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之前有几次感觉隐约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原来是他。 何兮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恶寒和反胃。 他嫌弃躲避的样子全被黄天赐看在了眼里,双眼冒着猩红的火焰,脸逼近恶狠狠道:“都被几个男人睡过了还装什么贞洁?我在你身上损失了那么多精力和金钱,摸一下怎么了?!” 何兮避开他的气息,他这种神经病有自己的逻辑,讲道理是没用,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好,我赔你的损失,你要多少钱?只要你把我放了,我赔你五倍。” 黄天赐却反问:“钱?你对我的伤害是用钱能衡量的吗?” “……”伤害你大爷!有病去治!何兮脑袋一直不安分地动着,试图甩开他的手。 黄天赐却抚摸得愈发肆无忌惮。 “你……放开我!”何兮忍无可忍,想吐。 “不放,我就要摸!不仅摸,老子今天还要狠狠干你!” 说着就将何兮摁回地上,不顾他奋力地挣扎,去撕扯他的衣服。 衣襟敞开,黄天赐一眼就看到了何兮胸前那些暧昧痕迹。 他的眼神既愤怒又狂热,嘴里呼哧着粗气。 “果然是□□烂的贱货!” “谁睡你的次数多?是那个有钱公子,还是周以澄?” “是那个有钱的吧?毕竟你就爱钱,为了钱就往人家床上爬!” “还有周以澄,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跟他搞在一起?” “他床上功夫够好,弄得你很爽是不是?” “那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黄天赐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边将何兮的衣服拽得更开。 何兮被绑着手脚,就算拼了命的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黄天赐伏到何兮身上,低头想亲他的嘴。 在他凑近的时候,何兮浑身发麻,窒息到眼前发黑,赶紧把嘴紧紧抿住,脸也偏开,让他落了空。 如果今晚注定要死,比起被他先奸后杀,何兮宁愿现在就自己从楼上跳下去! 黄天赐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你再躲,我把你的脸划烂!” 或许是因为地方偏僻,黄天赐这才无所顾忌,弄的那盏灯把这里的空间照得大半都是亮堂的。 在这样强烈的光线里,何兮乌黑的眼瞳里清晰倒映着黄天赐扭曲可怖的面孔。 他平常小混混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十分惹人厌,但是现在,他就是一个毫无人性、丧心病狂的歹徒,令人心生恐惧。 何兮心如擂鼓,他瞪着黄天赐,颤声说:“你要睡我,绑着我的手和脚怎么睡?” 黄天赐也确实嫌绑着他不方便,毕竟待会儿肯定还要脱他裤子的。 紧咬了咬牙关,黄天赐撑起身体来,先后给他解开了紧勒在脚上和手上的绳子。 何兮脑袋受伤,脚也是跛的,两步路都走不稳,就算给他解开,他也跑不掉。 “你最好识相点,乖乖地顺从了我。”黄天赐体内欲望和怒火交叠,寒声道,“否则要是惹火我,我立马就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黄天赐很满意的从何兮眼里看到了惊恐之色。 “我没有要跑。”何兮咬了咬苍白的唇,态度和话语都明显比刚才软了许多,“我知道我跑不掉的,你要睡我就睡,我是个大男人也没什么损失,我依着你就是了,但是你这……” 他眼珠子转动一圈,黄天赐几乎下意识里顺着他那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哪有像你这样的?找个连墙都没有的烂尾楼,又是风又是雨,躺在地上还硌得慌。”何兮说着眼睛湿漉漉冒出水意,“我可不像你皮糙肉厚的,这里我呆不来。” 黄天赐听他还委屈上了,又气又怒:“你还挑三拣四?你这种烂人就只配这种烂地方!” “谁说的?”何兮语气弱弱的,但有理有据地反驳,“我跟他们睡的时候,要么是大别墅,要么是酒店豪华套房,到你这儿,不说酒店了,你连张床都舍不得给我。” “你!”黄天赐就好像真地被比下去了一样,心头不爽,脸色好一阵变幻不定。 “你口口声声说我家收了你的贵重东西,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都是他们收的,你的好处我是半点都没捞到。”何兮咬牙控诉起他来,“现在还突然把我绑来这里这样对我,你还指望我能顺着你吗?你若是依我去开个房,我就好好伺候你,你若是非要在这种破地方,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碰!” 黄天赐被他一通胡搅蛮缠弄得思绪都有片刻凝滞,不过很快恢复了阴鸷的神色:“老子现在就想艹你,你还指望我这时候给你去找酒店?你觉得可能吗?!” 说着就埋入他的脖颈,何兮手脚并用,疯狂地抵抗,不让他的嘴碰到自己。 可还是让他贴到了,而且何兮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抵在自己的腿间。 他又恶心又恐慌,身上的毛孔都要一个个的炸开了。 他用手试图呼开黄天赐的脸,大叫道:“不去酒店!” 黄天赐费了半天劲才挨到了一下脖子,又被呼了一巴掌,正满肚子邪火,听得他一声叫,反射性地说:“什么?” “我说,不去酒店。”何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坠着晶莹的泪珠,眼尾泛红,他竭力让声音不要发抖,“但是,躺在地上太难受了,又有好多灰,你至少给我找个东西来垫着。” 黄天赐沉着脸,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怒骂一句:“屁事儿真多!”竟当真从他身上爬起来了。 