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哄都行啊,只要你能睡得好。” “这可是你说的。”周以澄嘴角缓缓勾起,仰起脸来,亲了他一下。 这些天他根本没睡,一直在强撑,今天松懈下来过后,身体确实感觉到了疲倦。 他的脸埋入何兮的脖颈,汲取他身上的气息,这种久违的安心,让他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这是五年来,睡得最好最长的一次。 …… 第二天,他们一起回到了乔家。 还没到家门口,何兮就远远看到喷泉旁边已经有人带着家里的帮佣在那儿夹道迎接了。 挽着乔易天胳膊的何兮从车窗探出脑袋去看,陈新奇,郑佳怡,乔灼言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乔灼言脖子拉得老长,焦急地往他这边张望着。 但等何兮真正下车的时候,乔灼言却站到了满脸欣喜的陈新奇身后,扭捏地抓着衣角,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上前来。 “小少爷,欢迎回来。”陈新奇大大地给了何兮一个拥抱。 郑佳怡也面露喜色,跟何兮虚虚地抱了抱。 何兮侧过身,终于对上正努力克制表情的乔灼言。 本来在看他的乔灼言眼神立马闪躲开来。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傲娇? “乔灼言。”何兮走近两步,故意笑着问,“想我了没?” 何兮以为他又会嘴硬,没想到他目光转回来,落在他脸上。 忽然眼圈一红,低声道:“挺想的。” 何兮愣了一瞬,畅快地笑起来,这小子。 乔灼言主动跟他拥抱,抱了好一会儿都没放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不会了。”何兮笑嘻嘻地说,“以后可以一直欺负你咯。” 乔灼言立马松开他,切了一声:“你等着,我现在长高了,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放狠话的同时,却抬起手来抹了抹眼泪,气势瞬间就下去了。 他自己可能也感觉到了,脸都红了红。 何兮见状又忍不住哈哈笑起。 他下意识里回头去找周以澄,周以澄就站在他身侧,搂上他的腰,笑着道:“先进去吧。” 在乔家,何兮就是以前的何兮这件事,就他们几个知道。 毕竟死了之后换张脸回来,这种事对于寻常人来说,还是有点惊悚的,也不宜外传。 所以乔易天会对外宣称,何兮是他新认的干儿子,是乔家的一份子。 这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气氛融洽而欢快。 饭后,陈新奇特地领着何兮去看了他的小电车,干干净净的,跟新的一样。 何兮脑子里回想起当年他擦车的画面,心里暖融融的,终于把当年没能说出口的话说出来:“谢谢你,陈管家。” “谢什么。”陈新奇笑,“小少爷,能把它重新交到你手上,我别提多高兴了。” 车子已经充满了电,何兮立马坐上去,沿着喷泉溜了几圈。 周以澄,乔易天,乔灼言,陈新奇各自伫立在旁边的空地上,目光全都紧紧跟随着他。 “就天天惦记你那破车。”何兮经过旁边的时候,乔灼言冷哼一声。 何兮立马倒车回来,冲他挤了挤眼睛:“我还惦记你。” 乔灼言脸一僵,又被他闹得耳朵发红。 何兮一昂头:“上来,哥哥带你去兜风。” “我才不坐你这小破车,你还是赶紧去学车吧,家里那么多车还不够你开的。” “上来嘛,弟弟。” “不要,不要!太有损气质了!” 乔灼言说什么都不肯上,何兮便双脚滑着车在他后面追。 乔灼言躲到周以澄身后大叫:“哥,他好烦!你把他弄走!” “哎呀,真不好意思,你这个哥哥他只听我的。”何兮冲着周以澄颐指气使,“快快让开。” 周以澄果然就遵命挪开了。 乔灼言睁大眼睛,懊恼道:“哥!” 周以澄眼神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乔灼言跑开了,何兮牛皮糖似的撵了他好远,众人听到他们又争了几句嘴,乔灼言终于是上了他的车。 “出发!”何兮得逞后立马启动车子,带着他嗖地一下窜出去了。 乔易天摇头笑出了声,周以澄跟着往前走了好几步,手搭在眼前,看何兮究竟要跑多远。 陈新奇满脸欣慰,家里终于又要热闹起来了。 第二天,周以澄又开车带着何兮回了一趟秦霜的家。 她一直都活着,周以澄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身体好不了,但也不算坏。 何兮离世后,有一年多,秦霜不放心周以澄,都在他身边陪着看护着。 后来,看着周以澄开始正常的生活了,她也就稍微安心了些。 她常年呆在乡下,城里住实在不惯,亲眼看着周以澄和乔易天相认回到乔家之后,她也了了心愿,还是回自己家了。 周以澄拗不过她,就给她把老家的房子好好整修了一番,请了一个保姆阿姨,陪伴她照顾她。 平常也就种种菜,养养鸡,日子过得清闲舒心。 何兮路上一直在担忧,秦霜其实胆子比较小,如果看到重新活过来的他,会不会心里发怵。 但是不去见她也不行,毕竟他以后要跟周以澄在一起,也不可能瞒着她。 没想到,秦霜不仅没表现出害怕,还对他很热情,中午执意亲自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他。 其实秦霜这个人就是有点一根筋的固执,以前她以为何兮是从小欺负周以澄的那个恶人,自然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知道原来他根本不是以前那个何兮,那点芥蒂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她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她在知道一个死去的人又重新活过来时,确实有点悚然冒冷汗。 