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垚带着钱诚走到司瑾所在的云锦轩,看着钱诚一步三晃悠的模样,真的很怕他摔了,钱诚却一脸傻笑地挥挥手:“你走,我不用你送……” “王爷……还是阿垚送您吧。” “快走!本王要自己去看小美人~” 钱诚露出个猥琐的笑,阿垚再三劝说,还是被钱诚的强硬态度打发走了。 等阿垚走出去几十米,钱诚脸上的醉意忽然褪去,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笑话,他一现代人喝古代的米酒,别说十五杯,五十杯都不一定倒下。 方才席间他也不是光闷头灌酒,他仔细打量了原主的这群所谓好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脸肾虚样,一看就知道都是纵欲过度。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主的朋友们都是这种德行,同理可得,原主一定也不是什么好货! 他装醉不过是为了尽早脱身回去找司瑾,他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刨根问底,尤其还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不打听明白他怕是连觉都睡不着! 进入云锦轩,深秋萧瑟的风吹动着已经光秃秃的树干,地上金黄色的落叶被卷起,落在钱诚脚边……却被他无情地踩了过去。 钱诚可没空欣赏这幅秋色图,他横冲直撞闯进院子,却在推门的那一刻顿住了。 别管为何,司瑾都是他明媒正娶的人了,暗恋了那么久的人一朝成了老婆,让钱诚既惊喜又害怕。 喜的是暗恋成真,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和司瑾在一起了。 怕的是司瑾依旧把他当兄弟,认为他是在逢场作戏,一真一假,向来是最让人难受的。 钱诚突然感觉这风都好似冷了几分,他深呼吸几口,想找个恰当又易接受的理由和司瑾透露一下自己的心意。 “大白?是你吗?”
第3章 夜谈(上) 大白?钱诚听到这个称呼,心中的纠结直接被惊讶代替,随后就是满满的感动,他只是之前随口提过自己的小名,没想到司瑾竟然记得。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门进去,就见司瑾依旧挂着面纱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腿。 “hi大白。”司瑾见他进来,心中那不多的警惕心彻底放下,朝他打了个招呼就往后躺去,然后就惨叫一声,“啊!疼!” “什么啊?”钱诚上前两步,眼疾手快的把司瑾从床上拽起来,这大古代的屋子里,不会有什么机关吧? “硌死我了~” 司瑾揉揉被东西硌痛的肩膀,钱诚壮着胆子走过去,一把把被子掀开,想看看里头到底藏了什么暗器,可被子落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床的‘枣生桂子’四件套。 钱诚瞬间联想到它们的含义,耳朵悄悄开始发烫,司瑾却不以为意,大咧咧地捡了个大枣吃:“原来是这个啊,没想到还挺讲究。” “阿瑾,你是不是知道内情啊?”钱诚抛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回到了正题上,他把所有的坚果都往床内侧划拉,给他们留出空位坐,“我看你很从容啊!” “嗯?你没有原主的记忆吗?” 司瑾咀嚼的动作一顿,诧异地反问一句,见钱诚摇头,他立刻拿起了说书先生的范儿: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钱诚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司瑾清清嗓,然后开始说:“当今天下一分为三,云,风,月三国鼎立,及一些被收复的外邦。 云国多兵,风国多马,月国多粮,而我们所处的国家是月国,位于平原偏北方。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女性,只有男人和双儿,双儿外观和男人一样,但身体构造却不同,可以繁育后代。 月国皇帝此生只有两位皇子,皆是君后所出,但君后在五年前病故,圣上至今未立新后。 你叫钱诚,是皇帝与君后的次子,生性风流多情,是个不思进取不务正业的主儿。 你还有个兄长,裕王钱璟,裕王比你大五岁,腹黑但莽撞,娶夫丞相家嫡公子曹云阳,现育有一个四岁的嫡皇孙钱君皓。 而你的后院,除了今天娶的我,还有一个六年前娶的正夫,是将军家的嫡幺子,名为徐清,你们育有一子,五岁的嫡次皇孙钱元珩。” “徐清?钱元珩??” 钱诚刚接受了世界观打碎重组的刺激,又突然听到了这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cpu差点干烧了。 “我觉得有可能。” 虽然钱诚话没说完,但司瑾却顺利的回答了,“我们是一起出的事,既然我们在这里,他们应该也在。” “那我去看看!”钱诚说着就要往外冲,想立刻去一探究竟。 司瑾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傻啊,我只是提出这个可能,万一要不是怎么办?” 钱诚被司瑾说傻,委委屈屈地坐回了床上:“那怎么办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司瑾说的话,无论多离谱他都会信,哪怕他说太阳是绿的,钱诚都得思考几秒才能反驳。 “今天按理说我这个侧夫得给他敬茶,可他身体不适没能来成,就顺延到明天早上了,明天见到他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合理。”钱诚点点头,是他鲁莽了,然后忽然想起司瑾的身份,就好奇的问,“你有没有隐藏身份?就比如流落在外的皇家私生子啊啥的。” “啥身份啊,”司瑾把腿盘起来,十分接地气,“我就是个秀才的儿子,前两年秀才死了,原主就接替他工作,当了个教书先生,这不前段时间,闲王下乡玩,无意间撞见了原主,就见色起意,非得把人家娶回来。” 