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先把本该属于你的都抢回来,不然腹背受敌,你哪边都不好过。” 达翰突然发作,将椅子上神色自若的苏云祈一把掼倒在床, “说,是不是你在捣鬼?” “你是不是还没死心,所以才故意这样安排,想调虎离山?” 苏云祈挣扎着起身,他和这个色胚在这地方谈话总归有些危险。 “我能做什么?你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我吗?” “我已经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够仔细。” 达翰听不得别人指责他,他松开手,意味深长地看向半撑着身子的苏云祈, “我管你破身会不会折寿,今晚就在这里给我等着。” 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那苏云祈也别想再有机会去寻旧主。 他就不信这人被夺了身子后,还能厚着脸皮去找裴砚初。 苏云祈恶寒无比,他是想过达翰可能拿他找存在感,但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逼他投诚出策。 他最开始跟裴砚初约好的时间是明天,但乌兰国内的混乱比他想象中要快,达翰已经等不及要分兵力回去镇守。 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本想着等这边的兵力减弱,自己再与裴砚初里应外合迅速收拾残局。 而且令他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神经病居然死到临头还在馋他身子。 苏云祈有些着急,万一裴砚初真等到明天动手,估计那时候他都已经变成达翰桌上的一盘菜了。 不管了,赌一把,大半夜十二点一过也算明天。 他赌裴砚初根本不会放下心,让他一个人在乌兰范围内晃荡,赌他早早就派人来盯着,军中也已提前演练无数遍。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帐外总有人走动,甚至还伴随阵阵嘲笑。 天师又如何,落到王的手里不还是做了胯下之臣。 整天顶着一副清高至极的样子,现在好了,王终于想通自己该做什么,而不是轻易听信帐中小人的谗言。 苏云祈似笑非笑,有些玩味地看着外面自以为是不断晃动的人影。 达翰神经紧张,做什么都不与别人商讨,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所有人都毫不知情的现象。 军队里将近一半都是他自己的私兵,他当然只会调他的自己人回乌兰处理杂碎,而剩下的这些当做对外的炮灰。 距离那个疯子离开已经有三个时辰,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坐着看我干什么?紧张害怕吗?” 达翰处理完事情,掀开帘子就看见苏云祈绷着一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放心,我已经让他们去了,等我拿回一切,自然不会委屈你。” 他伸手想去摸苏云祈,却被人毫不留情地推开。 达翰见他这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反而心里越发兴奋。 长得好而且能力又强,要是被他彻底征服,未来还需要愁吗? “你配合点,不然等会吃苦的还是你,等我把控住王朝,就让你做国师,裴砚初给不了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苏云祈额头青筋暴起,他忍这人忍了快有一个星期,什么时候他才能闭上这张臭嘴,赶紧食粪去吧。 “我让你说话!” 他自己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却发现对方始终不为他所动,顿时怒上心头,招手想叫奴隶带人好好收拾一番,准备等他晚上临幸。 “我饿了。” 苏云祈吃不惯乌兰的东西,再加上他怕这里面不干净,每次用饭也只是吃一点点,而且还要盯着人操作。 达翰以为他是服软害怕,所以才故意提起别的话题,强装镇定的同时还在打心底里恐惧自己。 他伸出手去抬苏云祈的下巴,欣赏他脸上的倔强和冷淡。 这样也好,他就喜欢带性子的,这样才够味。 左右这人也躲不过今晚,达翰心里想着,手上却格外使劲,直到将人掐得痛呼出声,下巴处显出一道指印。 苏云祈心灰意冷,碰也不敢碰自己的下巴。 这回好了,他脖子上的伤勉强淡下去一点,现在脸上又来一块。 他都不敢想象裴砚初的脸色会有多差。 达翰看着他惶然无措的神情,觉得自己胁迫到位,现在再让他矫情一下,故意拖着时间倒也无所谓。 “去,伺候公子用膳,记住,别让人跑了。” 苏云祈最后摸了摸藏在怀里的东西,走出帐子,蹲坐在篝火旁出神。 说到底他也没试过这火药的威力,只是一直带在身上,给自己留点安全感罢了。 他最先的计划只是扰乱军心,后来又想着削弱兵力,再后来又打算让苏祈闻带一批人去围剿半路上的精兵,最后二人汇合,直接杀穿乌兰。 但似乎皇城的事更急,裴砚初还得靠将军府以及手上的兵力,才能冲破皇宫夺位。 哎呀,两个都好难取舍,达翰焦头烂额,其实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总是会担心裴砚初会吃亏,希望这也是他的,那也是他的。 “公子,请吧。” 苏云祈不动,他抬着头看天上的星星,思考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下床。 “公子,时候不早了。” 苏云祈低头,盯着眼前的脚尖发呆,如果被裴砚初知道自己故意玩色诱,那他估计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公子!” 身旁的奴隶跪着,将头磕在地上。 他没有办法,但王吩咐的事,他一定得完成。 明显这位天师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可他又不敢强行押他去收拾。 上一个被斩首示众的男奴才死不久,他不想就这样没命。 “走吧。” 苏云祈施施然站起身,他看着脚下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奴隶,偏过头不再理会。 他又不是圣人,见谁可怜都得大发慈悲地救一下,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各人有各命,但裴砚初的命运,是自己得盯着一辈子不能出错的。 也不知道达翰是什么心思,故意把准备的帐子设在那地方的旁边。 苏云祈扯下帘子,偷偷将耳朵凑过去,就听见隔壁混乱不堪的叫骂声。