这里不是什么开发商留下的烂尾楼,而是十几年前的私房重建,建到一半政策不允许了,就只留了一个楼体框架荒废在这里。 附近还有好几栋类似的,都只有四五层左右,偶尔会有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者穷游的人在这里过夜。 他之前来踩点的时候,依稀记得楼上有一床被丢弃的烂被褥。 他其实已经□□难耐,何兮这样不配合,他刚才差点就两耳光抽上去。 可是听着他央求,还是忍住了,他这样一直疯狂推拒实在太扰兴致,还不如赶紧去把那床褥子拿来,快点进入正题。 “好,我去给你找。”黄天赐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用手狠狠指了指地上的何兮说,“等我找来了,看你还耍什么花样。” 何兮躺在地上,眼睛半睁半闭,满脸泪痕。 黄天赐走出两步又回头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要是被我发现你想逃跑,我就把你从这四楼扔下去!” 何兮肩头一起一伏,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手攥得紧紧的并没有动。 不多时,又听到黄天赐的冷哼声响起。 果然,他刚才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暗中盯着他。 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那动静,像是上楼了。 何兮这才在一阵头晕目眩中爬了起来,摇摇晃晃朝着楼梯那个方向走去。 如果只是脑袋发晕,或许拼一拼,他还有机会能趁机飞快逃离这里。 但他脚伤没好,就连走几步都艰难,更别提跑了。 可这个楼就搭了一个框架,没有墙没有门,他连个能暂时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他只能趁着黄天赐回来之前拼尽全力地逃。 他浑身骤冷骤热,边走边迅速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口袋里空空的,没有手机。 不知道是被黄天赐藏在了这哪里,还是已经在半途本扔掉了。 如果手机还在这里,他的定位开着,周以澄回来发现他不见,应该很快能找过来。 可是如果被扔在了半途,那要找到这里恐怕还要费些时间。 何兮顾不上脚上那钻心蚀骨的疼,加快了步子。 不管今晚的结局是不是注定了,他都不可能坐以待毙,他要逃,他要从这里逃出去! 楼梯是水泥浇筑,旁边没有围栏,何兮才刚下了几个阶梯,就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从旁边栽下去。 他连忙扶住了旁边的墙面,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稳。 楼上一阵咚咚咚的下楼声之后,陡然传来一声震破耳膜的爆喝:“跑!我他妈看你往哪儿跑!” 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是已经追过来了,何兮毛骨悚然,大口喘气地继续奋力往下跑。 可是不出五秒钟,黄天赐就逮到他了。 刚才那一段距离已经耗尽了何兮仅剩的一点力气,他满脸苍白的冷汗,连挣扎都变得微弱。 他几乎是被怒到面目狰狞的黄天赐给一路拖着回到了楼上。 黄天赐并没有再把他摁在地上,而是直接将他拖到了四楼边缘处。 这里建好了之后应该是客厅的阳台,可是现在面前没有护栏没有墙,黄天赐推着他,他的小半只脚被迫悬在空中,就像是踩在了一条生死线上。 “你他妈还敢耍我?!”黄天赐因为刚才真的被他骗走,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被玩弄,他身体里的怒意宛如火山岩浆喷薄爆发,双目充血地在他耳旁狂怒大吼,“我都说了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你他妈是根本不把我的话回事啊!” 何兮被他两只手挟持着,张嘴吃力地呼吸着。 刚才被黄天赐拖行的时候,脚又不知道磕到撞到哪里了,痛得他撕心裂肺,脑袋更是晕到飘忽。 现在别说再跑,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冰冷的雨丝打在他脸上和身上,风灌进他大敞的领口,冰冷地寒意激得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挣开了千斤重的眼皮,突然看到了楼房侧边的空旷小道上,一前一后狂跑过来两个浑身写满了急切的修长身影。 虽然路边的路灯光线不大亮,虽然他站在四楼,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那是周以澄和裴轻淮。 …… 周以澄出了家门之后,一路狂奔不停地到小区门口的超市。 可是不巧的是那里的桔子竟然只剩下几个品相不好的,勉强都挑不出来两个,他只能又换了一条街,去另一家水果店买的。 挑好买好之后,他又一路跑着回了家里。 他一打开家门,就迫不及待笑着喊:“兮兮,我回来了。” 房间那边的灯还是亮着的,他以为何兮会很快应声,可是直到他换好了拖鞋,屋里都始终安安静静的。 周以澄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以为何兮故意躲在房门后想吓唬他。 他继续叫着何兮的名字,赶紧拎着桔子进去了,可等着他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满室的死寂。 周以澄手里的袋子骤然掉落在地,黄澄澄圆滚滚的桔子滚了满地。 何兮再跟他闹着玩儿,说好了让他在家,也绝不会乱跑。 房子不大,周以澄很快找遍了家里的角落都没有何兮。 他赶忙拿出手机来看他的定位,却发现已经在两公里外了,而且还在继续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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