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的小猫崽崽。 宁岳神色莫名,这小哥儿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保护他?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想去哪?我扶着你去。” “不用,我可以。”宁岳说完撑着木棍向前挪了一小步,目测没超过10公分。 叶秋熙跟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紧张地张开手臂护着。 宁岳叹气,抬着下巴示意:“你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没?顺便叫一下大夫。” 等大夫叫回来自己应该能挪着离开这里吧? “没、没死。” 原本趴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孩,听到宁岳的问话,缩肩耷脑地爬起来。 叫大夫可要花好多钱,他家没钱。 “石头?”叶秋熙一惊,随后又愤怒道:“他们又打你了?” 石头站在那,搅着衣摆,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为什么打你?” 宁岳仰头叹气,还问为什么?这有什么好问的,欺负人还需要理由吗?不在乎是“我高兴”、“我乐意”。 当然更重要是…… “弱。” “什么?”叶秋熙一怔 宁岳示意一下石头,又示意一下自己。 “一样弱。” 叶秋熙眉尖一动:“恃强凌弱。” 宁岳:“是欺软怕硬。” 叶秋熙气地跺脚:“太可误了。” 石头慢慢腾腾地走过来,小可怜样的问:“你俩说的啥意思?” 宁岳嫌弃地看他一眼:“蠢。” 又弱又蠢。 石头委屈地瘪瘪嘴,怎么还骂人呢? 叶秋熙忙补充道:“他的意思是你太憨了,所以叶二牛他们才老欺负你,你要聪明点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 石头:…… 宁岳:…… 算了,今天遛弯就到这吧,叶家村改天再探。 木棍向前移一点,宁岳整个人的重要压在木棍上,然后向前拖出一步。 叶秋熙还在安慰石头:“你快些回家去,以后看到叶二牛他们就跑。” “回家后告诉你奶奶,让你奶奶去他们家说理去。” “你要变的强硬,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石头:…… 要如何硬,才会让身强体壮的叶二牛和胖子的叶雷不敢欺负他? 宁岳听不下去了。 “你还不如教他套麻袋。” 叶秋熙一转头发现宁岳离他三步远了,心里一紧:“你慢点。” 宁岳:我已经够慢了,再慢蜗牛就该嘲笑我了。 “什么是套麻袋?”叶秋熙虚扶着宁岳问 七岁的石头比宁岳高大半个头,但也跟瘦麻杆似的,闻言两眼充满希望地盯着宁岳看。 宁岳倒是想跟他俩好好传受一下,奈何语言系统还没发育完善,只能恨恨地言简意赅。 “出其不意,个个击破。” 石头眼里的希望变成迷茫:“什么意思?” 叶秋熙一边思索一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假懂。 宁岳无所谓,继续他的离开大业。 叶秋熙回过神,忙说:“我抱你吧?” 宁岳瞪大双眼:“你抱的动?” 虽然他现在才六岁,又瘦又小,但他真的不敢相信九岁的叶秋熙能抱得动他。 那画面光想想就觉得窒息! 叶秋熙心虚地别开眼,随即眼里一亮,蹲地上,侧过头笑着说:“我可以背你呀。” 宁岳眨巴着眼,今天的叶秋熙格外可爱。 他扔掉木棍,整个人失重般的倒向叶秋熙背上,然后,两人齐齐趴地上。 石头一声惊呼,连忙过来帮忙。 他使出吃|奶的劲拉起宁岳,叶秋熙一张脸憋的通红,他捡起木棍递给宁岳,恨不得将头埋进胸里。 “对、对不起。” 宁岳接过木棍,整个人挂在木棍上。胸腔震动,笑出声来。 今天真是别样的一天。 石头看看笑得开怀的宁岳,又看看脸色绯红以头埋胸的叶秋熙,踌躇地说道:“要不,我来背?” 宁岳笑意立消,撇了石头一眼,语气寡淡:“不用。”
第5章 宁岳一定要自己挪回去。 叶秋熙非要送他回去。 石头扭捏的表示,一定要送。 等三人到达叶家时,太阳都下山了。 但三人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 ,叶家正在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围观。 隔壁的叶大娘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汉生呐,你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你娘这个把月躺床上拉屎拉尿,秋娘伺候的可没有半点怨言,家里家外的就她一个人,又是下田又是做工,她不容易的。” 叶老娘:“少管闲事,谁家媳妇不挨打,打两下怎么了?她带来的小丧鬼害的我孙俩断胳膊断腿,没休了她,她就应该磕头烧香了。” 叶大娘:“闭上你这张臭嘴,你腿怎么断的你当村里人眼瞎?都能下地了还故意拉床上,也不嫌臭,做你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前一个媳妇被你作死了,现在又来作第二个,你们家真是不怕报应。” 叶大娘遭受了叶老娘一个多月的嚎丧,心情恶劣的不得了,有时候半夜都想爬起来扇她几巴掌。 叶秋熙和石头两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宁岳,叶家什么情况同一个村的石头再清楚不过,叶秋熙这一个多月该了解的,也不了解的差不多了。 总之一句话,一言难尽。 宁岳脸色阴沉,在叶秋熙和石头两人左右架着往里挤。 宁秋娘蜷缩在地上,凌乱的头发盖住头部,生死不知。 “娘!” 宁岳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他就觉得此刻特别愤怒,愤怒的想要把叶汉生和叶老娘丢进异种群,亲眼看着他们被异种撕咬、分食。 木棍掉在地上,失去支撑的宁岳摔倒在地,下半身使不上力,他只能用手臂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娘!” 周围的人即使对宁岳再无感,此刻看到这种情型也不免鼻子发酸。 “作孽哦。” 不知是谁感叹道。 叶秋熙抹着眼泪,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一个人,叶老娘、叶雷、叶汉生,真的太讨厌了。 “汉生叔要是不愿意跟秋娘婶过了,直接和离就好了,干什么这么作贱人。” 王秀刚从人群里挤进来,听到这话连忙捂住小哥儿的嘴,将人拖出叶家老远才松手。 “娘,你干什么拉我?” 人群中石头就被他奶奶拉走了,他也突然被娘拉开,宁岳这才会掉了木棍摔倒在地。 王秀怒道:“我还要问你干什么?那些话是你一个小哥儿能说的?你以什么身份说?” 叶秋熙咬着唇不吱声,杏眼里闪着倔强的泪光。 王秀心里一软,说:“放心吧,已经有人去叫郎中了,叶汉生不敢把人打死。” 宁岳爬到宁秋娘身边,拿开她脸上的头发,叶秋娘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 叶大娘一惊:“不会被打死了吧?” 人群中一片哗然,叶老娘色厉内荏:“装的,她就是装的,她惯会装。汉生,儿子,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表里不一的贱|妇。” 叶汉生很壮,一脸憨厚老实人模样 ,最听叶老娘话。但此刻听他娘这么说,他罕见的犹豫了。 “娘,我过几天还要去做工,她要死了谁照顾你。” 宁岳目光寒冷如冰,他视线扫过叶老娘和叶汉生。 “我要你们偿命。” 叶汉生脸色一变,眼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他抬腿踹向宁岳。 “敢咒我娘,我打不死你。” 宁岳被踹飞出去一仗远,身子重重跌落在地,喷出一口血。 叶汉生瞪圆了眼还要上前继续时,被村里人拉住。 “他就是个不能动的傻子,你踹他干什么?” “行了行了,就是个孩子,他娘都被你打的生死不知,还是快去请个郎中回来看看,你还真想背着打死媳妇的名头不成?” “作孽,真是作孽,也不怕下辈子投不了好胎。” 宁岳趴在地上,视线看向叶汉生,眼神越来越深邃,仿佛看不尽头的深渊。无形的能量从他身体里流向空中,宁岳五指陷入深深的泥里,一滴冷汗从额角缓缓滑落,最后坠落泥中。 轰的一声,一道雷劈在叶汉生头顶。 众人一愣,艳阳高照,怎么打雷? “报应!” 被他奶奶死拽着不得动的石头,在众人愣神时喊出一句。 这一声惊的众人心里一冷,尤其是叶老娘,脸色都白了。 叶三婆连忙捂住孙子的嘴:“作死的东西,瞎放什么屁,让你走,你非不走,赶紧跟我回去。” 好像是验证石头的话一样,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再次劈在叶汉生头顶。 这次众人看的清清楚楚,那道雷是出现在叶汉生头顶上方的。 众人瞬间散开,满脸惊恐的远离叶汉生。 叶汉生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他瞪向说报应的石头,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叶三婆再也顾不得石头意愿,连拖带拽的将人弄出叶家后,直奔自家。 院里院外寂静无声,众人看着叶汉生和叶老娘的眼神惊异不定。 “让让,让让,是谁要看病?”郎中的声音如同及时雨般消灭了众人惊魂不定的心思。 郎中挤进院里一看,惊呼:“怎么晕了两个?” 大家这才发现宁岳也晕了。 郎中查看宁岳过后,一脸可惜地摇头,说:“这个不用救,他要不行了,除非有大的机缘。” 随后又查看了宁秋娘,眉间深深成了川字型。 “这个要好好养着,不然怕是活不长。” 郎中也不是正经大夫,但手艺还行,附近村子里大病小病都找他。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脸上的惊恐更甚,三三两两的转身跑出叶家,郎中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叶老娘全身一软,倒地前被叶汉生接住。 “儿呀,这可如何是好?”叶老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 别看她蛮横,但对上天打雷劈也是害怕的紧。 叶汉生黑着一张脸,说:“娘,有儿子在,您放心。” 郎中这时也转过弯来,眼前昏迷的一大一小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诊金三十文,药另算,给钱。” 小的都快活不成了,对于这种人家他也没必要客气。 宁岳当晚被叶汉生扔进了后山,宁秋娘醒了之后靠在床上,如同一具失了魂的傀儡。 她没想到叶汉生一回来听了叶老娘两句话,就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现在儿子也没了。 第二天,全村都知道宁岳昨晚死于旧病复发,可谁相信。 可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叶家村出个杀人犯吧,那叶家村的老老小小还怎么活,婚事嫁娶的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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