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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垂眸看着眼前人的脚尖处，沐桓羽眼中的情绪掩盖在长睫之下，面色也仍旧是那副冷清的模样，让人猜不出他内心所想。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管花宇涼这话究竟是真是假，他听后都是难掩心中的苦涩。 看来还是不在意自己么。 竟然能够如此平淡地接受自己拥有白月光的事情，还能够将夸奖的话说得如此顺口，明显是对此无所谓的态度。 要告诉他。 想要告诉他。 心中有一声音在不断叫嚣着，逐渐吞噬了沐桓羽的理智。他深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压抑心底那许久没有出现的阴暗： “那你可知我的那位白月光究竟是谁？”
第51章 眼看着沐桓羽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意味的花宇涼，也不自觉地随着眼前人的动作步步后退。 可对方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直至将他逼至角落处，才终于停下了脚上的动作。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和沐桓羽划清界限，今后本本分分当个好徒儿，但花宇涼在看到面前这张突然凑近的俊脸时，心头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颤。 内心双手合十，默默敲了好几遍木鱼，他这才重新恢复对沐桓羽的免疫功能。 其实花宇涼早就知道答案了。 百里如月嘛。 但毕竟没有从沐桓羽口中亲自听过这一答案，他还是心存侥幸，想要从这人嘴里，听到其他的答案。 比如“花宇涼”。 而且不知道是他的错觉亦或是臆想，又或是嫉妒心让他下意识选择逃避，他总觉得，沐桓羽对百里如月并没有像书中所说那样。 二人在第一次重逢的时候，自家师尊的眼中可没有什么眷恋温柔，只有看待陌生人般的冷漠。 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对方的样子。 别说喜欢了，认不认识都是一回事了。 ......嘶。 不行，这瓜咱得吃。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花宇涼的好奇心，最终战胜心中的逃避与苦涩。 他忍不住嘴贱问了句： “是谁？” 他是抱着自虐的心态，来问这个问题的。 他心里有数，估摸着沐桓羽给出的回应，就是“百里如月”四个大字，可他还是想听对方亲口承认。 这样，他也可以完全死心了。 看着向自己不断凑近的脸，花宇涼不受控制地吞咽了口口水，而后将双眸紧紧闭起。 在忐忑中等待答案的他心跳如鼓。 “你。” 耳边蓦地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的身形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变得僵硬无比。 属于沐桓羽的温热气息，此刻尽数喷洒在他的耳廓处，花宇涼慢半拍反应过来，方才沐桓羽究竟做了什么。 沐桓羽，竟然，吻了他的耳朵！ 救命。 大脑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运转，勉强抽出一丝意识来回味一番沐桓羽方才给出的答案，花宇涼这下直接怔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谁？ 他说他白月光是谁？ 我？ “......啊？” 花宇涼傻眼了。 他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而后又开始怀疑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否真实，最终怀疑起自己的精神状态。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他花宇涼终于还是疯了吗。 想过无数种沐桓羽可能给出的回答，但花宇涼从未——或者说是不敢想，从面前人口中说出的，会是这简短却又震撼人心的“你”字。 耳尖和脸颊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染上绯红之色，花宇涼面上却是强装镇定。 就只是这一个字，就够他消化好一阵子的了。 “所以你的答复是什么？” 看到呆愣在原地的花宇涼，沐桓羽却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对方的意思。他甚至又向前迈了一步，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的距离。 几乎是鼻尖贴鼻尖的程度。 他本不想将花宇涼逼得这么紧。 只是铺垫这么长的时间，他仍旧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本就焦急的内心，大概是找到爆发点，如今全部倾泻而出。 他不想承认，在看到花宇涼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谈论着有关他传闻之时，他的内心究竟有多么痛苦。 同样，他也不愿承认，自己内心变得愈发扭曲，不想让花宇涼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要说在之前，他对花宇涼的感情还只停留在喜欢与思念之上，那么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后，已经逐渐转变为难以忽视的爱。 他爱花宇涼。 沐桓羽现在可以完全承认这一点。 他爱花宇涼耍小心思时候那狡黠的小表情；也爱花宇涼在逃避问题时，那无意识的撒娇；更爱花宇涼偶尔向自己耍的小性子。 所有的所有，他全部都爱。 深知一旦向花宇涼直接坦白，对方一定会想方设法进行逃避，正因如此，沐桓羽才会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等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一种已经长达几年之久的折磨。 “我......” 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迷茫，花宇涼嘴巴微张，吞吞吐吐半天嘴中也只单单冒出一个字来。 