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面晋晏王爷不满,将那本修改好了的话本子又退了回去。这个史春秋便将这话本子又送去了文华堂,最终在文华堂出版了,卖的还相当不错! 尝到了甜头以后,这个史春秋又把《藏龙寻仙》里的角色都写了一遍,赚了不少银子。 只是因着他那话本子里的角色太过于放荡出格,与原著差距甚大,引来了许多书迷的不满。 这些书迷言语间没少攻击这位史春秋先生,甚至有人写文章批判他是吸血的蛀虫。 这史春秋虽然吃着《藏龙寻仙》的饭,靠写些情,色同人本子赚了不少钱,但被骂的多了,难免心生恨意。久而久之的,便将这被辱之仇记在了细雨斜风先生的头上! 这次,这个史春秋心血来潮,就根据坊间传闻,报复似的捏造出了一个放荡形骸的“林晓寒的形象”,并以这个形象写起了他的情,色传记来。 这传记里把林晓寒的人设写得及差,造谣他在林家时便不安分,四处勾引权贵公子,拜高踩底。 待父兄出了事后,眼见着不能得嫁高门,这林晓寒又勾搭上了陆秋成这个穷秀才,勾得他一掷千金,将已经订亲的林晓寒从别人手中“抢”了回去。 然而林晓寒嫁入陆家以后,却不知安分,还搅得陆秋成与陆家大房分家。 陆秋成行事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他本人又贪图富贵,待陆秋成去了府城念书以后,就重新开始巴结起那些府城权贵,还勾引了墨香阁幕后的老板——晋晏王爷。 这本林晓寒的“个人传记”写得十分□□,里面大段大段的情,色描写花样百出,直把林晓寒写的三头六臂,是个男子见了都要走不动道,比狐狸精还厉害。 而里面写的陆秋成为了满足林晓寒的物质欲望,也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私下干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正可谓是从头到脚,将两人泼了一盆大大的脏水! 虽然这史春秋为了免责,在话本子的第一页就写上了姓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然而这话本子里的人物已经是大剌剌的指名道姓。 且这般猎奇的情,色本子本就是老百姓们最爱看的狗血桥段,此书一在文华堂出版,就售的极好,一下子就在街头巷尾流传了起来。 许多质朴的老百姓们便将这话本子里的事当了真,不明真相的,就开始对着林晓寒本人批判了起来,连带着陆秋成都被骂成了狗官! 此时,许多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老学究,也开始写文章对着林晓寒与陆秋成批判起来! “一个哥儿抛头露面,写些不着调的话本子本就有违礼法。如此胆大妄为,做出些下作之事也是有迹可循!如今也不过是被人扯下了一层遮羞布罢了!” “观细雨斜风先生其文,便知他定不是安分之人!陆大人纵容他如此妄为,想必也与他同流合污!可见坊间传闻未必是假!” “如今大晋朝文人平日里提起的都是那等风花雪月的话本子,哪里还记得四书五经,各部典籍?若是再放任此人下去,不知要带歪多少年轻学子,圣人之言都要被读书人忘到脑后去了!” …… 陆秋成虽已入仕一年,早就不再是之前啥也不懂的傻白甜。 但当他看到曾经一同从府城里出来的那些同窗们也与他割席,以正清白,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此事越闹越大,这日陆秋成上朝的时候。车驾刚刚从大门出去,就被一群百姓给围住了。 一群人一边骂着狗官,一边拿着烂菜叶臭鸡蛋砸到了他的车驾上。陆秋成的车驾被围得走不动道,只能退回府中。 林晓寒再派了下人偷偷出去打听,才知不知是何人在外传谣,说陆秋成为了媚上,在朝中提议让百姓去挖煤挖铁,服苦役。 正巧这段时间晋文帝频频派人回收各处私煤和私铁矿,不明真相百姓们便上了当。 林晓寒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陆秋成脊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下挂着一圈青黑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陆秋成这些日子虽从未在自己面前抱怨过什么,但也可知他在朝中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如今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大晋百姓能安居乐业,但却并非做了就能收到感恩,反而被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们攻击谩骂。 今日一事,怕是让他寒了心,也不知怎样才能好受一些。 林晓寒坐到陆秋成身边,握住他的手道:“你别灰心,今儿个就别去上朝了,告假一日吧?忙了这么久,也好在家中歇息一天。” 陆秋成点点头,回握住林晓寒的道:“放心,圣人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我现在这才算些什么?倒是你跟着我受了累,搅了你的生意,又白白叫外面将你传的那般不堪!” 林晓寒闻言倒是笑了,对陆秋成道:“我是真无所谓,我又不做官,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其实他前世作为网文大神,被审判的也不比这世要少。网络时代,他从小到大的网络发言都被扒了个遍。 每次有他的IP作品上映,自己小时候调侃朋友的几句口嗨都会被全网推送供人审判一遍。 因为林晓寒下笔无情,经常咔掉人气角色,诅咒他的人更是不少。他早就习惯了在众人的审判中生活了。 