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介意吗?”赵尧锦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觉得这状态不对,加上他自己的原因,担心给江十越造成困扰,更不敢在镜头里表现地太腻乎。 “不介意。”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即使更亲密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了赵尧锦的顾虑,江十越的解决方案简单粗暴。 “走吧。”把人揽过来,揉了揉他的头,毛绒绒的,手感很好。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要你不是,这样莫名其妙地疏远我就好。 赵尧锦乖乖的被江十越牵着出来,抬头看着走廊上安着的三个镜头,睁着小鹿眼望他:“真的可以吗?” “当然。”江十越紧了紧手指。 他们之间就是纯真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怎么了? ** “赵尧锦?赵尧锦?”林鹤有点着急,但也不知道怎么办。 今天有一个额外彩蛋的录制,包括练习室生活和几个小游戏,虽然打着日常生活的幌子,但实际上还是表演成分居多。 按理说赵尧锦是肯定得到的,但他这两天起早贪黑地,可能受了凉,一晚上过去,居然发起了烧。 作为室友,林鹤肯定担心,但是那边又需要出镜,他们关系还没好到可以放弃曝光和镜头的地步。毕竟,他是来出道赚人气的,但就这样走了,他又怕赵尧锦发生什么意外烧坏了脑子,良心不安。 “江十越,你还没去吗?”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林鹤转头,却发现江十越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里面各种盒子,看着像是药片。 “你早上是出去买药了?”林鹤有些诧异,一大早发现Max和江十越都走了,他急吼吼洗漱完去叫赵尧锦,才发现他发烧起不来。 “嗯,你先走吧,时间快来不及了。”江十越把东西放到小桌上,转头过去烧水。 “你留在这里?”林鹤越发愧疚。赵尧锦平常对他也不错,他也很不好意思,但终究还是说了句抱歉:“那我就先走了。他要是醒了你也告诉我一声,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带回来的直接打电话给我。” “好。”江十越应下,看林鹤出去了,才端着水杯爬上去,探了探赵尧锦的额头,还是滚热。 自己之前给他搭的那条湿毛巾已经滑落到枕边。 他抓住他一条手臂,轻轻推了推。 “赵尧锦?” 赵尧锦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在熔炉中炙烤,身体又晕沉又重,根本不像是自己的。听到一点外界的声音,想回应,却根本没有办法动哪怕一根手指。 “赵尧锦?”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像是江十越在叫他。额头上传来一丝凉意,像是手指,却又很快离开。 好舒服…… 手指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他晕晕沉沉,脑子里乱七八糟,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把他包成了一个蝉蛹。 赵尧锦紧闭着的眼睫颤了颤,总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过了多久。 身子被人扶起来,头搭在一个硬硬的肩膀上,脸被人轻轻拍了拍,想让他清醒。 “吃药。”声音很好听温柔,带着些诱哄,但吐出的两个字却让人本能地想要逃避。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迷迷糊糊看见三四粒药片即将送到嘴边——他倔强地抿着唇,偏着脑袋。 不吃。 不想吃。 赵尧锦闭上眼,往他怀里头藏。 药——那么苦,他才不想吃。而且自己身体好极了,以前有点什么小病小痛喝点白开水就好了,吃什么药啊。 江十越看着他紧紧抿着的唇,有些无奈。 他身上烫的厉害,呼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胸口,麻麻痒痒的。 看来得跟他量一□□温。 江十越拿来水银体温计,把被子掀开一角,手探入进去。 赵尧锦只觉得凉凉的空气漫进来接触到肌肤,腋下被塞进了一个冰冰凉的硬币似的东西,令他很不舒服。 他不自觉地绷紧了小腹,难耐地挣扎了两下,想要抬手把那枚硬币扔掉。 江十越扣住了他的手,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些无奈:“你别动,好好夹着。那是体温计,你现在发烧了知道吗?” 发烧?他哪有。 自己身体好的很好吗?赵尧锦想。 最终也只是哼哼了一声,安安静静靠着枕头,老实了下来。 眸色被高热染得汁水淋漓,就这样望得江十越心头一颤。 他的心软成了一滩春水,却还是狠下心来,把那些药片从锡箔纸里重新抠出来一份。 他把药片夹在指尖,哄:“张开嘴,啊——” 赵尧锦倔强地抿着唇:“我不吃!” 发烧的大男孩仿佛拥有了任性的权利,他脑子晕晕乎乎,也强硬起来:“要吃你自己吃!” 看着江十越凉森森的眼,他又有些害怕,放软了声线撒娇似的说:“药好苦的!” 江十越不为所动,水杯和药片离他唇边越来越近,蚕宝宝似的赵尧锦想要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旁边紧紧压住他的大手却不允许。 