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是醉无闻,那一切都好办了。 听闻此话,醉无闻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稀奇的事很多,不缺本官一个。” 他现在不是醉无闻,自然不能以醉无闻的身份去接待黑面。 他不敢保证附近有没有景和帝的眼线。 只有稳住自己,才能做到丝毫不乱。 “我这人对稀奇的事特别有兴趣,特别是你这张脸。” 说话间,黑面出手朝醉无闻的脸上袭击而去,眼看着那双手即将抵达他的面具,他的心底有一丝的慌乱,但面上不显半分。 风难萧不知跑哪去了。 他今天是要折在这了吗? 佯装镇定的站在那,就连黑面都迟疑了半秒。 愣神片刻,黑面的手腕被一双手握住,对方用力向后一推,黑面被推后数步。 黑面蓦然抬眸,视线紧盯着突如其来的黑衣人。 他有一种错觉,此人是他认识的人。 能逼退他的人不多。 他自认为京城内还没有几个能在他手中救走人的。 风难萧算一个。 影子算一个。 以及隐藏在景和帝身边的几个高手。 除此之外,他的对手少之又少。 眼前这人又是从而何来?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冒出来。 风难萧的出现,给了醉无闻一颗定心丸,漫步悠悠地走到风难萧的身侧,似笑非笑的眼神望向黑面,“本官这张脸,可不是谁都能看。” 说话间,他的语气一冷,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黑面神色微眯,纵使身形相似,醉无闻这个毛头小子可没有眼前这人的气势。 只是,这人不是醉无闻,那醉无闻现在在哪? 黑面的视线重新落在旁侧的黑衣人身上,以他对风难萧的了解,绝不可能当他人的侍卫。 “你脸上的面具,早晚会被我拿下。” 黑面没有留恋,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转身飞出了的院子。 瞧着对方离开,醉无闻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他真的怕黑面穷追不舍,若是被对方查出破绽,他这条小命就折在这了。 “回镇抚司吧。” 醉无闻抬手压在风难萧的肩上,有气无力的开口,黑面方才突如其来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脚步。 既然如此,他就回镇抚司一趟。 此案没有侦破之前,那些尸体应该还在镇抚司内。 他就不信,黑面还能堂而皇之潜入镇抚司摘下他的面具不成。 风难萧没有出声,不紧不慢地跟随在醉无闻的身后。 方才那一击,牵扯到他的旧伤。 但凡黑面在僵持片刻,他都不是黑面的对手。 …… 镇抚司停尸房。 端详着那几具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很一致,都是一刀致命。 “大人,此人应该是个左撇子,他喜欢反手用刀。”仵作将他从尸体上发现的点告知新来的大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 比徐子卿藏得更深。 不过,相比之下,他比较看中眼前这位。 是第一个选择来停尸房查验尸体的大人。 “左撇子,反手用刀。” 醉无闻低声呢喃,他与黑面接触过几次,黑面不是左撇子,也不喜欢反手用刀。 如果不是黑面所杀,那这些人又是被人所杀? 他当初一直以为是黑面,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其它隐情。 幸好他没有乱下定论。 “大人,你来看。”仵作将醉无闻领到一具尸体的面前,掀开白布,那处伤口赫然闯入醉无闻的眼底。 “大人,这具尸体身上全身上下就脖子这一处伤口,而且是一击致命。根据老夫多年的经验,凶手的刀法已经炉火纯青,放眼整个京城,都很难找到一个刀法炉火纯青的高手。” 他虽是仵作,但他毕生的爱好是研究凶器。 每一个死者身上的伤,都成为他解开凶器背后的秘密的垫脚石。 “其他人也是一样?” 醉无闻对刀法没有研究,便转移了话题。 他发现仵作提及凶手刀法炉火纯青时,眼中亮起了几分光亮。 “他们的死法都是一样,不过,其他人的身上有鞭笞的痕迹,像是被奴役了一样,就这人身上没有。”
第56章 他擅长的是什么? “都掀开看看。” 醉无闻神色一暗,脑海中有一丝念头一闪而过,只是,转瞬即逝,他没有抓住。 仵作微微点头,将其他几位死者身上的白布全部掀开。 醉无闻细致观察了一番,除了第一位微胖的死者,其余几人都很瘦弱,皮肤黝黑,身上还有多处被鞭子打的痕迹。 第一位死者。 醉无闻又回到了原地,他总觉得这人他在哪见过。 “帮我把他扶起来。” 仵作疑惑不解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上前将这具尸体扶起来。 醉无闻绕到此人的身后,脑海中浮现那日他在院子里看见的背影。 是跪在季子匪脚下的那个人。 “可以了。” 除开这人,其他几位应该是挖地道的劳工。 竟然都无一幸免。 “大人,你认识他?”仵作斗胆的揣测的问道,这接触的片刻,他发现眼前这位大人并不会独裁专断,从而,他也敢冒着大不韪问出声。 醉无闻微微摇头,“不认识。” “那大人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算是线索。”