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种表现解释为他们以前进入过村庄,所以没那么好奇的话,那么,现在这里的情况与他们描述的有些不符,这更不应该引起他们的诧异,加剧他们的恐慌吗? 更让他们露出马脚的是,当北冥说出铁锅里煮熟的东西是那些队友头颅的眼球时,其他人要么像叶澜一样恶心呕吐,要么对自己的战友表示同情、难过。 而这五个人,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就知道铁锅里的东西是什么一样。 一切都不太符合正常人的行为逻辑了。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我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怎么可能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害自己的队友?”老士兵愤慨地怒道。 北冥没有理会他,走到害怕地哆哆嗦嗦的年轻士兵面前,用温和的语气问:“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杀自己的队友?” 年轻的士兵吓坏了,不断摇头说着:“不是的,不是我杀的!” 南岭也想到了北冥为什么特意问这个年轻的士兵。不是因为年轻沉不住气,容易供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北冥冰冰问了“你们”为什么杀自己的队友,他却一直回答,不是“我”杀的。 南岭也才想起来,姜晓晓把他们叠在一起打时,北冥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只有这个年轻的士兵第一个慌忙地解释说“我没有杀他们!”。 他们是军人,团队意识很强。一般不会出现像他这样把自己单独拿出来说事的。他这样的表现很像是把自己和团队撇清关系的说法。 按行为逻辑分析来看,他很清楚自己是这个团队的一员,但他又无法与团队的集体目标达成一致。 所以,他的确没有杀人。但其余的四人就是凶手。这个年轻士兵也许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罪行。 “哦,不是你,那又是谁?”北冥稍微低头,一步步靠近士兵的耳边,指了指一旁的剩余四位士兵,问道:“他……还是他?” 年轻士兵低着头,不敢开口,眼里似乎有泪水打转。 “我知道了。”北冥抬头,眼神锐利地凝视着他们,“是他们全部,是吗?” 那四个士兵眼看就要瞒不住,疯狗似地扑向那个铁锅。 在众人惊恐诧异的眼神中,把自己的手伸进滚烫的汤水里,捞出眼球就往嘴里塞。 “卧槽!他们是疯了,还是被什么邪祟缠身了?”叶澜惊呼出声。 “他们……饿了。”姜晓晓扶着叶澜,呆萌萌地说道。 叶澜敲了敲姜晓晓的脑袋,“饿了也不能吃那么恶心的东西,记住了吗?” “嗯!”姜晓晓乖乖地点头。 “老大,怎么办?”叶燃的枪已经瞄准了他们。 那些士兵还在疯狂地吃着眼球,似乎感受不到煮开的水烫伤他们的手。嘴里还不断呢喃着:“这都是神药啊!吃了就能长生不老,看见真正的神明!你们也快来吃啊!这里还有很多,吃了这神药就能见到真神了。” 北冥掏出一把手枪,冷冷地说道:“那你就去见你的神吧。” 说完,“砰砰”几声枪响,那几个人死在了他的枪下。 北冥转头看着那个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的年轻士兵。 “别杀我。我没有杀人!老大,求求你,我什么都没做!”士兵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北冥走过来,用还在冒烟的枪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头,说道:“杀不杀你,就看你的表现了。说吧,你们进来村庄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我全部都说。”士兵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他们的队伍进入村庄后就见到了他们所叙述的那些东西,排列的稻草人,空无一人的茅草屋。 他们的小队长也确实命令让他们在此地暂时休息。作为一个小组,他们五个人被派去找水。 他们找到了一条小溪,水源清澈干净,他们在那里打水。这时,这个年轻的士兵突然感觉到了尿意,就独自一个人去树林里解决。回来时发现,队友在其他人的水壶里放了一种不明的东西。 那东西看着很恶心,黑色毛发似的,却都有生命一般蠕动着。他感到不可思议,问同伴:“你们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嘘~”老士兵连忙捂住他的嘴巴,“闭嘴不要乱说话。这是神药,喝上一口,就能与神明通灵。” “你们……你们疯了吧? ”士兵不相信他们的鬼话,坚持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你去说吧,除非你一辈子都不想从这个鬼地方出去。”老士兵说道。 他顿住了脚步,转身问:“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出不去?” “这里是连上古神明都逃不出的囚禁地。研究所让我们进去只是把我们当小白鼠来实验,给他们探索这里开个路。至于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不会的,我们的队友,还有老大,不会让我们丢在危险的地方不管的。”士兵摇头说道。 “哼,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活到他们来救。这里除了神明,凡人一旦踏入就无法活着出去。只有一种出路,与神通灵,成为神的信徒。神明会保佑我们,让我们活着回到家人身边。” “你还很年轻,不想把命都丢在这里吧?” “那你们,在水壶里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会害了队友们吧?”士兵有些动摇。 “放心,他们也是我们并肩作战的队友,我们不可能害他们的。你只要听我们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老士兵一副老好人模样。 