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一天没有进食了,不能打扰他吃饭,商言戈喂他还能帮着掌控速度和营养搭配,挺好的。 谢忱泊努力把商言戈当个工具人,不忿地关门。 门外,薛菁看着他:“醒了么?” 母子两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和了然。 谢忱泊摸了摸鼻子:“在喂他吃饭呢。” 薛菁叹了口气,“小帛他有那个想法吗?” 谢忱泊:“不知道,我觉得小帛还很单纯,他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些。” 薛菁:“那我们也不要太一惊一乍,免得提醒他或者吓到他。” 谢忱泊:“我也这么想。” 白菜要自己长脚跟猪跑,这谁有办法。 换个商人角度看,现在猪肉这么贵,一颗家养的水灵灵的小白菜,吸引来一只身价千亿的猪,怎么都赶不走,一起做点生意也不错。 商言戈是个很好的商业合作伙伴。 谢忱泊给自己洗脑,想来想去,心里还是觉得亏。 …… 刚才谢玉帛控诉暴君不来看他,被他大哥打断了,商言戈就顺坡下驴,之后再也不提这茬,完全没有洗白自己的意思。 这就十分可疑。 关心一个人,真的能忍那么久?连晚上也不来偷偷看一眼? 大国师那半年晚上睡觉是非常警觉的,一有风吹草动,就钻出来看看是不是暴君来了。 一次都没有。 谢玉帛很肯定。 而在他备考期间,某人可是一天一个短信问候,三天两头问他要不要出去兜风放松。 商言戈不说,他就自己查,或者逼他说。 谢玉帛吃饱喝足,躺在床上,凉凉道:“暴君,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 商言戈:“什么?” 他表演什么了?明明句句都是真心。 谢玉帛:“表演一个半年不见我,短信也不能发,半年之后我就原谅你。” 商言戈对答如流:“那得等我有空去考了表演系。” 谢玉帛:“还考?我看你凶我的时候,下圣旨的时候,都很浸入式表演。” 商言戈:“当时是你有危险,我才出此下策,被逼无奈,现在岁月安稳,我是傻了才会这样。玉帛,高考之后有没有想去哪里旅游?我放假陪你去?” “暂时没有哪里想去的。”谢玉帛摸到手机,想搜索一下毕业旅游攻略,看见了刘飞发来的短信。 “老大,醒了没?今天晚上七点谢师宴,你要是再不醒就错过了。” “我跟同学商量了一下,你要是实在困,我们也可以临时改明天。” 谢玉帛回到:“不用了,我准时到。” 刘飞秒回:“老大,你有没有心仪学校和专业?” 还没出分,但是各科答案早就出来了,刘飞积极地对了答案,觉得自己能考一个五百,他妈妈乐疯了。 谢玉帛:“还没想好。” 刘飞:“你报哪个城市,我就报哪个城市,到时候一起。” 谢玉帛:“好。” 他放下手机,翻身看见暴君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完全融入了现代社会,将一身九五之尊杀伐果决的气度隐藏在西装皮囊之下。 谢玉帛又想象了下,当初暴君上朝斥责大臣,昏庸大臣吓得直磕头的样子。 时代变了。 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却没变。 谢玉帛忍不住想逗一逗暴君。 “方才刘飞问我大学专业,哪个城市。” 商言戈:“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你去哪个大学,我就去哪个城市投资。” 商总果然财大气粗,这话要是让那些为GDP发愁的官员听到,说不定要立即联系当地大学招生办,热情邀请谢玉帛报考。 谢玉帛:“那报什么专业?” 商言戈有逼人学医的前科,因此回答得十分谨慎:“你学什么专业,我就扩展什么业务。” 比如谢玉帛学中医,他就开私立医院。 比如谢玉帛学《母猪的产后护理》,他就开养猪场。 无论什么专业,哪怕是养猪,在商言戈心里看来都不错。 感谢社会主义,没有算命专业。 谢玉帛沉吟了下:“我报考马克思学院怎么样?” 商言戈谨慎:“都行,先说好,我上次带你去上马原,并不是要你学这个。” 谢玉帛挪了挪,靠近一点坐在床边的商言戈,手指划着他的裤缝,“听说这个专业会批判很多东西,比如资本家,比如封建暴君,比如吃人的封建社会……” 资本家和暴君,啧啧啧,条条都是指名道姓。 商言戈脸色一黑,马上把马克思学院列入他最不希望谢玉帛报考的专业黑名单。 在谢玉帛心里,作为君王的商言戈英明神武、所向披靡、掌控生杀予夺,商言戈不确定,小国师在学过马克思先进思想之后,还能否保持对他上辈子的滤镜? 商言戈懊悔不已。 他给谢玉帛介绍这个专业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封建君主呢! 该死的信息差! 谢玉帛看着吃瘪的暴君,心里偷偷笑出声,差点滚到地上。 商言戈捞住谢玉帛:“小心。” 谢玉帛扒着自己的床单,突然瞥见了床底藏的黄金。 他顿时想到一件严肃的事。 谢玉帛坐起来,由于商言戈抓着他不放手,两人挨得近,他一着急直接坐到他腿上。 商言戈忍不住心猿意马,就听谢玉帛严肃地问—— “我捐出的二十万两黄金,具体是怎么用的,精确到两。” 大国师上辈子的全部家当,最关心的,就是它的去处,不然总觉得打水漂了。 商言戈:“……” 术业有专攻,钱的事,他没有经手,遵循国师的意愿用于赈灾,交给了信任的户部大臣派使。虽然二十万两是国师的遗产,实际上有一大部分黄金是他送给谢玉帛哄他开心的。 谢玉帛喜爱,黄金便有意义,谢玉帛不在了,他很难对这堆冰冷的黄金产生什么特殊情感,关注它们的流向。 天灾人祸,善后事宜太多了,调度安排,把控大方向,他又死得早,临死前倒是有嘱咐商诩好好记载国师的丰功伟绩,二十万两捐款自然也在其中,史书上定然有。 问题是,他不知道。 谢玉帛眼含期待:“快说。” 都是本国师的辛苦钱。 暴君眼神闪躲,像极了被网友追问明细的黑心基金会。
