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坐法当斩,解衣伏质,身长大,肥白如瓠,时王陵见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斩。 ——《史记》 【翻译:张苍犯了罪,被判斩首,斩首之前按照流程,要先把衣服先脱下来。张苍脱了衣服之后,王陵看到他身体肥胖,皮肤白皙,整个人像一粒硕大的葫芦籽,王陵觉得很好看,于是找刘邦,替张苍说情。】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 替换抄家的东西,参考: 前因浙省查抄王亶望任所赀财一事。呈览物件。大率不堪入目。适布政使李封、按察使陈淮、王杲、俱至热河陛见。朕面询以该省办理此事。有无情弊。俱各隐匿不言。嗣令盛住查出浙省存留底册。开载金两玉器。与进呈册内不符。显有抽换抵兑诸弊。已著阿桂、福长安、驰往浙江、彻底根究审办。并传谕李封、陈淮、王杲、三人。以此事业经败露。令其将如何串通舞弊各情节。据实自行陈奏。昨据陈淮覆奏知情。其摺已经发钞。本日又据李封覆奏、陈辉祖接见司道时。言及查抄王亶望金两。发与首县、换银解缴。李封并曾向钱塘县、换金五十两等语。是此案竟系总督与司道等 ——《清实录乾隆朝实录》 【翻译:乾隆抄家,发现抄家来的珠宝非常不堪入目,质量特别差。一查才发现被调包了。】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顺便,陈辉祖忘了修改抄家底册,但兵部侍郎没有,如果不是小白泽,估计他就真的瞒过去了()) *
第164章 你们争丞相位置,引起了小白泽的注意,为什么倒霉的是我啊啊 锦衣卫用力咬一下舌尖,默背上到八十老母,下到三岁儿子的名字,避免自己失态。 然后继续汇报:“此外,还有纯金器皿共五十件,重一百五十余两,珍珠手串二百余,百年人参十余根。” “银九万余两,铜器十七件、铁器十二件、铅器三十三件、锡器二十五件。” “衣饰一百二十箱。” “马三十二匹,走骡二十四头。” “以及……” 洋洋洒洒报了一大堆,顺带着奉上物品清单。 老皇帝一边皱着眉,厌恶乡绅剥削百姓,一边却又忍不住笑起来:“金、珠、人参等物,交十二监。” “银、钱及铜、铁、铅、锡等项,有关鼓铸者,交户部。” “砖石、木植等项,有关营造者,交工部。” “盐、酒等项,有关税务者,交宣课司。” “其余器皿、衣饰,及马、骡牲畜一应杂货,均行文都察院。” 分钱了分钱了! ——为什么抄家灭族不会使朝堂有特别大的动荡,就是因为这事。抄来的财产,由皇帝和大臣瓜分,这次一口气抄了十五万人,不管是皇帝私库,还是各部库房,又肥了一波。 老皇帝叹气:“可惜了。” 许烟杪茫然看他一眼。 【可惜什么?】 老皇帝似乎是自言自语:“可惜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抄家了。虽说天底下不缺想当官的,但不管是官还是吏,培养起来都需要时间。” 【啊……】许郎眨眨眼睛。 老皇帝兴致勃勃地打开箱子,开始清点自己的“收入”。 锦衣卫瞥见一只乌鸦恰好落在窗台上歇脚,心里骂一声晦气鸟,就要过去驱赶。 前一刻,听到老皇帝啧啧称赞:“这玉瓶料子不错嘛。” 后一刻,听到许郎心声:【那兵部侍郎贪了抄第五昂家,抄出来的财产,还修改抄家底册……刚刚老皇帝说短时间内不抄家了,是不是也不抄兵部侍郎的家啊?】 老皇帝手一紧,玉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摩擦声。 谁贪了什么?修改了什么??? 【哦豁,原来老皇帝手里拿着的那个瓶子,真品是纯正的羊脂白玉呢,但是反正老皇帝也辨认不出来,兵部侍郎就随便找了个大路货调包。】 锦衣卫面色一白,也不敢去赶什么乌鸦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满头都是汗。 而老皇帝背对着许烟杪,面色猛地阴沉下去。 他似乎是摸够玉瓶了,又把它放下。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第五昂收集来的字画。老皇帝不太会赏析,更不喜欢附庸风雅,把这些挂在自己屋里,但这些东西赐给文臣,可比赐金银珠宝能够让他们感恩戴德多了。 正好,金银珠宝他能自己留下了() * 老皇帝拿起一卷《麻姑图》,其上有书圣的晚年楷书精品,钩如屈金,戈如发弩。 许烟杪:【假的。】 老皇帝冷笑一声,放下后,又拿起另外一副《牡丹图》,乃是东楚著名画家卢清诚所作,曾有收藏者出价二十万两才将之买下,轰动一时。也不知这图什么时候流落到第五昂手里了。 许烟杪:【假的。】 锦衣卫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而老皇帝目光一寸寸扫过箱子里的古董,又拿起那被评为天下三大行书之一的《九月九日贴》。 【假的!】 拿起西楚四大家之一,徐邕的《华严经》手抄本。 【假的!】 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霾密布。 兵部侍郎是吧? 试图愚弄他是吧? “赐死。” 锦衣卫拱了拱手,迅速离去。 许烟杪猛地回过神来。 【赐死?怎么就赐死了?】 