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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没做什么，被那双眼睛一看，就感觉自己被判处死刑了，不愧是小说中描写的能杀人的眼神。 不寒而栗的黎诺颤抖着身体收回视线，紧紧贴在墨川身后才进了病房。 墨川的眉毛抖动了一下。 自认识开始，黎诺一直只关注秦栩，自己也在一旁，看着他为了讨好秦栩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所以，现在害怕的样子反而很新奇。 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墨川暗笑着朝秦栩指责道：“秦董事，放松点，黎诺说他很害怕。” “.......我没有那样说。” 小声反驳的黎诺握紧双拳，虽然墨川说的是实话，但是当着本人的面就这样说出来，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 墨川耸了耸肩，装作不知道。 黎诺捏紧衣角，慢慢的挪动到床边，在他移动的过程中，那两人也一直盯着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黎诺赶紧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墨川看着像只毛毛虫一样裹着被子蠕动的人，哈哈笑着坐回沙发，问道： “医生那边怎么说？” “........” “你撒谎被揭穿了吗？” 听见这话，黎诺探出一个头，端正的看着墨川。 “我没有撒谎。” 听见他的回话，墨川扬起一个嘲笑性的笑容。 “那是怎样了？” “说是解离性失忆症。” “......真的失忆了？” “医生是这样说的。” 说完这句话，黎诺又缩了回去。 墨川转向秦栩，没有出声，动了动嘴。 好像是真的？ 秦栩皱眉，没有说什么。 已经听到回答，现在应该走了，但他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正想着什么的墨川又转向黎诺。 “没有记忆是什么感觉？” “........” 这是个好问题。 床上的毛毛虫动了动。 黎诺虽然不是真的市区记忆，但是关于这个身体的事，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所知的只是小说的描述。 《逼近》这本小说又不会在生活化的事情上写得那么清楚，尤其是角色小时候，只是一笔带过。 所以，当黎诺尽力回想着家人的问题时，一家人的脸好似被灰雾蒙住了一般，只记得一条棕色的小狗。 这是穿书的副作用吗？
第五章 拒绝心理治疗 虽然觉得一头雾水，但至少也要适应这个地方后，再去考虑这些事。 因为自己无能为力，只好随波逐流。 但奇异的是，连一定要回去的念头都没有产生。 仔细思考着墨川的问题，黎诺坐了起来。 斟酌之后，才开口：“就是没印象了，所有的一切都......” “你不担心？” “因为担心也没用。” “.....这倒是。” 墨川笑着说。 他仔细的观察着不回避自己视线的黎诺，医生说是失忆症，但是他不相信。 这次又是想玩些什么新鲜花样呢？ 虽然墨川并不是能常常见到黎诺，但每次见到他，都能看见这人做作的样子。 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是看起来就像一只憨憨的小狐狸，现在感觉像只小猫了。 很警惕，自己出于好奇心试探一下，吓一吓就跑开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很郁闷吧。” 墨川假装可惜的感叹着。 黎诺没回话了，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自己的脑袋，好像这是自己的救生圈一样。 内心呼唤着自己弟弟赶快回来。 ........ 另一边，黎言和何宴来到诊室。 这里是何宴的诊室，黎言来过很多次了，很熟悉。 他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肩膀。 何宴见他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只是记忆出现问题，不用这么担心。” “这还不用担心啊。” “总比心脏又出问题好吧。” “......好吧。” 虽然是安慰，但效果貌似不怎么好。 深吸一口气，黎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结果.......不会出错吧。” “呃，你好歹对我同事的医术有点信心啊。” “是嘛......你知道吗，我觉得这是我的错。” “没有那种说法，周医生也说了吧，这是突然发生的事情。” “啊哈......” 黎言抿唇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现在最混乱不安的人应该是黎诺，自己绝对要坚强起来。 想到刚才周医生说的，黎言又问了一遍何宴：“真的没办法再想起来吗？” “.......我很想告诉你会的，但是这我真的不敢保证。” “.........” “黎言，”何宴的语气严肃，“先接受心理治疗吧，可能会有效果，虽然没有抑郁，但他的心理的确很焦虑。” “.....就算心理治疗过了，记忆也回不来怎么办？”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强，趁着他现在身体还算健康，”何宴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给他，“刚才黎诺一直在场，就不好说，他身体原本就弱，再不好好休养的话，你知道的。” 黎言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上面是瓣膜移植手术后注意事项。 最重要的是，马上又要再次进行手术，所以才令人担心。 