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剩下的半张脸,他也不确定。 如若试探错了,就功亏一篑了。 骤然,灵光一闪。 醉无闻拿着折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该死! 他居然把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你们再去调查一下,与贾三接触的人中,谁会写字。” 醉无闻将他们支走,从怀中拿出在贾三屋子找到的染血的纸。 上面的内容只有几行字。 “我知道你的秘密。” “准备黄金万两。” “我自会离开。” 根据上面的信息,醉无闻大概能猜测出,贾三应该是发现了某人的秘密,但贾三想用秘密交换钱财,才导致被杀人灭口。 贾三知道谁的秘密? 醉青云吗? 如果是他,他应该不会让贾三的尸体存在,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守在梧桐苑。 可若不是醉青云,那又是谁? 醉无闻沉思良久,都没能猜测出是谁。 目光盯着那副画像,他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却迟迟说不出是谁。 “哟,老哥,很久没来了吧,今日怎么得空来这?” “最近府里一团乱,好不容易才安顿好,这不,得空就过来看看有没有货。”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醉无闻的耳底,探头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背影正站在那位摊贩的面前,同他热络的聊着。 他们的声音时而高,时而低,仿佛在避人耳目。 只是,管家怎么会在这? 对了! 管家! 这人的眉眼和管家一模一样。 都是浓眉大眼。 看来他需要查查他们府中的管家了。 恰逢此时,无声和无息回来了。 “公子,查到了。”无声咽了咽口水,“住在十里巷有一位夫子,他早年是教书的,后来被私塾辞退,被人带进了赌坊,从而结识了贾三,两人兴趣相投,久而久之就熟络起来了。” 无声接过醉无闻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开口:“贾三知道夫子会写字,还经常让夫子帮忙替他写家书寄回去。贾三虽是赌鬼,但他每月初五都会寄一封家书和一些银钱回去,是个孝子。” 听到此。 醉无闻抬手敲响桌案,冷声吩咐:“暗惊,去将夫子从十里巷带走,必须赶在那些人之前。” 他虽不知影子出现在贾三屋子目的是为何,但他敢肯定,影子是来杀人的。 他能查到夫子。 影子自然也能。 他必须赶在影子抵达之前,将夫子转移。
第29章 每句话都说错了 案几上茶杯内的水波翻动,醉无闻知晓是暗惊离开了。 瞥见管家准备离开的身影,醉无闻微抬眼眸,低声吩咐:“无声,你跟着那个身穿深蓝色绸缎长衫的男人,无息,你盯着那摊贩老板,他们两人的行踪务必给我搞清楚,接触了什么人,都一一记下来。 切记,一旦被察觉立刻回来,不能被他们发现你们的脸,不能意气用事。” “小的明白。” 无声和无息相继离开雅间,醉无闻瞥见对面一堆东西,头疼的扶额。 他的银袋子快被掏空了。 日后办事还是要省着点花。 甩了甩脑中的杂念,醉无闻看着小二端上的菜肴,离开的心思被他硬生生掐断,都出了银子,不享受一下岂不是浪费。 一餐饱肚,醉无闻打嗝走出了酒楼。 “三公子,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音闯入他的耳底,浑身一颤,转头看向一身粗衣的季子匪,只见,他手中拿着扫帚,唇角勾着笑意,眼神阴冷的看向他。 醉无闻眼底一暗,他知道景和帝不会赐死季子匪,只是,他没料到景和帝会这么快就将季子匪放出来。 “三公子看见我,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死?” 季子匪拿着扫帚,漫步朝着醉无闻走去。 如若不是醉无闻,他如今又怎会被发放到扫大街的地步。 如若不是九皇子受伤需要一味药引,没人敢去,他为了活命抓住了这个机会,景和帝念在他不惧的精神,特赦他,只是,他这辈子都只能在城西街当个扫地的。 不能入朝为官,不能离开京城,哪怕成为一介普通的捕快都不被允许。 他的前路彻底被醉无闻毁了! “不,本公子在想,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本公子,但你却只能忍着。” 醉无闻挑眉一笑,季子匪现在不敢动他。 呵! 季子匪冷笑一声,抬起扫帚指着醉无闻,“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的举动遭来越来越多的围观人。 季子匪眉头紧皱,冷眼扫过围观的人,怒喝道:“不想死都给老子滚!” 话音刚落,刹那间,原本抱着看戏心思的众人四处逃窜,生怕被波及性命。 醉无闻啧了一声,向后退了数步,余光瞥见同管家交流的摊贩老板也在此时收拾着东西,挑着担子离开。 无息在摊贩老板离开后不久,也跟着走了过去。 淡然的扫了一眼满脸阴狠的季子匪,双手一摊,无谓的耸肩,“季子匪,你想杀就杀咯。” 面对醉无闻的坦然,季子匪迟疑了。 望着自己右手手腕处那斑点红,他仍记得自己手腕被石子打中的痛楚。 