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正月初十。 有间报社开门,新年第一份报纸出炉,再次点爆了众人的热情! 盛世烟花会,又登上了头条。 离上元节还剩五天,城内大街小巷都已经开始布置装饰,而叶如尘却依然保持着最后的神秘。 这次头条内容,只是否定了先前的“火树银花论”,接纳了“爱情见证论”,但就是没说究竟是什么。 叶如尘表示,这场烟花秀准备了两年之久,会是一场全新的视觉盛宴。 众人惊呆了!两年之久、全新的,是他们眼花了,还是报纸写错了?! “别大惊小怪的,叶大人做什么我都不会奇怪。” “啊!!我好想快点知道呀!!!” 有人把报纸拍到报社案面上,拉住店里的管事问道:“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不说完!” 管事摊开手,“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报社管事,这消息刊登在你们报纸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管事无奈的说:“我们是负责搜集消息和刊印,但这内容是叶大人投的,要不你去问问叶大人?”那人哑声,只好作罢。 文尚书院,苏先生问陈山长,“你真的不知道?” “这已经是你问的第三次了。”陈山长简直不想再说话,“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知道?” “你可是湍水学院的副院长,叶大人不是经常带湍水学院的学生做些有趣的小实验吗?就没有一点相关的消息吗?” 别人不知道什么叫全新的视觉盛宴,但苏先生猜测,一定跟叶如尘经常做的稀奇古怪小实验有关,这个“新”很有可能是一种大家从未见过的东西。 陈山长言之凿凿:“真的没有,至少我不知道。” “带孩子们做的都是很简单的东西,大人既然说准备了两年,那必定不是孩子能接触的。” “也对。”苏先生点点头,言之有理。 “但是你看这上面说的,”苏先生将桌面上的报纸拿起来,分析道:“这字句之间透露的意思,表明‘烟花’很早之前就已经出现过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叶如尘只是极其隐晦的暗示了一下,若没有细细斟酌,是发现不了这一点的。 其实说的就是前段时间大盘山闹的夜半流火异事,可惜陈山长和苏先生,两人都没有关注过这等不起眼的坊间传闻,自然也猜不出。 别说旁人,就连“爱情论”的主角—顾青辰也捉心挠肺好奇极了,但无论他是严刑逼供,亦或撒娇谄媚都没有用。 而夜里,某人却坏心地借机提出过分要求,后者被压在床上闹得梨花带雨,却乖乖地承受全部。 一夜云雨,顾青辰迷迷糊糊,累得半分气力也无。 叶如尘抱着人哄了会儿,等刺激褪去,怀里人不再颤抖,才将人放入浴桶清理身体。 翌日醒来,顾青辰眼巴巴地看着叶如尘,等他开口。 “等十五那晚就知道了,还剩三日,别着急。” 叶如尘嘴角翘起,眸中盛满笑意,语气如昨夜一般温柔缱绻。 “你昨日明明都答应我了,不守信用!”顾青辰斥责。 “有吗?”叶如尘浅笑出声,握住他指着自己的葱白玉指印下一吻,“昨日阿辰好乖哦,但为夫好像没有答应,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顾青辰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连手指尖都在颤抖,艰涩地吐出几个沙哑音节,“你,你......!” 两人耳鬓厮磨半天,顾青辰气呼呼地缩进锦被,不想吭声,叶如尘去让厨房煮了润嗓子的果汤端入房中。 后来,厨房又烧了两次热水,顾青辰直到晚饭才飘飘然地走出房门。 “说了?”顾母悄悄问道,顾青辰羞愤地摇了摇头。 饭桌上,叶如尘感觉丈母娘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禽兽一般。 晚饭后,顾母将团子叫到一旁,还未开口,团子面无表情,“奶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母放了团子,转身提着顾父的耳朵回了房。顾父义正严词,“不能说,我签过保密协议的。” 顾母:“是吗?那违约了会怎么样?” 顾父:“儿婿专门准备的惊喜,提前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孩子们的事儿,你瞎掺和什么。” 顾母:“我不掺和他们,可你竟然也满了我那么久!辰儿不能知道,我难道也不能吗?” 顾父叹息,表示:“如果我跟你说了,辰儿缠着你一闹,你守得住吗?剩最后两天了,马上就要揭晓,到时候就知道了。” 最终顾母放弃,顾父坚守到底了! 虽然顾母也挺好奇的,但并不是非要知道,她只不过想帮儿子一把,看实在撬不动顾父这个老顽固的嘴也就作罢。 上元佳节这天,陇州城内大小客栈都住满了人。 有不少从下面各县举家来玩的,更有一大帮人专程从别的府城赶来,其中多是文人墨客,风流才子。毕竟盛世烟花秀名声打得太响,众人期待已久,等着一睹为快。 “叶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大人,阖家团圆,平安喜乐!” 