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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霖的手掌冰凉，褚隋桉现在浑身燥热，觉得他手掌的温度很舒适，但还是往后闪躲避开了。 “刚才喝了酒，有点闷。”褚隋桉的语气听不出有任何异常，很淡然道，“人鱼就是这样，沾酒就会脸红。” 段霖疑惑的看着褚隋桉的双唇：“难不成褚老师对酒精过敏，你的嘴，怎么有点肿？”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不守夫道的主角攻？ 褚隋桉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淡淡道：“可能吧，我一喝酒浑身不舒服。” 段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也没有多问，让褚隋桉早点休息。 褚隋桉回到房间后，深深呼了一口气，可狂躁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平静。 在翡晏吻上他的那一刻，这颗人鱼的心脏便开始跳动起来，比安城夜晚的雷声还要疯狂。 褚隋桉想，一定是他第一次被吻的原因，即使是上一世，他也是个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人，而人鱼小配角也是没有跟人亲密过。 第一次被吻，还是跟一个大男人。褚隋桉多少有点转不过脑筋来。 上一世他的世界，同性恋爱倒是非常普遍，师父给他介绍过相亲对象，有男有女，但他都拒绝掉了。 翡晏真是个疯子。褚隋桉忍不住想。 后半夜，褚隋桉是在浴缸里度过的，浴缸里全部都是冷水，人鱼的模样是最舒适的，他显现出鱼尾，在浴缸里泡了一整夜，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褚隋桉出了房间，正巧碰见刚起床的翡晏。 褚隋桉不知道翡晏会不会记得昨晚他强吻自己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试探一下，翡晏便走过来，一脸歉意：“褚老师，昨晚的事情，真是抱歉。” 他说着，眼神却瞟着人鱼的双唇。 不是说酒后失忆么？这酒鬼怎么还记得昨晚的事？ 褚隋桉满脸冷漠：“我没想到翡先生喝醉酒后，居然是个衣冠禽兽。” 要是让段霖知道了，翡晏岂不是完蛋？毕竟是他主动的。 翡晏望着褚隋桉，人鱼眼底清明一片，蓝色眼眸如旧好看。 “褚老师，”翡晏很认真地说，“你要是觉得自己吃了亏，我让你亲回来怎么样？” 翡晏仍旧记得昨晚自己吻褚隋桉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让他梦魂牵绕。 人鱼的唇瓣柔软，舌头湿滑，口腔中有一股人类没有的甜味。 褚隋桉认为翡晏还在耍流氓：“翡晏，你知不知道，你那种行为是在性骚扰？是犯法的。” 这句话翻译过来，是翡晏对褚隋桉犯了不该的法。 而翡晏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情，笑了笑，见褚隋桉的脸色不是很好，便又是歉意的表情：“我酒后失态了，褚老师想怎么惩罚我？” 褚隋桉不打算计较，心想着下次翡晏喝酒时，自己一定要远离。 “我没打算怎么惩罚你，”褚隋桉正经地说，“我只是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罢褚隋桉就出去了，他心情五味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便想着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附近都是古色古香的小院落，褚隋桉认路很好，七拐八拐走了一路，就走到了前不久新开的饭馆。 反正也饿，褚隋桉便进去点了几个菜，等菜的功夫，进来一个男人，那人身量高挑，一头金染发，样貌俊俏，满脸笑容。 柜台的服务员看见来人，激动道：“黎阳老板，你终于来啦！” 原来他就是黎阳。 褚隋桉怀疑黎阳是不是也是跟自己一样，都是穿书的人，正想着，那边打完招呼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就是最近闻名星际的那位大画师褚隋桉吧？”黎阳坐到对面，“我在你直播间蹲了很久，你的画跟我以前见过的一位大画家的画很像。” 褚隋桉好奇起来：“你认识那位大画家？” 黎阳摇摇头：“不认识，但我看过他的画展，他也叫褚隋桉，真挺巧合的。” 当两件事情相趋一致的巧合时，那就不是巧合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褚隋桉试探道，“你参加的那个画展，是我筹办的。” 黎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激动地站起来：“我去，你该不会跟我一样都是被系统带进来的吧？” 褚隋桉这就不明白了：“什么系统？” 黎阳皱着眉，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不是穿书进来的？” 黎阳的声音虽然小，但褚隋桉还是听见了：“我是穿书来到这个星际世界的，不过我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系统。” 黎阳坐下来，左瞧右看，附近没有人，他才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我是被系统带到这个世界做任务的。” 黎阳告诉褚隋桉，他其实也是和褚隋桉一样时代的人，只是某一天被一个叫阿萨斯的系统绑定，穿书到这个星际时代做任务。 任务就是靠美食征服星际，做星际第一首富。 好在星际人只会制作难喝的营养液，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美食，于是黎阳用了好几年，终于让整个星际有了珍馐美味，而食用营养液的时代再也一去不复返，他也终于成了全星际首富。 