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未发一言,紧接着画面又是一转,陆家主家选拔被选中的果然是陆征,陆征也是惊喜万分,回头便想找兄长,随即看见陆向文扔下木剑离开,陆征连忙追上。 “兄长,兄长,你等等我......” 陆征追上陆向文,扯住他的袖子,“兄长,你回头看看我,我被选中了,你不开心吗?” 陆向文将眼眶中酸涩的眼泪尽数擦去,回过头看着陆征懵懂的脸,他这个弟弟什么都不懂,要是去了那吃人的主家,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夫人护不住他,怎么办?他跟随不了陆征去主家,没有办法保护他,怎么办? 陆向文蹲下,抬手慢慢拭去陆征脸上的泪水:“别哭,我很为你开心但我也很为自己难过,兄长是不是很差劲。” 陆征沉浸在兄长不理他,不喜欢他了的恐惧中,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他不明白兄长为什么要难过,手里拿着兄长刚才丢掉的木剑。 兄长为了进入主家这么努力,而他抢走了兄长进入主家的位置,他想让兄长高兴起来,陆征小小的脸庞闪过坚定,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咒:“兄长,你是不是很想去主家,我有一个方法。” “我从法道门藏那里偷学了一个法术。”陆征不等陆向文反应,便将符咒贴到了陆向文脸上,随后双手并拢捏决,下一秒,两人的脸乃至身形都发生了改变。 陆征变成了陆向文,陆向文变成了陆征,兄弟俩的命运也随之发生了改变,陆向文进了主家每天水深火热地宅斗,而陆征进入了法道门刻苦修习,就这样度过了十几年。 娄清欢看着这一切的发展,震惊地合不拢嘴:“这......这!” 符无忧眉头紧皱:“那是移魂术。”随即一愣,想到了关键点,“那么......那我们现在看见的陆征,是陆向文还是真正的陆征?” 画面快速跳转到两人长大后,陆征被因为修习禁术被赶出了宗门,他回到陆家向陆向文抱怨:“我真的就只是因为好奇看看,谁知竟然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有些赌气道:“反正那些法术我都学完了,而且......”陆征促狭地笑了一声,手中变出一本破旧的秘籍,“献生阵,我偷出来了。” 两人相依坐在书房的凳子上,陆征翻看着献生阵法问:“兄长,你说这献生阵上面说死而复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真的有人为了复活另一个人而杀那么多人吗?” 陆向文懒得搭理陆征有时候口中的疯言疯语,反手将陆家近几年的账本压在秘籍上面:“既然你回来了,就别在想着什么法术的事情,到时候好好掌管陆家。” “你当陆家的当家人,我辅佐你。”陆向文语气虽是严厉,双眸却闪着对未来憧憬的光,“等到我们慢慢老了,便从陆家旁系中挑选一个好孩子,将主家的事情交给他,我们便去其他地方游玩。” 陆征看着那么高、重一摞的账本,“那不叫游玩,是仗剑天涯!”将被压着的秘籍迅速从账本中抽出,起身便想要跑开,却被陆向文提住后襟拉了回来。 “兄长~” “不容异议。” 自从陆征回来后,兄弟俩便将身份变了回来,只是陆征生性好动贪玩时不时就要出门仗剑天涯,几日见不着人影,叫他在书房看账本完全坐不住,陆向文只好自己处理陆家的事务,又过了几年,陆家将从法道门回来后陆向文为陆家做出的贡献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而陆征却逐渐变得顽劣不堪,于是陆家当家人的位置便交由在陆向文手中。 一日,已经一月有余未归家的陆征风尘仆仆身上遍布伤痕回到了家,最重要的是身后还跟着一名妙龄女子。 陆征躺倒在床上,虚弱道:“兄长,我要娶颜音当我的妻子。”说完,再也撑不住,昏迷了。 颜音是百花坊的舞姬,青楼之人,除了一张姣好的相貌外,陆向文没有发现任何一处值得被陆征看上的,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陆征。 陆向文内心燃起熊熊怒火,自己多年来照看的珍宝要被人夺走了! 陆向文命人将颜音赶出去,后勒令陆征不准出陆家一步,天天将他绑在自己身边让他学习掌管陆家的知识,想要硬生生将两人拆散。 谁知又一日陆征竟然想要偷偷跑出去正好被陆向文抓住。 颜音被一位元婴期的散修看上,只是这位散修声名狼藉,家里有几十房美妾,而且在青楼更是弄死了不少女子,只是迫于修为,无人能奈何他,而且颜音身为手无寸鸡之力的青楼女子更是难以反抗。 陆征本来是想娶了颜音后让那名散修知难而退,谁知那名散修似乎就认定了颜音,不断发难,更是要强娶。 陆征一定要去救她。 “兄长,你让我出门吧,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陆向文看着陆征执着想要逃离他的神情,心微微一痛:“陆征,这是你第一次为了别人反抗我。”他慢慢移出了一条路,“也是你最后一次。” 但没有人能够预料,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陆征彻底得罪了那名散修,元婴期巅峰修为足以将整个陆家覆灭,陆征虽拼死抵抗,但还是阻止不了北岩陆家从鼎盛一瞬落于黯淡的泥尘。 一夜之间,陆家只剩下几十口人,陆征重伤昏迷不醒,陆向文走投无路之时忽然想起来陆征曾经对他说,在一处山脚为他和自己修筑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倾注着陆征所有的心血,说是等以后陆家的事情不用他们了,两人便搬出去。 