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饱喝足后便朝着河边过去,扶青舟站在河坝旁,伸脚踩了几下已经干涸的支架,道:“看着好像结实又不结实的样子。” 宋寄雪舔了舔唇:“要是有水泥就好了,只可惜这个世界好像还没发明出来。” “材料肯定是有的吧。”扶青舟说:“改日我研究研究。” 就等他这句话,宋寄雪反手像变魔术一般翻出一本两指厚的书塞给他:“百科全书,记载了农业工业畜牧业所有的资料。” 扶青舟傻眼了:“你在这等着我呢?” 宋寄雪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学,造福黎民百姓。” 扶青舟:“……” 饭后照例是休息一个小时,宋寄雪便和扶青舟在河边走走,看一看种下的树木发芽率的问题。 扶青舟半开玩笑:“为什么不种些果树?” “果树常年要松土施肥,靠近河边容易破坏水质。”宋寄雪道:“不过可以种些槐树,到了时间还可以摘些槐花吃。” 两人正走着,身后一农人匆匆的过来,朝两人一鞠礼:“两位公子,宫中来信让二位赶紧回去。” 宋寄雪眉头微皱,和扶青舟对视一眼,他们在这三个月,也时常寄书信回去汇报,三天前还寄过书信回去,皇帝明明知道他们现在得情况,为什么突然召回。 宋寄雪叮嘱了老匠人看好这边,便和扶青舟一同回县令府。 才进去,刘念才和于枕也在,正等着他们回来。 宋寄雪忙道:“发生什么了?” 于枕将宫中传来的信递过去,宋寄雪拆开看了一眼,寥寥几句,也未交待什么,便直接让宋寄雪和扶青舟速速回去。 “这边水坝还没建成怎么能走?”宋寄雪道:“又不说是什么事。” 于枕想了想,道:“陛下只召你们回去,并未提及我们二人,想来是有紧急的事情才让你们回去,不如这般,你们先走,这边进展也差不多了,我们二人看着就成。” 扶青舟点了点头,和宋寄雪商量:“既催的急,我们这便动身,今日就走吧。” 虽有些不愿,但是皇帝的旨意,宋寄雪也只好去房中收拾了东西,细细的跟于枕交代了一番后面的事情,又道:“若是有事尽可飞鸽传书到宋府。” 马车缓慢,他们二人便各自骑了马,马不停蹄的往宫中赶,只在路上临时休息了一下。 他们匆匆赶回去,宋寄雪和扶青舟一边对着剧情线,并没有什么大事是最近发生的,原剧情甚至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临近京都已是第二日深夜,城门落锁只有几个侍卫在城外守着。 夜色昏暗,两人还未靠近便见侍卫亮起了刀:“来者何人?!” 扶青舟出示腰牌后,侍卫脸色一变,道:“二位稍等,我需禀报上级。” 扶青舟皱眉道:“我奉命回京,还需要禀报谁?” 侍卫未答,其中一人快速的离去,扶青舟有些不爽:“误了时辰你们耽误的起吗?” 侍卫仍然不放人进去,宋寄雪感觉有些不对,轻扯了一下扶青舟的袖子:“让你的系统查查发生了什么。” 扶青舟点头,可他还未联系系统,便看见城门又开,林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出来,朝扶青舟微微一躬身:“七殿下。” 扶青舟点头:“嗯。” 林将军手拿一封诏书展开,看了一眼宋寄雪,道:“宋名恩欺君罔上,拥兵自重,擅养私兵,奉陛下旨意宋家所有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林将军说罢一招手,便有士兵上前要拿下宋寄雪。 “谁敢!”扶青舟抽出其中一士兵的剑挡在宋寄雪身前:“我要见父皇!” 宋寄雪皱眉,道:“我父亲忠君为国,不可能养私兵,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我不信。” 林将军叹了口气:“宋公子,这确实是陛下两日前亲自下的旨,至于是非定夺,陛下自由决策,还请您不要为难在下。” 扶青舟不肯当人,斥道:“我要见陛下。” “七殿下。”林将军淡淡道:“陛下已在宫中,您若是想见大可回宫,但宋公子我必须带走。” 扶青舟将剑横在两人之间,宋寄雪叹了口气,伸手把扶青舟的剑压下,对他微微摇头。 扶青舟皱眉略有些担心。 宋寄雪道:“我信我父亲,我跟你们走。” 宋寄雪看了扶青舟一眼,便跟着离开。扶青舟再度上马直奔皇宫。
第四十章 谋反 宫中,今日十五,皇帝必在皇后宫中歇下,扶青舟进宫后直奔后宫,只是后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扶青舟只进到了大殿便被侍卫拦住。 “七殿下,后宫男子无诏不得入内。”侍卫冷着脸。 扶青舟不再说话,直直的跪在门口,冷道:“我要面见父皇,请您通传。” 侍卫也不敢进入后宫,只得抓住一个路过的宫女前往凤瑕宫通传。 扶青舟在地上跪了好一会,才见有人提着灯笼匆匆过来,是王福。 “哎呦殿下,您在这跪着做什么。”王福连忙俯下身子劝道:“陛下已经歇息了,您先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扶青舟抬头看向王福:“我有要事要见父皇,十万火急。” 王福叹了口气:“陛下已经歇息了,您这般若是陛下动怒就不好了。” 扶青舟深吸一口气:“那好,我问你,宋侯爷之事是怎么回事?私自屯兵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宋家举家入狱?” 王福一顿,说话便有些支支吾吾:“殿下,这事不是您该管的,陛下自有决断。” “宋侯爷忠君,为国勤勤恳恳,常年在外征战,定不会做这般的事。”