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很得皇帝心。 除了灾情,没有用得着术士护卫的地方,天枢这一支十人术士小队原先干嘛,现在还在干嘛。 比如宁岳,今天陪着心上人去城外施粥。 “怎么不说话?” 两人离的很近,叶秋熙眼神清澈,宁岳可以清晰地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张脸真是越来越像末世里的他,五官没有末世里的凌厉,现在的他平和很多,杀戮也少了很多,周身没有洗不掉血腥味。 宁岳一抬手,一颗种子在他掌心迅速发芽、抽条、生长、开出一朵花粉红色的花。 叶秋熙两手紧紧捂着嘴,两眼瞪大,如同受到惊吓过度忘记反应的小鹿。 宁岳失笑,拿起叶秋熙的一只手将花放在他手里,又合上他的手掌。 “好看吗?” 叶秋熙一只手捂嘴,闻言直点头,眼里从震惊到惊奇。 “喜欢这花吗?” 叶秋熙维持着一个动作,再次点头,眼里已经盛满笑意。 “送你了。” 叶秋熙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回去的路上他拿着这朵花脑子里已经成了团浆糊。 宁岳面色淡然,但眉眼间却是温和一片。 亢辰的木系术法没白教,以后他再来缠着自己问木系问题时,再多回他一句。 嗯,每天都变一朵花送给叶秋熙。 到家后,叶秋熙欲言又止,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宁岳觉得好玩,他静静地看着叶秋熙组织语言,可一刻钟过去了,叶秋熙还在那独自纠结。 宁岳走到他身边坐下,笑着问:“什么话让你这么难开口?” 叶秋熙看着眼前的花,又看看满面笑意的宁岳。 纠结的脸都红了,他也是刚进院子才想起来坊间传言,看着眼前这花原先的惊奇喜欢一下子就没有了。 宁岳将花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花茎都被捏烂了。” 叶秋熙看着手里的绿色汁水,一下子惊慌起来,这时宁岳拿着手帕将他手拿起来轻轻擦拭着。 那认真程度好像在擦拭昂贵的瓷器,叶秋熙脸更红了。 他向后抽回手,小声地说:“我自己来。” 可怎么也抽不出来。 “乖,别动。” 叶秋熙一下子脸色爆红,仿佛要滴出血似的。 他猛地站起身,恼怒的一巴掌拍在宁岳的脑袋上,虚张声势怒道:“乖你的头啊,没大没小的,怎么跟我说话呢。” 宁岳丝毫没生气,反而觉得炸毛的叶秋熙更生动有趣。 “笑什么?别笑了。” 宁岳坐在那仰着头,看着叶秋熙满是委屈:“笑都不让笑了,叶哥哥好威风,阿岳好害怕。” 叶秋熙:…… 宁岳拉着叶秋熙的手轻轻的晃着:“叶哥哥真生气了吗?” 那可怜巴巴,语气轻软的模样,一时间让叶秋熙特别心虚。 “没 、没生气。”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宁岳将人拉着坐下来后,认真地说道:“那叶哥哥想知道什么呢?阿岳都可以告诉你。” 叶秋熙一下子又卡壳了,想知道的太多,一时间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想知道的。 宁岳抿嘴笑了笑,说:“身体里长花杀人是真,但不是我出手的,我不善长那个。” 叶秋熙心里莫名一松,随后又一颗心又提起来。 “那……你……你也是皇家护卫里……里的一员吗?” 宁岳点头,不在意地说:“算是吧,没什么用。” 随后又觉得不对,补充道:“吓唬人还可以。” 叶秋熙:…… 到底是你知道的太少,还是我知道的太多。 皇上亲点的皇家护卫怎么会没用? 术士护卫啊,怎么会没用呢? 宁岳摊手:“你觉得我现在能什么用?我又不能让老天下雨解决旱灾。” 叶秋熙:…… 好有道理,一时间竟无以反驳。 “我现在也就能变朵花出来哄你开心。” 宁岳说着拿起桌上的花,薄薄的绿光一闪而过,粉色的花恢复如初。 他伸出手送到叶秋熙面前,微笑着说:“开心吗?” 眼前的花娇艳欲滴,叶秋熙眉眼弯弯:“开心。” 接过花,叶秋熙放在鼻下轻嗅,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阿岳,你会有危险吗?” “没有。” “那就好。” “哎呦,米又涨价了,老天爷怎么还不下雨。”王秀推着米从外面回来,满脸怒气与愁容。 “宁岳也在呀,你俩今天在城外还好吗?” 叶秋熙忙起身一边帮忙一边回答:“挺好的。” 说着还紧张地看了一眼宁岳,生怕他实话实说。 宁岳接过他手上的米袋,忍着笑对王秀说:“没出大事。” 王秀放心了,随后又说:“这再粮价再涨下去可怎么办哦。” 宁岳有些疑惑,问:“涨很多吗?” 不是已经抑制涨价了吗? 王秀摇头,叹气道:“按现在这种情况,涨一两文不算多,可谁知道会不会继续涨下去,一天一两文,那十天呢。” 说完又对宁岳说:“你回去让庄师傅也囤点粮,谁知道这日子什么是个头。” 宁岳在王秀看不到的地方食指放在唇中,无声说着嘘。 叶秋熙懂了,这是让自己替他身份保密吧。 点点头,无声说着:好。 王秀一抬眼刚好看到,疑惑道:“你俩打什么哑谜?” 叶秋熙连忙收敛神色,说:“宁岳有事要忙,我让他先走啦。” “哦,正事要紧,那你忙吧,还想让你留下吃饭呢。”