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翮从石头上跳下去。 两人的手依旧紧紧牵着,沿着河道慢慢走,身边有萤火虫环绕,阳岑侧目看着身边的人,他好像在隐隐发光。 回去的时候在院子里看见了黄姐儿,她手里端着一大碗汤圆。 “你们回来了?”黄姐儿将手里的碗递出去,道,“村长请大伙吃夜宵,你们俩不在,我给你们端来了。” 婚宴早在下午就结束了,现在请吃夜宵,估计是为了安抚小傻子和村里人。 阳岑道了谢,打开门让黄姐儿进去坐坐,可她只是放下碗就走了。 看着黄姐儿离开后,他关上了门,转过身去对着坐在桌子边守着那碗汤圆的小狗狗道:“我去给你烧洗澡水,你今天吹了冷风,洗澡水得热一点才好,这是米酒汤圆,你才喝醉过,今天还是别吃了,免得一会儿头晕难受。” “嗯嗯,知道。”林翮用力点点头,眼睛却盯着桌上的碗看。 阳岑只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可爱,并没有想其他的,可等他出来看见碗里的汤圆所剩无几,而小狗已经趴在桌上开始打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高估了小狗的听话程度。 把人抱进浴桶里简单洗了洗,结果刚帮他换上干净衣裳就看见他睁眼了。 “相公,头晕。”林翮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头。 阳岑帮他揉了揉,故意板着脸吓他,“吃的时候不叫相公,头晕就叫相公了?” 林翮接不上话,只知道抬起头傻乎乎地笑。 “行了,你睡吧,我去洗了。” 说完,阳岑起身离开,林翮缓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蹲在门口等。 “都收拾好了,就是这衣服先放着吧,明天我洗。”阳岑洗完出来,一边搓着头发,一边说。 林翮站在门口,脸上泛红,他看着阳岑忙里忙外收拾好了一切,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睡觉的时候,这才走过去小声提醒:“相公,该睡觉了。” “哦,好。”阳岑龇着个牙乐坏了,抬手在林翮眼前晃了晃,“晚安。” “相公,晚安。”林翮招招小手,刚一转身又立马回过去,问,“相公,今晚还是我自己搽药吗?” 听见这话,又望着林翮干净漂亮的眼睛,阳岑的心很突然地猛跳了一下,然后小麦色的俊脸慢慢变红。 他背过身去,用手捂着嘴咳嗽两声,道:“你,你自己搽,方便吗?” 林翮双手背在身后,撇撇嘴,有点委屈,“不方便,我都看不见。” “那……我帮你吧。” “好呀。” 阳岑心慌不已,同手同脚走进屋,看见林翮熟练地趴在床上,然后褪去了身上所有衣物。 “相公,快来啊。”林翮朝他招招手,热情地呼唤着。 药瓶已经摆放在了床边,他僵硬地走过去,然后坐下,从瓶子里挖出药膏,帮林翮涂抹后背的伤。 一边默念着自己根正苗红,一边给心爱的小狗搽药,弄完以后阳岑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急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躺在床上的人给拉住了,无奈又只好回到床上。 “相公,抱一下可以吗?”说完,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 阳岑稳坐不动,安如泰山,努力扬起脖子,咬牙切齿地问:“小河,你知道我是个男人吗?” “知道啊,怎么了?” “你这样抱着我,我可能会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阳岑试图让他自己放手,谁知林翮却变本加厉了起来,“没关系的啊,相公你不是不举吗?还能对我做什么呢?再说了,就算你没有生病我也不怕你,我知道,你舍不得伤害我。” 话音落,阳岑捂着自己的心口,无声地呐喊:我举,我举的啊!!! 但是没用,林翮已经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远处的山林里飞出一串鸟儿。 阳岑站在自家院子里晾衣服,昨天他们两个人在草丛里滚了一圈,染上了些印子,今早手都搓红了也还有些地方没洗掉。 “相公。”林翮扶着门框,用手揉眼,迷迷糊糊地喊着。 “怎么了?”阳岑倒掉木盆里的水,神色紧张地走过来问,他刚刚好像听见小狗说话的声音不太对。 果然,刚一走近就看见林翮仰起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难受道:“不舒服,疼。” 肯定是因为昨天喝了酒,又去河边吹冷风,所以今天着凉了。 阳岑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喝,吃过饭后就去城里看看,好吗?” 林翮摇摇头,慢慢靠在他肩上,模样蔫蔫的。 “很难受吗?”阳岑摸着他的脸,“那我们现在就去?” “不要。” “你烧水。” 林翮站直了,软软地推着阳岑,催他去 烧水。 阳岑对他百依百顺,半搂半扶的把他带回屋去,柔声哄道:“你先上床躺着,一会儿我给你端热水来。” 宝贝小狗这一病,可是把阳岑心疼得不行,一直跑来跑去的,烧好热水后又赶紧拿过来给他喝。 “除了嗓子不舒服以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太烫了,林翮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地抿,听见这话后摇摇头。 “还是不能大意,吃过饭后我们去城里找郎中看看。”阳岑不放心地试探着他的体温,自言自语。 “相公,”林翮放下杯子,微微张开双手,“可以抱着我吗?” 方才还沉浸在小狗病情中自言自语的阳岑戛然而止,羞涩又紧张,“要我抱吗?” “嗯,想要。”林翮点点头,倾身向前。 