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迟会变成这样一个人呢。 自己不曾亏欠过他,少礼更是不曾得罪过他啊! 而现在,自己居然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少礼爱着自己,少礼又如何被知道一切的白迟针对。 白迟不知道霍庭心中的真实想法,还在徒劳地用言语为自己找补。 他受伤地看着霍庭,语气信誓旦旦: “阿庭,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呢?我没有要害萧少礼的心思,也没有这个作案时间啊!至于他来找我......是他主动联系我的啊,我们只是聊了天,他就离开了!” “如果我要害他,这两三年,我大可以随便找个机会,我真的没有......!我一直都是真心祝福你们的啊,我还在帮你出谋划策不是吗?” 霍庭漠然。 如果不是温乘风告知真相,听白迟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辩解,他也许真的会相信面前这人所说的话。 可是现在...... “真心祝福吗。”霍庭凉薄开口:“如果真心祝福的话,你为什么要从中作梗,又为什么要告诉少礼,我不爱他。” 白迟瞬间僵硬了。 萧少礼也呆滞了。 “你明明知道我爱他,我一直爱他,那么你为什么要误导他,甚至不惜和他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你,你都知道了?”白迟先是有些惊讶问道。 霍庭眼中骤然腾起的烈焰仿佛要将他吞噬焚尽。 他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知道了,都知道了! 空气仿若凝滞,白迟久久的沉默,最后,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阿庭,我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只可惜聪明如你,却被我骗了这么久。” 霍庭额角“突突”的跳动,咬着牙关克制着自己在听到真相前就把面前这人捏死的冲动。 看着面前的人逐渐癫狂,霍庭眼睛里泄露出些许恨意。 “阿庭,你为什么要喜欢萧少礼呢?为什么要喜欢那个又笨什么都不会的家伙?明明他只是有一点像我而已,明明我们才是从小认识的情分......!” “三年前我就已经说过了。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像你。他只是他,不是谁的替代,也不能被谁替代。” 以前说出喜欢少礼的时候,心中的甜意像是把空气都传染了一样。 可这时,霍庭再次说出喜欢二字,却只觉讽刺无比!自己这一片爱意更是卑贱不堪!! 从霍庭口中听到这样直白温柔的话语,萧少礼有些不敢置信,接着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原来那时候霍庭并不是因为他像白迟才和他在一起的。 原来他并不是白迟口中的替身。 原来...... “可明明那时候该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白迟几乎咬牙切齿起来:“明明那时候给你下药的人是我,凭什么被他占了便宜?” “阿庭,我爱你,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我得不到你,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白迟,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们只是朋友。” 霍庭猛地打断了白迟的话,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只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居然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白迟笑了起来,笑得惨然:“是,我是疯了,这么多年我守在你身边,你却完全不在乎!他凭什么,凭什么被你喜欢?” “我就是要告诉萧少礼,你不爱他,你爱的人是我!他才是我的替代!” “我就是要让萧少礼知道,不该要的东西别去妄想,赢的人是我,是我!” 看着昔日好友逐渐疯狂,露出阴暗内心,饶是霍庭这样冷静的人,也做不到完全毫无波澜。 他恨,恨白迟的出现让自己痛失所爱、也恨自己…… 他悔,悔当初不能勇敢一点直接对少礼说出那三个字。 “白迟,你变了。”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十五年前在医院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双眼明明都看不见,却是那样灿烂,那样充满希望。” “那时候我有精神疾病,你真的是我的光,我的精神支柱。可是现在呢,现在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嗯?等下? 看热闹的萧少礼忽然感觉到有些熟悉。 十五年前......在医院......而且还看不见? 嘶...... 这个桥段,他怎么好像也经历过呢? 萧少礼刚准备好好回想一下,白迟却忽然松弛了下来,他平静地和霍庭对视,扯出一抹笑容来。 “阿庭,你想知道吗,想知道我为什么变了这么多吗。” 快要失去理智的霍庭直觉接下来的话,很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可霍庭依然没有阻止。 至少,至少要明白一切始末,否则自己就更不配出现在少礼“面前”了。 把霍庭的痛苦和挣扎看在眼里的萧少礼,最后的一点委屈和不甘也烟消云散。 现如今就算撕了白迟,也没用了。 “事到如今,我也就告诉你吧,阿庭。” “你觉得我变了,不像是你最初认识的那个人了,对吗?”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那个人啊,我也只是个爬上别人位置鸠占鹊巢的人!” “阿庭,十五年前你在医院认识的人,其实根本不是我!”
