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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贺寻舟看柳书淮脸色不好，他抱住他，说道:“你若是不喜欢他，我们可以搬走，可好？” 柳书淮摇头，:“不用了，贺哥，我又不是怕他。干嘛要躲着他，要躲也是他躲我。我问心无愧。”就这样吧！以后当个陌生人就可以了。 柳书淮知道隔壁住着人，出去的时间少了很多，他不想碰到那个人，他想一个好好的静一下。 柳青林想找他说话也没有机会，无奈只能整日望向隔壁。 柳书淮的态度很坚决，贺寻舟出去的时候，见到柳青林他也不会与他交谈。他怕柳书淮会有意见，从而生气。 王瑞见此非常着急，毕竟将军的时间不多了。若是情况一直如此，那将军不会遗憾一生吧。 王瑞本想偷偷找柳书淮。可将军警告他，他只能歇下心思，和将军一起看隔壁的少爷，谁也不打扰谁。 他们没有爬墙，只是在自己的院子看。 柳青林望着隔壁，他仔细想了想，他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见自己的孩子却只见了两面。还是他偷偷爬墙看的。 他虽然失落，也没有过多的去要求柳书淮接受他这个父亲。 而且书淮养了一只狼，鼻子非常灵敏。他也不敢大大咧咧的爬墙，上次差点被发现了，还好王瑞及时拉他下来。 他刚开始担心狼会伤害书淮，可看到狼对书淮很好，也没有再多嘴。 直到，那一天…… “公子，我们是看夫人是吗？要不我们迁坟吧，把夫人和少爷带去京城。” 柳青林苦笑:“他们不会愿意的，我于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咳……咳……。”他拿开手帕，手帕上有血。 王瑞担心的说道:“公子……。” “无需多言。” “柳耀宗，你……。”柳书淮早上的时候心神不宁，见贺寻舟有事出去了。 他就来柳家村看一看娘亲，谁知道有人立马拿刀冲过来杀他。还好他反应快，不然早就被伤到了。 哪怕现在的柳耀宗头发乱七八糟的挂在头上，挡住脸，他也认得他是柳耀宗。 柳耀宗全身又脏又臭，腿还弯曲了。手指头没了两根，整个人瘦瘦的。看来他过得很不好。 “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本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你……柳书淮，你该死……都该死……该死……。” 柳耀宗拿刀脚步不稳的冲上前，:“贱人，贱人，杀……杀……杀，都杀了，都杀人。” 柳耀宗又突然停了下来，拿刀挥舞，大喊:“别碰我，别碰我……啊！别碰我，呜呜呜……，求求你们了，不要不要……。” 柳耀宗手中的刀掉了下来，像发疯一般滚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声喊道:“该死……该死……哈哈哈，都–该–死–…… 嘿嘿嘿……，我是状元郎，我是状元郎。我……要光宗耀祖，光宗耀祖……。” 柳书淮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真是疯了。 他听到什么动静，回头一看，是他们。 柳青林紧张的抓柳书淮的手，:“有没有事？哪里疼？” 王瑞站在两人前面护着。 柳书淮指尖微抖，将手拿出来。看着他紧张的神色，说道:“我没事。” 柳青林闻言，这才放心。他转头看向凶手，:“他想伤害你，你想如何？” 柳书淮低头，平静的说道:“他是柳耀宗，大伯的儿子，亲生儿子。” 您会杀了自己的亲侄子吗？哪怕您的亲侄子伤害了您的孩子。 我会得到偏爱吗？ 柳书淮迷茫的盯脚下的鞋子，他恨父亲怎么这么晚回来。又忍不住渴望父亲的爱，他从未体验过父爱，他也渴望能得到。 说来讽刺，哪怕第一次见到父亲，他还是忍不住想和父亲亲近。 每每想到父亲就住在隔壁，他就忍不住望向隔壁。缺爱的孩子，终究还是渴望被爱。从未改变过。 他也是如此。 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坚守不住本心，他早就出去逛逛了。他知道，如果他出门，就一定会和他们碰上面。 如果相处久了，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原谅父亲。 可他还是替娘亲委屈，娘亲等了一辈子，也没有等到父亲归来。他有好多的话想问。 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受伤了，才会回来晚的。 想问他，还记得娘亲吗？ 想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 好多好多的话，可一见到亲生父亲，他就问不出囗。 柳耀宗神志不清的抓地上的泥土放进嘴巴里面，喃喃自语:“吃饭，我要乖乖吃饭，我要听话，要听话。 啊啊啊……。”柳耀宗突然发疯地拍打地面，:“凭什么，凭什么？我……行的，我行的，呜呜呜……哈哈哈。我才不是哥儿，我才不是哥儿。 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没有作弊，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 王瑞皱眉看着疯子站起来，用手指来指去的，明显刚刚要杀少爷的时候。神志是正常的，而现在他已经发疯了。 他也听说了这位叫柳耀宗的人，说是童试作弊，才会受到惩罚的，也是活该罢了。并不值得他同情。 更何况这人还欺负过少爷，现在也是得到报应了。
