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看到我的作文?” 商言戈:“你语文老师批改到了,告诉你哥我虐待你。” 谢玉帛回想了一下,他去厕所回来后,桌面似乎是少了一点什么,但是大家桌面都没有作文本了,谢玉帛也没有反应过来。 “……哥。”谢玉帛涨红了脸,“不是那回事,我瞎写的,你不要误会商总。” 谢玉帛急得不行,怕他哥误会下去,商总为了澄清自己,把他抖出来。 谢忱泊:“弟弟,不要怕,哥哥替你做主,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看见那两个保镖了吗,我们家的,不够还有。” 谢玉帛:“真不是那回事……我、我就是上回跟舅舅出去玩,回来被商总要求报备行程有点生气,写着玩的。” 王坪目瞪口呆,他算是这里面看得最清楚的人,对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简直叹服。 真的没有偷偷对口供吗? 谢忱泊的反应完全一样:“上次的事我还没训你呢,要是出事了,怎么跟妈妈交代,不能这样了。” 谢玉帛:“嗯。” “但是大哥看了你的作文,情感真挚,真的没事吗?” 谢玉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瞎写的,班上有女同学看漫画,是里面的情节,被虐待的是主角,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所以站在他的视角写的。” 谢忱泊:“什么漫画?” 谢玉帛羞耻道:“暴君的宠……” “什么?” 谢玉帛双眼水汪汪:“哥你别问了,丢人。” 谢忱泊通过摄像头,看见他家宝贝弟弟,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脸上长了点肉,对商言戈也不害怕,显然日子过得非常舒心。加上王坪一直说不出谢玉帛哪里过得不好,真相昭然若揭。 这下轮到谢大哥尴尬了:“商总,抱歉。” 人家尽心尽力,他却半夜骂人,私闯民宅,简直和弟弟丢脸丢到一块儿去了。 谢玉帛:“商大哥,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大哥,给你添麻烦了,不然我还是回家住吧。” 这样他偷偷算命就不用写报告了。 商言戈一下识破他的居心,“不麻烦,多双筷子而已。” 谢忱泊道:“这样吧,以后王叔也跟着你在这住,吃饭什么的,还是让他协助,工资翻倍,王叔你看行么?” 王坪:“行。” 商言戈此时什么都顺着谢大哥,免得他再起疑:“可以。” 于是哥哥安插了心腹,商总留下了人,王叔升职加薪,皆大欢喜。 唯有大文豪苦着脸。 商言戈顺势和谢忱泊交流了一下近期动向,对加强管理高中生行程达成共识。 他挂了电话,送走两名保镖,对这出乌龙哭笑不得。 “玉帛。” 商言戈走进来,把谢玉帛从被子里刨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有没有撞疼?” 有点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睡了。 可是又出了这事,他肯定不能跟谢玉帛睡一间。 商言戈闭了闭眼,问:“你觉得我压迫你了?” 谢玉帛脸上依然羞愧发红,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没有那么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他上辈子死过,所以知道商言戈的顾虑并不多余。 他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商言戈:“囚禁和学医是怎么回事?” 谢玉帛就知道骗不过商言戈:“囚禁是漫画里的情节,学医是我自己发散的,因为我二哥学医,能帮我妈妈安排手术,我觉得他很厉害。” 幸好本国师在前桌女生看漫画时,多看了几眼,虽然漫画里的暴君宠人不咋样,可他囚禁起主角来,倒是比那个谁更狠。 “漫画叫什么?” 谢玉帛:“……你想跟他学习?” 商言戈:“我要确认一下真假。” 谢玉帛说了名字,商言戈立马在网上搜到了。 商言戈目光一深,“你喜欢看这个?” 两个男的? 谢玉帛连忙摇头:“我就是在她们讨论剧情的时候听到了,我又不聋!” 不喜欢看,真的不喜欢,就是天眼它自己关不上。 …… 第二天上学时,谢玉帛明显感觉到,语文老师看他的目光中都带着尴尬。谢玉帛面红耳赤地从语文老师手里接过作文本,歉疚道:“对不起,让老师担心了。” 语文老师和蔼可亲:“没事就好,你写的文章倒是很有文采。” 谢大文豪:“……老师过奖。” 语文老师已经意识到谢玉帛是字丑了,昨晚认字差点把她看瞎,但对方是个盲人,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有几个错别字,以后注意。”语文老师每个学生分作文本时都一一指导了几句,轮到谢玉帛时,她挺喜欢这个少年,怕他觉得自己被孤立忽视,便也说了几个错别字。 “好。” 语文老师在谢玉帛手心写下一个“讠”,一个“戈”,“我看见你在作文本上划掉了好几次这个字,字典上没有这个字,是记错偏旁了么,你原本想写什么?” “没有这个字……” “谢同学?” 谢玉帛攥紧手心,心口像被风吹出了一个大洞,这个世界居然没有暴君的名字,那也不会有暴君了?
