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晚饭的时候问过爸爸,哥哥在哪里吃饭,爸爸说哥哥会在晚会之前提前吃。 “有一点哦~你要请哥哥宵夜吗?” 说到“宵夜”时,林文宴不觉间,视线扫向糯爸,却见他也正看过来,便神色一凛,重新对着小崽崽发出“嗯?”的一声疑问。 糯糯“嗯~嗯~”的点头,以为哥哥答应了,去揪爸爸的西装袖子, “爸爸!宵夜~” “好。”傅煊让Allen联系家里,准备一下。 糯糯却忽然小声问:“唔……宴宴,宵夜是什么?” 他好像记得哥哥早上说过,当时他其实也没有明白宵夜是什么好吃的。 林文宴笑了,点点他的小鼻尖:“哦~原来小笨笨不知道宵夜是什么哦?” 糯糯嘟起小嘴:唔~ 林文宴掰着他的小手给他从早餐开始算,到宵夜。 “nono可以理解为是第四顿饭。” 糯糯想,原来一天可以有四次机会啊呜~ - 到家。 三人进厨房,管家阿姨已经准备好宵夜,都是粤式的小点心。 做得极其精巧的水晶饺子和炖汤。 管家阿姨放好后,先离开了。 傅煊将一罐子炖汤推给林文宴:“喝点热的。” “谢谢糯爸。”林文宴看一眼中间的大眼萌娃,发觉他一直左右瞧着,轻声问,“怎么了?nono也想喝汤是不是?” 糯糯只是在想,爸爸到底有没有多喜欢一点哥哥呀! 好急喔~ 林文宴帮他擦擦小手,开始吃东西。 傅煊慢条斯理地吃饺子。 林文宴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有点想说什么,可是不知道要不要说,他看一眼糯糯,略感迟疑。 傅煊拿起白色的醋罐,在碟子里添了点,再给林文宴的碟子也添一点。 林文宴轻声道谢。 糯糯伸长小天鹅脖子,左右看看,着急起来:“nono的呢~” 林文宴笑了:“你又不爱吃醋!小笨笨。这是酸的。” 他记得上次吃螃蟹,沾一点点醋他都皱起小眉毛。 “哦。”糯糯歪头,脑袋靠在哥哥的胳膊上晃晃,眼睛不觉间望向厨房顶上的环形灯带,身体在椅子里扭来扭去的悠游自在。 悄悄看一眼爸爸。 这样子和爸爸、哥哥一起吃“宵夜”,好满足的。 也没有吵闹的声音,不会有人打扰。 呜呼~ 糯糯忽然凑到爸爸那边去,林文宴手臂一空,暖热的小团子跑了。 他跪坐在椅子上,仰头眨巴着眼眸看爸爸,也不主动说话,小脸上笑眯眯的,小表情似乎有所意指。 傅煊垂眸看着儿子的神色:“嗯?有什么跟爸爸说?” 糯糯下巴靠在爸爸胳膊上,奶声奶气地问:【papa~跟哥哥在厨房吃饭饭,是不是很开心?】 傅煊看一眼林文宴:“哥哥好像没听懂。” 林文宴喝着热汤:“没关系~不用管哥哥~” 糯糯扭头蹭蹭哥哥:“宴宴~nono说……” 他认真想了想,才解释一番。 林文宴笑了,搁这儿学中文呢!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糯爸会感觉在厨房吃饭开心吗? 虽然整个空间已经宽敞到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厨房,但毕竟也是个厨房。 糯糯嘀咕嘀咕解释完,扭头虎着小脸看爸爸,似乎在问:爸爸你快回答我呀! 傅煊的视线从儿子的小脸上,转到林文宴的脸上,眼神似乎同样带着点期待。 林文宴注意到这道眼神,连忙低头继续吃,假装无事发生。 傅煊伸手捞过小崽崽放在腿上坐好:“让哥哥吃东西。” “哦~”糯糯挪挪,坐得更舒服些。 爸爸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糯糯愉悦地靠在爸爸的手臂上,正好可以看着哥哥。 可能是晚会现场太过于喧闹,也可能是爸爸的臂弯很温暖坚固,又过了早该上床睡觉的时间点,糯糯不觉间靠着爸爸睡着了。 林文宴吃完,想着抱小崽崽回房间,却见糯爸正垂眸认真凝视儿子的小脸,手搭在他的小身体上轻轻地拍着。 父子俩应该是很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吧。 林文宴没做声,怕打扰难得的父子相处时光。 傅煊抬眸看向安静的年轻人,语气轻缓地道:“今晚演出很精彩。” 林文宴意外他会说这个,不是已经在车上提到? 他当然知道自己唱歌演出都“很精彩”,夸第二次也是配得上,但…… 此时面对着糯爸这深邃的眼眸,他又有一种——我是不是不能表现得太嘚瑟,应该矜持一点的矛盾。 半分钟后,他才想起来说“谢谢。” 并且善意地提醒,“您不是……夸过了吗?” 尾音有点轻。 傅煊却是如常反问:“是吗?” 林文宴点了下头:再夸我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哦!真的哦! 他赶忙岔开话题,想起另一件放在心里的事情,“那个……您是不是出现在晚会上不太合适?” 他声音放得很轻,怕吵醒糯糯。 傅煊的手搭到糯糯怀里的时候,被他握住一根手指头。 他看了眼儿子,才抬眸望向林文宴:“不会下次不邀请我了?” “当然不会。” 林文宴轻声,“我其实担心您是不方便。” 但是如果再让糯爸在外面车里看直播等候的话,他会很过意不去。 傅煊慢条斯理地问:“不怕你节目的观众会注意我?” 林文宴想起节目弹幕的确是很关注糯爸。 