第69章 面对国师的逼问, 商言戈既不敢说自己死得早, 也不敢说他全权交给户部处置, 他想了想,决定争取一点时间。 “赈灾事宜庞杂, 三两句话说不完,你给我三天时间,我整理一下。” 谢玉帛将信将疑,逼近商言戈的眼睛, 试图从里面辩证暴君话语的真假。 商言戈坦然地和他对视, 没有一丝丝心虚。 谢玉帛揉揉眼睛:“也行。” 谢玉帛捧着暴君的脑袋, 左转右转看了看,“长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为什么声音不一样了?” 上辈子或者这辈子,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商言戈, 除了一个国师。 商言戈冷静解释:“转世之后, 五官总要有一点不同,我声音变了, 你眼睛看不见,估计是一个道理。” 谢玉帛:“原来是这样,陛下英明。” “嗯。”商言戈声音有些沙哑, 谢玉帛挂在他身上,手腕搂着脖颈,身体互相蹭着,偏偏某个人还一无所觉。 谢玉帛“哇”一声, 惊讶地指出:“你声音又变了。” 商言戈猛地站起来,强行改变姿势,谢玉帛还挂在他身上,他伸手托着谢玉帛,把他放到床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商言戈微微叹了口气。 明明数着手指头盼谢玉帛高中毕业,真到了这个时候,商言戈恍然明白——他还是跟上辈子一样,只敢守着谢玉帛,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的小国师像一张单薄的白纸,商言戈怕自己吹口气都能把人吓到飘走。 商言戈没有喜欢过第二个人,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契机才是水到渠成。 或许,爱情就是两个人慢慢探索出来的,只要谢玉帛不跑,早一步晚一步,大概也不要紧。 “你晚上要参加谢师宴,要不要出去散步消食?” “要。” 谢玉帛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发现客厅里他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在看电视,他走过去,语带歉意道:“爸、妈,哥,让你们担心了。” 谢忱泊:“不怪你,你只是太累了,多睡儿是正常的。接下来要改改作息时间,以后还跟以前一样,最晚十一点睡觉。” 实际上,谢家人都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谢玉帛只是睡着了,商言戈却急成那样。谢忱行都劝大哥放商言戈进去看看,谢大哥快以为谢忱行被商言戈收买了。 谢玉帛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商言戈正在发消息,便打不打扰他工作,扶起薛菁,“妈,我陪您散散步吧。” 外面下过一场雨,夏天的地面干得很快,只剩一点雨后的水汽,谢玉帛陪薛菁慢慢走着,间或回答她一两个问题,都是生活琐事,至于突然出现的商言戈,两人心照不宣般没提。 商言戈从窗户里看见谢玉帛,眼里带了些笑意。 虽然在一起有些困难,但是谢玉帛拥有正常的家人,关心他照顾他,他觉得无比庆幸。否则等他这辈子恢复记忆找到谢玉帛,他的小国师又该受多少苦。 商言戈把手机里对话框的文字删掉,直接致电集团财务总监。 “喂,商总?” “周璧,帮我做一套假账。” “……” 周总监听见自家大老板用如此严肃而迫切的语调请求他,差点动了辞职的念头。 做假账要被抓起来的。 听商言戈的语气,有点刻不容缓。 集团资金链出问题了吗?没有吧?上头要来查账吗?账务出了什么大问题需要平账吗? 周总监想了很多很多,问道:“具体是什么?” 商言戈:“三天时间,给我一套赈灾账本,涵盖洪涝、地震、传染病,账面金额要达到二十……” 单位不会是亿吧? 周总监此时有点腿软,难不成商言戈还想借公益做假账? 商言戈:“二十万两黄金。” 周总监脑海中上演的铁窗泪被打断:“什么?” 黄金? 商言戈:“要精确到两。你能想到的古代赈灾用途都给我加上去,不会就去翻史料。” 周璧有点明白了,商总新投资了娱乐影视公司,可能是古装商战权谋之类的剧本需要。 他心里吐槽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反正老板发工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商言戈:“有问题吗?” 周璧:“账本背景的基础物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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