如果他出手,会不会再次被打? “不敢下手吗?”醉无闻看出季子匪的犹豫,轻笑的调侃道:“没想到季大人也会怕啊。” 他虽不知季子匪为何迟疑,但这并不妨碍他嘲笑季子匪。 反正都撕破脸了,他还需要在意那么多规矩? “季大人,要是你再不出手,那我就走了。”醉无闻眉头一挑,转身准备离开。 “谁让你走的。” 季子匪手中扫帚一转,反背在身后,脚步微动,抬手掐住醉无闻的脖子,低声一笑:“三公子,我已不是朝廷中人,朝廷的规矩束缚不了我。 既然横竖是死,我为什么不拉你垫背?” 说话间,季子匪的手握紧了几分。 即便如此,醉无闻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季子匪没有在他眼中看见惊恐之色,紧锁着眉,“你不怕死?” “怕啊!” 醉无闻坦然的回应,哪有人不怕死。 “不过,季大人,你再不放开我,那几位就要上前将你带走了。” 醉无闻视线瞥向季子匪的后方,疾步匆匆而来几位捕快,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向在附近巡逻的捕快说了这里的情况。 季子匪余光微瞥,果真如醉无闻所言,他们确实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他现在不能被认出,思及此,季子匪收回手,握着扫帚与醉无闻擦肩,“三公子,来日方长。” 闻言,醉无闻眉头一挑,耸肩一笑,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漫步悠悠地朝前走去。 “三公子,西街最近不太平,你还是少来为好。”其中一名捕快认得醉无闻,上前提醒。 醉无闻微微点头,“多谢好意,本公子记下了。” 话落,醉无闻侧身一让,淡然地注视着他们朝前方走去。 醉无闻摇头浅笑,何止西街不太平。 整个京城都未必太平。 捻去沉思,醉无闻朝着太傅府走去。 …… 梧桐苑。 “风难萧,你知道我今天瞧见了谁?”醉无闻朝风难萧眨了眨眼,神秘一笑。 风难萧将茶杯推到醉无闻眼前,漫不经心地开口附和:“谁?” “季子匪。” 话音刚落,风难萧端起茶盏的手微顿,随及,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下,搭在膝盖处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 季子匪。 景和帝还真是舍不得浪费任何一颗棋子。 “他现在在西街扫地。” 醉无闻满不在乎的开口,抿了一口茶,向后一躺,翘着腿,“除了他,我还看见了一个人。” 此话之后,再未听见醉无闻的声音。 风难萧抬眸望去,只见,醉无闻已经躺在地毯上睡下了。 勾唇浅笑,风难萧起身将窗户关上,视线朝院中扫了一眼,昨夜在贾三屋子外瞧见的那几人,今日并不在这。 醉青云又换了一批新的人盯梢。 不过,从这几人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们会武。 心思微沉,风难萧转身灭了火炉上的明火。 拿着一把折扇走出屋子。 “风公子,老爷吩咐,你不能离开梧桐苑。”新来的下人立即上前,将醉青云的话传达给风难萧。 “嗯。” 风难萧淡然地应了一声,依旧迈开步伐走下台阶,下人见状,连忙跟在风难萧三步之外,生怕风难萧脱离了他的视线。 察觉到身后的尾巴,风难萧并不在意。 他不过是想在梧桐苑内走走,顺便想一些事情。 醉无闻离开太傅府后,风息躲过下人的盯梢,将查到的消息交给他。 根据风息查到的消息。 雪月王朝的杀手阁雪月风内部大换血。 凡是之前与他有牵扯的杀手,都被脱离了核心。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雪月风完整的名单。 至于雁南归受伤一事,风息只查出雁南归是在城外受伤,而且,是被进京城的商人发现,顺手将他带了回去。 若不是守城的将领认出雁南归,将雁南归送回去,太医救治及时,才勉强保住了一命。 如若不然,兴许雁南归已经死了。 “主子,听太医院的太医说,想要雁南归醒来,需要一味药引,但那味药引长在寒山之巅的悬崖峭壁上,对了,好像是一个姓……不知道姓啥,反正是个囚犯主动请缨去的。 他胆子也挺大的,不仅将药引拿到了,还有命活着回来。 皇帝念在他有功的份上,就免了他的罪。” …… 如今看来,风息所言的囚犯便是醉无闻口中的季子匪。 风难萧让风息继续查雁南归受伤一事。 他总觉得雁南归受伤跟待在景和帝身边的黑面脱不了干系。 除此之外,雪月风内部名单。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其中倒是有几人出乎他的意料。 当初他将雪月风交给云深,看中的是他行事果断的能力。 岂料短短几年光景,雪月风的名单上已经不见云深的名字,反而是云深的死对头,一直想将云深扳倒的人成为新的掌事者。 不仅如此,他还提拔了几个扶不起的阿斗,命他们分别掌管雪,月,风三处分阁。 这人不仅成了雪月风的掌事,他还是雪月王朝皇帝的走狗。 当初他创立雪月风,就曾立下规矩。 谁若是与朝廷有染,自动退出雪月风。 谁料他成了退出雪月风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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