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橙给他的纸条都被他好好收在家里,唯有这一张,不小心弄丢了。 两人当初就是因为这张纸条才打的架。 再次看到这张纸条,宋宴卿有些牙疼。 早知道当初不在学校那么光明正大的打架了,纸条没抢回来,反而给了人接近禾橙的机会。 就应该找十几个保镖来,把人按在巷子里打。 “初中抢我一张纸条,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祁长野薄薄的眼皮抬起,“我捡的。” 他当时刚捡到纸条,宋宴卿就说是他的,他也见过禾橙给人写纸条,刚想还给人,结果这人二话没说拳头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他又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当即就和宋宴卿打了起来。 最后纸条没还,还认识了禾橙,得到了陆家的资助。 跟禾橙相处那么多年,更不想把纸条还回去了,这个纸条说不定就是上天赐给他接近禾橙的机会呢。 上面的内容他看了几年还是没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想到此,祁长野再次展开纸条,研究上面的内容。 宋宴卿随意瞥一眼,冷声嘲讽:“拿倒了。” 祁长野脸色不变,问:“你知道写的是什么?” 宋宴卿继续冷哼,心说我随便瞟一眼就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我可看了十几年了。 “上面写的是我爱你,今天想吃软糖。” 果然是初中的时候收到的纸条,上面还写着禾橙每天的小愿望。 自从高中之后禾橙的小愿望就没变过,都是希望他成绩保持倒数第一。 谁知道祁长野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反应极大地反驳:“不可能,禾橙和我告白了,他喜欢的是我。”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还不好意思扭捏起来。 他没想到禾橙会喜欢自己,男生喜欢男生什么的,虽然他们两个都 成年了,但是听起来未免有些大胆。 他昨天想了一晚上,想自己对于禾橙的情感,到底是单纯的对于恩人的感激,还是真的夹带私货的喜欢。 其实很好想清楚,只是他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而已。 是因为喜欢,才卑劣地打断别人的告白;也是因为喜欢,才冲动地问禾橙喜不喜欢自己。 想明白了之后,昨天没立刻答应禾橙的告白让他有点遗憾,他本来决定今天上学接受人的告白,结果禾橙没来。 “告白?”宋宴卿的面瘫脸有一瞬的扭曲,“不可能。” 禾橙可是答应过他的,只和他做好兄弟,怎么可能转头就跟祁长野告白? 一定是祁长野胡编乱造,异想天开。 “那个纸条我从小收到大,禾橙每天都对我说喜欢,禾橙会喜欢你?你在做哪门子的白日梦?” 祁长野反应极大地站了起来。 不可能是他的错觉,禾橙一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不资助别人,反而来找他。 宋宴卿是因为嫉妒他才挑拨离间他和禾橙,他才不会上当。 “到底是谁在白日做梦?是你才对吧?! 把小时候的童言无忌的友谊当做喜欢。”祁长野说,“禾橙压根不喜欢你,给你写纸条说不定也只是消遣,他喜欢的是我。” “友谊怎么不能是喜欢?我和禾橙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当老鼠呢。你死心吧,禾橙最好的朋友只能是我。”宋宴卿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 一嘴的血配上冰冷嫌恶的脸色,气氛紧张到极点,两人剑拔弩张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祁长野有一瞬间的傻眼,“朋友?”他做个屁的朋友,他要做禾橙的男朋友! “哼,你知道禾橙最好的朋友只能是我就行,别妄想能取代我。”宋宴卿冷笑,走的时候故意撞了祁长野的肩头,把怔愣的人撞了个踉跄。 灰蒙压抑的阳台上只剩下祁长野一个人,不理解地看着宋宴卿离开的方向。 “……”他说他要做禾橙的男、朋、友、 学校里不想待,家也不想回,宋宴卿百无聊赖地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已经在某个私生子面前宣誓了主权,他还是觉得不爽,有一种守不住某种东西的憋闷感。 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街道上,宋宴卿走了一会儿,突然迎着风快速地跑了起来,外套被风吹起,未减他半分速度。 他有一种感觉,所有的不解、憋闷、空虚,见到禾橙就会游刃而解。 他要见禾橙,现在就要。 宋宴卿一路跑回禾家,狼狈至极。 青黑的发梢结满了冰霜,冷风吹得耳尖通红,奔波感让宋宴卿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跟着心脏剧烈的起伏。 他速度未减,跟管家打了声招呼直接往书房冲。 血管鼓动的手刚按下门把手,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是死了。 他看到沈折清也在,而且手里还握着一堆纸条,和禾橙每天给他的纸条一模一样。 他一直以为纸条只有他一个人有,结果却是祁长野也拿了一张,沈折清也有。 沈折清的甚至比他多。 看手上的数量,至少是七张,是他的七倍。 宋宴卿的眼眶迅速变红,脑子气得发麻,声音维持不住地颤抖,僵硬地质问:“纸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吗?不是我的特权吗?”