第5章 我爱少礼,很爱很爱 白迟眼里都是报复的畅快和让人恶心反胃的恶劣。 他得意地看着霍庭高大的身形像失去了支撑一般,堪堪靠在墙上才没有跌倒。 白迟的声音不大,却重重地砸在了二人的心上。 尤其是萧少礼,忽然眼睛瞪大,失声惊语:“啊......我想起来了!” 那个在十五年前,在医院,眼睛有问题的人。 是他萧少礼! 别人都以为萧少礼从小在国外长大,成年以后才回的国,回来以后就对霍庭一见钟情。 却没人知道这么多年萧少礼常居国外的原因。 十五年前,萧少礼查出眼睛有问题,住进了M市的医院。 他的病情在短短一年中极速恶化,最后没有办法,只能送出国外最好的医院进行手术。 手术后身体一直不算很好,萧和光不愿看自己的儿子为了治病来回奔波,索性就让萧少礼长居国外,直到成年以后身体情况稳定了才回来。 十五年前在医院的时候,萧少礼确实认识了一个朋友。 那时萧少礼想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谁知道刚摸索到走廊里,就撞到了一个巨型盆栽,摔倒在地。 “啊啊,好倒霉!” 萧少礼揉着自己的额头,刚准备自己爬起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需要我拉你一把吗。” 这个声音也比较稚嫩,很显然也是个少年,并不是护士或者某个大人。 “害,不用了!” 萧少礼无所谓地摆摆手,自己摸索着拍拍屁股爬了起来,然后兴高采烈伸出手来。 “你好啊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彼时霍庭有些无语,因为萧少礼并没有面对他,而是朝着空气伸出的手。 但当霍庭看到萧少礼眼睛上蒙着的纱布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一切。 他连忙斜跨一步,刚好站到了萧少礼的面前,轻轻握住了萧少礼的手。 “......你好。” 因为看不见,所以萧少礼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对方性格比较别扭,话比较少。 二人经常一起聊天,但因为都是豪门继承人,各有顾忌,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在走之前,萧少礼其实很想和自己的这个朋友好好道个别,只可惜某天晚上他病情忽然恶化,连夜被送出了国外。 结果连道别都没有,后来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谁。 现在想想看,萧少礼忽然就悟了。 原来,原来从很久以前和霍庭认识的那个人,是他! 原来,他才是霍庭心中那个“白月光”! 原来白迟才是冒充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来,白迟瞒天过海,顶替了他的位置,留在霍庭身边,原来一直仰仗的是这一层关系! “阿庭,我那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只可惜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你眼里只有那个瞎子!” “说起来也可笑,我不也是因为和当年那个瞎子有相似之处,才能够接近你吗。” 霍庭深呼吸着,他嘴唇发麻,眩晕感更是叫他快要被黑暗侵蚀。 “所以那时候在医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嘴里的软肉被生生咬下一块,满嘴的血腥味随着话语在味蕾散开。 霍庭感谢这一阵让人恶心的味道,只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更加清醒。 白迟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异色,有些心虚地看向了一边。 即使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还是不想让霍庭知道,那时候的人,是萧少礼。 如果霍庭知道了的话,他就再也没有正当理由站在霍庭身边了。 这个白月光,就算不是他,也绝对不能是萧少礼! “......谁知道呢。那时候就是个瞎子,现在也许死了也说不定。” 萧少礼闻言,一股郁气瞬间冒出头来,随即忍不住心酸地想,自己现在可不就是死了吗? 这副无所谓的语气,击碎了霍庭最后的忍耐,愤怒的火焰在他的每一寸骨血叫嚣,对萧少礼的愧疚啃食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霍庭猛然跨出脚步,白迟怔愣一瞬依然失去了逃跑的先机。 被紧紧扼住的喉咙瞬间阻断了空气的进入,白迟本能的想要推开喉咙上的铁钳。 暴戾席卷了霍庭,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终于映有自己的身影。 可白迟并不会觉得开心,那黑眸中闪烁的凶光恨不得要把自己撕碎。 “白迟,你做了这些事情,就不怕遭报应吗?”霍庭声音嘶哑,声带摩擦出钝钝的气声。 萧少礼想要安抚暴戾的他,可无论多么努力,自己的手还是从男人身上穿透了过去。 萧少礼知道霍庭是喜欢他的,心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是他不忍心自己的死带给霍庭这样的痛苦。 一次次尝试,想要捧起男人的脸庞,却根本做不到哪怕一丝一毫。 最终,萧少礼不得不承认,天人永隔已然是定局,谁也改变不了。 ......谁也改变不了。 就在这时,霍庭松开了扼住白迟喉咙的手,怅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挪不开眼睛。 被放开的白迟腿一软,跌坐在地,劫后余生并没有让他有所收敛,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报应?我才不信报应这一说。” 彻底黑化的他眼神恶毒又温柔。 “毕竟撞死萧少礼的人不是我,顶多我只是破坏了你们的感情罢了,我为什么会遭到报应?” 事到如今,霍庭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好和白迟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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