他坦荡地轻笑:“不怕啊,我们又不是竞争对手。” 转而一想,几乎玩笑地说,“如果和您当竞争对手,好像也不错?” 对手,也是反衬实力的一种存在。 如果林文宴可以挑,肯定是要挑个最好的。 傅煊眼眸里印着他自信俊秀的脸,忽而轻叹,语气里带着一抹惋惜:“早知如此,我应该抱着糯糯坐在观众席。” 他也玩笑一句,“今晚的头条热搜,可能就是我和糯糯的了?” 林文宴抿唇而笑。 要不是小可爱正呼呼大睡,他肯定会发出笑声的。 今晚的糯爸,意外地叫林文宴如沐春风。 但是当林文宴看到糯爸注视自己时,又有些不好意思。 笑得太夸张了吗? 额…… 他收敛下神色,垂眸去看熟睡的小崽崽。 他想,可能是糯爸身形高大,腿也长,所以糯糯在爸爸怀里显得更像是一个小娃娃。 视线跟着糯糯的小手,他不觉间注意到被握住的修长手指,永远一起出现的黑色手套。 林文宴的脑海间浮现了,在车上意外看到糯爸手腕的皮肤。 他连忙礼貌地挪开。 但是傅煊已经看到:“不好奇我的手?” “嗯?”林文宴快速抬眸,而后摇了下头,“不……” 他赶忙解释,“我是说,我无意冒犯。”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看着糯爸幽黑的眼眸,感觉他和刚才那种揶揄打趣的谈笑风生,有着极大的差别。 原本就安静的四周围,忽然显出夜里的清寂。 暖白色调的长形岛台原本是很温馨的,可是陡然间也有些清冷。 某个奇怪的念头闯出来。 林文宴觉得现在才是糯爸最真实的底色——孤寂。 是一种可能会让周围的氛围都一起变得孤独冷清的独特气质。 傅煊抿着薄唇,似乎在衡量时机。 随后,他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和诱惑:“不冒犯,只是——谁要是看到我的手,就要负责的。” 不知道是不是林文宴的错觉,糯爸的嗓音越说越低沉,到后面几个字,他为了听清,已经上半身微微倾过去。 听懂后,他疑惑地微微瞪大眼眸,“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他狐疑地轻问:“一种——神秘的家族规则吗?” 傅煊难得莞尔,嘴角浮现的笑意扩散直达眼底。 林文宴也被自己没头没脑地一句反问逗乐了,连忙克制下表情,严肃低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顿了顿,他解释道,“我其实问过糯糯,他说您皮肤比较容易痒?” “是吗?”傅煊看一眼怀里的儿子。 儿子好像是说哥哥没问起过自己? “什么时候?” “时候?” 林文宴单手搭在台面上,沉默着思索起来。 三秒钟后,他意外地惊诧,“您不是要责怪糯糯吧?他……他只说了这一点。” “不是。” 傅煊自知刚才的话问得不相干,只道,“今晚时间太晚了,哪天你再请我吃宵夜,我告诉你——” 说话间,他的肩膀往林文宴那一侧微微靠过去。 林文宴也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动作倾身,两人隔着椅子,肩膀都几乎碰到。 傅煊嘴角露出笑意,“神秘的,家族规则。” 林文宴还以为是什么,结果听见这句玩笑话,忍不住要爆笑。 他不想笑得太明显,又憋不住,只能低下头笑得耸肩,点了点头。“好。” 傅煊倒是意外地瞧见,他的白皙耳朵尖儿有点泛红。 是笑得吗? - 等他们一起上楼回房间时,林文宴才后知后觉地想: 糯爸的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起来不单纯是皮肤容易痒之类的吧? 怎么突然变得更好奇了。 下次吃宵夜告诉他吗? 真的假的? 林文宴瞥一眼总是穿得十分禁欲的糯爸,心里想:看起来一言九鼎的人,应该不会是骗他的吧? 等眼眸一转,正见糯爸看向自己,他快速别开视线,发现已经到卧室门外。 林文宴开门后,傅煊抱着儿子上了床。 灯开得是远处的,很暗。 林文宴将一直戴着的眼镜摘掉,放在柜面上,一回神就看到糯爸将被子拉到糯糯的身前,手指非常快速地请扫过糯糯的小脸蛋。 奶白的小奶膘,黑色的软皮手套。 傅煊直起身,隔着床的距离,对林文宴轻点下头:“晚安。” 林文宴点点头,但等人快走到门口时,他猛的想起上次感冒发烧的事情。 他连忙快步走出去,轻声道:“糯爸!上次阿姨说,是你看到我发烧到门口的……” 傅煊听见这话转身,两人靠得很近。 林文宴不免仰眸。 傅煊见他话语停下,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似乎比平常低了一度:“然后呢?” 两人的距离已经少于正常该有的社交距离。 如果换一个侵略性强烈的人,可能林文宴都会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但眼前的人,身形或许高大,但气质是温和而沉稳的,反而有种可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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