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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大人会听岔，多解释了一句。 醉无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风难萧目光微闪，朝侧边挪了一步，身影藏在树影之下。 醉无闻余光瞥见风难萧的动作，并没有多说什么。 自从风难萧答应跟在他身边，成为他的贴身侍卫，就喜欢把自己藏在阴影里，似乎黑暗才是他最好的去处。 “带本官去看那几具尸体。” 醉无闻岔开话题，说明此行的来意。 仵作微微点头，连忙上前，领着醉无闻前往停尸房。 “这几具尸体身上都出现不少的尸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尸臭味。” 闻言，醉无闻眸光微闪，仵作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再不破案，这几具尸体就会出现的尸臭，熏人。 “重新验一下，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仵作张口想拒绝，可碍于大人的身份，点头答应：“好吧。” …… 半柱香后，仵作将几具尸体重新盖上。 此处依旧没有收获。 “等等。”醉无闻出声制止了仵作的动作，指着稍微肥胖的尸体的手，说道：“把他的手翻过来。” “大人，这几具尸体老夫看了不下十遍，他们身上的细节老夫都牢记在心，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仵作有些许的不耐烦，这些尸体有什么特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们可以质疑他的武功，但不能质疑他对仵作这行的专业。 这是对他极大的亵渎。 醉无闻冷笑的摇头，上前将此人的手掌翻过来，看着手上的茧，心中有了揣测。 手上的茧应该是长年累月握兵器造成的，他又去查看了其他几位。 他们手上虽然都有老茧，可与那人不同。 仵作皱着眉头看着大人来回查看，不以为然的开口：“大人，你不是干这一行，不懂其中的奥妙，像你这样检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仵作傲慢的语气令醉无闻厌烦。 目光瞥见他们手中的老茧，既然对方这么有把握，那这件事就交给他。 挺直腰版，双手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本官确实是门外汉，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帮本官看一下他们手中的茧，都是做什么造成的。” “这……” 仵作瞬间偃旗息鼓。 醉无闻勾唇冷笑，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不会？” 仵作咽了咽口水，张口欲言。 醉无闻没有给仵作回应的机会，“本官知道你经常与尸体打交道，身为仵作，你的专业能力很好，但是，越是自负的人越容易忽略事情的本质，本官虽然不擅长与尸体打交道，但本官是要掌控案件的全局，只要对案子有利的事情，本官都不会放过。 所以，麻烦你下次收敛自负的气息，本官不是每次都有心情跟你废话。” “是，老夫谨记大人教训。” 仵作羞愧的低下头，他对自己的天赋确实很自负。 醉无闻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的追究，他没必要将精力放在这些琐事上。 “你再仔细瞧瞧他们的手。” 醉无闻不是专业，他只知道他们手中的茧不一样。 被训斥一顿的仵作收敛着气息，点头如捣蒜般，立马上前检查他们的手。 良久，仵作放下手中的工具，“大人，他们手中的茧厚度不一，老夫虽然不敢断定，但第一位手中的茧比较厚，特别是虎口的位置，像是经常握兵器导致的，但是，他身上没有外伤，老夫有个大胆的猜测，此人的武功应该很强。 至今没有遇到对手，又或者是他经常握兵器，但从未真正的出手。” 仵作给出的两种猜测都是醉无闻预料之内，不管对方是高手还是其它，都需要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如果凶手是他的熟人，一刀封喉就在闪瞬之间的事。 若凶手不是熟人，而是高手，就要摸清此人的底细。 他记得风难萧说过，只要是习武之人，对危险都有敏锐的洞察力。 “知道他是哪的人吗？” 仵作微微摇头，“根据他身上的衣物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京城内常见的物件，身上也没有特别显眼的标志，老夫自问阅人无数，但他这副面孔，老夫还真没有见过。” 仵作微抬眼眸，视线扫向其他几具尸体，“不过，其中有一具尸体，老夫曾在城西街的十里巷见过，老夫之所以能记住他，是因为他在千面铺当帮工，老夫特别喜欢千面铺的千层面，味道一绝。 城西和城北即便是最近的距离，也需要一炷香的时辰才能到。” 城北千面铺？ 醉无闻眸光一暗，暗惊从跟踪他的人身上搜出的羊皮卷，上面确定的方位就是城北的千面铺。 “哪一具尸体？” 醉无闻压下心中的揣测，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老夫给大人画出来吧。” 仵作回头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上的尸体，即使他指出来，尸体身上的尸斑已经遍布四处，原本的面貌已经看不清了。 醉无闻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仵作很快就将此人的画像交给醉无闻，“大人，这就是老夫见过的那人。” 