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好吧!好好休息!”十七转身准备离开,却转念一想,如果被医生发现随便恢复能力惊人,那白敬玉也会猜疑,虽然现在不确定随便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不管什么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至少在自己搞清楚之前,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想到这,他转身微笑着看着随便说: “要不咱们偷偷回房间?我来照顾你,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好呀好呀!” “嘘~~~” 十七走在随便的身后观察着随便的腿脚,果然,随便能正常走路,一点儿受伤的样子都没有,俩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医疗室,十七便要求随便假装瘸腿,随便明白十七的意思,一瘸一拐装得有模有样。 正装得好好的,随便突然停下来。 “那你得扶着我,毕竟我腿受伤了。”随便打趣。 “小鬼,别得寸进尺啊!”十七厉色道。 随便却不等十七回绝,已经将手搭上十七的左臂,坏笑着。 回到房间,十七给医疗室发了条信息,以随便不喜欢医疗室的味道为借口带走了随便,并且谎称自己懂一些医学知识会照顾好随便。 西Z 漆黑的夜晚,木村千夜拖着残肢在帐篷中用清水擦拭着有些血渍的脸。 自从那次实验让他变成了半残之后,他在金的帮助下顺利跟着远征部队来到了西Z作为一个工人,负责工厂建造上的水循环系统的搭建,虽然是个杂活,但是让他远远地离开了那个让他丧失一切尊严的地方。 雅江的水在奔流不息,躺在帐篷中,他不自主地想起了那天的SNJ行动,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本来以为能从此一飞冲天,却不想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禽兽父亲毁了,现在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干着最不起眼的工作,以后再想出头,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威廉对自己的藐视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上,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制着他的血脉,让他难以翻身,果然,没有人会喜欢被威胁,自己终究还是天真了。 辗转反侧他无法入睡,这样平静的夜晚却让他越是闹心,越是安静美好,越是让他心生厌恶,他起身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经历了白天的大迁徙和平叛乱,整个村子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零星两三个路灯时而亮,时而不亮。 村口处的尸体白天被处理了,渗进土地里的血水却比黑暗还黑。 一路沿着大路进入村子,沿街的房子都大门大开,能够想象到人们仓皇离开的情景,一路走着走着,木村看到了藏医馆的牌子,他听说过藏医的神奇,却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过。 不同于其他院落,医馆的大门紧闭,这勾起了木村的好奇心,他打开便携手电,一缕朦胧柔和的光束照进院子,他推开院门,院子里有两棵树,还有马厩,马儿已经不知所踪,正当他准备推房门而入的时候,他听见里面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动。 他将拐杖轻轻放在地上,警惕地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物品摆放整齐,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物的味道,他继续往里走,推开了里面的一道门,仿佛看到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 光照下,他看到一个老人双腿盘坐在地毯上,两只手放在膝头,双目紧闭,面目安详平静,木村知道老人已经去世了,这样的尸体状态没有让他感到可怕,反而感到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刚才的声音不是老人发出来的,老人的身体早就僵硬,面色暗沉,应该是白天的时候就咽气了。 木村的眼睛仔细地搜寻着每个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果然他听到非常轻微的动静从墙角的柜子里发出来,从打开门到把男孩扯出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男孩睁大了眼睛,急促地呼吸着,腿脚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别动!” 白敬玉推开医疗室的门,看到床上没人,他敲了敲桌子,正在睡觉的医生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是白敬玉,顿时睡意全无,站直了身子。 “随便呢?” “还在昏迷。”医生回头瞥了一眼,傻眼了,床铺空空。 “刚才还在这呢?” 医生赶紧四处寻找,医疗室本身不大,除了卫生间其他地方也藏不了人,没找到随便,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便要是真有什么不测,那就是自己严重失职啊! 突然,医疗室的通迅屏亮了, “随便在卧室休息,这几天我来照顾他,没事别找我——十七” 白敬玉神秘地嘴角上扬,前段时间还要求跟随便分开住,说是不喜欢跟别人住一张床,这么快就开始照顾别人了,真是打脸。 在这之前,十七得知快银被毁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快银不光是自己的心血,还是自己的伙伴。 没了快银,那几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随便。 