陆秋成见林晓寒面上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中总算是松快了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去帮他去朝中告假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传圣旨的公公。 林晓寒一看,这公公十分眼熟,不正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何公公么? 何公公见了他们,便拿出晋文帝圣旨,两人跪下接旨,才知晋文帝今日早朝时下了令,在案件结果出来之前,暂且革了陆秋成京中的官职,但官阶不降。 可见这已是晋文帝扛不住朝中众臣的压力,妥协了的结果。但心中又觉得对不起陆秋成,才特地派了自己的心腹过来安抚。 何公公宣旨以后,便立刻笑着上前,亲自将陆秋成扶起道:“陆大人,此事您可莫要责怪陛下。他特地派我前来,也是要我安慰您一番。” “如今您在京中,处境越加危险。陛下觉得与其让您与那些朝臣们硬杠,倒不如先退居后方,修生养息。待事情水落石出,再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时候将您召回。” “瞧着这京中的案子,至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才能了结,这段日子您就在家中多多修养,好好陪陪林哥儿。若是思乡心切,也可以回老家去看看。” 陆秋成哪敢对晋文帝说什么不满,就算心中觉得晋文帝不够仗义,也只得领旨谢恩。林晓寒在一旁想了想,对何公公说道:“感念陛下恩德,今日我也有一事要请陛下成全,不知公公可否帮忙带个话?” “何事?”那何公公对林晓寒也是态度极好。 林晓寒便领了他去书房之中,又将百花谷的一应账目、管理、契约等都装在一个小匣子里,送到了何公公手中道:“这是京郊百花谷的一切往来账目。还请何公公回去交给陛下。” “百花谷本就是皇庄,也算是陛下的私产。我不过帮着陛下与皇后代为打理,如今出了这事儿,这庄子还是交给宫中自己打理为好。” 林晓寒这一番话语,竟是要将这辛苦修建好的百花谷双手奉上了。 纵使何公公是个人精,听了林晓寒的话也是眼皮一跳,忍不住问道:“林哥儿?您真的要将这百花谷全部交出去?” 如今人人都知道百花谷收益颇丰,一个月便有数万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银钱,他竟也舍得? 林晓寒笑笑道:“如今这庄子在我手中,却开不得张,又有什么用处?倒不如交给更合适的人,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只是这庄子里的人,都是之前收留的流民,还希望陛下体恤他们,让他们继续在百花谷居住与工作。” “林哥儿不愧是细雨斜风先生,心胸果真是非同一般!”何公公闻言也是有些感叹的说道:“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好好交代。”说着便将那小匣子纳入怀中,才离开了陆府。 何公公离开以后,林晓寒才长叹了一口气。 百花谷这个项目他忙了一年多才建好,然而不过开业了三个多月,便只得拱手送人。 好在百花谷营业额高,他使出去的银子早先就已经回本了。然而这独一无二的创意与付出的心力却是无法收回了。 林晓寒此时也算看明白了,陆秋成一个没有根基的纯臣,就是晋文帝手中的一把刀。 他要用陆秋成对着那些腐朽的朝臣与世家们开刀,陆秋成就是最好用的武器。然而这武器一旦被人抹了锈,成了拖累,那就不好用了,便只能将他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这次他虽然派了何公公过来安抚,但朝中那些群臣的愤怒一日平息不了,陆秋成一日就是个活靶子。 事情的起因就是百花谷,若是不将百花谷这个棘手的刺猬给抛出去,陆秋成与他的冤屈,还不知何时才能洗脱! 林晓寒把这百花谷送给晋文帝后,也是希望他们看在这百花谷赚钱的份儿上,多想想陆秋成与自己的好。 又过了一日之后,何韵突然来了。 他一入了陆府,便匆匆屏退了下人,又把房间的门窗都关了,才小心的问道:“昨日我入宫,才听说你把百花谷的产业全交到了宫中,如今放在了惠宁皇后手中打理!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陆大人虽然暂时被革了职,但这几日王爷他也没少去陛下那里给你们说好话,陛下心中其实还是向着你们的!再过些日子,等案子查清了,想必一切就能回复原状了。” 陆秋成与林晓寒自卷入是非以来,京中往常那些巴结他们的人是都不来了,但何韵却一如往常,并没有因此与他生分。 林晓寒心中知道何韵能做到如此,已是十分不易。何韵人品可靠,林晓寒便对他也更加亲近了两分,第一次掏了心的说道:“此事我只与你说,你心中有数便是。” “煤矿与冶铁之事牵连甚广,动了太多人的利益。那些人无处发泄,又不能针对陛下,便只能把气撒到我与陆郎身上。即便是这次的案子查清了,为了安抚那些人,陛下短期内也不会再重用陆秋成了。” “怎么会……”何韵不太懂朝堂上的这些事情,但他也不是傻子,听林晓寒这么解释了一番,心中便也有了几分数了。 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不忍的对着林晓寒说道:“我知道你与陆大人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只是此事事关大业,陛下也是不得已,你们万不要怪他。” 林晓寒笑笑道:“我们哪里敢责怪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本来按道理,秋成他也不可能升的这么快,一切都只当是历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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