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这……我们为何不直接一网打尽?” 黑袍魔修:“你不觉得,看着这些人像受惊的老鼠一样乱窜,觉得自己终于逃离却又被发现的表情很有趣吗?” 让他们这群眼瞎的追杀他!活该!哈哈哈哈哈! 邪修中有恶劣癖好的人不少,喜欢玩弄敌人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邪修应声道:“我明白了大人。” 逃亡到最后,发现希望只不过是敌人故意释放的假象,果然是魔修的手段,玩弄人心,让人生不如死。 黑袍魔修似乎看到了正道修士们狼狈逃窜的模样,发出愉悦的笑声:“慢慢逃吧,桀桀桀桀。” 剑修:“……”要不他也接个长期任务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好了。 总感觉宗门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大太平。 * 阵法外 山崖上,黑袍在风中翻滚,浓郁的魔气弥漫在一方天地,强大的压迫感凝聚在空气中,邪修都已经远离这个地方,无人敢上前半步。 大魔将阵法中所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鲜红的眸子中倒映出一片弥漫着血色的光景,仿佛整个天地都罩上了象征悲剧的红。 “真是一场有趣的乱局,可惜,我不能看到最后了。” “不知玄琴是否会喜欢我给他留下的惊喜,然后……” “恨我更深。” 轻缓的语调似是在与人诉说缠绵的爱语,祈求的却不是爱,大约也不是纯粹的恨,而是一种更加扭曲病态的情感。 求不得,他便会自己去取。 魔啊,从不知妥协与退让,呵护与温情为何物。 大魔的红瞳注视着雾镜中的白衣修士,眼中充满着掠夺者的深沉欲望。 雾镜中的白衣修士若有所感的抬头,双眼看向镜外,在似乎透过镜面与大魔对视。 白羽面具下,殷红的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宣纪:“你看什么呢?” 竹隐尘收回视线:“没什么,准备动手吧。” 视线投向让修士们自相残杀作为取乐活动的元婴期邪修,目光冰冷,这是他们找到的第一个“阵眼”。 宣纪:“计划呢?” 竹隐尘:“南烟的药都给你了,自己看着用。” 宣纪看着完全没有要出去迹象的竹隐尘,问道:“你不出手?”就让我一个人去? 竹隐尘:“我只是个金丹。” 宣纪瞪他,反驳道:“我还是个伤患呢!” 竹隐尘:“你的伤不影响你杀个元婴。” 有点想念狼妖傀儡了,要是还在他手里……算了,在他手里也不敢用,他怕宿离控制狼妖反水。 “快去,一会儿表演结束就不好搞偷袭了。” 宣纪气笑,随手捡起一根树杈向他丢去:“鬼才信你就是一个普通金丹!”这家伙一定有底牌! 竹隐尘侧身躲过树杈:“幼稚。” 那边的魔宗少主在扔出树杈后就不见了踪影。 竹隐尘赶到时,元婴邪修已经成了一具空壳,宣纪手中捏着一个哀嚎的元婴,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一点点将其撕碎,吞食入腹,炼化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饱腹后的餍足。 看向竹隐尘的眼神充满嗜血的兴奋,如同在看一块新鲜的肥肉。 随手扒了一个邪修斗篷挡住脸的竹隐尘给在场还活着的正道修士一人塞了一颗疗伤丹药。 塞完后起身拍拍手,招呼宣纪:“走吧,下一个。” 狞笑着的宣纪:“……”他的表情是摆给瞎子看了吗?这人就一点都不怕他? “你就没点想说的?” 竹隐尘催促道:“别磨蹭。” 宣纪不自觉提高音量:“我可是刚在你面前吃了个元婴!” 竹隐尘:“我看见了。” 宣纪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完全没有发现哪怕一丢丢细微的变化,他很不理解:“我都……你看到我炼化元婴,连反感,厌恶,排斥这一类的情绪都没有半点,你真是正道修士吗?” 他以前遇到的正道修士不是这样的啊? 竹隐尘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吃的是邪修,我还要为邪修伤心难过不成?你个魔修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我多愁善感?分明是你冷血无情。”宣纪感觉自己一个魔修都没有这个人心冷。 被一个魔修指责冷血无情的竹隐尘眼神有些古怪,接着无所谓的说道:“随你怎么想吧,继续去找下个阵眼。” 不在意的人做出的评价没有什么意义。 宣纪神情复杂:“……我真觉得你挺适合修魔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们宗门?” 竹隐尘:“我是仙尊弟子,你们宗门那边你拿什么更高的地位招揽我?” 仙尊弟子,对应到魔宗那就是魔宗宗主弟子,甚至可能还比不上,因为仙尊是仙盟修为最高的大能,魔宗宗主却不是魔修里修为最高的那个。 死一般的沉默。 宣纪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看不透这个人,仙尊弟子,能一般吗? 许久之后,宣纪幽幽开口:“我觉得仙盟迟早要完。” 仙尊什么眼神,收徒标准又是什么?他觉得自己比这个人都算得上有人情味。 听说仙尊修的是无情道,那没事了,挺合适的。