何宴提出接受心理治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黎诺他不仅仅是心脏虚弱，小时候曾经患过严重的流感，发展成肺炎，一旦免疫力下降，肺炎就有复发的可能性。 再加上先天的心脏病，如果得了肺炎，那可真的会非常危险。 “我会好好考虑的。” “嗯。” 将注意事项单收起，黎言心情沉重的走向病房。 不知道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竟然就突然失忆了。 但我并不讨厌.... 他这样想着，一般失忆之后，对一切都很陌生，难免会对周围的一切都很警惕，但是黎诺没有表现出这种迹象。 他应该觉得还好？ “呼........” 黎言在病房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打开门之后，却又瞬间皱起眉头。 “你们怎么还在这？” 他完全忘了还有这两人。 “可能是打算在这里下班。” 墨川的回答让他短暂叹了一口气。 离开公司半天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有急事，杨秘书会直接打电话过来，或者直接到医院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董事可以随意离开公司，因为这样工作就会积压。 杨秘书又要骂人了，黎言在心里想着。 杨秘书是位将“打倒资本家”这种口号挂在嘴边，心里一直揣着辞职信的标准打工人。 想必他现在，也因为顶头上司工作中无故跑出来的行为，正在骂骂咧咧吧。 虽然对不起杨秘书的人应该不是自己，但是他抱怨起来偏偏有自己的份。 下次，给他买杯咖啡吧。 黎诺将脑袋稍稍偏移，再次围观聚首的主角们。 一起当偶像会很有趣。 因为是谁当C位都不会奇怪的大帅哥们，而且特点风格各不相同，想必会是一番毒唯盛世的场面。 明明应该担心自己的情况，但是完全没有这种心思，反而觉得这个场景很有趣。 黎言走到床边，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感觉很好，没有什么地方疼。” “那太好了。” 黎言坐在床边，凝视着哥哥的湿润双眼，小心翼翼地开口：“实际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我希望哥哥能待在医院里。” 黎诺一呆：“为什么？” “回家就得一个人待着。” ？ 虽然没说话，但是黎诺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是在说，那有什么问题。 黎言无奈的说道：“老实说，我很担心，你在家能不能按时吃饭，一个人待着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黎诺气鼓鼓的说道。 看着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黎言一时说不出话来。 真的和往常不一样，黎诺从来都没有摆出这幅样子，果然是失忆了啊。 黎诺握住一直盯着自己的黎言的手，长满老茧的手，看起来很辛苦的手。 “重新握一次手吧。” “哎？” “是因为我不记得了吗？你看起来很伤心，”黎诺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一字一句，“这不是你的错。” 黎言一脸欲哭无泪，勉强笑了笑。 看着他这幅样子，黎诺有些着急，再次严肃地重复了一遍：“这不是你的错！” 失忆的人是黎诺，结果反倒过来安慰自己，黎言为自己的不冷静感到有些丢脸，但是因为哥哥久违的安慰又有些欣喜。 小时候明明关系很好，同一个被窝里嘻嘻哈哈打闹着，然后抱在一起睡觉。在某一瞬间，就有了隔阂，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也紧紧地握住哥哥的手，“嗯，我知道了。” 停顿了一下，黎言又问道：“你想接受心理治疗吗？” 黎诺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量，问道：“我说不想的话，你会同意吗？” “你不喜欢的话，那就不做。” “那我放弃心理治疗。” 自己又不是真的失忆了，何必花这个时间和钱去接受治疗。 为了承担黎诺的医药费和奢侈，以及为了偿还父亲的欠债，黎言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还在这艰难的现实中挣扎着的理由就是自己的哥哥，黎诺。 都已经活的这么辛苦了，还遇见了秦栩，可以说是被逼着落入他的手里。 男二号墨川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没有直接欺负黎言，但是在背后孤立他这方面可是居功甚伟。 黎诺在读这本小说时，就非常心疼这样努力活着的黎言，现在不知道进度是在小说哪里，但是自己还活着，所以，应该还在前期，一切都还不晚。 他自然不愿意因为莫须有的失忆症，再增加他的负担了。 “这样可以吗？” “当然，我认为不需要。” 黎言看着自己手掌心的白色小手，几乎有要落泪的冲动，不知从何时起，再也没有这般亲密接触过了，说不定，他得感谢这次失忆呢。 “你根本忘了我还在这吧？” 暂时陷入感伤的黎言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唤回神志，转身。 黎诺也眨了下眼，看着这两人，心想他们怎么还没走？ “不会吧，你人那么大。”黎言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只和黎诺说话？” “不应该吗？他是我哥哥，还是病人。” 黎言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公司现在应该很忙，你还不回去吗？” “还没到下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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