然而装不了多远,就会激动的在一旁呐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画像里柔嘉公主!是温的!能动能说话!呜呜呜呜呜呜!我决定这辈子不洗手了!” 耳聪目明的沈听澜很想说一句:“大可不必。”他们四个缀在白清柔与顾清雪的身后,能够有效避免追星拥堵的,还能不断的小声碎碎念进行沟通。可谓是一举两得。 南洲荒无人烟,东洲乱七八糟,北洲这是追星现场吗?沈听澜摇摇头,十分不理解北洲这操作。 墨樾还在人生怀疑中:“真的没有哪里不对劲吗?师父怎么能跟柔嘉公主扯上关系?她怎么能是柔嘉公主呢?” 裴岐好心道:“北洲皇室姓白。” 白与墨相对,北洲与东洲实际上也不对付百年。 “可柔嘉公主不是叫思柔吗?那她的全称应该叫白思柔,跟白清柔怎么能扯上关系。” 裴岐咳嗽两声,低声再次提醒:“清是法名。就跟我们的云一样。” 墨樾恍然大悟,他从来都不用云樾这个名,正如喊裴岐,也不会是云岐。加上有沈听澜这个另类的法名。 “白清柔原来叫白思柔。”墨樾思路终于对上号,他真的从没在意过师父与几位师伯师叔的名字叫什么,“话说,顾师叔叫啥?” 裴岐收回善心:“不告诉你。” 墨樾大惊:“你好小气啊!” 沈听澜揣手手道:“墨樾~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他模拟了一下当时墨樾的口气,“我墨樾,就算是从仙剑上掉下去,埋在雪里,也不会喜欢北洲公主!——是吧?墨樾?” “求别鞭尸了!”墨樾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 ,“我真的没想到白清柔竟然是公主,她哪里像个公主啊!” 凤息:“你也没有哪里像个皇子,哦,皇帝。” 裴岐:“我已经努力提示你了,是你自己不信。” 墨樾目死:“温柔善良体贴贤惠,你觉得她沾了哪个词?” 凤息惊奇:“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演,墨樾。原来你真没发现白清柔就是柔嘉公主,那个白衣活菩萨啊!” 墨樾吃惊:“不是缥缈宗的吗?” 沈听澜:“这都不重要,你还没想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来北洲皇宫而非先去宋氏仙门?” 墨樾冷静的思考,接着漆黑的眼珠闪着坚毅的目光:“不知道。” 裴岐赞赏的点头:“墨樾,你很不错。”接着裴岐选择去投奔顾白二人。 墨樾:“……裴岐竟然叛变!” 沈听澜拍了拍墨樾的肩膀:“你的情商都快把我感动哭了,正月初二的习俗,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哦~哦哦哦哦!正月初二回娘家啊啊啊!”墨樾蹦跳着直接追着跑到白清柔身边,不论对方怎么说都死皮赖脸的来着不走,势必要占据白清柔最亲近的位置,绝不能让人误以为其他人是白清柔的夫婿。 沈听澜与凤息两只单身狗看着走在前面的四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但是沈听澜的单与凤息的单还有本质上的区别。 忽然感觉更扎心了肿么破。 沈听澜重新拾起笑容来也走了过去,不坚强又能怎么办呢?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来者穿着紫衣华服,繁琐的服装却压不住他本身的气势,马尾被冠高高竖起,面若好女的脸上闪过凌厉之色,说话也是夹杂着刻薄的语气。 “参见太子殿下!”众宫人低头道。 那人面色稍缓,挥手让人退下,眼神又傲慢的打量了一番几人,语气极尽矜傲:“公主柔嘉,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北洲太子 ”白清柔语气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本殿名白皎,奉父皇之令迎柔嘉公主及其友人回宫。”白皎眼神一变,语气也莫测起来,“却没料到,几位在北洲皇宫中有如进无人之地,来去自如。倒是我这个东道主,显得无用。” “我回我家,干卿何事?”白清柔当即回怼 白皎忽而气势全无的气呼呼道:“哼。我还不想接你们呢!要不是怕你们迷路……”他气愤之下的甩袖却不小心的甩出一个卷轴的样式。 微微散开的一点却让白清柔看清了那画下的印章:“柔嘉公主印……”她的语气又变得难懂起来,因为她自己也有些不懂,“你拿着的是我的画像?” 白皎:“……”他干脆直接闭眼将东西递到白清柔面前,大声道,“我是你偶像不不不你是我偶像!我从小就听你的事迹,一直期待见到你,所以请你给我签个名吧!” 白清柔:…… 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思绪。 她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没笔。” 白皎又从另一侧的袖子里拿出了毛笔和砚台,当场给她研墨,可谓是准备齐全。 