钱诚也学着他把腿盘上去,要不是场合不对,真以为上炕了:“那你知不知道皇上同意是啥意思?我今天听那人说,是闲王求圣上让按正君规格办事儿,皇上答应了,按理说皇上不应该那么痛快吧?” “小儿子大孙子,老头儿的命根子,据我所知,圣上挺宠这个小儿子的,听说之前封号是‘贤’,是闲王哼哼唧唧地去求改成了‘闲’。能让天子愿意破例改封号,这得是多宠啊!” 司瑾感叹着,眼前浮现了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着父爱光芒的形象。 该了解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再多估计司瑾也不清楚了,钱诚看着司瑾的侧脸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哎呀~这次穿越属实是提前四十年实现了我的人生目标。”
第4章 夜谈(下) “嗯?你还有目标?”司瑾挑眉偏头望向他,同学同寝三年,这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啥时候有人生目标了? “当然了,人活着没有目标和咸鱼有什么区别!”钱诚嘿嘿一笑,“不过我的目标就是当条咸鱼,现在成了受宠又没差事的小王爷,有权有钱,还有美人儿。” 钱诚伸手揽过司瑾的肩,在烛光的映衬下,俊逸干净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英气的星目中也闪着点点星光,在司瑾看不到的地方诉说着无尽的爱恋。 “得了吧你,天天净想美事儿。”司瑾装作嫌弃地把他手推开,“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的择偶标准第一条就是专一,你都跟人家有孩子了,我才不想当小三。” “停停停,我郑重声明一下,原主跟我是两个人,他犯下的错别扣在我身上!我钱诚,这一辈子就喜欢过你一个!” 钱诚一着急就嘴比脑子快,等再反应过来已经说完了,他心猛地揪了起来,那么唐突的说这话,司瑾得怎么看他? 可没想到司瑾只是怔愣了两秒,然后直接笑倒在了床上:“哈哈哈哈钱诚,你表衷心也用不着那么正经吧,现在就咱俩在这异世互帮互助,我还得仰仗着你过好日子呢。” “那你将来会不会对我……日久生情啊?” 钱诚咬了咬牙,既然司瑾当成了玩笑话,那他不如将错就错,大胆的试探他一下,如果司瑾给了他希望,自是最好,但若反之,他也死心了。 “有可能哦。”司瑾灿烂一笑,刚才笑倒的动作太过激烈,面纱早已掉落,此时一笑浅浅的梨涡为他增添了一抹温柔,“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在这异世,比起别人,我肯定更亲近你,日久生情也说不定。” 我肯定更亲近你,日久生情也说不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钱诚顿感世界都明亮了,他激动的眼眶一红,险些没哭出来,虽然司瑾或许只是在开玩笑,可这次终于有点谱了不是吗! 钱诚努力调整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他伸手揽过司瑾的肩,笑得轻松快活:“那我就等着了。” 翌日,寅时三刻,深秋的夜逐渐变长,闲王府还笼罩在灰蒙蒙的天色中,阿垚就来敲门叫起床了。 钱诚听到敲门声率先睁眼,他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谁啊?” “王爷,圣上口谕,请您和侧王君卯时进宫用早膳,府外马车已备好,还请速速起身。” 阿垚轻声回着,昨夜圣上深夜传旨,他怕打扰到王爷的洞房花烛,就今早才来禀报。 司瑾在钱诚说话时就醒了,钱诚打了个哈欠,应了声知道了,等阿垚的身影消失在门前,这才揉了揉眼睛重新钻回被窝。 司瑾见他又躺下了,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侧头看他:“你不起啊?” “卯时不是七点嘛,现在天还没亮呢,估计也就六点多,我再睡会儿。” “大哥,你当是现代说走就走呢。”司瑾把里衣带子系好,“你面圣总得仪容得体,洗漱梳洗就得二十分钟吧,还有路程,暂且算它半小时,这里里外外就一个小时,更何况咱第一天来,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 说罢,司瑾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两下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钱诚:“乖,快起。” 同寝四年,司瑾不知把他从床上拖下来过多少次,都习惯了哄这个巨婴。 钱诚闭着眼哼唧两声,他是个起床困难户,晚睡使他快乐,早起令他抓狂!他伸手把司瑾的枕头拿过来盖在脸上,几秒后才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 阿垚想进来给他更衣,却被钱诚一个不方便给堵在了门外,他没这种让人伺候穿衣服的癖好! 再说司瑾在现代好歹也是个古风博主,哪里穿的不对他就能给调整。就像司瑾说的,初来乍到,小心为妙。 大概五分钟,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阿垚本站在迎面处,却在两人出来后突然垂首,钱诚瞟他一眼,发现这小孩脸有点红。 再仔细一瞧……就瞧不见了,因为他已经跑了,只飞快地留下一句:“王爷侧君请梳洗,我先去备马车!” 钱诚司瑾对视一眼,十分莫名其妙,他俩……怎么了吗?而飞速跑开的阿垚小脸通红,心里默念非礼勿视,他看到了侧君脖子上的红痕…… 可怜的纯情小阿垚永远不会知道,他家侧君的脖子处的红痕不是暧昧亲热弄得,而是因为肤质不好,被没收拾干净的花生皮硌的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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