醉无闻没有藏着掖着,这算不上多大的线索,顶多是验证了一下他记忆中的一些事情而已。 仵作没有继续往下问,事关破案,他知道也没用。 “冒昧问一句,季子匪和徐子卿之间的关系如何?”醉无闻之前从十一口中得知了一些事,而且,这人跟季子匪有关联,兴许,他能从这具尸体上获得寻找线索的灵感。 “大人对镇抚司很了解啊,都知道季子匪季大人和徐子卿徐大人两个大人物。”仵作打趣的笑笑,愈发的奠定了这位大人在他心中不简单的想法。 闻听这个名字前所未闻。 可是,在任职前夕,他的事迹竟然传遍整个镇抚司。 此人一定不简单。 他虽然没有看见闻听身后的侍卫在何处,但他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冷冽的杀气。 不是从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大人身上散发的。 “既然上任,就必须要对镇抚司内部有所了解。” 醉无闻坦然的回应仵作的问题。 这个问题迟早会被问及,他也有合适的借口。 “是老夫逾越了,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水和火,互不相容。”仵作低声轻叹,摇着头将白布重新盖在那些尸体上,“他们是出自同乡,一文一武。 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么剑拔弩张,反而很和谐。 只是因为一件事,导致他们分崩离析。 虽然都在镇抚司,可他们之间相处不再融洽,反而有剑拔弩张的气焰,若不是圣上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 仵作是从最开始说起。 醉无闻也没有打断,能听见这么久远的事,也属实是实属难得。 况且,了解季子匪的过去,就更能猜到他现在藏在何处。 或许找到季子匪,城西命案会有进一步的进展。 他敢赌,季子匪就在京城的某个角落藏着。 元虎的追捕令,给查出这件事的真凶多了几道阻碍。 “事情就是如此,至于那件事是什么,老夫也不得而知,当时恰好老夫回乡办丧事,没有在镇抚司,后来他们也对那件事闭口不提,老夫就更不知晓了。” 仵作只知道他们因为那件事分崩离析,至于具体何事,他不得而知。 后来,知晓那些事的人都离奇死亡。 镇抚司内的老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也庆幸,躲过了灾难。 “元虎这人,你有了解吗?” 据十一所言,元虎对徐子卿马首是瞻,现在对季子匪展开追捕,是为了给徐子卿报仇。 醉无闻却觉得不对劲。 徐子卿已经被押入牢狱,元虎理应像过街的老鼠,捻其锋芒才对。 这般张扬,背后还有谁在给他撑腰? “他啊,不好说。”仵作欲言又止,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听这话,醉无闻觉得仵作一定知道不少的隐情。 他没有急着催促仵作,他在耐心的等仵作的回应。 良久,仵作终是开了口。 “元虎这人背景很深,他是他们分裂之后来的,一来就追随徐子卿,看似唯徐子卿马首是瞻,可是,他是被派来监视徐子卿的。” 他虽然是个不起眼的仵作,但镇抚司内部的关系如何,他一清二楚。 他们都喜欢来他这吐苦水,久而久之,他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后来他们也就不来了。 他这停尸房除了尸体,也开始冷清了。 “他的背景老夫不知道,但他时常会对徐子卿动手动脚,语气也比较冲。” 仵作对元虎了解不多,但他也只能告诉大人这些。 醉无闻默然不语的点了点头,这镇抚司的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多谢,本官就不打搅了。” 醉无闻了解的差不多,便没有继续开口追问,有些事不能一次性汲取太多。 不仅会引起怀疑,还容易遭到反噬。 离开停尸房,醉无闻在镇抚司内闲逛了一圈,镇抚司不算大,他又有风难萧绘制的布局图,虽然算不上了如指掌,但也不至于迷路。 而且,这是他上任的第二天。 至于与同僚们见面,他觉得没有必要。 至少在城西命案结束之前,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运气好。 今日的镇抚司内部没有多少人,他这一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人。 “闻听阁。” 醉无闻抬头望着景这块牌匾,唇角微扯,景和帝巴不得闻听这个名字遍布四处。 推开门,醉无闻扫了一眼里间的陈设,都是寻常且普通,没有多少让他惊艳的物件。 只是,目光停在桌案上的刹那,他的唇角微扯,上前随意拿起几本翻看了几页,都是需要处理的折子。 除此之外,他还在桌案的砚台下发现一张字条。 “大人,这些陈年旧案都需要重新梳理,之前一直由徐大人梳理归纳,现在,就只能劳烦大人梳理一番。” 醉无闻的目光往下移动,落在了落笔人的名字上。 许军。 镇抚司的师爷。 醉无闻唇角微勾,这人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不过,整理陈年旧案,醉无闻觉得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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