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韦昌全被季宇辰一激,果然调转炮火对准了季宇辰,“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我父亲想杀你被你发现,你想弄死他,哪会翻出这陈年旧案?他明明已经处理好了,这些事早就结束了!” 季宇辰没有和人在外面争执的嗜好,但话说到这里,受害者家属、祁临渊都在场,他也不介意把话说清楚:“处理好了?他作为真凶逍遥法外,凭什么算处理好了?是,这一切的起点是他想杀我,但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他没犯的罪,而是因为他已经犯了的罪。从开始到现在,我没有给他罗织任何一条罪名,没有指控他一项他没有做过的事。” 季宇辰的声音里并没有慷慨激昂,他的声音冷冷的,像刀直接刺入了韦昌全的心脏:“韦昌全,如果你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不配向你父亲讨公道,那你也不配和我说话;如果你觉得你有资格在这里跟我大放厥词,那他们凭什么不能要求你父亲为他犯的罪付出代价?我确实和他们的律师打了招呼,但决定接这个案子的,是律师自己,她为的也不是钱而是公平,让受害者家属能在法庭上和你父亲平等对峙的公平。” 韦昌全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哪里是季宇辰的对手。 他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唯一能做的只有撒泼似的叫嚣。 可有用吗?韦昌全茫茫然地想着。就算是他也知道,继续叫嚣改变不了任何事,只会让自己更丢脸罢了。 “宇辰,”蒋安妮不像儿子那么没用,她知道结果无法更改,只想为自己多讨点好处,因此一声“宇辰”之后,她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老韦确实不是人,但他一直没对你下手啊!他顾念旧情,你能不能也念念旧情,不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季宇辰收起了刚才冰冷的语气,只是有些凉,没有丝毫动容的凉:“蒋小姐,他没对我动手,不是因为他顾念旧情,而是他在想,钱和权他要哪个。留我在董事长位子上坐着,风启能发展得更好,他能拿到的钱更多,换了一个人,甚至换了他自己上位,可未必有那么逍遥的日子,这件事他清楚,你也清楚。” 季宇辰说完,见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这个犹豫是有条件的,就是我没发现他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一旦我发现,一旦我想动他,他就会像潜藏的毒蛇,突然从茂密的草丛中窜出,直接把我咬死。” 听到这里,祁临渊猛地抬头,看向了季宇辰。 他一直以为上辈子韦康义动手的原因是心思渐大,想将季宇辰取而代之,后来季宇辰离世,风启这个庞然大物不复风光,甚至行将就木,他还想过那个凶手是何等愚蠢,居然觉得离开了季宇辰的风启还是风启。 现在想来,韦康义不是没看出来,他心里清楚风启只有一个季宇辰,可季宇辰不死就是他亡,所以他直接下了这个手,为自己换一线生机。 眼见得季宇辰软硬不吃,蒋安妮也不再卖惨,冷哼一声,直接扯着儿子走了。 季宇辰看向了不知所措的受害者,和缓着语气说道:“你们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当我识人不清、迟迟没有发现他真面目给你们的赔罪。” 有人落着泪摇了摇头,有人似乎想指责他,却被身边的人拦了住,最终没说什么,就这么走了。 季宇辰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叹了口气,看向祁临渊:“我们也走吧?” 祁临渊点了点头,陪着他离开法院回到了车上。 他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问道:“如果没有我的提醒……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发现韦康义的不对?” 这个问题季宇辰之前想过,直接给出了答案:“四年后。” 得到肯定答案的祁临渊闭上了眼,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四年后……刚好是上辈子季宇辰出事的时候…… “我发现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圣父……”祁临渊喃喃自语。 上辈子让季宇辰赔上一条命的,不是韦康义的利欲熏心,而是季宇辰着手调查,想还那些人一个公道的念头。 季宇辰并不这么想:“这和圣父没什么关系,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已经和圣父没关系了。” 因为是对着祁临渊,季宇辰会认真思索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一定要说的话,我只是觉得人应该有机会,活下去的机会、活得更好的机会,这机会是多是少和我无关,能不能把握住也和我无关,但对方触动了我,我就会帮助对方获得那个机会。” 祁临渊一怔,无来由地想起了自己。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不该太在意这件事,毕竟自己也是,因为季宇辰的这个想法,获得了活下去、走到未来的机会。 他的心情越发复杂,季宇辰却没有发现,只是说道:“当然,这样的心思在对付韦康义这样的人的时候可能因为不够快准狠出事,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注意安全,所以我以后会再斟酌处理的方式。” 季宇辰话音刚落,祁临渊就紧紧抱住了他:“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只要好好活着,他尊敬季宇辰的所有选择,何况他本来就很喜欢、很喜欢这样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 ———— 正文关于季总的描写其实不多,所以番外补了点~ 他是个很有魄力也很有魅力的人~(不知道我在文里有没有表达好,咳咳)
