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鬼鬼祟祟了!!!】 许烟杪不服。 权应璋直接忽视过去。 他看着太子,连眼梢都眯了起来:“太子殿下……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太子咽了口口水:“太傅,我这是……” 【哈哈哈!逃课去网吧,被老师抓到了吧,哈哈哈!】 太子眼眶一阵湿热。 我为什么会被抓,你心里没点数儿吗!不给我想办法,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可惜了,如果我是太子,我就和权公说,我找到了那个经常用东宫厕所还偷懒不冲的人了,正准备去抓他呢!】 权应璋猛地看向许烟杪。 就连太子也不假哭了,心里不知道有多暗喜。 他们两个——或者其他东宫很多官员都受够了那个上茅房不冲水的人了! 特别脏,特别臭,特别没有素质! 但不管太子在东宫强调多少遍,那个上茅房不冲水的人还是经常不冲水,我行我素。 ‘等本宫把人抓到了……’太子恶狠狠地在心里念叨:‘本宫一定一拳头狠狠砸他腹上,打得他弯下腰去。再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让他跪倒在地!跪着认错!’ 【嗯?怎么都盯着我看?】 太子向襄阳公主使了个眼色,襄阳公主不解地歪头,仿佛自己完全看不懂。 太子:“……” 有好朋友就不要亲哥了是吧! 太子“啪”地上前,自力更生。拉着许烟杪到一边,低声说:“许郎,这次你得帮我,不然让太傅告到我爹那儿,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许烟杪心虚地笑笑:“好,我应该怎么帮?” ——毕竟是他把鬼子引到这里来的。 太子低声:“我今晚在东宫设宴,请东宫所有臣子,你也来,替我向太傅说情可行?” 许烟杪很谨慎地看了一眼太子,思索过后,点头:“那我试试,能不能成也不一定。” “没事,试试就行。” * 晚上,东宫亮起了灯。 一辆辆马车停在皇城门口,大臣们徒步而往东宫去。 ——本朝和其他朝代不一样,其他朝代东宫属官是专门担任的,但大夏,是由朝中重臣兼领东宫属官。 许烟杪这次没有搞特殊,老老实实走去东宫,路上还顺便听听那些大臣的闲聊。 听到这边:“畜生也通人性。我家养得那条大黑狗,在我家五姐出生后,天天围着那张小床,有它不认识的人凑近,它就一直叫。家里的猫也不许靠近。便连麻雀从窗户飞进来,它也一定要赶出去。” 许烟杪“哦豁”一声,心里猜测这大概是广西那边的官员。那边的人会管女儿叫“姐”,通常是排行+姐。 又听到那边:“姓崔的算什么惧内啊,左春坊的孟苏孟子平那才叫夫纲不振。他在家不仅包揽了丫鬟小厮的活儿,还被自己夫人非打即骂。听说之前他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鸡蛋粥给他夫人,他夫人吃了一口嫌烫,直接一巴掌就甩过去,那天孟子平上朝都顶着半边巴掌印。” 许烟杪本来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真的吗真的吗!这也太凶了吧!】 东宫官员一号:“真的啊!我记得他娶的是山东济南府同知的女儿?此女不是以静娴闻名?” 【虚假宣传?就像是一米七一说快一米八这样?】 东宫官员二号:“哎呦!原来是假的!那孟子平真是能忍,这都不休妻。” 【那说不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东宫官员一号:“仁兄说笑了,这……” 急急刹车。 刚才谁在和他们对话来着?! 【诶?不说了吗?去其他地方听听!】 东宫官员一号和二号对视一眼,汗水哗哗落下,比天被扒开个口子,银河滂落还夸张。 还好还好!刚才误打误撞,没有说一些会引起小白泽误会的话。 * 许烟杪飘去东宫官员三号身后,听对方说上次东宫设宴那个酸菜馅饺子特别好吃,这次他要吃三大碗! 【哇!真的这么好吃吗!记下来!】 东宫官员三号正要笑着点头,眼角瞥见许郎从他身边走过,直奔四号去,当场吓得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差一点! 东宫官员三号的惊恐简直奔射而出。 但凡他点头快上那么一个呼吸,能听到心声这事就暴露了。 想提醒四号,但看了一眼距离,只能爱莫能助,并且在心里默默祈祷不会出事。 * 四号和五号说:“我感觉我好像不太记得事儿了,今晚过完东宫宴,便向陛下请辞。” 五号:“啊?可少卿你才不到五十……” 四号:“我也不想。可若不及早致仕,往后公务上出了差错……” 【老皇帝绝不会轻饶!】 五号:“你怎么也这么——” 【诶?这么什么?这么不能抗压?】 “……” 当然是这么称呼陛下。 五号和四号对视一眼,对话时都客气了许多,谨慎地挑拣着每个文字的使用,好方便万一没注意,对上了许烟杪的心声,还能及时找补。 * 为什么设宴东宫呢? 毕竟如果设在酒楼,万一上茅房不冲水的是东宫里的宫人怎么办?宫人可没办法全部叫出宫去。 虽然这种可能性比他爹突然在民间冒出一个真爱还小,但是!万一呢! 太子满脸凝重。 