第54章 仙盟迟早要完,竹隐尘很认同这个观点,自打他知道宿离是仙尊弟子的那天起这个念头就从未消减过。 再加上每本书必有的伪君子,真小人,无恶不作的人渣反派…… 仙盟里至少有半数人都没干正事,大大小小的反派聚堆,等着主角去刷。 “小白,我们的誓约内容是合作除掉阵眼,你这样一点力都不出,看着我干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宣纪在合作两个字上刻意咬重了些,表示自己的不满。 竹隐尘看向故意惹事的魔修:“小白?” 宣纪微抬起下巴,扯开嘴角:“怎么,你叫我小黑,我叫你小白不正好吗?” 竹隐尘:“呵。”你叫吧,看我回不回你。 他这一声笑让宣纪警惕心飙升,总觉得这个面白心黑的人会伺机报复自己。 “我最多再独自解决一个元婴,剩下的你必须帮忙。” 竹隐尘扫过他眉宇间隐隐透露出的疲惫:“看来你确实伤的不轻。”堂堂出窍中期的魔修,杀两个元婴就不行了。 宣纪额头青筋跳动,皮笑肉不笑道:“我总觉得你那个眼神很冒昧,请问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竹隐尘收回目光:“想我一个金丹该怎么帮你。” 宣纪慢悠悠的点点头:“奥,这样啊。”你觉得我信吗?迟早把你的后手试探出来。 一滴雨水掉落在树叶上,发出清灵的空响。 下雨了。 竹隐尘取出竹伞撑在头顶。 湿润的水滴落在肩头,竹隐尘侧低着头看向肩膀,白衣上一处被浸湿的布料比周围深上一个色度。 伞里为何会有雨滴? 宣纪:“小白,你的伞漏了。” 视线从打湿的肩头向上移动,一处并不明显的细小裂缝出现在竹隐尘眼中。 “怎么会?” 他的伞怎么会坏?这个裂缝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宣纪满不在乎道:“不就是伞漏了,就这点小雨,你一个修士还打伞。” “它不该坏。” 宣纪:“什么?” 竹隐尘抬起胳膊,手指触碰那道缝隙:“这是我师傅专门为我打造的伞,可抗住出窍期的攻击而不损。” 与那两个元婴邪修对战时,竹伞尚且完好,区区两个元婴也破不了他的伞。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伞是宿离弄坏的! 沙啦沙啦 雨滴大片大片的落下,掩盖住很多细小的声音,风雨交加的夜晚,很适合密谋。 五颗脑袋围绕着两张残缺的图纸,一脸凝重,凑近了细看,就会发现其中三双眼睛里都是大写的茫然。 “兰师兄,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柳南烟放弃从这鬼画符一样的阵图上看出点花儿来。 隔行如隔山,她对阵法一途毫无头绪。 兰妄生沉吟片刻:“嗯,有点眉目。”双眼一直盯着两张阵图,眉头越皱越紧,“不妙。” 红袍器修:“确实不妙。” 丹修左右看看他们两个,问道:“这阵法很难破?” 兰妄生:“不是很难。” 器修:“是非常难,几乎不可能。” 这话一处在场众人脸色同时难看了几分。 兰妄生长舒一口气:“这阵法确实是以活人为阵眼,阵眼不能离开阵法距离太远,且有一部分必须在阵法中,但剩下的那部分,他们可以离开阵法一段距离。” 器修:“这也代表着如果那些阵眼不进来,我们根本无法接触到他们,更别提破阵。” 剑修:“把里面的阵眼除掉不能动摇这个阵法的根基吗?” 兰妄生摇头:“这几个阵眼根本就是弃子,他们只有在阵法建成前有用,阵法成型之后,这些阵眼只要还有一个活着阵法就不会停止运转。” 器修苦笑:“除非有人把外面的阵眼除掉几个,阵眼消除一半以上阵法才有可能出现漏洞。” “也不是不可能。”柳南烟与兰妄生异口同声道。 柳南烟:“你想到了谁?” 兰妄生信心十足地笑了一下:“白梅在外面。” 柳南烟:“我在阵中没有找到月雅。” “白梅也是元婴,雷法正克邪修。” “小师妹身上有师傅留下的三道剑意。” 两人对视一眼。 兰妄生双手举过头顶绕到脑后,整个人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赌一把,总不能干坐着等死,我试试根据阵法反向推演阵眼位置。” 柳南烟走到摆放药材的架子旁,手指在一排毒物前划过:“有这几株药材在,毒倒元婴期,也并非不可能,实在不行……” 白丝手套下的手指精致唯美,犹如神明精心创造出的杰作。 “我师尊的毒,不知能弄死几个。”柳南烟眉眼间闪过深沉的厌恶,她不喜欢触碰到别人,恶心的邪修更甚。 不过,对于将死之人,她可以稍微忍耐一下。 兰妄生手心放着一枚轮盘,这才是他真正用来吃饭的家伙,轮盘上层层叠叠的阵法罗列旋转着,兰妄生拿着两张阵图,时不时在阵盘上操作两下。 在场几个外行人看了只觉得无比复杂,晦涩难懂。 器修看了一会也觉得自己能力不足,不在继续旁观。 几人各自散了做自己的事。 兰妄生视线定格在阵盘上的一处光点,观察一阵后,确信道:“有一个阵眼离我们很近。” 话音刚落,营帐外有邪修前来禀报。 “大人,有位元婴大人找您。” 柳南烟递给兰妄生一个询问的眼神:阵眼? 兰妄生表情微妙,迟疑的点了下头:应该? “那位大人还邀请毒师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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