第125章 港湾 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情况这样不容乐观,还有闲心干这档子事。 苏云祈哼笑,躲在帐子里继续拖时间,他不知道远在外围的裴砚初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他早在看见苏云祈的字迹后,就想领兵杀过去,不论死伤。 第二天就是第二天,过了子时也算第二天,他真的一刻都忍不下去,想赶紧把人逮回家。 达翰刚喝完酒,他脸上醉意分明,手中还挂着半坛酒。 他都想好了,到时候苏云祈要是还不愿意从命,他就强灌个几杯,到时候他再想反抗,估计也没力气。 那群杂碎在他眼皮子底下养兵又能养多少,肯定不如自己的强。 他相信他的亲兵,到时候肃清乌兰,他势必要将这些乱臣贼子的头颅斩下挂在城头,好好警示一下这些敢起异心的人。 金麟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发兵,苏云祈这般自信,肯定是排除这点威胁,更何况他还有裴云澜在。 他会替他牵制住裴砚初,不然他也休想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达翰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上一样,想到等会还可以软玉在怀,浑身一股火就没地方发泄。 “人呢?怎么还没送来!” 达翰坐不住身,摇摇晃晃地去叫人,得知对方待在帐子里已有一个时辰,连忙掀起帘子往里看去。 苏云祈背对着他,身上一点水也没沾,他听到动静偏过头,满目含泪。 “哭什么?我说过我不会委屈你的。” 达翰就爱看美人垂泪,特别是这种性子高傲的天鹅被迫低头。 “怎么?是要我帮你吗?” 他有些猴急地扑上来,苏云祈顺势一躲,往外跑去,整个人跌跌撞撞,显得凄惨又无助。 达翰酒意上头,对着周围想帮忙抓人的兵将大喊道, “都别动他,本王亲自抓,娘的,真娇气,跑都跑不快,哈哈哈哈——” 苏云祈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他快步扯出距离,朝前阵跑去。 那里人多而且又离裴砚初近,总比在后营搞事情要有效得多。 “你站住,再跑小心我让你做最下贱的奴。” 达翰越跑越热,酒气熏着他的脑子,使他步履沉重,难以追上前面的人。 他有些挂不住脸,眼看人离前线越来越近,大怒道, “来人,快点抓住他,废胳膊废腿都没事,别伤着脸就行!” 苏云祈呼吸不畅,冬日里本就难以活动开,更何况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还差小半个时辰,这下好像真玩脱了。 眼看这些人逐渐朝自己围过来,苏云祈大喝一声,训斥达翰逆天意,辱神子,必有天罚降临,这辈子不得好死。 “放你娘的屁!” 引信易燃,苏云祈刚刚在篝火旁边顺走火镰,现下手指微颤,强忍害怕猛击火石,将被点燃的炸药往达翰方向使劲扔去。 他转过身继续跑,主要是不知道那玩意的威力有多大,生怕把自己给害了。 “轰隆——” 气流从背后冲开,苏云祈吓了一大跳,赶忙偏过头往后看去。 只见地面猛地升起一朵蘑菇云,直接把离得近的乌兰军炸飞出去。 “……” 靠,一发入魂,这么凶的吗? 苏云祈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造出来的杀器,他愣在原处,看着远处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达翰。 所幸现在天色黑暗,没人能看清他的动作,只以为他做了什么手势,所以才引来天谴。 苏云祈本就准备得不多,毕竟当时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他咬牙边跑边扔,心里默数着还能剩下多少保命的东西。 身后黄沙飘散,他的衣角险些被火燎起,发尾上编着的玉石相互碰撞,歪歪斜斜随着动作摆动,披散在肩。 尘埃中的悲鸣迎风而起,遮不住归途之人耀眼的明眸。 脚下步步生风,他从没感觉自己能跑这样快过。 仿佛地动山摇并不是因为他的炮响,而是远处逐渐逼近的援军。 不对,就是他们,他们居然提前来了。 他的夫君来接他了,而他也已为他摆平这里,送上自己最拿得出手的礼物。 苏云祈缓缓转过身,他看向身后四处逃跑,军心溃散,嘴里不断嚷嚷着天雷怒,战必败的乌兰人,露出一个略带疲倦又有些心满意足的笑。 应该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裴砚初,希望他不要生气。 他以后会乖乖听话,不再跟他闹性子,试探他的爱意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撩起发丝别在耳后,抬头看向远方。 果然,裴砚初冲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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