于是赵尧锦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蒙着双眼含着泪光,嘴里吐出热气来:“呜~” 药片被迫吞下,好苦! 急急忙忙喝了两口水,即使口中被塞了一颗糖也丝毫不能缓解赵尧锦心里的不爽。 江十越拿着敷在他额头的毛巾下了床。 本来床位小,两个大男人挤着很不舒服,可现在江十越走了,赵尧锦两边肩膀都挨着床板,却反而更加不舒服了起来。 他不知道哪里不爽,就是哼哼唧唧地乱动,踢着被子,生气。 额头上被搭上一个温热的帕子,赵尧锦觉得舒服了些,却仍然晃着脑袋把毛巾晃了下去。 江十越不厌其烦地帮他搭上。 赵尧锦不知道自己是头痛还是被强迫吃药的委屈,只一味摇着头,紧闭着的眼角流下生理盐水,烫的他脸发红。 眼睛周围湿湿的是什么?眼泪吗? 不对,他没有,他才没有哭。男子汉大丈夫,流眼泪算什么本事! 可是眼泪又止不住。 终于,自己又被揽入怀中,头被抱着,脸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 “不舒服对不对?你生病了,等下就好了。”他笨拙地哄着人,对烧迷糊了的小家伙却很有效。赵尧锦闷闷地嗯了一声,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环住身边人的腰,闭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 江十越把手插在赵尧锦那一头乱毛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很久,听到怀中人的呼吸均匀了,才离开一点。 胸口已经湿了一块,赵尧锦鼻子红红的,睡相倒是安稳了。 生病的人确实比平常要脆弱很多,他很庆幸此刻陪在赵尧锦身边的人是自己。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他半边身子也已经有点麻。 江十越翻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先是搜了下病人食谱,然后发信息让余旭录制结束带点生滚粥过来,那边爽快答应了,江十越这才闲下来,把手机放到一旁。 现在他倒也知道一些投票情况。 赵尧锦毫无疑问是第一,第二是楼飞跃,之后的投票差距拉的小,变动不大,他自己在5、6名的样子徘徊,在下一次排名公布是肯定不会被淘汰了。 之前是担心自己不够受欢迎,想要走到最后,现在赵尧锦不过是小小的发个烧,他就想带着他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自己的地盘把他圈起来好好照顾。 不过赛制在那里,这些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门被敲响,是余旭来了。 “十越哥。”余旭探头进来,“怎么不开灯啊?房间这么暗。” “拉开点窗帘就好了。”江十越走过去开了窗帘,房间顿时明亮了些许。 余旭把东西放下,惊讶:“赵尧锦怎么又病了?” “他之前病过么?”江十越抬起头,拧着眉头。 余旭一怔,想起来江十越是节目录制当天才归国,自然不知道这些小事,忙解释道: “是啊,就是之前,要来节目组之前那两天淋了雨,感冒了好久,不过他身体好,自动就好了。” “他没和家人说让来照顾一下?”江十越皱着眉,声音很沉。 余旭莫名其妙:“他没有家人了吧?以前没听他说起过,反正有什么事也都是他一个人扛。” 两人没再说话,这时候赵尧锦翻了个身,听见响动,齐刷刷两双眼睛看向他——他慢吞吞坐起来,把额头上毛巾拿掉搭在床头栏杆,声音有些沙哑。 “有吃的么?”赵尧锦有些无辜地望向余旭。 记起来自己烧得迷迷糊糊往人家怀里钻还撒娇耍赖的窘事,赵尧锦眼神飘忽,都不敢往江十越那儿瞄。 “喏,十越哥让给你带的生滚粥。” 赵尧锦摸了摸红透的耳根,哪里也避不开这个名字啊! ---- 生病:撒娇耍赖一条龙~~
清醒:啊我不是我没有!那个软乎乎的团子必不可能是我!(赵尧锦握紧小拳拳发誓)
第27章 十天后,就是要进行直播的日子了,然而,身体一向很好的赵尧锦这次却不知为何,拖了两三天,感冒也不见好。 他裹着厚厚的绒毯,带着些鼻音,劝跟在他旁边的那家伙去练习。 “……你去练习室吧。到时候剪镜头小心你一个都没有,安一个懒、不努力的人设给你,就废了。”赵尧锦两只小爪子把姜黄色的毯子裹紧,坐在床上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练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江十越坐在桌子旁,用勺子把姜糖水匀了匀,摸了摸白瓷碗的边,已经不烫了才端起来。 江十越走过去把碗递到赵尧锦手边,抬起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身形挺拔,站在他身边示意他喝下去。 兴许是被他之前烧晕了脑袋死活撬不开嘴巴喝药的样子给吓到了,江十越现在连喝碗姜糖水都要盯着他。 赵尧锦内心有点复杂,但是被这样关心的感觉,心里像是被吸饱水的海绵,满足又充盈。 他接过姜糖水,咕咚咕咚几口喝完,就感觉身上热烘烘地想要发汗,心底也热热的,脸蛋红彤彤。 “江十越,我觉得我现在就要好了。”他瓮声瓮气地开口,调子黏黏糊糊。 “是啊,再不好你就必须得去医院了!”江十越把探到床边来的毛茸茸的脑袋揉了揉,顺便试了试额头温度,发现确实不如以前烫了。 照顾了赵尧锦两三天,他却发现了他很多的不同面。 掉眼泪的,撒娇的,一点都不酷,但是却很戳他的心。 虽然不说,但江十越感觉到,他好像很喜欢被照顾的感觉,每一次只要靠近一点点,都会得到他眼神的回应,那种带着期待,闪着亮光的眼神,即使嘴上说着让他离开,行动上却是依赖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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