王秀转头看向宁岳说 宁岳抿嘴笑着点头:“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宁岳一出门就被请去长公主府,在路上他问十五:“那人查出什么来?” 十五回禀:“没有,就是个泼皮无赖,平时好吃懒做、偷鸡摸狗的,附近几个村子都烦他。” 宁岳便没在问了,进入长公府暗道前,他转头对十五说:“找几个人暗中保护叶秋熙。” 十五一顿,应道:“是。” - 长公主府书房里之泽再一次占星之后,说:“半个月后,天气阴,可能会有雨,但看星相机率不大。” 宁岳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他思索片刻后问:“能知道有多阴吗?” 之泽抬眼看他,眼里闪着光:“小友这么问,是有办法让天下雨?” 五六个人闻言皆是两眼火热的盯着宁岳,想看看这位小术士到底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怀景长公主则淡笑道:“宁岳不要听他们胡言,他们看你年纪小在故意难为你。” 宁岳直视长公主:“是有办法。” 书心里一静,随后是七零八落的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怀景长公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当真?”她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期待、与颤抖的兴奋。 宁岳又想了想,说:“不当直,我不保证能成。” 这一上一下的,众人捂着心口,差点没喘过气。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每次问一句答一句,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算盘珠似的。”亢辰十分幽怨地说道,他从第一次在宁岳面前吃吃憋后,回去拼命钻研,势必要种出反季节水果蔬菜。 结果水果蔬菜没种成,他在宁岳的教导下学会了以种子为武器杀人。 蔓藤从人的身体里长出来,把人吸成人皮后,他比死人本人还害怕,半个月都没缓过来。 还要穿着披风,带着面具,不然他怕是不敢出门,怕被暗杀。 他拉下脸皮去请教小屁孩的宁岳,是想学如何用术系术法种植的,不是想学如何杀人的。 宁岳没把他的幽怨放心上,对长公主说:“如果云层够厚,达到降雨条件,我可以用雷电降雨。但不能保证降雨量,我建议要好好观察天气,选一个最适合时机。” 这对怀景长公主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她都不敢相信真的会有术士能让天下雨。 “能下就行,哪怕不多也能缓解一下灾民的心情。” 折彤恢复心神后,眼里涌出一抹光,对长公主说:“我有一想法,大家听听。” 亢辰立马缩着脑袋,捂着头说:“哎呦,我木系术法用多了,头痛,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谈,你们谈。” 说完跟兔子似的跑了。 善长机关的第五鑫这次也在,他跟亢辰一样,提腿就走。 原因简单明了:“我铁在炉子上烧。” 庄仁瞪着他,我才是铁匠,这个理由你用了,我用哪个? 宁岳这次罕见的没跑,之泽大感欣慰:“还是宁小友懂我。” 宁岳懂个屁,他才不想听之泽曲折十八弯的裹脚布,他对长公主说:“粮价怎么涨了?这时候朝廷不应该免费送粮吗?” 怀景长公主蹙眉:“明天我去宫里找父皇。” 宁岳:“还有防不鬼之人引诱灾民闹事。” “还应该给无尝施粥的人家给予奖励,皇帝不想给钱,就奖励名誉吧。省了钱,灾民有粮吃,献爱心的人家得到了赞赏,三赢的局面。皇帝这么厉害,肯定会同意的。” 剩下的人静静地看着宁岳,书房里一时间十分安静。 宁岳一脸莫名:“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还是你们觉得皇帝舍不得?” 怀景长公主轻咳一声:“那个,宁岳,我还在呢。下次要议论父皇,背着我点。” 宁岳:“我没有议论,我在夸他。” 怀景长公主:“……好吧。” 宁岳:“是送牌匾吗?到时候给叶秋熙家送一个。” …… …… 所以你今天这么反常说了一大堆,其实就是为了你家叶秋熙吧。 叶秋熙知道吗? 怀景长公主:“……可以。”
第45章 皇帝下旨表扬了施粥人家,并每家赐了牌匾,还开放粮仓。 三天后,皇帝更是宣布沐浴焚香亲自向上苍求雨,这一消息让百姓无一不感念皇帝的仁慈与对百姓的爱护之心。 叶秋熙看着御赐的牌匾,上面刻着“仁善人家”四个大字。 脸红地说:“我就去一次。” 宁岳轻笑:“那也是你应该得的。” 叶秋熙脸更红了:“买米的钱有一半是你拿的。” 宁岳:“嗯,我的就是你的。” 半个月后,皇帝在正阳大街举行祈雨仪式,隆重庄严的祭祀台上皇帝一身素衣,身体消瘦,满面虔诚。 无数百姓被护军拦在外围跪地祈求,城外的灾民亦是如此。 后台里怀景长公 主绷着脸,再次寻问折彤:“当真能成吗?” 类比于怀景长公主的紧张,折彤十分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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