随后,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别让本宫逮到你!不然你就是兵部尚书,本宫也照打不误!” 前兵部尚书,现左丞相黎黔:“啊欠!” 揉了揉鼻子。 奇怪,他最近没着凉啊? …… 在太子的示意下,许烟杪那一桌被不停地上水果、冷饮、汤品等一切利尿的东西,终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许烟杪憋不住去了趟茅房。 再然后,他触发了关键词。 【可恶,有点不太想上……】 【之前好像有人好几次都在里面上完厕所不冲水……这人今晚没上厕所吧?】 来了!!! 太子顿时像热石上的蚂蚁一般,坐都坐不安稳。 权应璋握紧了自己的拐杖。 ——他特意换了个铸铁的!一路拄过来累得两只手来回换,不打够本简直对不住这两只握笔的手。 东宫其他官员同样虎躯一震,目光灼灼盯着茅房方向。 都是苦茅厕不冲水久矣的可怜人。 今晚就要水落石出了吗! 【我翻翻。哇,这个上茅厕不冲水的人怎么这么能狡辩,说自己不冲是因为要急着回去工作,把毕生精力奉献给工作了?工作狂也不能不冲水吧!】 在场官员的目光立刻投向了号称“拼命三郎”,天天在衙门待到亥时才归家,现在是全席中慌得最厉害的那个——吏部尚书兼太子宾客,周春。 周春汗如雨下,拼命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这样的事。 他明明记得他没有干啊! 但是许烟杪这么信誓旦旦,会不会是他做了但是忘了?! 这这…… 吏部尚书越想越不确定,越想越心惊胆颤。 许烟杪愤愤:【真是太不要脸了!我看人家周春周尚书加班比他多多了,每次也冲得干干净净啊!】 吏部尚书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拧成麻花。 原来平冤昭雪是这种感觉! 尽管是许烟杪带来了这场危机,但此时他只想握住许烟杪的手,含泪说一句“许青天,本官的清白,从此分明了”。 【噢噢,不过也可能是年纪大了忘事,所以嘴硬找补一下。不过每次都带书进去,一看就是好半天,这个年纪了很容易得痔疮诶。】 许烟杪震惊:【而且说是爱书,但是有时候没手纸,居然没摇铃叫人,而是直接撕书擦屁股……用得还是很珍惜的藏书,这是什么新型“爱你就要羞辱你”的普雷啊……】 乐学士——其实现在应该喊乐郎中了,在之前的官职调动中,他也在其中,被调去兵部,当了郎中。 他就经常带书进茅房里看,一看通常就是一刻钟起步。 乐郎中简直大受震撼。顶着满场的死亡视线,他恨不得许烟杪现在不在现场,然后他可以愤怒地喊出来:老夫没有!!! 虽然你说老夫年纪大了可能忘记冲水老夫无法反驳,但是老夫绝不可能拿藏书擦屁股!!!老夫年轻时候,在外面没纸又叫不到人,用亵裤都没用书!!!老夫绝对不可能…… 等等,老夫确实……不可能……吧?许郎上次说的那个老年痴呆症,好像说是不但会让人经常忘事,还会性情大变……乐郎中坐立难安,汗流浃背。 【找到了!】 许烟杪高兴地说:【上茅房不冲水的司农少卿!今晚没进厕所!】 【太好了!他今晚没上过东宫的茅房,我可以放心了!】 司农少卿兼右春坊右司谏韩逸愣了愣,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抬头一看,只见太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颇有其父风范。 再往左一看,差一点就解释不清的吏部尚书,手背上青筋暴起,随时可以暴揍他一顿。 再往右一看,乐郎中表情凶恶,看他看过来突然狠狠瞪他一眼,紧张地把带来席上的书往怀里塞了塞。 “嘶——” 现在,司农少卿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跳。 许烟杪无忧无虑地去了茅房,司农少卿慢慢地放下筷子,举起双手抱住脑袋:“能轻点打吗?” 作者有话说: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还是来了。” ——玩梗古龙风 * 冲水的厕所,确实有: 早在两千多年前,中国就已经出现了抽水马桶的雏形——西汉梁孝王王后墓中的石质坐便器。这个坐便器有背靠和扶手,还有符合人体机能的脚踏,背后有蓄水池和水管。 ——《藏在课本里的国学盛宴》 *
第173章 本宫只是想找到谁半年不冲厕所而已,怎么揪出来两个奇奇怪怪 “啊!” “嗷!” “嘶!” “嗷!” 权公老而弥坚,一双铁拐挥舞得虎虎生威。 “让你如厕不冲水!” “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让一个老人家憋着,去其他衙门上茅房,有多残酷,你心里有数吗!” 司农少卿抱着脑袋,哀嚎阵阵。但也不敢躲,毕竟是他先总是不冲厕所的。 至于小白泽回来后看到他高肿的臀部……也没问题,他们已经把全套理由准备好了—— 挨打之前,司农少卿迅速去上了一次茅房,没有冲水。被东宫禁卫抓住扭送到太子面前。然后,就是这场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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