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臻还想说什么,林修砚双眼微眯抿唇道,“那便不打扰了。” 说着,林修砚便转头准备离开,玄臻几人只好跟了上去,谁知几人刚出门,便看到了捂着脸跑开的季昭。 “看来,她全听到了。”陆远叹息一声。 这种事情,这么大的误会,谁听了谁受得了?! 倒是苏青安一直站在旁边心不守舍,一脸疑惑的抬起头问道,“玄臻前辈,虽然新娘丢失的真相已经大白了,但我还是不明白,是谁在修炼邪术杀了那些丫鬟,难道还是季昭夫人吗......” 还没等苏青安说完,林修砚的脸色便一黑,“快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陈家大院,都被黑雾笼罩住,林修砚这个曾经的魔修,很是轻易的弄明白了这些包围住他们的黑雾是什么。 竟然是魔修的困阵! 如果说,邪修修炼的功法还是正儿八经的正道功法,只不过使用的法术比较邪恶凶残,那么魔修就不一样了,不仅阴狠歹毒手段残忍,修炼的功法也是反正道的功法! 邪恶的黑雾让四周可视度不超过五米,玄臻取下鹤唳,几人也取下武器渐渐靠拢,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黑雾中,陈平似闲庭散步般慢慢从大厅中走出来,脸上挂着邪笑看着玄臻几人,最后将目光坐在玄臻身上。 虽然还是那张周正的脸,但此刻,陈平浑身上下的气质已经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本来以为,这穷乡僻壤是等不到什么好身体了,没想到这一下子便来了两个变异冰灵根的好苗子.......也算是我邙山老鬼的造化了!” 陆远几人想冲上前去主动攻击,玄臻将他们挡在身后,他感觉到眼前之人,浑身的气势恐怖得令人发颤,他在其手下没有丝毫还击之力。 就连他这个元婴巅峰的修士,都对付不了,这些小朋友怎么可能? 还是想办法逃命吧...... 玄臻刚想到这儿,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飞到了邙山老鬼的身前,脖子被此人掐住,鹤唳琴掉在了地上。 而其他人,皆被邙山老鬼的威势给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师尊(玄臻前辈)!” 林修砚躺在地上,脸紧紧地贴着地面,手指都不能动一下,只能目眦尽裂的看着那人掐住玄臻的脖子。 他好恨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身为曾经的魔君居然连一个小小的魔修都收拾不了...... “真是一具好身体啊,天资绝佳,好啊......夺舍后,不用重头再修行,都有元婴巅峰的修为了。” 邙山老鬼一边赞叹,一边小心翼翼的操控着自己的神魂,自陈平这个暂时居住的身体里出来,于是,林修砚他们便看到一团泛着黑雾的元婴,钻进玄臻的身体里。 刚进入玄臻的身体,邙山老鬼的元婴便一脸惊悚,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居然,居然已经被夺......” 邙山老鬼拼命往玄臻身体外钻,却还是在惨叫声中,被玄臻的神魂给吞灭了。 就在苏青安几人一脸绝望之时,四周的黑雾散去,身上的重压也散去了,玄臻一脸浑浑噩噩的站在原地,地上还躺着已经昏迷了的陈平。 “玄臻......前辈?” 陆远爬起身来,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生怕眼前这人的芯子已经被换了。 “什么事?” 玄臻一脸疑惑的看向陆远,见玄臻这幅模样,陆远松了一口气,心底的一颗石头落地。 一如既往的茫然眼神,应该还是那位前辈,芯子没换...... 林修砚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冰魄和鹤唳,走到玄臻身前,只是默默将鹤唳交给玄臻。 其他人也只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一人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此,玄臻松了口气,不然他也不好解释。 刚才那个魔修邙山老鬼想夺舍他,但一具身体是不能被夺舍第二次的......他又不是原主,在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夺舍,所以这邙山老鬼悲剧了,反被玄臻吞噬了元婴和神魂。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这个叫做邙山老鬼的魔修本来有着化神后期修为,在八个月前的一次抢夺天材地宝时被其他魔修干掉了,只剩元婴离体逃了出来。 元婴离体保持的时间并不长远,邙山老鬼逃到这凡人居住的楹花镇附近便再也逃不动了,只好暂时寻了个凡人的躯体,那凡人便是陈平。 陈平没有灵根,邙山老鬼当然看不上,只是暂时在陈平体内寄宿。 偶然邙山老鬼发现这楹花镇并不普通,竟是上古神兽凤凰涅槃失败的陨落之地,便在此地借助凤凰残留的涅槃之气治疗神魂上的伤,顺便等待路过的修士,看看这些修士中有没有什么好苗子让他夺舍。 可这偏僻之地,路过的修士基本都是练气期的小修,或者是天赋不好的散修,邙山老鬼当然十分嫌弃。 反正有涅槃之气帮助他疗伤,暂时不夺舍,多等一段时间也无妨。 邙山老鬼一边疗伤,一边欺骗陈平帮他寻找路过的修士,陈平知道邙山老鬼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不愿意了,但当时季昭病危,邙山老鬼便教陈平救治季昭的邪术,陈平这才为了心爱之人违德。 那邪术,需要服食年轻女子的血液......这便是那血燕窝粥的原料之一。 卷1:第四十五章 事情的真相 季昭当时几乎已经断气了,是陈平使用邙山老鬼所传授的邪术才将季昭从地狱中拉了回来,季昭的病虽然好了,可邪术救人留下的后遗症还在,季昭没有了嗅觉、味觉、甚至触觉。 