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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咯噔一声响。 啪。 灯关了。 赵尧锦和江十越各占一边，空调温度调低，各自抱着被子。 明天要上台表演，按理来说确实应该早点睡，但是赵尧锦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硬是睡不着。 胡思乱想了很久，房间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江十越的呼吸也很平静。 过了几分钟，也许是过了很久。 睡了？ 赵尧锦侧过身，发现江十越毫无反应。 江十越应该睡着了。 赵尧锦抱着被子，眼睛亮晶晶的。 他忍不住往床中间滚了一下。 舒展开身体。 真舒服。 手指碰到温热的躯体，赵尧锦赶紧蜷曲着手指收回。 又忍不住转身一看，自己离江十越只剩下十个指头宽的距离。 他轻阖着眼，长睫安静地垂落。 赵尧锦放下心，然后撑着手肘，仔细看。 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酒店窗帘外透过一层微光，将房间里的物件都衬地朦朦胧胧。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现在虽然没开灯，但在这暗色中，看江十越也别有一番风味。 赵尧锦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 他眉如墨染，眼睫毛直而浓密，眼睛闭合的弧度也很好看。 鼻梁高挺，中间有一个微小的弧度，给他增添了一丝硬朗。 他的下唇略有些厚，嘟嘟软软的，看着就很好亲。侧面看，脸上棱角分明，下巴微翘，连下颌线也很好看。 赵尧锦不知道一个男人被称为帅的标准是什么，但是，江十越在他心里绝对符合所有的标准。 宽肩窄腰大长腿，性格还很好，虽然会顺着你，但是能感觉到他有底线，有逆鳞，不是随意搓圆捏扁的老好人。 一种内敛的魅力。 看着看着，睡意袭来，他渐渐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江十越：“……” 等旁边终于静下来，呼吸平缓，他才终于睁开眼。 两人距离已经拉进许多。 满意地扯起一边唇角，这才坠入梦乡。 * 第二天，表演前。 化妆师：“你气色有点不太好啊。” 江十越：“……”能好吗？昨天估计折腾到凌晨一二点才睡着，今天一早就被罪魁祸首拽起来了。 赵尧锦在旁边听着，有些心虚。 哦不过，江十越睡得比他早。 所以这又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吸人阳气的妖精！ 赵尧锦心安理得昂着头，让人帮忙弄头发。 他的一头银发被人用卷发棒一点一点烫弯，整理好定了型，眼睛上了个大地色眼影又将眼线拖长，装扮完毕之后整个人就和画报里走出的动漫人物一样，还有十足的少年感。 赵尧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不错，他勾起一边嘴角，对着镜子头转来转去，各个角度眼神冷淡凹造型。 很酷。 要是换上古装，拿把剑，就是斩妖除魔的侠士了。赵·中二·尧锦 如是想。 正好被延误了一会的服装送来，恰好是一身黑衣，金属皮带，铆钉元素，赵尧锦换上衣服出来，惊艳了一众人。 他平日的肌肤是乳白色，传说中的牛奶肌，就是数十年如一日待在室内养出来的，但被这身黑衣一衬，乳白变成了光透过纸张般的苍白，让唇色更艳，眼睫更黑，面上神色也衬得更高冷淡漠了。 帅！ 化妆师的小助理星星眼，忍不住鼓掌！小哥哥好酷！ 要不是不能脱身，她一定要去看舞台表演！ 江十越穿着一身黑衣出来，和赵尧锦身上的样式大同小异，但由于气质不同的原因，江十越装扮显得一身正气，倒像是缉拿凶手的警官，酷酷的，也算符合这首歌所表达的意味。 这首歌最出彩的主体部分就交给江十越来展示。 江十越声音条件真是得天独厚，那种听惯了一不注意都会耳朵痒痒的感觉，然后脑后开始发麻，从脊柱一直蔓延到全身。至于故意压低声音……那可能是想要蓄意谋杀吧。 “赵尧锦、江十越，后台准备！” “上吧！我们加油！”赵尧锦率先走到后台，蹦蹦跳跳舒展了下身子，看身后摄像机跟着，马上pose摆好一个眼神杀过去耍酷。 摄像大哥：“……”这娃儿真可爱。 前面一个舞台是团体另外两个人的表演，唱的是一首最近大热的歌，台下反响虽然不算热烈，但跟唱的人也有不少，扬着手随韵律摆动捧场。 这就是有人宁愿咸鱼躺也不出来公演的原因了。这表演舞台难就难在这里。 台下的观众都是音乐节现场被吸引过来的路人，可能根本对偶像不感兴趣，也不懂的粉圈应援文化，纯粹就是看个热闹。 如果是国民度很高的艺人肯定不惧这些，要是小有粉丝基础的偶像上了舞台也不会太害怕，总有人会千里迢迢赶过来支持。 但他们这些还在加工阶段没有出厂的练习生，充其量就是一张脸好，走在路上，没一个人认识。如果实力不行得不到认可，这种舞台表演是有可能拿零蛋的。 太残酷了。 与其到时候得不到认可，还不如直接不丢这个脸。 这两次公演舞台只会选择性剪辑播出，对不来的练习生没有太大伤害。权衡利弊之下，自然有人放弃。 两人背靠背侧对着群众站在舞台中央，七个伴舞老师站在身后。 “Right Now ！”