阳岑长吸一口气,俯身向前抱住还有些迷糊的人,然后慢慢躺下,侧身面对着他,任由他霸道地抱着自己的腰,宠溺地看着他将头埋在自己胸口处蹭来蹭去。 “这样抱着可以吗,要不我们还是去城里看郎中吧?”他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嗯,”林翮闭着眼睛,十分满足的样子,“这样就可以了,喜欢你抱着我。” 他这么说,阳岑也就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地把人抱着。 怀里的人慢慢陷入沉睡,呼吸平稳,阳岑却开始担忧起来。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迟早有一天会露馅,所以现在就得把真相说出来。 “小河,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还没完全睡着的林翮应了一声,“嗯……什么事啊?” “其实我,没有生病。” 话音落,林翮没有再回应,而是缓缓睁开眼,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阳岑。 “我……我那里,是好的。” 阳岑说得结结巴巴,他预感到大事不妙。
第32章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阳岑蹭的一下弹起来,远离床侧,双手举起。 “不是, 你,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林翮幽怨地看着, 也慢慢坐了起来, 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阳岑刚一开口又卡住了,要怎么解释呢? “那村里的人都说你不举,这是怎么回事?” 阳岑懊恼地挠挠头, 叹气道:“那是因为我刚过来那几天忙着找你,但是钱媒婆老想着给我说亲事, 我被催烦了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当时也没想到她嘴巴那么大啊, 第二天就给我说出去了。” “那我们成亲以后你怎么不说?”林翮坐直身子朝他吼, 是真的生气了。 他吼完以后就躺回床上,背对着阳岑, 抓着被子盖住脸。 “小河……”阳岑的语气软了下来, 走过去蹲下来,用手摸着他的肩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那时候我怕你知道我喜欢你, 我担心你会和我断绝关系, 所以我不敢告诉你。” 床上的人没有说话, 阳岑摸着他的肩膀觉得不太对,起身将他蒙着脸的被子拿开, 发现他正咬着嘴无声地哭泣。 “小河,怎么哭了?”阳岑慌了神,坐在床上俯下身去询问,“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不要哭好不好,你嗓子还难受着,不要哭了。” 林翮转过身来,用手推着他,“你出去,不要在这里了,你给我出去。” “小河,对不起。” “你出去。” 阳岑不想走,但林翮在气头上,一个劲儿地推他,他怕自己反着来会让林翮更生气,只好先暂时答应下来,走出了屋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翮依旧闷闷不乐,阳岑拿出一个新垫子来讨赏。 “小河,你看我又给你缝了个小垫子,上面还绣了你最喜欢的小兔子,咱们换着用,好不好?” 阳岑简单的缝缝补补没问题,但是刺绣就是大问题,小垫子上那几条线拼接出来的是一个很模糊的形状,他要是不说那是小兔子,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没有剪掉的线头,太潦草了,简直杂乱不堪。 瞥了一眼小垫子的林翮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所以只好装着不理他,端起自己的碗气冲冲地走到屋外,在檐下坐着吃。 阳岑挠挠头,跟着走出去,蹲在媳妇儿面前耐心地哄着,道歉,但媳妇儿气性很大,只顾着吃饭,一点儿也不理会他。 院子外有个身影一晃而过,然后就看见小傻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挥着手打招呼。 “阳猎户,林郎君,吃饭呐?” “是啊,你吃了没?一起吃点?”阳岑站起来回话。 小傻子连连点头,“吃了吃了,你们别管我。” 林翮没有说话,只是把吃干净的碗筷往阳岑手里一递,依旧撇着头不看他。 这是愿意和好的第一个信号,阳岑笑没了眼,接过碗筷以后弯下腰给小狗擦擦嘴巴。 “我给你倒水去。” 虽然林翮还是没理他,但阳岑却喜滋滋地走了。 见状,小傻子上前去,避开阳岑,神神秘秘地问:“你俩吵架了?” 林翮委屈地点点头。 “别不高兴了,我带你出去玩,去不去?” “去哪儿啊?”林翮好奇地询问。 小傻子偷看了屋里一眼,没有人,这才悄悄说:“李子熟了,我带你打李子去。” 林翮摇摇头,“不去。” “别啊,阳猎户最喜欢吃李子了,你去给他打一些回来,他肯定高兴,就不会和你吵架了。”小傻子极力劝说。 思考了一会儿,林翮终于点头同意了。 阳岑端着水出来的时候看见小傻子拐着自己媳妇儿跑了,远远地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他简单地收拾了下屋子,然后锁上门,带着钥匙急忙追上去。 两人像耗子一样,钻进李子林里就不见了踪影,阳岑边走边喊,没有得到回应。 也是,林翮还在生气呢,哪里会给他回应。 小傻子爬树特别快,他上去打李子,让林翮站在树下扯着衣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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