陆家剩余一行人搬了进去,这里与世隔绝,常人难以进入,是一个很好疗养生息的地方,只是日复一日,陆征却始终未醒来。 只是陆家覆灭,与陆家合作的许多商人便吵着要账,陆家在皇城那么多年早已树敌无数,许多人都想要陆家两兄弟的命,付清看着陆向文找遍了皇城内所有的医馆。 陆向文身无分文还要不断躲避那些世家的抓捕,他没钱求大夫出诊便跪在医馆门前,苦苦祈求,没有一人愿意帮忙,有些大夫更是听闻他是陆家的便慌不择路将他赶走。 陆向文满身是伤,走投无路,最后竟去了修真界,法道门自然不待见他,他便又去到了无相宗。 无相宗一千阶阶梯,就算是有筑基修为走完全部阶梯都异常困难,何况毫无灵力的陆向文,他在夕阳落下之前硬生生爬至了最后一阶梯,意识已至昏迷,随意抬手抓住一个人的衣角,“能不能救救我弟弟,求求......” 话都还未说完,便昏迷不醒。 符无忧微愣,陆向文抓住的人是师尊...... 付清看着抓住自己衣角的人,后退了一步,想要将衣角从男人手中拿开,谁知衣角被人紧紧攥住,就像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付清看着梦境中的自己脚步微微一顿,握着无尘剑将男人抓住的那片衣角斩断,然后随手拿出一瓶丹药放在男人面前,离开了。 陆向文醒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自己面前的丹药,欣喜若狂地回到陆家给陆征服下,陆征不一会儿便醒了,陆向文喜极而泣,对于他来说只要陆征醒来便是最大的幸运。 陆征伤及了经脉,卧床不起,陆向文便天天照顾他,那应该是他们相伴最长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一日花灯节,陆征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行走了,只是跛脚走的有点慢。 陆向文和陆征约定好两人去放花灯,陆征突然兴起,“兄长,要不我们再换一次?”他眨巴着眼,嘴里侬软,竖起一根手指,“就最后一次。” 陆向文向来不会拒绝陆征的请求,于是便答应了。 花灯节上,雒阳河边,陆征蹲下身,手中的花灯慢慢游向远方,他闭着眼许愿:“希望以后,兄长平安,一世喜乐。” 陆向文透着隐隐灯火,看向身旁之人,他也在心里许了一个愿望。 我会永远保护陆征,月色和神明共鉴。 陆向文去给陆征买糖葫芦,回去再找陆征时,人已不见踪影,陆向文疯了似的满城寻找陆征,最后在一个漆黑的巷子里他看见了倒在满是鲜血地上的陆征。 市坊璀璨绚丽的灯火与无边黑夜交汇,光影绰约,可再也照不进陆向文的心里。 梦境陷入黑暗,娄清欢早已垂泪哭咽到泣不成声,符无忧握着无忧剑的手微微颤抖,头疼欲裂,低垂着头,面色痛苦难耐,眸子红光一闪而逝,他的道心在慢慢崩塌。 下一瞬间,风声尖锐呼啸,娄清欢身后是万丈悬崖,喉间被一双大手牢牢控制,哭嚷大叫:“救命,救命啊!” 等眼前黑暗散尽,付清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裴明衍和娄清欢同时身处在悬崖边,陆向文微微勾唇,双眸赤红,神情癫狂。 他看向付清,缓缓启唇:“你选谁?” 付清皱眉:“陆向文,你堕魔了。”随即看向身边的符无忧。 “别看了,这位符公子早已陷进我编织给他的美梦醒不过来了。” 陆向文是梦境中的主人,由他操纵着梦境中的一切,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娄清欢脑海中的声音响起,他透着娄清欢的双眼看着这一切:“符无忧陷入了梦境,虽然你的子母蛊死了,但是我们可以借助符无忧的手......” “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付清看着癫狂的陆向文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陆向文,你冷静一点。”娄清欢正在忍受着痛苦,他的识海犹如卷起飓风掠境带起一阵剧痛,这种痛犹如扒皮抽筋,魂魄撕裂。 陆向文将两人再次后退,他看着脸色依旧平静的付清,问:“清止仙尊,一个是你从小的玩伴,一个是你命定之人,你选谁?”他窥探了付清的梦境。 身后的符无忧猛然抬起头,付清毫无察觉,他知道陆向文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裴明衍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眼神无喜无怒,神情淡淡似乎料到了这场笑剧最后的结果,缓缓闭上了眼。 娄清欢的死亡越挪越近,付清承受的痛苦也越来越深,他知道他必须做一个抉择。 付清抬手缓缓指向了......娄清欢。 “恭喜您,做出了选择。”陆向文将娄清欢从悬崖处推回,脸上笑意肆虐,他看着身边的裴明衍,眼神充满怜悯,“国师,你看啊,你多可悲啊。” “看来最后,你只能陪我死在这梦境之中了。”陆向文带着裴明衍坠下悬崖。 付清突破修为禁制,紧随着裴明衍跳下悬崖,在跳下悬崖的一瞬召唤出无尘剑,一剑破梦。 周围如同碎片般慢慢掉落,符无忧与娄清欢脱离梦境,回到禁地之中,献生阵随着陆向文死亡的那一刻停止了运转,红光消散,付清和裴明衍则依旧紧闭双眸,陷入更深的梦境。 符无忧看着眼前回放的最后一幕,呢喃:“付九九就是师尊......原来师尊一直陪着我。”
64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