想到随便这小子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又像甩不开的牛皮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到哪哪就出事儿,简直就是扫把星,他是越看越不顺眼,表面装作不在乎,心里开始膈应。 那天中午用餐,多嘴的王洁又在他面前说随便这小子有多懂事儿,有多可爱,他越听越来气,一气之下,便去找了白敬玉,要求跟随便一人一间房。 白敬玉自然是拒绝了十七的要求,因为他既然答应了藏医会照顾随便,不可能让这样的小孩自己住,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跟十七住,虽然没有答应十七的要求,但是承诺了会换个大一点的房间给他们住,想到这,他便吩咐露西重新给十七和随便安排房间。 重新安排的房间比原来多了一张床,床周有遮挡功能的屏障,在床头有个按钮,一按按钮,屏障自动出现。 随便新奇地按着按钮,很是喜欢,但是一到晚上睡觉,却总是不按按钮,说是害怕,还是想看着十七才能不害怕,十七可不想惯他的毛病,一上床就按下屏障,屏障隔壁的床上则是一双幽怨的小眼神。 自从随便有了自己的床以后,可能是睡眠好了,他好像突然长大了,每天不再去外面玩,而是跟着十七去实验室学习。 虽然没有实操,但是掌握了不少理论知识,偶尔自己还能制作出一些航天模型,这让实验室的大家都感叹随便是个天才,每当这种时候,随便就干得越来劲,整天泡在实验室,房间的展示柜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模型,他仍然乐此不疲地创造着更多的模型。
第六十三章 青春期2 某天晚上,十七看着累得呼呼大睡的随便,决定自己也该干点什么了。 在天战集团的这将近一年时间里,他早就挣够了自己需要的钱,但是如今快银已经被毁,他也无家可归了,何去何从成了他这半年来最令他头疼的事情。 在没有想好去哪之前他决定暂时留在天战集团,之后的半年,十七每天晚上十点以后都偷偷跑到一个机械室,那是白敬玉特批给他使用的,为了能专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都是等随便睡着以后再去。 这天下午,随便突然发现吃完午饭以后声音变得嘶哑,他跑到卫生间照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好像最近变丑了,嘴巴上面也出现了一些扎手的小黑胡茬,皮肤也变得粗糙,他感到一阵惊慌和恐惧,青春期不期而至。 除了脸上的变化,最近这段时间发生在随便身上的事情让他很害怕。 这事儿还得从上周晚上睡觉的时候说起。 那天晚上,他洗完澡满意地看着自己满柜子的模型,无意间看到十七床边没来得及关的电子工作通讯屏上的照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熟悉的中长微卷发,熟悉的修长眉毛,熟悉的苍白面孔透着傲慢和冷漠,分明的下颌线如刀削般坚毅倔强。 也就是那天晚上,随便做了一个让他脸红心跳,不可告人的梦,以至于第二天他无法直视十七。 只能等十七离开后收拾床铺,洗洗换换,也是从那天开始,睡觉的时候他打开了电子屏障,将自己和十七隔绝在两张屏障之外。 羞耻心从那天起再也没有消失过,一个炽热的身体每天都在备受煎熬。 这之后的一天早晨,如往常一样,他正在晨时沐浴,,略微习惯了的身体变化不再让他害怕,把淋浴模式调成温泉水雾模式以后,他轻轻地抚摸着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下体,心想难道这是十岁男孩特有的特异功能吗? 他温柔地抚摸着,尝试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力度,不同的速度。 随着手的动作,浑身如触电般酥软炙热,犹如一股亟待爆发的火舌不断炙烤着浑身的肌肤,触及每个毛孔。 等待爆发的时刻,随便仰着头,雾气蒸腾中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缥缈轻盈,他羞涩又欲罢不能的享受着此刻的欢愉,眉头微锁,红润的嘴唇半张,发出细微的冷哼声。 突然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十七看着赤身裸体的随便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要是往常这也不是什么见怪不怪的场景,可是放在今天,实在是不合时宜,太尴尬了! 他迅速反应过来,慌张带上门,逃离一般后退,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说了句: “以后记得锁门。” 此刻随便的脸已经红得像要爆炸了! 一股强大的羞耻感和悔恨占据了他的内心,为什么不锁卫生间的门? 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十七准是全部看到了,为什么会让他看到? 他该不会觉得我很猥琐吧?会不会觉得我变态?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 随便的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爆出,手指已经失去血色,他不断击打着墙,心如乱麻。 为了躲十七,随便今天一天没有出房门。 此时躺在床上的随便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饥饿也越来越厉害。 好几次他鼓起勇气想去餐厅找点吃的,但是一看时间,自己竟然忍到了午休时间,这时候出去那有可能碰到十七也在餐厅用餐,他看着冰箱里仅剩的一片干面包,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随便虽然嘴里吃着面包,但是脑袋里仍然想着早上发生的尴尬事情,如果十七以后因为这件事情不搭理自己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最近跟他能建立的朋友关系,因为这件事就崩了那太可惜了。 想到这,嘴里的面包也不香了,肚子也没那么饿了,一种久违的失落感和孤独感席卷而来, 他看着十七床头的芍药花,将手放在洁白高冷的花朵上,想象着十七那张冷峻的脸生气时的样子。 可是转念一想,他竟又觉得十七不是那么冷漠的人,只要跟他说清楚自己最近身体变化的感受,他一定会理解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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