第86章 万人迷校园文里的万人嫌舔狗24 书房内的两人视线转移到门口。 “宋宴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上课吗?而且怎么那么狼狈。 禾橙的视线黏在宋宴卿凌乱的头发上,语气中的疑惑格外明显。 宋宴卿努力平复声音,没有解答禾橙的疑问,反而质问:“纸条,为什么沈折清也有?还有谁也有?” 纸条不单单是给我的,你还给了谁?你还喜欢谁?你对我说的十几年的喜欢难道是假的吗? 他越想越恐慌,紧紧地盯着禾橙,执意要一个答案。 禾橙被宋宴卿奇怪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依然乖乖回答:“对啊,都有。盛诚也有。” 盛诚是谁? 好像是他表哥,可他都没见过这人,禾橙怎么会认识? 从禾橙嘴里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宋宴卿额头上的血管蹦了蹦,扯得他头皮发紧。 禾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别的朋友,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人。 还给别人写情书。 每一件事实都在宋宴卿的胸骨上重重敲击一下,胸腔沉重得像是装满了水泥,沉落谷底。 生怕从禾橙口中再听到什么其他他不知道的名字,宋宴卿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禾橙看着大开的门外空荡的走廊,无辜地和沈折清对视一眼,也着急地追了上去。 虽然他不明白宋宴卿今天发什么疯,但是他的状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好,作为他的任务目标,他还是跟上去看看比较好。 原本氛围愉快的书房一下就空了出来,只剩沈折清还在里面。 他把手里的纸条收好,走到书房的窗户门口,那里可以看到禾家的前院和大门。 宋宴卿已经被禾橙追上了,在前院里。 沈折清笃定。 宋宴卿是故意的,故意被追上的。 按照两个人的体能,禾橙能追上宋宴卿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 宋宴卿放水,他没真的想走,跑开也只是为了让禾橙去追他而已。 呵、 诡计多端的高中生。 沈折清翻看手中的纸条,不想看窗外两人拉扯的场景,刺眼。 楼下,禾橙好不容易追上宋宴卿,气喘吁吁地抓住人。 结果这人跟他闹别扭,他走到这边,宋宴卿就把脸扭到那边去,就是不看他。 两个人这样转了几回合,不一会禾橙就烦了,不耐地开口:“宋宴卿,你干嘛?你生病了?”发什么神经?像闹脾气的小学生一样。 宋宴卿一听禾橙居然质问自己是不是有病,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哭出来。 又看禾橙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发作,像小媳妇一样委屈质问: “那个纸条……难道不是只有我有吗?为什么沈折清也有,还有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盛诚也有。” 宋宴卿边偷偷观察禾橙的表情边得寸进尺,“而且沈折清的纸条还比我多!你答应过我的,只喜欢我,难道都是骗我的?” 说完又怕禾橙生气不管他,又嗫嚅补充:“你是喜欢我的吧……?” 禾橙觉得宋宴卿真是小题大做,一个情书而已,那么斤斤计较。 他是所有人的舔狗,当然每个人都要有一份情书,他本来还想给祁长野也写的,但是看宋宴卿这么紧张的态度,还是暂时搁置吧。 虽然觉得无语,但是他还是要做好自己的舔狗工作,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宋宴卿,张口就是胡扯:“我虽然也给其他人写,但是最喜欢的还是你,其他人只是顺道而已。” 禾橙都做好了长篇大论的打算,没想到宋宴卿被他一句话就哄好了。 他停止做作的假哭,舔着脸故作矜持地问:“真的?那你喜欢我什么?” 某些人表面上矜持冷静,其实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禾橙没想到宋宴卿还会追问他喜欢什么,他随口说的最喜欢宋宴卿,哪里会知道喜欢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在宋宴卿期待的目光下,支支吾吾:“喜欢……” 宋宴卿期待的目光更亮了,都能把心虚的禾橙烫出个洞。 禾橙支支吾吾:“喜欢你……长得高。” 宋宴卿跟着挺了挺腰板,他确实挺高的,186呢,难怪禾橙会喜欢。他目光闪闪继续盯着禾橙。 “……”禾橙绞尽脑汁,“还喜欢……你每次都考倒数第一。” 宋宴卿暗喜,他就说控分故意考低分没错,禾橙都因为这喜欢上他了。 禾橙被宋宴卿盯烦了,他也确实找不出宋宴卿什么优点了,气急败坏地说:“就这么多理由,没有其他的了。” 够了,他知道禾橙只喜欢他就够了。 他现在的心情跟看着纸条上毫无情感的文字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怎么说,听着禾橙那么喜欢他,说了那么多理由,他整个人都热乎乎的,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所有的焦躁、不安和找不到源头的恐慌,在听到禾橙的喜欢之后全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通体的舒适和满足。 禾橙都说最喜欢他了,那他还走什么,应该走的是沈折清。 宋宴卿哄好自己,雄赳赳气昂昂地乖乖跟在禾橙的身后,决定回到书房把沈折清赶走,然后再和禾橙仔细讨论怎么个喜欢法。 回到书房时,沈折清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手里拿着禾橙的书,仔细的扫阅。 宋宴卿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原本想的是摆出正宫的姿态,让沈折清灰溜溜地离开禾家。 但是他刚看到沈折清这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就破防了,恨不得立刻把人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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