江十越低音炮轰炸，举起麦。 有点苏啊！ 一个人逛到这里，看了两个舞台觉得没意思准备走的小姐姐耳朵一震，回过身！ 定睛一看： ！！！好帅好高的男孩子！ 开始有点后悔了怎么回事！！！ 两人艰难往回挤却发现人群越来越密集，人群如同循到香味的蚂蚁一样迅速开始向舞台靠拢。 赵尧锦调整了耳麦：“Hey～～～” 拖长声调吸引目光，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斜斜站着姿态尽显狂狷。 “你，对我看过来，你，说你很明白。但～我却搞不清楚，你的心思由我猜～” 赵尧锦伸出手作出挽留状，手指无力合拢，二人分开。 赵尧锦唱词吐字清晰，少年音清凉拂过，之后干脆蹲在舞台边缘，和观众互动。 “wow～过去很精彩，却，终究已散开，迷雾重重围绕着你，让我很无奈！” 江十越在伴舞配合下站在舞台中央，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虽然上身在做舞蹈动作，下盘却很稳，压低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却仍然不失真。 节奏很快嘛！ 大家开始兴奋，即使是男生，听到全场女生的尖叫，也觉得台上两个人确实是酷炫，萌生了去学学街舞的念头。 这方式，撩妹杠杠的！ “wow～”有男生合着手鼓掌为他们呼喊捧场。 “我对你的爱，早已耗尽忍耐，一点一滴消磨分开，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江十越声调飙高，转身，将赵尧锦推开。 “不想再看你，不想再见你，我们！早就该分离！”赵尧锦单手跳舞，加表演，行云流水。 舞台剧表演的元素穿插，也丝毫不显得突兀…… 呃，除了这是两位都是男主角。 “走开～Right Now” “离开～Right Now” “分开～Right Now” 台下观众跟着萨克斯和鼓点，一起跟着晃到了结尾。 虽然没有热情的表白和尖叫，但是两人在舞台上对视一眼，都比较满意。气氛还是算不错，没有冷场，观众的眼神也都算热切。 “一首Right Now 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记得投给我们哦！三号！三号！” 即使马上要下台，赵尧锦也不忘拉票。 “三号！三号！三号！”台下呼声震耳欲聋。 两人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太阳晒着，强度又大，都快要热死了。 “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嘛。”在露天的舞台表演，还挺新鲜。 没有灯牌，没有手幅，没有尖叫，大庭广众，烈日炎炎，都是些所谓的路人，却都没带着恶意看他。 以前对于他来说，路人缘这个东西就存在于传说之中，黑他的“路人”多到出了粉丝圈，他觉得这世界上除了死忠粉基本上没人喜欢他。 虽然他从不知道哪里触到了这些陌生人的雷点。 所以这次表演，赵尧锦还是有些忐忑的，这次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还想把头发染成主流接受的黑发。 “你也会害怕？”江十越还一直以为赵尧锦无比自信，即使是对于别人很兴奋激动的升等级，从赵尧锦的表现来看，好像也显得理所应当，波澜不惊。 “上舞台倒不怎么害怕。还不是因为担心拖累你嘛。要不是怕拿不到第一的加票，我也不会紧张！”赵尧锦一边玩着麦，随意侧着头解释，一滴汗从头发上落下来，打在地上，也敲进了江十越心里。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糖，他勾起唇笑了一下。 那一千票，他现在看来，拿不拿倒是不太重要。 但，这一千票是想不拿就不拿的吗？ “现在宣布投票结果。”清票完毕，主持人面对着十几双渴盼的目光，在后台宣布。 “第二次公演第一场，第一名，赵尧锦江十越组合！” ----
第21章 回到酒店，二人收拾东西，准备去往下一地点。 “西宁，步行街。”赵尧锦把地图打开，放大，那里好像很多好吃的。 “要不我们就住步行街附近？我们到那里之后还可以去外面逛逛。” “晚上？” “嗯，不是说有夜市嘛。” 西宁的夜市，举国闻名。 据说不仅有各色小吃，烧烤，甜点，还有很多特色的小摊贩卖些衣服、首饰、娃娃什么的。 河边张灯结彩，十分好看好玩。 赵尧锦只听说过，没有去过，这一次正好赶上，说什么也要去见一见。 “还是住爱彼？”江十越滑着手机，准备订酒店。 今天确实入住体验很不错， 酒店设施是超超好，健身房、游泳池，自助早餐花样繁多，咖啡点心下午茶管饱……… 虽然具体价格不知道，但让江十越这么破费，他良心不安。 “不如这次吃饭住宿的花销就我来付吧，到时候你跟着我住就可以了。”虽然赵尧锦囊中羞涩，但该他承担的他一定会承担。 “好。”江十越一愣，收起手机。 “那你来定吧！” 听到这话，赵尧锦肉眼可见地心情飞扬了起来。 像是一只银白色的萨摩耶犬，尾巴开始疯狂摇动。 看看余额，赵尧锦觉得请人吃吃小吃，付个小宾馆的房钱还是付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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