第163章 疯子 所以，有的人他过得不好。也是有原因的，根本不值得你的怜悯。 不过是活该罢了。 他还打听到柳耀宗总是欺负少爷，每每想到这里，王瑞就想一剑杀了柳耀宗。少爷可是将军的亲生孩子，也就是他的小主子。 若是将军没有失忆，少爷应当无忧无虑，锦衣玉食。过得和京城里的富家子弟一般。而不是连饭都吃饱，还被赶出家门。 “他本来就是逃犯，死亡也算是他的解脱了。而且他竟然敢伤你，也是死有余辜。小淮，父……我说的对吗？”柳青林本来想说是父亲的，可他害怕柳书淮觉得反感。 毕竟柳书淮并不承认他是他的父亲，连见都不想见到他。所以他只能改口。他想在活着的时候，在小淮心里面的印象好一点。 自从恢复记忆，他就让人先过来查查妻子过得如何？本来是想去柳家村接妻子，若妻子愿意去繁华的京城，那他就带她过来。 若妻子不愿意，他会留下来陪妻子。与她度过下辈子。 可谁知妻子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孩子。 还查到柳书淮开得并不好，他恨自己当初太果断，自以为是。却害得妻儿悲惨一生，妻子更是被他们折磨离世。 父母当真如此讨厌他吗？明明当初答应只要他去参军，就会善待自己的妻子，如今却食言了。 柳青林苦笑，哪怕他做得再好，他的亲生父母也不会喜欢他。可他有自己的原则，他不想什么事情，不管对与错都听父母的话。 他不想他的人生是一具提线木偶，只能任他们玩弄。 他有思想，是独立的人格。会判断是非，也绝不愚忠。 命运不公，他就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而不是等待他人的善心。 可如今柳青林后悔，他当初就应该坚持分家。不去参军。可……若他分了家，每家必须出一人，他照样要去。 留在柳家，必须听他们的去参军。不然……不给吃饭，若他敢走，就说他不孝。 可他又能带妻子去哪里呢？ 人生啊！真真是无可奈何。 什么样的选择都要付出代价。现在的他，只想陪在小淮身边，看他健康快乐成长。 小淮，你要好好的。 哪怕不原谅父亲，也请别赶我走。让我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就好了。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呢？ 柳书淮闻言，心跳得很快，:“您想如何就如何，我没有意见。”反正在山里死了，丢到悬崖下就好了。 原来……这就是偏爱吗？ 柳书淮手指微动，嘴角上扬。 他……也有父亲了。 王瑞听着柳耀宗的话，很怀疑柳耀宗被男人上了，而且还是因为柳耀宗不行，所以那一些男子就把他当成哥儿。 咳……真是的，什么都吃得下。 这确实会疯的，想想你堂堂正正的男子。却在另一名男子身下承欢，换谁都接受不了这件事情。 只是这柳耀宗怎么逃出来的呢？ 看来上他的男子，不止一个。如此想想，那一些男子当真恶心至极。 “嘻嘻～我要吃饭，要吃饭……哈哈哈，不要拉我的腿，我要吃饭咯……。不要……呜呜呜～。” 柳耀宗口中大喊，双手抱头。神志不清的缩腿，:“求求你们了，让我吃饭。我会饿死的。呜呜呜……求你了……。” 柳书淮抬头见柳耀宗又坐在地上，双手抓土来吃，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看来现在他在发病。一点都不正常。 这……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柳书淮突然想到，为什么宋小兰会拿刀砍人。会不会是因为柳耀宗呢？毕竟柳耀宗看着就时好时坏，如果忽悠宋小兰，宋小兰说不定会乖乖照做的。 就宋小兰那傻傻的样子，怎么可能不听柳耀宗的话。只要柳耀宗承诺事后给宋小兰银子，宋小兰保证听话。或许，宋小兰不是自己上吊自杀的，而是因为柳耀宗。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不满意的是凭什么后果是堂嫂承担。 他现在希望柳耀宗一把火，烧了柳家。让他们都下去陪堂嫂好了。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他们倒是活得好好的，让别人替他们承受苦难。凭什么他们过得顺风顺水。 柳青林欣慰的点头，刚要说什么。却听到山下有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向这边走来。 “村长，那人当真来这里了吗？怎么会来柳家的坟墓呢？会不会真的是鬼啊？毕竟那人是晚上出来的。我最害怕鬼了。” “这件事情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你们可别不信我，这还是我告诉村长的呢。当时我在地里面干活，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一团黑影往这边跑去。 那时我没有当回事，还以为是什么动物。刚刚听到王婶子说的特征，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们可别不信，我眼神好着呢。老王，你真是胆小，这世界上哪有鬼。 现在闭上你的嘴巴。” “那就行，你们说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烧了柳青竹的家，这得有多大的仇啊！太可怕吧！而且听王婶子的描述，总感觉那人不是个正常人。 哪个正常人的背那么弯，走路摇晃。囗中说着听不懂的话。” “我也觉得，这手指都断了两根，会不会是罪犯，或者是强盗呢？咱们真要去找人吗？要不别去了，反正柳家已经死了。”男子说完，手用力的握住手中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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