但不管什么原因,一条年轻的生命能够得到延续,再怎么都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亲眼看到过周以澄失去他过后的痛不欲生。 现在他能回来,她也为周以澄感到高兴。 抛掉了以前的那种偏见,秦霜和何兮相处一日过后,发觉他还挺顺眼缘的。 嘴巴甜,开朗活泼,又爱笑,瞧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好。 就是有点闹腾,跟乡下那帮野孩子混在一起大喊大叫玩得浑身都是土。 看到周以澄用热毛巾温柔地给他擦脸,而他左右躲着就不让,擦着擦着两人又抱在一起笑开了,秦霜心里又欣然地想,闹腾也挺好,日子更有滋味。 第二天上午离开时,秦霜往里他们车里后备箱里放了自己攒的鸡蛋,种的一些菜,又拉着何兮的手说有时间再回来玩。 何兮连连点头应下了。 以前秦霜对他态度不好,解释不清楚的事,他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如今她可亲多了,何兮自然是愿意跟她好好相处。 …… 这天晚上,两人不到七点就把澡洗了,从浴室一路亲回房间,倒在了床上。 两人心里一直克制的那把燥火轰地点燃,烧得空气都滚烫了起来。 周以澄覆在何兮身上,跟他吻得难舍难分。 他气息粗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正要伸手去拿套,何兮突然一个翻身,两人位置来了个上下颠倒。 何兮亲他的脸颊,脖颈,动作里饱含安抚的意味。 “周以澄,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很小心很温柔的。” 周以澄的身体陡然僵住。 原本充满了浓重欲/念的黑眸里,此时此刻,只剩下懵圈的神色。 何兮刚才,好像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何兮本来都已经把袋子撕开了,察觉他脸也僵,手也僵,以为他是紧张了,不由心生怜爱,俯下身亲他的嘴唇。 “你觉得痛的话,我就停下来,别害怕。” “……等、等等!”周以澄惊得扬手拦他,舌头都打结了。 此时此刻,他经历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茫然失措。 “兮兮,你之前一直说狠狠欺负回来,加倍还回来……就是指对我这样?” 原来他是在怕这个! 何兮连忙道:“我过过嘴瘾而已,不会真的故意欺负你弄痛你的。” 他是极其认真的,并没有在开玩笑,周以澄面色好一阵变幻不定。 他张了张嘴,却又硬生生憋回去,脸都有些憋红了。 他渴望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 但是从没一秒想过,会面临这样让他哭笑不得的窘况。 脑袋里,他的思绪在疯狂交战。 “可是……”周以澄咬了咬唇,轻声说,“兮兮,我害怕。” “那怎么办?”何兮靠着他,确实感受他的身体的紧绷,如果强行做下去,估计也不会得到欢愉,“要不……等你做好心里准备,我们下次再来?” 本来之前周以澄扒他衣服那么生猛,差点就坐上来自己动了,之前还大放厥词说要做到天亮,何兮还以为他很想要呢。 没想到竟是只纸老虎,事到临头了还是弱弱地怕起来。 “不要下次!”周以澄坚决地摇头,“我想和你做。” 这可就让何兮为难了,无奈道:“那怎么办呢?” 周以澄看了他两秒,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还原。 “不如,试试这样。”周以澄说话的同时抽走了他手中刚拆开的包装袋。 何兮躺在他身下,眼珠子缓缓转动两下,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惊愕住了。 周以澄以为他不太乐意,却在下一刻听到何兮说:“可是这样,你岂不是很委屈?”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对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有所了解。 当初他跟裴轻淮订婚试衣服的时候,就连衣服风格都是按攻受来的。 攻就是在上,受就是在下,特别分明,不会更换。 周以澄按设定就是受,他应该就是更享受在下的体位,现在却强行做攻,那不是委屈是什么呢? 周以澄嘴角轻轻抽动两下,突然低下头,脸深深埋入他的颈侧。 何兮能感受到他的肩膀和气息不住颤动,这样浑身发抖,看来他是真的很怕疼。 也确实会特别疼,何兮已经体验过了。 咬咬牙,何兮立马道:“好,那我在下面吧。”说完又体贴地接了一句,“你以后想的话,我们再换回来。” 周以澄蹭了蹭他温热的脸颊,真是个笨蛋,更想狠狠欺负了。 何兮决定下得很果断,真当周以澄蓄势待发的时候,他身体反射性地一直往后缩,一路躲得脑袋都撞上床架了。 简直比过年要杀的猪还难摁住。 看着周以澄忍得鼻尖都是汗,何兮捂着被撞疼的脑袋,几个深呼吸:“周以澄,不如……” 周以澄一秒都无法再忍了,动作强硬地将他拖回来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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