一旁看着的沈听澜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从一个来势汹汹的难对付的模样直接变成了一个摇着尾巴的傻狗。 捧着画像的白皎像是拿着极为神圣的东西,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像:“公主府就在那边,你们自己走走就到了。有什么需求跟我说,我等会给你们安排。” 真人在此却只看画像,太子殿下您不觉得恁的操作格外离谱吗? 白清柔道:“麻烦太子给我们送一些包饺子用的食材吧。” 白皎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可以。” 白清柔又好奇:“我离开北洲起码也有一百五十年了,北洲现在还记得我?你是我哪个亲戚来着?” 白皎:“啊,这我知道!你是我祖爷爷的大堂哥的七堂姐!” 白清柔仔细一算,这辈分差的有点太大,让她有点无法直视自己面前这位小辈。 “敢问你今年多大?” “虚岁16。”白皎又不爽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虽然我特别崇拜你,但是你这个传说一类的人物就不能跟普通老百姓之间留点距离吗?” 白清柔拍了拍白皎的肩膀,微笑道:“太子想说什么?” “祖奶奶。”白皎乖巧道,“我是在说您平易近人呢。” 白清柔:“好了,赶紧给我准备东西去吧。” 白皎也马上捧着有着偶像亲笔签名的画像欢天喜地的走了。 沉默许久的墨樾啧啧称奇:“师父,你这孙儿很有个性。” “我都已经一百多没回来了,也万万没想到皇宫里是这么一个情况。”白清柔语气带着怀恋般怅然道,“我还以为不会有人记得我是谁。我还设想过自己会被认不出来,然后轰出去。” 离去百年之久,北洲依旧有人一直在等着她——即使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亲人。 柔嘉公主府。 “这公主府就建在宫内啊。”白清柔道,“我离开时并没有这个公主府。” “应当是后建的。”沈听澜道。 公主府并不算豪奢,相反还显得简朴。浓绿的松树上的松针被雪压弯了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还有未化的残雪,树下堆着扫在一起的雪层,里面贴满了福字,鲜艳的红色和大门下挂着的红灯笼与白雪辉映着,整个庭院透着喜气。 门外很快又传来了了扣门的动静,“公主!太子殿下吩咐送来的东西到了。” 白清柔道:“送进厨房里,然后就可以走了。” “是。” 墨樾:“师父……您该不会说的大餐就是我们自己包饺子吧?” 白清柔和蔼可亲道:“真不愧是聪明的小墨樾。是的呢,我们一起包饺子,弥补之前的遗憾。云岐就做指挥,我们自己包,一定能包出最好吃的一顿饺子来!” 凤息跟沈听澜咬耳朵:“完了,我们是不是今天都要饿着了。” 顾清雪不解:“师姐?” 白清柔给顾清雪一个眼神:“我们也不能每次都吃云岐下厨做的吃的吧。” 沈听澜觉得白师叔说的很有道理,除夕那晚裴岐一人准备的大餐被他们给嚯嚯了。这次也应该补偿一次。这般想着,沈听澜想的思维不可避免的溜到白清柔所说的大餐身上,他本来还抱着希望能有一顿超豪华的九州全系菜谱上有名的大餐呢。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许诺的大餐从来都没实现过,这次能真的自己动手包一顿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以为最差又是辟谷丹大餐。 “包饺子而已,我还是懂得,把馅放进饺子皮里再捏紧。”凤息很懂得第一个推开了厨房的门,接着又立马关上,万分震惊道,“食材……好新鲜。” 接着呆愣在厨房外自闭。 “新鲜才好呢……”第二个进去的白清柔不到一秒就退了出来,“真的好新鲜。” 墨樾进去后又出来,拿着自己的剑端详了许久。 沈听澜:“?” 什么奇怪的表现?沈听澜也进去观察,一眼就看见了那撅着大屁股在拱木柴的肥猪,以及地上那一摊新鲜的猪屎散着格外刺鼻的味道。 “是好新鲜。” 沈听澜回来后沉默中。 “我不会杀猪。”他第一个开口。 “杀猪必须要一刀切。”墨樾冷静道,“但是杀猪……那么多猪血怎么处理……而且我们也吃不了那么——大的一头猪吧。” 继续沉默。 “那太子是不是故意整我们,才专门送一头猪过来。”凤息道,“给猪一刀毙命还是做得到的,但是我不会处理。” “不然我们吃素菜馅的饺子?” “凑合一下也可以。” 沈听澜又当仁不让的第一个走了进去,接着又立马出来,眼神莫名道:“嗯……我们可以做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我只看到了韭菜……里面有鸡蛋吗?”墨樾没看见鸡蛋,十分惊讶,接着又扒门看了一遍,确实是没发现鸡蛋。 沈听澜道:“桌子底下有个笼,里面有鸡。” 墨樾:“?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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