所以,陈平送参了丫鬟血液的血燕窝粥给季昭,季昭没有任何异常便喝了下去,当然这也是陈平每日必须亲自送血燕窝粥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陈平一直在娶新娘子,这个原因就有点复杂了。 陈平娶的第一个新娘子时,是为了给季昭弄继续活下来的药引血液,毕竟死了几个小妾没什么,大不了他背上克妻的名头。 但那新娘子被钟子衿劫走了,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平和邙山老鬼就发现了钟子衿这个树妖的存在。 邙山老鬼有着化神后期的修为,对付一个树妖夺回新娘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但陈平止住了邙山老鬼对付钟子衿的行为,将其视而不见,甚至继续娶亲让钟子衿劫走新娘。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转移镇子上人的注意,让镇子上所有人关注新娘子失踪这个诡异的事件,而不注意他们府上丫鬟离奇死亡。 第二嘛,就是以新娘失踪为借口,贴出招揽邀请修士上门解决新娘失踪的告示,从而帮邙山老鬼寻找合适的修士身体。 可以说,钟子衿这个树妖在这件事中,是完完全全的被利用得一干二净,像是一个吸引修士留在楹花镇的活靶子。 玄臻越看这些记忆越胆颤心惊,如果他是原主,那早就被邙山老鬼夺舍了...... 不得不说陈平是个天才,如果陈平不是为情所迫将这份智慧用在正道上,不知道要干出多大的事业......当然,陈平也并非是个多么坏的人,最后赶他们走也是为了救他们。 知道所有真相的玄臻,叹息一声。 季昭反正是活不了多久了,陈平经过魔修寄宿,多半神志也会出现问题......总之,没得好事。 几人离开陈府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坐下来好好吃了一顿饭修整休息一晚后,便打算离开楹花镇,既然背后的魔修已死,陈府的后续他们实在是不想再管了。 最乱不过红尘,最烦不过人心。 客栈中,玄臻几人正在享用晚餐,隔壁桌上有几个人在闲聊。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陈平疯了。” 闻言,玄臻几人停下手中的筷子,陆远也放下手中的馒头。 “陈平?就是那个陈府那个年轻的当家人?” “没错,就是他。” “怎么会疯的,陈老爷年纪轻轻的,应该没有什么疯病吧......” “哎,不知道啊......不过,虽然陈平疯魔了,陈平的夫人季昭却没有嫌弃他,依旧好好地照顾他四处为他求医呢!” 两人谈论间,都在称赞季昭的重情重义。 第二天早上,玄臻几人准备离开楹花镇时,看到梳着小辫,带着老虎帽从眼前大街上冲过去的陈平。 陈平跑到一家路边小店前,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竹马,脸上尽是傻傻的笑。 随后,季昭才气喘吁吁的跟着跑上前来。 仅仅一晚上不见,季昭的肤色似乎更加苍白了,细细的腕骨几乎能看到凸起的骨头,手背上青紫的血管更加突显,人也越发憔悴了。 “陈平,你慢点儿~” 季昭喘着粗气抓住陈平的袖子,生怕陈平趁她一个不注意,便跑远了,她再也找不到了。 陈平转过头来,一脸傻笑的将手中的竹马递给季昭,“阿昭,竹马,给你。” 季昭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付过钱一只手拿着竹马,另一只手牵着陈平,“陈平,我们回家。” 一如小时候那样,青梅竹马。 季昭看到玄臻几人,便在大街上和玄臻他们聊了几句。 玄臻看了一眼陈平,最后将目光落在季昭身上,“季昭夫人。” 季昭扬起一抹苍白的微笑,“原来是玄臻公子,还有陆公子们......你们还没离开吗?” “正准备走。” “哦,有时间回来做客,陈府随时欢迎。” 尬聊两句,玄臻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了看季昭牵住陈平的手,又看向痴痴傻傻的陈平,欲言又止“季昭夫人,你这是......你知道陈老爷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但也能猜到一些,毕竟陈府那些丫鬟死得太过离奇,那些血燕窝粥又红得瘆眼。” “你知道,还......” “还什么,难道杀了阿平让他为那些人命抵债吗,难道放弃他,让他就这样在大街上乱跑吗?”季昭一脸自嘲,“说起来,我才是罪魁祸首。” “或许阿平他罪大恶极,罪无可赦,但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资格要他去死的人。” 季昭继续道,“年轻时候,我便负了他的一颗真心,现在,我又负了他的一生......我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只会向阿平索求,从来没有给他什么。” “我欠他的太多了,我打算用这不算长的余生,慢慢去还,照顾好母亲,照顾好阿平,为他们处理好一切,替他们去还债,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本来,我打算就这么死了,反正我这个将死之人也没几日可活,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死了当然一了百了,但死是懦夫的行为,有很多事还需要我做。” 玄臻闻言一阵沉默,沉吟半刻继续道,“季昭夫人,钟公子他......” “玄公子,子衿的事我不想再听了。”季昭一脸正色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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