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两人有问题。 无声将脸盆放在独凳上,拿过帕子沾了沾水,“公子,管家知晓我们是你带回来的,天还未亮,就教导我二人规矩。” “公子,擦脸。” 无声将帕子递给醉无闻,管家说了许多醉无闻的喜好。 但这几日接触,他并未发现醉无闻的脾气暴躁易怒,相反,醉无闻给他的感觉很知守进退。 “他的话听一半就行,我也不需要你们伺候,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醉无闻直接支走无声和无息,他不习惯被人伺候,索性无声和无息是他买来的,管家想借他们两人给他警告,这条路注定行不通。 “是。” 两人相继退出房间,醉无闻收拾好自己,简单地填饱肚子,便朝着梧桐苑走去。 刚落座,梧桐苑院外就想起管家的声音。 “三日已到,请风质子随老奴离府。” 话音刚落,醉无闻慢悠悠地走出房间,出现在管家眼底。 瞧见醉无闻的身影,管家神色一慌,下意识地想退。 “管家,三日之期还未过,就这么着急?”醉无闻挑眉一笑,撩起衣摆,淡然地走下台阶,“管家,既然你这么着急,那麻烦你跑腿去将我父亲叫来,若是二哥在府上,请将他一并喊过来。” “老奴这就去。” 管家连忙转身,迈着疾步朝着醉青云的书房走去。 醉无闻淡然的扫了一眼,“无声,时刻关注管家的动静。” “小的明白。” 醉无闻转身回了房间,端起那杯放凉的茶,泛苦的味道在他唇齿间弥散。 眉头一皱,连忙将杯中的茶水倒掉,“风难萧,今日的茶怎么这么苦?” “苦茶醒神。” 风难萧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抬眸望向被绑在房梁上的杀手,此人倒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醒了也不愿离开。 “在你主子抵达梧桐苑之前,你还有机会离开这。” 他不想手上多沾一分鲜血,何况,放此人离开,他自有自己的目的。 听闻此话,醉无闻眉头一皱,转身欲开口询问,循着风难萧的视线望去,只见,上面躺着一人。 赫然吓了一跳,麻溜地缩到风难萧的身后,探头低声问道:“风难萧,你昨晚和他共度了一夜?” “嗯。” 话音刚落,醉无闻惊呆了下巴。 生人勿进的风难萧居然和房梁上的人共度一夜,天啊!太震惊他的三观了! 风难萧微瞥一眼想入非非的醉无闻,从袖间扔出镰刀,飞起的镰刀割断了杀手身上的绳索。 杀手只觉身上一松,转身往下一倒,越过房梁的刹那,伸手握住他的镰刀,旋身一转,稳稳地落在地上。 须臾间,杀手握紧镰刀,朝着风难萧刺去。 “阿三,住手!” 醉无闻看清对方的脸,冷冷地呵斥一声。 熟悉的声音传入阿三的耳底,神色微征,循声望去,只见,醉无闻将风难萧拽到身后,脸上阴沉的看向他。 眼见手中的镰刀即将割破他的脸,他依旧没有半分后退的心思。 阿三将手中的镰刀向后一收,脚步一掷,停下了身子。 “公子,太好了,你没死。” 阿三丢到手中的镰刀,大步上前,给了醉无闻一个熊抱,兴奋地嚷嚷道。 醉无闻满头黑线,“松开。” 听见醉无闻不热情的语气,阿三连忙松开,向后退了几步,脚尖勾起地上的镰刀,重新将兵器握在手中,解释道:“公子,阿三以为你死了,他们说是他害死了你,阿三才想杀了他,替你报仇。” “这件事晚点再说,你先退下,别让我父亲发现你。” 醉无闻脸色一黑,谁没事闲的传他死了? 阿三点了点头,瞪了一眼不为所动地风难萧,握紧镰刀从窗户离开。 瞧见阿三离开,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风难萧,张口欲言:“风难萧,” 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目光里闯入了几人的身影。 “他们来了。” 风难萧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似乎对方才的变故并不在意。 只是,唯有他自己知晓。 看见阿三抱住醉无闻的刹那,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掐死阿三的冲动。 幸好理智制止了他的邪念。 他更没料到,醉无闻将人安插到太傅的身边。 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风难萧捻去眼中的神情,抬步越过醉无闻的肩,将那具泛起尸斑的尸体从卧榻下抽了出来,“醉无闻,搭把手。” 缓过神的醉无闻听见声音,回头就瞧见那具尸体被风难萧塞在卧榻下,身上的寒毛不由地战栗。 他多次躺在卧榻上,他竟然没有察觉。 太可怕了! 两人将尸体抬出屋子。 此时,醉青云,以及他的二哥,还有管家都出现在院子内。 醉无闻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将尸体特地放在离醉青云颇近的位置,“父亲,二哥,麻烦你们再稍等片刻,真相很快就揭晓了。” 未等他们回应,醉无闻拽着风难萧走进了屋子,侧头瞧了一眼,低语道:“风难萧,不管他们待会追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所有事都让我来担着,不管好的坏的,都让我来解决,你就当个局外者,在一旁看着就行。” 风难萧的光芒不能外露。 一旦传入景和帝的耳底,风难萧往后的日子更为艰难。 “嗯,” 风难萧欣然接受醉无闻的提议。 得到风难萧的答应,醉无闻松了一口气,压低声线朝空中喊了一声:“暗惊。” “属下在。” 暗惊扛着夫子出现在暗处,“主子,有何事吩咐?”
