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不妨说来听听……” “漠州谁不知道,在漠州的函谷,有一座无名英雄碑,有一间骊山私塾,还有一间三日客栈,义诊医馆……那是金家三郎在十八年前,白马军大胜蛮族后,所建立的无名英雄碑,用来纪念当年战死沙场的战士们!还有那间骊山私塾……也是为了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所建……”说到此处,这个中年文人叹息道,“说商人重利轻义?可这金家三郎,十年前教养了唐家郎君,十八年前就建立了英雄碑,无偿教养了失去父母的孤儿……诸君若是得空,应去漠州,看看那座骊山私塾……” “可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听闻过哪位大人是从骊山私塾里出来的啊?”有人嘀咕着。 “这便是骊山私塾的可贵之处了!”中年文人叹息道。 “还请解惑。”围观者中的一老者拱手说道。 “骊山私塾,只授业六种:算,医,织,艺,农,法,不教文论,不授文经,另有趣学算作副业,自由选择。” 中年文人这话一出来,围观者皆哗然了。 “这六种什么算,医的何解?”有人茫然问道。 “金家三郎说,骊山私塾只教活下去的本事,待成年,就需离开,若是要升官发财的,就必须离开骊山私塾,此后绝不可说出是从骊山私塾里出来的。算,是算术,将来可做账房先生,医,是医术,将来可做药徒,或者郎中,织,是缝纫和刺绣,将来可做绣娘或者开个绣房,艺,是歌舞和书画,而农,便是农事,农事,法,则是大楚律法,行走在天地间,是人就得懂规矩,守法律,是自保,而也是自律。趣学的门科很多,可学武技,也可学种花……骊山私塾里有当年种出五色茶花的陆羽老先生……” 中年文人仔细解释完后,围观者更加哗然了。 有人上前,十分激动的询问,“骊山私塾要如何就读?” 有人上前,询问骊山私塾的所在…… 还有人上前,非常激动的说要去拜访陆羽老先生 …… 而围观者中的三位老者,其中一位便是刚刚提出“解惑”的老者悄悄后退。 三位老者退到一边,低声说话: “……想不到金家三郎这般的聪慧,其见识远在先祖之上啊。” “十八年前……那时候的金家三郎不过才八岁啊。” “唐家郎君唐远之十年前在金陵名声鹊起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岁!”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未来凤主,他拒绝了我们的礼单了啊。” 这话一出来,三位老者互相对视一眼,都齐齐发愁了
第163章 看着若娘得意的晃着红包里的大金币, 金竹摸摸鼻子,啧,居然被若娘拿到了大金币! “若娘的手气不错。我想小郡王应该会很高兴。”唐远之轻轻揽着身侧的金竹, 一边淡淡笑着开口。只是眼底有些冷意。 若娘被唐远之带着冷意的目光一盯, 先是一缩, 随即愤恨的瞪了金竹一眼,“那个小郡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骗子!大骗子!哼!”骂完,转身就腾腾腾的跑了。 金竹有些无语的侧头看向唐远之, 指着若娘,“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是夫妻相了。” 唐远之一笑,揽着金竹朝青书苑走去,“灿灿是说若娘和小郡王的说话方式吗?” “就是啊。然后没讲清楚, 人就跑了, 真是。”金竹摇头,啧啧啧感慨, 这都是被小郡王带坏了吗? “灿灿, 我们去书房翻翻苏州的县志,但是待会你要睡一下。”唐远之转开话题, 他不喜欢他的灿灿说着别人的事,特别是若娘,若娘曾经对灿灿动过心思的。 金竹嘿嘿一笑,“县志嘛,我去翻, 你去做你的事。别忘了我们的游戏,五天哦。看谁先找到桃花坞的秘密。”金竹说完, 就推了推唐远之,“去去去……忙你的去!” 唐远之无奈, 看着金竹快步跑进书房,本想跟上去,即便是游戏,也可以一起找线索啊,但阿七已经匆匆朝他快步走来。 唐远之微微凝眉,招手示意守在走廊尽头的林叔过来。 林叔忙快步过来,恭敬拱手,“六郎君。” “过半盏茶后,就送点热汤进去,灿灿早上没有吃多,还有,不要让他在里面待太久,时间差不多了,就该去睡一下。”唐远之说完,慢步走向亭子,阿七已经紧随而来。 “什么事?”唐远之低声问道。 “禀主子,禹州急报,宋青珂失踪了。并州急报,赵景渝从并州离开后,失去了踪迹。另有唐门急报,有大批来历不明的人朝苏州而来!”阿七低声说道。 “命唐门锦衣堂追踪赵景渝,宋青珂失踪,宋家那边会去找,但是我们要留意。至于大批来历不明的人?从今晚起,竹园警戒。”唐远之平静说道,“设三重警戒!” 阿七单膝跪地,恭敬拱手应下。 ——三重警戒?主子已经辨明那些大批来历不明的人是冲着竹园,冲着主子亦或者少主子来的? “我的老师,宋鸿儒老先生到了吗?”唐远之忽然开口问道。 “算算脚程,应该晚上就能到了。”阿七低声禀报。 “好。”唐远之慢步走向书房,“随我去迎接老师。” 唐远之推开书房,看着里头正专注看着县志的金竹,笑着开口,“灿灿,老师快要到了,我去迎接老师。” 金竹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唐远之,“老师要到了?” 金竹站起身,合上县志,“那我和你一起去。