第39章 谢玉帛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语文老师上课念《出师表》的时候, 他在阳台站了半小时, 掏出手机给陆明打电话:“有没有捉鬼生意,介绍一下。” 陆明战战兢兢:“您还是自由身吗?” 商总同意了么?不会下次还大晚上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供吧? 谢玉帛扭了扭脚腕, 声音叛逆中带着明显的低落:“反正没有人可以管我了。” 有种暴君过来关本国师啊。 陆明心里卧槽,怎么叫没有人, 商总不是人 陆明:“可是我最近没有遇见鬼……” 要是他能天天撞鬼,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算命也可以, 越多越好。” 陆明被商言戈警告过, 不敢给谢玉帛介绍大生意。 商言戈看出谢玉帛没有主动到处打广告,全靠熟人介绍, 私底下威胁了陆明,“要是谢玉帛少一根头发,你就做好出家的准备。” 陆明觉得小神仙好像不太开心,需要算命发泄,啧,有才华的人就是这样任性。他灵机一动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公园相亲角?” 谢玉帛:“算姻缘?月老庙?” “差不多,就是现在单身男女越来越多,他们平时上班特别忙, 就由他们父母带着照片,在公园里相亲。” “这些老头老太太都不缺钱, 你要是能撮合他们子女,红娘钱不会少。” 虽然钱不少,但对于他们这样家世的人来说, 犹如九牛一毛。但是钱少也有钱少的好处,证明这项生意积极健康,无副作用。 “好吧,你来接我。” 陆明工地项目进行得好,零花钱大把大把的,此时正准备和狐朋狗友在销金窟一掷千金。 “呃,我……” 谢玉帛:“你不是答应女鬼三年不近女色?” 陆明想起那个无脸女鬼,浑身一震,推开往他身上靠的女人:“马上来。” 中心公园。 一棵百年大榕树,枝叶遮天,下系红绳,红绳上挂着男男女女的相亲信息,上到六十丧夫老太找老伴,下到刚毕业小伙子找姑娘,热热闹闹,交谈声高。 这里被本地新闻报道几次过后,加之当地民政部门良性引导,相亲规模日渐扩大,退休的父母们,有的操着一颗焦虑催婚心,有的纯粹在家没事干,出门凑凑热闹。 此时正好是下午三点,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人的身上十分舒服。 今天似乎新来了一对父母,儿子条件优秀,掀起了一波围观。 只见一张白纸板上写着—— “征婚:我儿卫某,985研究生毕业,律师,身高1.80,年纪29,市中心三套房,两套门面出租。 择偶标准:温柔孝顺,美丽自信,学历匹配,本地户口……” 卫父卫母站在人群中心,挺起腰杆,“我儿子条件万里挑一,你们有没有女儿配得上的?” 有人问:“看看照片?” 卢秀拿出他儿子的照片,小气地给人看了一眼:“怎么样,我儿子很帅。” “是挺帅。” “不错不错。” 有一长发阿姨心动了,指着一张a4纸,“这是我女儿的信息,你看看,要是合适就安排孩子见面。” 卢秀扫了一眼:“你女儿都三十了,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女人一过三十,赔钱都没人要,那就得往四十的找!” 长发女士怔住:“你怎么说话的?我还看不上你儿子呢!” 卫父“哼”了一声,“看不上看不上你挤进来干嘛,惦记我家条件,也不看看自己。” 长发女士今天只有一个人,说不过这对夫妻,撕了女儿的征婚启事,愤愤离开。 众人虽然觉得这对夫妻说话不好听,但不少焦虑到没有理智的女方家长,居然还认同她这一套。 一个黑夹克的老头道:“我女儿才二十八,这是照片。” 卢秀:“家里只有一套自住房?一套房都陪嫁不起?” 老头气得双眼发花。 如此两遭,没有人愿意上前和卫家攀谈,大家一哄而散。 卢秀嘴上骂了两句“难怪嫁不出去”,欣欣然收起自己儿子的照片,尤不满足,开始对着红绳下的一张张征婚启事评头论足。 “幼儿园老师?一看就学历不高,配不上我儿子。” “个子才一米五六,娘矮矮一窝。” “这个更好笑,说对男方长相不要求,肯定是她女儿丑,算是有自知之明。” “还有这个……” 被点评到的家长一个个黑了脸色,可是卢秀不光她自己一个人在说,还吸引了三四个臭味相投的人,他们都有一个金贵儿子,对陌生姑娘左挑右选,以前不敢明说,现在有人带头,心里可高兴了,刻薄嘴脸暴露无遗。 姑娘家长气得要命,忍不住骂了回去:“你儿子要真优秀,还用得着你来相亲?” “你懂什么,我这是广撒网,男人越老越值钱,我明年来后年来,都一样受欢迎。”卢秀挑起眉毛,目光轻蔑,“你们明年估计就没脸来了。” “放你的狗屁!我女儿优秀得很!”黑夹克老头气得直咳嗽,心里是万分后悔来相亲角,他早上甚至还为了这事和女儿吵架,现在想想,不值得!不值得! 卢秀皱眉:“身体差劲就不要出来了,别人看见会怀疑你家基因不好,谁敢要你女儿啊!” “你、你……” 老头指着卢秀,手指颤着,呼吸急促,后退了好几步。 卢秀周围的人一边连忙退开,一边说着“身体真差啊,会不会被讹上”,没人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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