第35章 他是我杀的 “将他弄醒,待会我不希望听见不一样的答案。” 醉无闻脸色一暗,他不想再横生枝节。 不管夫子是真凶,还是替罪羊。 他都要让这件事在今日做个了断。 “是。” 暗惊明白醉无闻的意思,将夫子身上的睡穴解开。 呼! 醉无闻微吐一口浊气,转身走出了屋子,风难萧偏头扫了一眼暗惊,旋即,跟着走了出去。 “父亲,孩儿已经查出杀死贾三的凶手,此人并非是风难萧,父亲,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他抬眸直视着醉青云的眼睛,目光无惧。 醉青云心间的弦崩弹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悠悠道:“自然算数。” 得到醉青云的回应,他大步走上前,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死者身上尸斑遍布,已经开始呈现腐烂,忍着恶臭气味的乱窜,指着死者脖颈间的伤口,“父亲,孩儿之前就说过,他的伤口是被一把锯齿状的刀杀死的。” “无声。” 听见召唤,无声连忙将包裹好的凶器递给醉无闻。 “就是这把镰刀杀害了死者贾三。” 醉无闻将镰刀对准贾三的伤口处,完全吻合。 “凶手是谁?”醉青云瞥了一眼醉无闻手中的镰刀,淡然地移开视线。 一把镰刀,根本不能将风难萧的嫌疑摘除干净。 醉无闻勾唇浅笑,抬眸望着醉青云,不急不缓的问道:“父亲,你就不想知道这把镰刀是在哪找到的?” “哪?” 醉青云下意识的问了一声,声音吐出的刹那,他就后悔了。 醉无闻的目光落在醉青云身后的管家身上,薄唇轻启:“管家的屋子。” 管家听闻,连忙辩解:“三公子,你可别诬陷老奴,老奴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瞧见管家立即将自己摘出去,他就觉得好笑。 他还未下定结论说是管家干的,管家这么着急将自己撇清,那侧面说明管家与贾三之间也存在过争执。 “管家,干没干只有你自己知晓,但这把镰刀确实在你屋子床榻下的箱子上发现的,箱子上还有血渍,若是你不信,”醉无闻微微偏头,余光瞥向一旁的无息,察觉到醉无闻的视线,无息侧身挪了一步,身后的箱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底。 无息将箱子搬到醉无闻的跟前。 “管家,可还认得这箱子?” “老奴不认得。” 管家瞧见箱子的刹那,眼底一惊,随及,否认道。 他明明将箱子和镰刀藏起来了,醉无闻又是从哪找到的? 闻言,醉无闻勾唇一笑,管家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无息,钥匙。”醉无闻伸出手,无息连忙将手中的钥匙放到他的手掌心,管家瞧见钥匙的刹那,下意识的低喃:“这不是……” “正是管家随身携带的钥匙。” 醉无闻将上锁的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套破烂的衣裳,“管家,这件衣裳你可还记得?” 水蓝色的粗布短衣。 管家进入太傅府的那日,就是穿的这身衣服。 诸多证据摆在管家面前,管家心神一慌,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嚷嚷道:“他是我杀的。” “贾三是我杀的。” 听闻此话,醉无闻眉头一蹙,这与夫子所言相悖。 他只猜测管家与贾三有纠葛,倒是没料到这里间还有这回事。 想必这里面应该还有他没有猜到的隐情。 既然如此,他不妨顺水推舟,问个水落石出。 “贾三与你交情不多,你为何杀他?” 慌了神的管家已经听不出话语间的破绽,醉青云也在管家承认的刹那,心底一沉。 管家留不得。 不过是几样东西,管家的心神就乱了。 若是再旁敲侧击几句,管家就会将知道的事都和盘托出。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大业。 醉青云心中起了杀意。 “老奴并非有意要杀他,是他自己太猖獗,老奴忍无可忍,失手将他杀了。” 管家将当时的情况一并和盘托出。 贾三屡次在他这提前支出银两,那晚半夜,他又来了。 管家被贾三三番五次的提前支出银两搞烦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屡教不改,甚至越借越多。 他就教训了贾三几句。 谁曾想,贾三的脾气更倔。 情急之下,他就顺手给了贾三一刀。 “贾三经常找你预支银两,这事你可曾上报?” 醉无闻面色一沉,继续追问。 管家微微摇头,他哪敢将这件事告知醉青云,醉青云早就立过规矩,谁都不能提前预支本月的工钱,他明知故犯,醉青云定不会饶他。 “父亲,管家已经承认贾三是他所杀,这件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醉无闻转身看向醉青云,如果此事就此了结,他便不必将夫子推出来,还能暗中调查贾三到底知晓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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