第96章 番外三 婚房(一) 祁临渊和季宇辰最近在冷战。 乔世去找季宇辰的时候刚好得知了这件事, 第一反应是调头就走,理所当然的没有成功。 他被季宇辰留了下来,还聆听了一番对方的教诲:“作为师兄,作为朋友, 你应该更关心我们的感情状况一点。” 乔世看着他, 面无表情地提醒道:“你和临渊第一次冷战, 我大吃一惊, 生怕你们感情发生了问题,匆匆忙忙改变行程,结果你们冷战的原因是临渊给你做了爱心煎蛋, 你想拍照留个纪念,结果临渊夹给了你, 你下意识咬了一口, 拍照的机会没了。 “你和临渊第二次冷战,我将信将疑, 但觉得上次的乌龙应该是一个巧合, 还是信了,结果你们冷战的原因是恋爱两周年纪念,两人都希望对方闭上眼,自己主动亲上去。 “你和临渊第三次冷战,我心想可一可二不可三,决定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结果你们冷战的原因是想给对方惊喜,筹备的旅游计划撞了,你们都想去对方选定的地点, 最终冷战。 “当然,小情侣因为这种事情冷战很正常, 甚至也有因为爱意小惊喜闹出矛盾最后分手的情况存在,但你们那是冷战吗?啊?!你们告诉我,谁一边冷战一边铆着劲给对方做爱心早餐,谁一边冷战一边研究《亲吻的小技巧》,谁一边冷战一边打电话给我咨询世界上适合小情侣去的地方还有哪些?不是,你们那叫冷战吗?你们那叫冷战play吧!” 季宇辰并没有丝毫心虚或者愧疚的意思,他喝了一口茶,也给乔世倒了一杯茶:“师兄,我是这种不靠谱的人吗?” 乔世到底还是坐了下来,但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退让:“在工作上不是,但在秀恩爱方面不好说。” 季宇辰轻咳一声,再次问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们冷战的原因吗?” “不想,”乔世特别冷酷无情,“我的直觉告诉我,又会被你们诡计多端的秀恩爱方式糊一脸。” . 两人相当不认可乔世的断言。 哪里秀恩爱了?他们一直以来都很认真地冷战啊! 这次明明也是。 但对方既然不想知道,他们也不能逼着对方知道,那就失去了冷战找人评理的意义,于是祁临渊另外拨通了周思齐的电话。 这段时间他都在乐溪的剧组探班,如果自己所料不错,他们两个应该待在一起,果不其然,接通电话后,扬声器里传来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三人聊了一会天,祁临渊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进入了正题:“我和宇辰冷战了。” 对面不像乔世饱经摧残,这还是他们知道的祁临渊和季宇辰的第一次冷战,难免有些紧张:“你还好吗?” “还好,”祁临渊回答得很自然,“冷战而已,也没什么会不好的。” 乐溪感觉这话好像哪里不对,但他还没思考出来,周思齐已经继续满怀担忧地递了话:“季总也太过分了,你们两个冷战,不是相当于他欺负人吗?” “也没有吧,”祁临渊下意识地接了上去,“他没有欺负我。” 乐溪心里的不对劲感更浓了,身边的人却全无所觉:“是吗?那还好,那你们是为了什么冷战?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解决的办法。” 终于等到这句话的祁临渊瞬间来了精神,颇有些气愤地说道:“我们在讨论婚房的事,怎么也讨论不出结果,就冷战了。” 乐溪这回没觉得哪里不对,倒是周思齐下意识地回了句:“你们也有婚房问题?不可能吧?你自己应该有房,季总也应该有房啊!” “对啊,”祁临渊倒没有否认这个,直接应了,“他送了我一套房子,我也送了他一套房子,我们都想把自己收到的那套布置为婚房,于是我们就冷战了。” 这话说完,扬声器里很久没有传来声音。 过了一分钟,周思齐幽怨的声音才从那边响了起来:“诡计多端的小情侣,再见!” . 祁临渊真的觉得很冤枉,整张脸都写着委屈。 这个问题很严肃啊!他们哪里诡计多端了? 季宇辰看他这个样子,到底还是没维持住冷战的氛围,摸了摸他的头。 意识到对方服软,祁临渊当即抬头,问道:“所以你准备让一让我吗?” 季宇辰“冷酷”地拒绝了:“不要,我就喜欢你送我的那套。” 那套房子是祁临渊权衡各方条件买的:区位很好,离风启总部很近,方便季宇辰上班;布局很好,没有考虑分房,只有一间大卧室;意义很好,这个小区的设计概念是双飞燕,大小景观雕塑也是这个主题,象征着恩爱不渝。 更重要的是,这是祁临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花费了很大功夫才瞒住他,最后在他生日送给他的惊喜礼物。 那么多因素加持,他怎么可能不想把这个当婚房? 祁临渊觉得季宇辰不讲道理:“可我觉得你送我的更好。” 他说的是季宇辰向他表白的时候送他的那块地,几年过去,那里已经建了一个小庄园。 那个庄园完全按照他们两个的想法建造,主体建筑很少,庄园、园林式的绿化更多。当初用来表白的那片玫瑰花海,被小比例复原放到了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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