黎阳性格开朗，讲话也是笑嘻嘻的，但不赘述，很快就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反问褚隋桉，他却叹了叹气。 褚隋桉道：“我并没有绑定什么系统，我一穿书，就变成了一个同名同姓，样貌一样的人鱼。只是原著中小配角人鱼的结局很惨，我可不想走老路，就自己另寻出路了。” 黎阳其实有点不相信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大画家。” 黎阳的回忆里，上一世他是高级饭店的厨师，而褚隋桉是名声鹤立的大画家，一幅画最高售价好几亿，两个人根本没有照面。 还是黎阳好奇究竟怎么样的画作能卖出那么高的价，特意去画展参观的。 没想到转眼，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大画家。 黎阳兴奋道：“咱俩挺有缘分，我原本以为我是孤家寡人，现在终于遇到老乡了。褚大师，加个联系方式呗？” 褚隋桉乐意至极，两人互加了联系方式，本来黎阳想坐下来跟褚隋桉叙旧，只是又来了一个年轻男人，黎阳介绍是自己的男朋友，临时有点事情，便匆匆走了。 褚隋桉目送着黎阳和他的男朋友成双成对离开，笑了笑。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能有一个相知相伴的人挺好的。 褚隋桉忽然想起翡晏，这些天翡晏总是出现在他眼前，找各种话题聊，要不是早就知道翡晏和段霖是一对，他差点就要以为翡晏喜欢自己了。 疯了吧。 褚隋桉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都听到翡晏那天对段霖暗示自己的心意了，怎么会忽然这么想？一定是他没睡醒。 褚隋桉摇摇脑袋，压下心底如那日一样的异样感觉。
第17章 他更喜欢谁 《丹青手》开机后，褚隋桉作为后期艺术指导，整天十八个小时待在拍摄片场。 第一场戏是范伯麟和李萧渊的相识，翡晏和段霖的演技非常精湛。 因为是早期相识，范伯麟和李萧渊年轻俊俏，气质虽然各不相同，但志趣相投。 两人认识在皇宫画院，正逢雨天，绵绵细雨中，翡晏饰演的范伯麟静坐画院挥洒墨汁，心无旁骛地画着一副山水画。 镜头切换到画纸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一笔一画，山峦轮廓便随之跃然于纸上。 随着镜头的转换，“范伯麟”的举止间尽显儒雅，只是常年形单影只的原因，他眉宇间总是沾染着一丝阴郁，就像经年的阴天，终日不见消散。 窗外滴滴答答，画院小生撑着油纸伞来往。 镜头悠悠转换到雨帘滴落的屋檐，接而缓缓下移，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悠长走廊外。 那道身影修长挺拔，他撑着一把天青色油纸伞，脸遮掩在伞下，前面撑着伞的手格外夺目。 正是“李萧渊”。 他从雨中缓缓走来，拾阶而上，收了伞，这才露出一张极为俊秀的面容，与“范伯麟”不同的是，他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少年该有的桀骜感。 似乎是被前面作画的男人吸引住了，他缓步走过去，却不出声惊扰，而是站在窗外，注视着“范伯麟”作画。 “范伯麟”最后一笔落下，这才察觉到窗边的人。 镜头里，两人由一幅画相谈甚欢，互相道了姓名，算是初始。 褚隋桉看着摄影机传来的摄影面板的拍摄画面，自己也被翡晏和段霖的演技吸引了。 当两人容身角色的时候，动作和神情都很到位，台词功底也非常强，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也怪不得翡晏这么年轻就是新一届影帝了。 虽然翡晏这人实际上是个潜藏的大流氓，但在演戏这一块，确实天赋异禀。 第一场戏拍完，休息的时候，翡晏特意找到褚隋桉，他不演戏的时候，举止间便又是翡晏自己了。 “褚老师，”翡晏满眼期待，“你觉得我的演技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很惊喜？” 褚隋桉该肯定的不会否定，真心道：“翡先生能拿下影帝，是你自己的实力。” 翡晏没有从褚隋桉脸上看出敷衍的神情，他也不是被夸一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 他给褚隋桉抛了个难题：“那褚老师觉得，我和小段的演技，谁更胜一筹？” 说话间，段霖已经走了过来，很显然他是听到了翡晏的提问，也好奇地看向褚隋桉。 褚隋桉思索片刻，中肯的回答：“翡先生和段先生各有所长，我不是专业人士，只看得出来你们俩演技都很精湛，配合的很好，很有默契。” 这确实是褚隋桉心中所想，毕竟翡晏和段霖才是一对，两人能不有默契么。 翡晏却仍不死心，见周围没别人，压低声音道：“褚老师，我跟小段你更喜欢谁？” 褚隋桉疑惑地看着翡晏，这算什么问题？ 不过褚隋桉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要是非要选择的话，我还是更喜欢段先生一些。” 翡晏走到褚隋桉跟前，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段霖扬起嘴角，似乎很愉悦。 “为什么？”翡晏看上去有点委屈，“难道褚老师很讨厌我？” 褚隋桉往后退了半步：“段先生是个正经人，跟他接触很舒适。至于翡先生嘛，我不算讨厌你。”就是不想跟他接触而已。 翡晏好像不知道段霖还在似的，道：“那晚的事情，我很抱歉，酒后失态。”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在褚隋桉耳边说：“褚老师，那该不是你第一次接吻吧？” 褚隋桉心跳漏了一拍，偏了下头：“你觉得呢？” 翡晏笑得更开心了。 段霖只听到了翡晏的前一句，不明所以：“哪晚你们俩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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