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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牙长得确实快了，萧迟打算给他买点磨牙的东西。 现在是四月份，山下的杏花开了不少，隔三差五的就是街会，薛竹许昨天还约他来着。 说是要给宋千越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你怎么现在才来，再不走，这街会都要过了。” 薛竹许今天穿了一身青色衣裳，头上一根碧绿的竹节簪子，似乎是精心打扮过。 “啧啧，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是要～给谁看呢？” 萧迟抱着萧淮尘，调戏般吹了个口哨，冲薛竹许抛了个媚眼，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薛竹许被他这口哨闹了个红脸，恼羞成怒，锤了他一拳，骂道“学什么不好，学人家下流吹口哨，调戏谁呢，还花枝招展，会不会用词。小爷我是玉树临风好嘛，没文化的臭流氓。” “嘶，好你个薛竹许，你这是下死手，要谋杀同门啊，小心我告诉宋师姐，你那天～” 萧迟一脸坏笑，挑了挑眉，意味深长。 “啊啊啊啊，不准你说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薛竹许一听，差点跳起来，伸手就要捂萧迟的嘴。 萧迟怎么可能让他抓到，直接一个侧身躲开抱着萧淮尘就跑。 薛竹许跟在后面追，三人就这样一路嬉闹下了山。 到了山下，街会已经过了一半，人虽然没那么多，但也还算热闹。 路边摊的刚出锅的各色糕点，香气扑鼻，加之颜色绚丽，萧迟看着还不错就买了些。 薛竹许说是要去买点别的东西，让萧迟慢慢逛，走到头之后在那边的大柳树下等他。 萧迟摆摆手，让他去，自己慢悠悠的乐得清闲。 找了一圈，他终于在一个小摊子前面找到了自己要买的东西。 花椒水泡过的花椒木，然后做成的磨牙棒。 花椒具有较好的杀菌消炎作用。 所以将花椒木制成磨牙棒给小孩用能起到改善口腔环境的作用。 从而能减少细菌滋生，可以预防蛀牙等口腔疾病的发生。 天天啃手，以后指甲长得也不好看，所以买个磨牙棒能省却许多麻烦。 “来，挑一个。” 萧迟抱着萧淮尘，抓着他的小手去选磨牙棒。 萧淮尘看了一会，小手笨拙的抓了一个扣着红色流苏的磨牙棒。 “这孩子真是可爱啊。” 小摊主是个上年纪的阿婆，面容慈祥，头发花白，但身体还是相当硬朗。 萧迟笑了笑，摸了摸萧淮尘的脸，肉嘟嘟的，看着摊子上还有些别的小玩意，又挑了几个。 其中有一个小老虎的挂饰，萧迟让阿婆拿了根红绳，给萧淮尘挂在了脖子上。 萧淮尘看着脖子上的小老虎，笑呵呵的拽着给萧迟看，指着小老虎，看样子是很喜欢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小老虎。” 萧迟握住他的小手继续往前走，路过裁缝铺脚步顿了一下，驻足了片刻，他还是进了裁缝铺。 “客人看点什么。” 裁缝铺老板打着算盘，似乎是在算账，招呼萧迟自己随便看看。 萧迟环视了一圈，倒是看中了一款雨后青蓝的布料。 “那块料子拿给我看看。” 他指着雨后青蓝，怀里的萧淮尘聚精会神啃着磨牙棒，眼睛却一直盯着他。 “好嘞，客人，您看看，上等的料子，昨日就卖出去好几匹呢。” 老板指着布料，夸的天花乱坠。 萧迟点点头，面色如常，不为所动，检查了正反面，确定不磨皮肤之后，道“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做几件衣服。” 萧迟指着萧淮尘，把他举到桌子上。 老板看了一眼，笑呵呵道“能，自然能了，这边您看看做什么样的” 老板带着萧迟去后面看样式，顺便给萧淮尘量了尺寸，定下了尺寸样式，萧迟便交了定金。 老板说四天之后就可以拿到了。 除了裁缝铺，萧迟就往约好的地方去。 不过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活动，堵住了去路，萧迟只能绕道了。 小巷子悠长静谧，也不知道从哪传来的臭味，熏得萧迟差点吐了。 什么味…… 萧迟左手抱娃，右手提东西，没办法捂鼻子，只能憋着气。 只是这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近，好像……就离他只有一墙之隔。 一阵风吹来，臭味从墙另一边翻滚过来，萧迟这才发觉，这臭味……似乎不太对劲。 铛铛铛—— 萧迟走到了这户人家的门前，敲响了门。 过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 是个面色发灰，颧骨高耸，双眼无神，死气沉沉的男人。 男人穿着灰色衣服，半张脸藏在门后面打量萧迟。 “你找谁？” 男人声音沙哑的像是被切断了喉管，又硬接上去的感觉。 萧迟看着男人灰扑扑的脸色，还有那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喘不上气的声音，只觉得眼前男人分外怪异，还有那股子臭味，他在眼前男人的身上也闻见了。 萧迟不动声色，笑了笑道“请问这是宋掌柜家吗？” “不是，你找错人了。” 男人声音越发低沉，像是气够不用了，萧迟甚至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门就被哐一声合上了。 看着朱红色的门，萧迟眼睛微眯，一个离奇的想法浮上心头。 刚刚那个人……