就要去继续翻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卷起赝品手抄佛经,敲了敲箱子盖:“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说赐死?” 许烟杪拱了拱手:“确是如此……”他斟酌地问:“陛下想赐死谁?” “兵部侍郎福禄祖。” “怎么……” “他以为朕看不出来那玉瓶,那字画,都是赝品?” 老皇帝一副自己早就看出来的样子,冷哼一声:“既然敢愚弄朕,就要付出代价。” 许烟杪一时接不上话,只在心里震惊。 【老皇帝居然早就看出来了吗?也对,当皇帝这么多年,品鉴能力早就上去了。】 【可是万一不是福侍郎干的呢?】 老皇帝又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朕还没查清楚是谁干的,就下令赐死,很有暴君风范?” 【这怎么还给人上升了呢!!!】 许烟杪立刻:“臣没有!”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老皇帝啧了一声:“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许烟杪瞪大眼睛。 【真、真的吗!】 【不过,好像确实,听说确实有人很容易就会被有社会经验的人猜出来自己在想什么。】 【可恶啊,为什么我以前没进修过表情管理课!】 老皇帝好整以暇看着许烟杪精彩的脸色,把赝品佛经又丢回去,继续说:“我没查是谁干的,是因为他领头抄家。如果是锦衣卫干的,不可能如此大量调换而不被这位侍郎察觉。能在造册上动手脚的唯有他。而如果是侍郎和锦衣卫联合,那也没有关系,有个话叫‘抓大放小’,他们逃过一劫,也会知道是我特意不追究,往后做事必然更小心翼翼,尽心尽力。而有那兵部侍郎被赐死的先例在前,以后负责抄家的领头官员,恐怕也不敢随随便便朝那些财物动手了。” ——至于偷拿一两件,这个是免不了的,只要不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完就见混小子笑着说:“臣多谢陛下。” 老皇帝纳闷:“你谢我什么?” 许烟杪眨眨眼睛:“陛下不是在教臣为官之道吗?抓大放小……” 老皇帝笑了一下,没有多揽功,只是坐回批改奏章的桌子前,抓了桌上碟子里的一大把花生仁芝麻糖,放许烟杪手心里。自己也大嚼起来,一边嚼,一边批改奏章。 许烟杪吃了一颗花生仁芝麻糖,眼睛一亮,奉上华夏人对甜品的最高赞誉:【好好吃!不太甜!】 至于查看抄家八卦什么的,许烟杪没有再继续翻下去。 他属于那种基本上了解过真相,就懒得再翻系统的性格——当然,偶尔也有例外,但这次显然不是。 老皇帝批改奏章,写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天边火烧一样的云层映射下光,将树影打在窗纸上,像极了溏心松花。 写着写着,老皇帝突兀一顿。 等会…… 许烟杪这臭小子,不会是提前知道了兵部侍郎会替换抄家钱财,特意来看热闹的吧! * 老皇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不然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这么勤奋过,往常衙门落锁了,不是在家玩猫,就是逛东市、逛西市、逛虎坊、看戏剧、看街头卖艺、游郊外,一路连吃带买……哦,最近热衷于去京师第一酒楼袁园吃醉虾,他都担心他会不会得虫病!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把朕的糖还回来!” 许烟杪低头看自己刚被抢走糖,空空如也的手心,另外一只手困惑地摸着脑袋。 【老皇帝这是……怎么了?】 懵逼.jpg * 兵部侍郎福禄祖正戴着他的黑缎小帽,捧着他的西洋仕女图鼻烟壶,神态悠然地吸着鼻烟。 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副《牡丹图》,展开约有十三尺长,纯用水墨绘成。水墨双勾是粉白牡丹,水墨浅淡是黄、紫色牡丹,水墨浓重便是深红牡丹……牡丹的万紫千红,全然在这一份浓淡变化中。 “高贵而不艳俗,真美啊……”福禄祖痴迷地看着这画卷,夸赞的声音细不可闻,唯恐惊了水墨。 这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费劲功夫在锦衣卫和小白泽眼皮子底下偷渡出来的财富之一。 他敢干这个就是摸准了许烟杪对抄家灭族的血腥味不感兴趣,对钱财也带着神兽独有的超然物外,不大可能会关注别人抄家。 富贵险中求,干了! 现在看来,他干得很成功,果然,只要小心一点,摸准神兽心思,一样能欺瞒过去。 至于陛下…… 反正陛下也不喜欢文艺的东西。比如诗词,在他看来,除了劝农劝学的诗,其他那都是无病呻吟的玩意儿。 还记得当初乐学士对着浩浩大江念了一首赞诗,还跟陛下夸这江水极美,陛下听完后把嘴一撇,说什么:“美啥啊,夏天经常发大水,村子都给淹了,农田都给泡了,一泡好多个月,庄稼都没法种,饿死老多人,咱年轻时候要饭,一路上京,遇到的全是拖家带口要饭的,其中半数家里被水淹了田,没钱又没米。百姓祖祖辈辈都在吃这河的苦。” 你说说,别人家被水淹了,关我们这些赏河景的什么事儿啊!念诗的时候还没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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