我好久没有见到老师了。” 唐远之犹豫了一下,今晚的苏州说不定会血流成河……一场血腥是避免不了的。 金竹微微眯眼,看向唐远之,“怎么?我不能去?晚上是不是有其他事?” 唐远之轻叹一声,灿灿总是这般敏锐的,只能无奈开口,“有些人想来看看苏州的热闹,大概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灿灿,夜晚寒冷,要不,你在这里等我?” 金竹眼睛瓦亮瓦亮,一把揪住唐远之,“走走走……你准备在哪里动手,赶紧的,我们去那里设几个埋伏!” 唐远之长叹一声,无奈的揽过金竹,紧紧的,低头柔声说着,“那灿灿要听我的,不可乱跑。” 金竹赶紧点头,他没那么傻,那种场合,他乱跑啥,又不像以前有武技的时候。 ***** 入夜后,苏州城里灯火依旧,过年到初五,都是夜晚最为热闹的时候,马车缓缓驶过热闹的大街,金竹趴在马车的小窗口,一边指着外头的东西,一边问着在他身后的唐远之,“那是人偶戏吗?” “嗯,苏州城特有的一种手指人偶,传承很多年了。” “那边呢?我看到了喷火,是不是打铁花啊?”金竹指着远处的火光,有些兴奋的问道。 “苏城没有打铁花,打铁花的话,灿灿不是知道只有漠州才有吗?”唐远之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强势的将人揽了回来,关上小窗户,“好了,灿灿,你要引蛇出洞,也做得够了,风大,别老是开窗。” 金竹侧头看向身后紧紧搂着他腰的唐远之,一脸无辜,“我来苏州这么久,都没有出来逛逛,我就是看看景色嘛。” ——说什么引蛇出洞,别乱说,没有! 唐远之轻笑一声,微微眯起眼,凑近金竹,“是吗?那上次桃花坞,灿灿也是站在那里看风景了?” 唐远之墨色的眼眸里幽深的,让人不敢探究,金竹默默的盯着唐远之,这混小子一直都没有提引蛇出洞的事,他还以为这茬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突然,金竹往前,恶狠狠的啾了一下唐远之的脸颊,趁着唐远之呆愣的时候,赶紧闪到一旁,一边急急的说着,“那,惊喜红包的愿望,你已经实现了啊,咱这事就算过去了——” 尚未说完的话语,都淹没在唇齿相依,气息纠缠之间。 仿佛恨不得将人吞噬殆尽,一手握紧了金竹的手腕,一手死死的按在金竹的后脑勺,不许闪躲,不许避开! ——这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灿灿! 直至快要抑制不住满心的想要占据的念想,才慢慢的松开了手,看着那漂亮的面容晕红的脸颊,潋滟湿润的眼眸,还有些恍惚的眉眼,止不住的喘息,唐远之的眼眸暗沉了下来,勉强抑制着,将金竹抱起,放在他的腿上,一边抚着金竹的背脊,一边忍不住碎碎的亲吻金竹的脸颊,眉眼,温柔的,疼惜的,珍惜的亲吻…… 金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推了推将他搂抱得紧紧的唐远之,那唐远之的某些变化,他又不是笨蛋,不是傻子,这会儿可是绝对不能乱来! “我要喝水。”金竹声音有些低哑,抿了抿唇,推开又想要来亲吻他的唐远之,恼羞的瞪眼,“你,给我冷静一点!” 唐远之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头的激荡的念想,才哑声开口,“对不起,灿灿,我刚刚有些失控。” 金竹抓了抓有些乱了的头发,垂下眼,都是男人,他,他也懂,佑安一直都是一个人,咳,这么久了,有些控制不住,他也懂。他刚刚也差点冷静不了。 “没事。”金竹低声开口,抬眼看向唐远之,神色认真,低声说着,“我知道的,你,是我唯一,我,是你唯一。我懂。” 唐远之怔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将金竹紧紧的揽着,抱着。 “我们待会就要去拜见老师了,你赶紧的给我恢复一下!”金竹恼羞的推开唐远之,磨牙,这人平时冷静自持得要命,这会儿能不能也冷静一下啊。这,这变化……可恶! 唐远之低笑一声,慢慢的松开了金竹,端来水,又找出梳子,给金竹有些乱了的头发,重新解开,重新束发。 终于在苏州城的东门外的树林里,他们等来了宋鸿儒等几位大儒。 唐远之站在金竹的身侧,低声介绍着不远处走来的三人,除了老师宋鸿儒,剩下的一位胖乎乎的白发白须的是大儒蔡博,最后一位瘦削的严厉的是大儒古德。 分别见礼后,他们在亭子里落座,亭子里已经摆了热乎乎的几碗米粥,还有一些糕点,四周也摆了炭炉。 然后,大儒古德厉声开口,“敢问金家三郎!漠州骊山私塾存在,可是收买人心?” 啊?金竹一脸茫然,随后站起身,拱手,“老先生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不是为了收买人心!你那骊山私塾作甚?”古德不依不饶的追问。 金竹有些无语,叹气道,“老先生,这就好像是有人倒在你面前,你一碗粥就可以将他救活,那你是救还是不救?金竹所为,皆是本心。” ——当初救下佑安是本心,建设骊山私塾也是本心。 “本心?你的本心是什么?”古德微微一笑,放松了脸部表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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