良久，他深吸口气，勉强回过神来， “师尊，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可以吗？” ...... 逃避可耻，但有用。 花宇涼之前对这话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悟。 但如今他不仅有了，而且还深刻意识到，这一方法究竟是多么美妙。 赶在百里如月生日这一重要的节骨眼上，他跟着两位师兄一位师弟，从玄羽宗跑下山去历练了——虽说是历练，但真正把心思放在修炼之上的，只有大师兄季佟凛一人罢了。 其实最初听到花宇涼提出下山历练的提议时，宋秋林和百里文焰两人是不相信的。 花宇涼是什么人啊。 大懒人一个。 叫他出门溜达几圈都费劲，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去下山历练，一看这事儿就不简单。 但俩人抱着好奇的心态，还是积极响应同意了。 而大师兄季佟凛，在思忖片刻后，也应了下来——原因是近些时日玄羽宗过于吵闹，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心修炼。 啧啧，吾辈之楷模啊！ 但我绝对不会学。 短暂的感叹过后，花宇涼的立场仍旧坚定——坚定要好好出来享受生活，顺便散散心。 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心情。 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关于沐桓羽事情的他，脑袋都大了。 自从那日听到沐桓羽亲口承认白月光是自己之后，花宇涼的状态就一直恍恍惚惚的。 要知道，当时听到答案后，他可是反复确认多次，见其满脸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后，他这才勉强敢相信，对方喜欢的人是自己。 沐桓羽喜欢的人是自己，他本应该开心才对。 可他却莫名感到恐慌。 原本在掌控之中的东西脱离控制，走向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花宇涼想要出手阻止，却无从下手。 他也不想阻止。 可问题出在哪里？ 花宇涼也有点蒙圈。 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沐桓羽的白月光会是自己，一个来自异世界，貌似和对方没有过任何接触的自己。 【系统，你给我出来解释！】 花宇涼觉得自己被坑惨了。 说好的手握剧本的男人呢！ 心中郁结难解，他决定把罪魁祸首叫出来打一顿。 【......宿主，这件事我不好说。】 ？ 花宇涼更气了。 【我说你这系统别太离谱了，这么大的问题，你从一开始没告诉我就算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来个提醒啊？】 这不是玩儿人吗。 花宇涼越想越觉得窝火。虽说沐桓羽喜欢他这件事，确实是挺让人开心的，但是这巨大变数所带来的惊吓，同样让他在意。 【......宿主，要听实话么。】 【你尽管说。】 心想着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难道还怕这点小事不成，花宇涼嘴巴一撇，示意系统继续说下去。 【具体原因暂且不知，只是宿主自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切便度开始发生了改变。】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这年头，废话文学都打进系统界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花宇涼连芯都换了个彻底，不改变一些事情，怎么可能。 【你别和我打岔，我问的不是这些，是......】 【宿主，你听我把话说完，】 没有一丝情感的电子音毫不留情将花宇涼的话打断，见人闭嘴等着自己的下一句，它才继续道， 【我指的是，你第一次来到这里之后，世界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第一次？ “什么意思？”
第52章 心中正疑惑着，花宇涼蓦然间从记忆的碎片之中，找出蛛丝马迹来——曾经在沐桓羽面前掉马的时候，对方好像告诉过自己，他们二人在很久前就见过。 虽然当时自己问的问题，沐桓羽的回答模棱两可。 可如今再想想...... 我去，不会吧。 花宇涼眼睛不自觉地瞪得老圆。 脑中回忆自己上辈子那短暂的二十几年人生，他没有发现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 【抱歉宿主，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世界上有两种讨厌的人。 一种是卖关子的人，另一种则是卖了关子，却不给你答案的人。 很荣幸，花宇涼的这个狗系统两点全占。 系统在说完这话后便立即下线装死，任凭花宇涼怎么撕心裂肺地喊，都不出来。 他一个气急，直接张嘴把脑子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 “嗯？叫我？” 站在身前的宋秋林闻言回过头来，看着花宇涼脸上那略带扭曲的表情，他以最快地速度完成反思。 在确定自己并无过错后，这才继续问道， “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 花宇涼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他是知道的。 平日里嘴角几乎都是上扬状态的人，近些时日几乎就没怎么再笑过，还时不时露出纠结或是愁眉苦脸的表情来。 怎么看都不正常。 这孩子不会是被折磨傻了吧。 宋秋林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的玄羽宗可是大变了样，宗门上下不管是叫得出来还是叫不出来名字的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地向百里如月亲近起来。 宋秋林体质特殊，没有受到影响不说，反而发现百里如月身上的蹊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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