前隔壁永川府的知府周文远,与叶如尘交情不错,半年前调任到了平川府,叶如尘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前来,还带着家眷拜访。 “见过嫂夫人。”叶如尘对周文远身旁的妇人说道。 周夫人笑着俯身回礼,将孩子们拉倒身前向叶如尘问好,又命人把礼物送进了叶如尘府里。 周文远笑道:“年前就听闻了陇州烟花秀的消息,这城里外地人为何而来,我们一家就为何而来。” 周文远一家是来看烟花的,大过年的并没有住在别人家里叨扰的意思,早到客栈定了房间。在叶如尘府上小坐片刻,周文远便带着人离开了。 上元佳节,自是要陪家人热闹的,城内锣鼓升天,载歌载舞。 离开前,周文远手指了指天,向叶如尘透露,“那位离京了。” 叶如尘诧异,这他还真不知道,“可是确凿消息?什么时候的事?” “年前就下来了,当时不知道去了哪里,竟半点声音没透露出来,但过年却又出现在宫里主持宴席,想是年底回去了。可不日前,听布政使司的人说见到了,这我才知道的。” 叶如尘“啊”了一声,点点头,若有所思。 周文远小声调侃道:“你说,那位会不会也来看烟花呀?” 这个可能性还真挺大,昌宁治所平川府,离他陇州不算远,毕竟周文远就是从平川过来的,而烟花秀的消息,自然早就传到了平川—昌宁最繁华的府城。 叶如尘心头一紧,最好别了吧,大喜的日子,并不是很想面见圣人。 思虑片刻,随即又放下心来,既然是微服,那他就当不知道好了,该干啥干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啥怕的。
第143章 皇帝亲临 黄昏时刻, 天色将黑未黑,万物朦胧,陇州城内人潮涌动, 热闹非凡。酒楼饭馆宾客盈门, 凤舞鸾歌竞相而出, 繁华街巷上春灯无数, 鼓乐齐鸣。 三两个外地人向客栈小二打听:“不是说今日有烟花秀吗,什么时候开始,要去哪里看?” 同样的问题在不同角落被无数人问起,知道消息的相互传告着, “说是要等天黑之后。” “烟花秀戌时三刻开始,分四场, 持续半个时辰,中途有停歇但不间断。” “去哪里能看?”有人高声问。 “静水湖心台,广右门鼓楼, 湍水公园大广场,还有城北护城河岸。” “什么嘛, 这几个地方白日都被封了不让进。” “听说已经布置好了,但不让进去,说是人多拥挤杂乱,怕有危险。” “不让进去还看什么?我与友人专程从平凉过来的,就为这场烟花秀,临了临了白跑一趟,莫不是故意坑人的吧?” “就是呀,期待了一个月怎么不让进了, 到底怎么个说法啊?” 湍水公园的大广场情况还好,因为本来就是露天开放的, 四周没有任何遮挡物。即便广场被封锁,周围有兵卒看守,但只是用彩绳绕了一个圈不允入内而已,从外往里能看的一清二楚。 其余三个地方都有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一名衙役跟周围的人解释,“不让靠近的只是烟花燃放点,大家在附近观看就好,静水湖畔这么广的地方还不够大家落脚吗?被人挡着看不见?不存在这种情况。” “究竟是什么?”衙役打着哈哈,“实话说在下也没见过,同样好奇得紧,这都是上头交代的,大家不用挤,说是附近无论在哪里都能看见。” 静水湖是城东景点之一,湖挺大但形状不规则,有宽有窄,内里修了好几道长桥,静水湖心是指湖中央的一个大平台。 静水湖畔位处繁华地段,临街靠湖有好几家酒楼瓦舍,湖心大平台上经常有歌舞表演,诗词酒会。 此时虽围了中心平台,但附近几道小桥均是开放的,湖面上飘着几轮灯火通明的游船,都是看烟花的好地点,不过最佳视角当属临街正对的楼宇栏杆处。 负责各处现场的差役扯着嗓子解释,身旁人挤人,后面的根本听不清,还在反复追问怎么回事。 好在一传十十传百,逐渐也平息下来,周围可供玩闹的地方众多,得知卯时三刻准时开场,众人不再拥挤,渐渐散了开来。 叶如尘提前安排好各项事宜,将元宵交给顾父顾母,夫夫俩转眼不见了踪影,顾母笑骂,跑得真快。 烟花秀还未开始,一个消息砸入人群突然沸腾起来。 “济固门和白玉楼门口有两个知州府下人摆的字谜摊,有一种叫‘仙女棒’的手持烟花棒,猜字谜可以领,大家快去瞧瞧!” “原来烟花是拿在手里的吗?这就过来。” 没一会儿,大家就知道是什么了,两处字谜摊已经有不少人领到了烟花棒,还未走近,就能听见人群中不断传出惊呼。 “好漂亮!” 只见一名姑娘拿着个细小棒子,点燃的瞬间迸射出耀眼银白色火花,绚丽夺目,甚是好看,可惜时间极短,没一会儿就熄灭了。 仙女棒提前放出来算是预热,可惜数量不多,不能免费发放,否则必定一抢而空,便用作彩头。 叶如尘带着顾青辰围观了一会儿,拍拍胸前包裹,悄声道:“咱们管够,不和他们抢,走!找地方玩去!” “嗯嗯。”顾青辰眸中直冒幽光,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拉着叶如尘快步走开。 两人满面春风,步履匆匆全然没注意擦肩而过的萧呈渊。 萧呈渊手持佩剑,不动声色护着身侧锦衣老者,随行还另有一名护卫和一位老仆,护卫拿了一根仙女棒点燃,直至火花消失,老者道:“有点意思。” 萧呈渊道:“叶大人玲珑心思,总能琢磨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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