于是,年轻的士兵没有把看到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其他人也喝完水以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还每个人都忘记了恐惧烦恼似的在篝火边载歌载舞,呈现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和平景象。 但是,士兵总觉得这一切都太反常了。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研究所的士兵们从未如此掉以轻心过。现在看来他们都似乎忘了自己是军人的身份,像这里的原始居民一样,过着没有通讯,没有电也能自娱自乐的生活。 直到晚上他们玩得起劲的时候,有人提议烧掉那些碍眼的稻草人。 这时,去打水的那几个人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远远地看着其他人烧掉那些稻草人。 年轻的士兵不敢喝那水壶里的水,也没有参与烧稻草人的活动。 他带着疑惑,沉沉地睡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早上看到的竟然是他们悄无声息地肢解了其余的15人,将他们的头颅做成了新稻草人的头,还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煮成了汤喝。 他们说他们对神明不敬,这是他们代替神明惩罚那些对神明不敬的人类。这样他们就能得到神的认可和庇护。 士兵吓坏了,终于知道这群人疯了,彻彻底底入魔了。但是现在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孤立无援。分开他们,指不定还没走出去遇到别的危险之前,就被这些极端的狂徒先杀掉,最后落得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被他们摘下头颅去祭那位根本就不存在的神明。
第029章 .你这个老禽兽! 士兵讲述完自己在无人村的经历,趴在北冥脚边苦苦哀求:“老大,我都说了。我真的没有害任何人,我只是想……想回家。我女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回去,我不想死在这里。老大,我……我只想回到她身边……” 年轻的士兵已哭不成声。 研究所的士兵不同于其他的士兵,干的都是随时可能丢命的危险工作。普通人来研究所,无非是多想拿点钱,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但是,面对自己的生命危险,谁还愿意以身涉险,求那身外之物呢? 南岭看士兵的眼神透露着怜悯,他轻轻握住北冥拿着枪的手,说道:“北冥,算了吧。先相信他一次,能不能安全出去,以后还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好,就听你的。”北冥收起枪,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才回握住南岭的手。 南岭抽出手,注意到了他擦手用的手帕。 “你这个手帕是哪来的?” 南岭一看就觉得眼熟,手帕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熟悉的莲花图案,还有两条金鱼。 用红线绣了四个显眼的小篆字:“南王北帝”。 “这个嘛,晓晓送的。”北冥把手帕拿出来给他展示,说道:“你看,多好看。现代社会能绣花的女人已经不多了,晓晓一个高中生却能绣得如此惟妙惟肖,这两条金鱼也栩栩如生。以后真的可以考虑去当非遗传承人。” “她……为什么给你绣手帕?”南岭皱起眉,不悦地问道。 北冥被他这副吃醋的模样可爱到了,解释道:“你昏迷的那几天我不是给她讲题嘛,她为了表达感谢,就说要给我绣个手帕当礼物。” 南岭怒火更大了,敢情这手帕的图案文字还是特意给北冥这家伙定制的。 不是口口声声说不跟自己抢的吗?要换做是古代,姑娘家家的给一个男子送自己绣的手帕,那不就成了定情信物? 南岭试图抢过北冥手里的手帕,“给我!” 北冥眼疾手快,被让他得逞,“为什么呀?妹妹送我的东西,你为什么拿走?” “你个渣男,还问我为什么?”南岭气鼓鼓地又要去抢那个手帕。 北冥一凛,“我……我怎么就成渣男了?” “你不是有未婚妻吗?还收一个小姑娘的礼物?”南岭怒道:“北冥,我告诉你。你的私生活怎样,我管不了。但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就不念我们的友情了。” “哎,不是!”北冥也懵了,听得一头雾水,“我怎么就打你妹妹的主意了?” “你心里清楚!想脚踏两只船,没门!” “南岭,你先冷静。好好想想我是那种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吗?而且,你的妹妹一个高中生,我再怎么没底线也不会对一个未成年女孩有想法啊。”北冥激励辩解,此生就没这么慌乱过。 这件事如果解释不清楚,误会就大了。 “就算我收了你妹妹的手帕,现在你自己看,她这机械身体,五岁孩童的心智,我又能做什么啊?” “所以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晓晓没有变成现在的样子,你就有过对她做别的什么的想法,是吗?”南岭眼底有明显的鄙夷,“北冥,你这个老禽兽!最好把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都给我灭了!” “我没有!”北冥无力辩解,真不知道南岭为什么就为了一个手帕气成这样! 再说,那手帕上绣的也是莲花和两条金鱼,是象征他们的初遇的,还有“南王北帝”,不都是指他们俩吗?南岭虽然现在想不起来这些以往的事,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吧? 北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冤枉,无缘无故受这么大的委屈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终于有些能理解网上那些吐槽对象无理取闹,不知道怎么哄的网友们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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