第10章 行尸 大柳树底下，薛竹许气鼓鼓的蹲在那里，怀里抱着东西，像只小仓鼠。 “难为你还记着我，我整条街就差翻个底朝天了” 薛竹许气的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撇过脸不理萧迟。 萧迟见他嘴上虽说着气话，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快来哄我”的样子，忍俊不禁。 “好师弟，我这不是迷路了吗，别气了，这瓜子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了，来来拿着。” 萧迟嬉皮笑脸，也不生气，把自己买的瓜子塞给了薛竹许，就当是哄他了。 “既然如此，那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强不气了。” 薛竹许“大发慈悲”，装模作样，看似“极不情愿”一样收下了瓜子，其实嘴角翘得老高，早就憋不住了。 “是是是，谁不知道薛师弟菩萨心肠，对了，让我瞧瞧你给宋师姐买了什么？” 萧迟知道薛竹许的脾气，小孩性子，哄一哄就好了。 “哪、哪有，我什么时候说了给她买了。” 薛竹许脸色瞬间涨红，藏着掖着的不给萧迟看。 “哦～这样的嘛” 萧迟一脸揶揄，抛了个媚眼，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薛竹许“…………” 两人这一来二去，回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萧迟抱着萧淮尘回到院子里，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了小床上。 今天玩的太累了，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趁着这会萧淮尘睡着，萧迟打算去顾文枫那一趟。 白日逛街看见了一段白节木，看着品相上乘，年岁估计也有二十年这般。 萧迟便和掌柜的讨价还价了一番，以一千两买了下来。 仔细算，他倒是占了大便宜。 顾文枫念叨了许久，萧迟一直说帮他留意，今天看见了才想起来这事。 去顾文枫院子里的时候，他正坐院子里品茗赏落日。 “来了，坐，尝尝我最近新得的白玉峰好不好喝。” 顾文枫一脸激动，向萧迟推销他的好茶。 萧迟哪里长了个品茶的胃，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 不会喝茶是欣赏不来，但白玉峰的来历他还是知道一些。 秋冬种下苗，二月里用雪山水灌溉，又要光照充足，尽心呵护，一番心思费下来，能得一罐已是不容易了。 “挺好的，解渴。” 萧迟一口饮完，喝完还把茶杯翻过来，示意自己一滴不落，喝的干干净净，倒像是八辈子没喝过水的老黄牛。 顾文枫“…………” 这茶水……他能不能收回来？ 顾文枫撇嘴，翻了个白眼，品了一口茶。 若是下次萧迟再来，就给他喝隔夜水，反正他这个人也品不出，喝了也是“焚琴煮鹤”。 “这个给你” 萧迟把东西放到桌上，推到了顾文枫面前。 顾文枫品茗的手一顿，挑眉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你肯定喜欢” 萧迟神秘一笑，努努嘴，示意他打开。 顾文枫见他不肯透露，如此神秘，半信半疑，放下茶杯，打开了盒子。 只见一根芳香异常，洁白如玉的木枝躺在盒子里。 “白节木!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好的白节木，这可是二十年的。” 顾文枫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抱着盒子爱不释手。 “小意思。” 萧迟笑了笑，伸手就要给自己在到一杯茶。 “来来来，我来给你倒，别累着你了。” 顾文枫收了白节木倒是客气得很，大献殷勤，要给萧迟倒茶。 萧迟拗不过，喝了他倒的水，杯子还没放下，这茶杯又被倒满。 看得出，顾文枫真的很激动，上一秒心疼的白玉峰，下一秒就差直接灌他肚子里了。 萧迟“…………” 倒、倒也不必如此。 “别了，别了，再喝怕是夜里要发洪灾了。” 萧迟忙用手遮住茶杯，这才阻止顾文枫继续的动作。 喝了一肚子水，萧迟胃里实在难受，加之天也暗了，估摸着萧淮尘该饿醒了。 顾文枫送他到院门口，怀里还抱着白节木。 “等等，你身上……什么味？怎么那么臭啊？” 萧迟刚准备走，顾文枫突然拉住了他，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像只大狗似的。 臭？ 萧迟眉头微蹙，抬起衣袖，仔细闻了闻。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缕臭味。 因为他们回来得晚，气味已经散的大半，加之他刚刚抱着白节木，所以顾文枫可能没闻出来。 萧迟忽然想起来白日闻见的那股臭味，估计是那个男的说话的时候沾上的。 “你闻着……是什么臭味？” 萧迟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想，脸色愀然。 “是……尸臭!” 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面面相觑。 “你今天去哪了？怎么会沾上尸臭味？” 顾文枫眉头紧蹙，心中疑惑。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萧迟也是面色严肃，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顾文枫。 顾文枫听完，眉头一拧，脸色越发低沉，缄默不语。 古文记载“无魂者当死也。人虽能行，名曰行尸。” 而行走在阳间的行尸会慢慢腐烂，而发出滔天的尸臭味。 五十年年前，人间曾经出现过一次行尸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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