醉无闻略扫一眼，“本官知道了。” 拿着画像离开停尸房，风难萧也从阴影中走出。 他将画像递给风难萧，“去城北千面铺。” 话音刚落，风难萧抓着醉无闻的手腕，身影一闪，消失在停尸房外。 …… 城北千面铺。 他们抵达此处已是半柱香之后。 远边的云层渐黑，夜幕即将席卷大地。 千面铺门口的宾客络绎不绝，守在门口的小二迎来送往。 醉无闻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易容成一个轻狂的公子哥。 风难萧也在他的手上改头换面，藏起他的白发，成了他的跟班。 两人混着人群走了进去。 千面铺总共三层，第三层谢绝会客。 醉无闻挑选了二楼的雅间，朝小二招了招手，略带好奇的问道：“小二，三楼都是什么人才能上？” “客官，三楼都是掌柜亲自钦点的客人才能上去，他们身上都需要有掌柜赠送给他们的腰牌，但凡有腰牌的人，就能上去。” 小二笑嘻嘻的解释。 醉无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三楼和二楼有什么不同？莫非三楼的食物比二楼的精贵？” 听对方这么一问，小二就知道对方是第一次来。 “客官，瞧你们是生面孔，不知道铺子的规矩也是正常，这三楼可不止食物比较精贵，还有特殊服务，至于是什么，小的也不知道。”小二干笑地挠着头，能上三楼服侍客官的人，都是掌柜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 他这种粗人能在二楼伺候也是走了大运。 “怎样才能去三楼？” 小二的话勾起了醉无闻的好奇心，他倒想看看三楼到底有什么特殊服务。 “客官，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全看掌柜的心情，最近一月，掌柜都没有将腰牌赠予新的客官，所以，小的也没办法回答你。”
第63章 是故人亦是敌人 “算了，来两碗你们店里的招牌面。” 他暂且放下心中的好奇，既然知道这里，就不急于一时，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利落地转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二号厢房两碗千层面。” 小二脚步匆匆地离开，醉无闻凑到细缝边往外瞧了一眼，除了一楼闹哄哄的，二楼来往行人不密切，而三楼，他选的位置太靠外面的街道，看不清登上三楼的旋梯。 “看样子这家味道还不错，人挺多的。”醉无闻收回视线，随口提了一句。 双手环胸坐在他对面的风难萧缓缓睁开眼，偏头看向楼下的街道，两旁的摊贩在卖力的吆喝，但是，行人上前询问，他们只顾着吆喝，没有与行人攀谈。 垂下眼帘，是谁在盯着这里？ “你发现了什么？”醉无闻见风难萧缄默不言，双手贴在桌案上，俯身向前靠近，低声问道。 “有人在盯梢。” 风难萧的目光落向外面的摊贩，他顺着目光望去，只瞧见一个蹲在屋檐下的男人，吆喝着：“上好的豆腐，新鲜出炉的豆腐。” 眉头一皱，夜幕快降临，谁会大晚上瞎吆喝？ “有人比我们先发现这。” 醉无闻收回目光，小声呢喃。 话音刚落，小二端着两碗千层面推开了厢房，笑意吟吟的介绍道：“客官，这就是特色招牌千层面，请慢用。” “嗯。” 小二识趣的退出雅间。 门被合上那刻，醉无闻长吐一口浊气，望着桌上的千层面，凝眉深思，“这就是千层面？” 风难萧默然不语。 所有的名称都是一个虚词。 一碗千层面下肚，微抬眼眸，只瞧见醉无闻一层一层的扒开，正卖力的数着。 “我出去看看。” 风难萧起身走出雅间，这里四处都透露着不和谐的气息。 从他进门的那刻起，他就发现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不仅如此，这里的店小二都有功夫傍身。 一个面铺的小二都有武功，身为这间铺子的掌柜，会差到哪里去？ “客官，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吗？”上菜的小二瞧见雅间的客官走出来，连忙上前问道。 “没有。” 风难萧淡漠地扫了一眼，停下脚步，双手搭在围栏上，目光扫过一楼的众人。 “客官，你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唤小的。”小二见对方不予搭理，笑着再次开口，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继续在附近转悠。 只是，小二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风难萧。 风难萧眉头微皱，转身回了雅间。 进入雅间的刹那，小二的目光也随之消失。 他心中顿时有了揣测。 “这面只有一百层，哪里有千层了。”醉无闻垂头丧气的吐槽，亏他来来回回数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是一百。 “重新上一碗？”风难萧看着坨成一团的面，眉头一皱，低声问道。 醉无闻微微摇头，“不用。” 三下两口就解决了一碗面。 许是放置的有点久，已经尝不出多少味道，跟平平无奇的面条没有什么区别。 解决完，随手擦拭一下唇角，眉头一挑，“走？” “嗯。” 两人一同走下二楼，醉无闻前往柜台，风难萧则在一旁等候。 “诶，你们还缺伙计吗？” 醉无闻结账的间隙，随口问了一句。 “客官，你想打听什么？”揣着手的男子双眸微眯，笑起来有褶皱的脸上，染上一层寒意。 被人察觉到目的，醉无闻并没有感觉到尴尬，相反，他有开口打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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