扶青舟淡淡道:“我想问问父皇,为何不查清楚就抄了宋家?” 王福叹了口气,道:“七殿下,您先起来。” 扶青舟道:“父皇不见我,我便不走,在这跪着等他醒。” 王福无奈,派人看着扶青舟,扭头便赶去凤瑕宫。 此刻皇帝还未就寝,正与皇后对弈,王福在外面轻声问了两句,才敢敲门禀报。 “陛下,七殿下回来,正在大殿再跪着,想见您。”王福俯身跪下不敢抬头。 “不见,叫他明日再来。”皇帝淡淡道。 王福硬着头皮,道:“七殿下说若是您不见他,就在大殿外跪着等您明日醒来再见他。” 皇帝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棋子丢回钵中:“朕看平时怕是惯坏了他,竟然敢拿自己围着朕了,才回来便想来质问朕。” “陛下莫生气,”皇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袖子:“此刻也不算晚,舟儿刚回来就匆匆而来,定是有要事,江南水患之事他做的也不错。” “无非就是为了宋家那事。”皇帝起身道:“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省心。” 见皇帝起身了,皇后笑了笑,帮他穿上外衣,又披上披风:“外头凉,陛下多穿些。” 皇帝一边穿一边冷哼:“朕何时说要出去了。” 皇后忙道:“好吧,那便是臣妾求您去的行么。” 大殿外,扶青舟连夜赶路已经是累极了,这会入夜便冷了下来,连衣裳都没有穿多少。这儿离凤瑕宫略有些远,他膝盖跪的又冷又疼,愣是没挪一步,低头不语。 忽然眼前黑影一晃,扶青舟猛地抬头,见大殿前皇帝拢着袖子遥遥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殿中。 王福快步而来,低声道:“殿下快些进去吧。” 扶青舟点了点头,撑着地站起来,王福连忙去扶了一把。 扶青舟踏进殿中,抬眸便见皇帝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闭着眼拨弄着手里的佛珠。 “扑通”一声,扶青舟又是一贵。 皇帝这才睁开了眼,却并未叫他起来,道:“你可知私闯后宫有罪?” 扶青舟磕了个头,直接道:“宋侯爷对父皇一片忠心,不可能对陛下不利,定是有什么差错。” 皇帝拨弄着佛珠,道:“舟儿,你很了解宋名恩吗?” 扶青舟正色道:“臣不算了解宋侯爷,但宋侯爷与父皇年少相识,情同手足,宋家为国征战生死一线,父皇不是不知,论了解,谁有父皇了解。父皇当真觉得宋家雇养私兵,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吗?” “啧。”皇帝撵眉,道:“朕这般与你说了吧,那些年前在京中查出来的兴国探子里缴获的书信,字迹是宋名恩的,且所有探子口风一致,他们的最终联络人是宋名恩,朕还查出京都三百里来外那迟迟剿灭不了的土匪窝子其实是雇养私兵的地方,林将军缴获一人严刑拷打最终招出来也是宋名恩,舟儿,你真要为他求情?” 扶青舟脸色一变:“字迹可以模仿,京中到处都有名人字画的仿真,兴国与安国征战数年败于宋侯爷之下,必定是能拉一个下水就拉一个下水,若是宋侯爷联络,又何必亲自一个个窝点纠出来?至于私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兵符在宋侯爷手中多年,若是要反早反了,他手下五十万大军。何必去养三千私兵?” “朕自有决断,这事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生的,朕必须顾及皇家脸面。”皇帝拨了一颗珠子,顿了一下,接着道:“此事大理寺自会查清,你连夜赶路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见皇帝起身要走,扶青舟一狠心,大声道:“父皇为了皇家颜面,连同生死的兄弟都不要了?那您教我那些是非道理,是不是在皇家颜面之间都可以摒弃!” 王福大惊失色,连忙过来拉扶青舟:“七殿下,不要再说了。” 皇帝脚步一顿:“你倒是很偏袒宋家?朕倒是听说了几句,宋家那个宋寄雪,你是不是和他?” 扶青舟对上皇帝的眼睛,不卑不亢:“是,儿子心悦宋寄雪,除了他此生不会再娶别人。” “荒唐,你是皇子,今后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皇帝把佛珠手串一甩,直直的摔在扶青舟年前:“朕看是惯的你无法无天了。王福!带七殿下回去找人看管着,面壁思过!” 扶青舟一脸不甘,即便是王福过来拉了,他还是认真道:“儿臣并非儿戏,宋家若是蒙冤,恐怕父皇会让不少老臣心寒。” 皇帝啧了一声,给王福使了个眼色:“还不带走?” 王福连忙道“是”,叫了侍卫来把扶青舟带走。 大理寺监牢,宋寄雪被林将军推了一把,交给了大理寺的狱卒。 “林将军。”宋寄雪回头,淡淡道:“我父亲之事,到底如何?” 林将军淡淡道:“此事陛下自会查明。” 看来是一个口风都不愿意透露了,宋寄雪转过身,跟随狱卒进去了。 说来监牢他还是第一次来,宋寄雪皱着眉打量着四周,监牢里湿冷,连床破被子都没有,都说进了大理寺活着出来的极少,这里有百八十样刑罚能撬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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