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织音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利用错误信息去迷惑那对双胞胎,再通过双胞胎去影响不知道是否会被引出来的异世者。 耗费心力且变数极大。 或许对宿离来说当真很简单吧,就像喝水和故意一样随意。 [把阴谋诡计当做家常便饭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不喜太过繁琐的事。]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织音就算再怎样服从命令,她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他是个剑修!有几个剑修会像他一样成天在各种算计里度日。 竹隐尘一想到宿离所说的那些就觉得一阵头疼,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想费那个心力。 他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维护剧情,其余的事,都是达成这个目标的附加品。 [你,似乎在给我增加麻烦?] 竹隐尘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阴谋的翘尾,宿离一开始这两个人过来是为了给他当棋子用,他有这么好心? 就算棋子是真的,这人也一定有其他目的。 【玄琴终于觉得烦了吗?那就把不想做的事交给我,我很乐意帮你解决一些小问题,只要一点点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报酬。】 【要不要试一试,保证会让你满意,无论是哪方面。】 【或者,放下你那些累赘们,玄琴说着讨厌琐事,却带着一堆麻烦,给自己找事。】 [他们于我而言,不是麻烦,你才是。] 我这辈子遇到最大的麻烦就是遇到你这么个混蛋! 【不,我才不是麻烦,我明明是你的道侣……】 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宿离感受着道侣契那头被掐断的契约,眼底翻涌着不安分的细流。 “差点被玄琴发现了。” “玄琴那边有那么多事让他分心,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果然,玄琴最在意的人还是我~” 异瞳的魔愉悦地笑着,短暂的笑意过后是填不满的欲望在不断疯长,叫嚣着,催促着,去寻找他的执念,去掠夺,去占有,去将其彻底拉入自己体内,永不分离。 “真想马上见到你。” …… 竹隐尘抬手召唤出宿离的尸体,命令道:“手给我。” 傀儡动作僵硬地抬起两只手,伸到竹隐尘面前。 竹隐尘指尖剑气一划,随意挑了一根手指划出伤口,化神修士的血液哪怕死亡也不会凝固,鲜红的液体从指腹流出。 用帕子随意沾了点血,扔给林晨生:“诅咒他。” 林晨生心道,这是随便找了一个人来试验他的能力吗? 看着飘到面前沾着血迹的手帕,他双手接过手帕,双手上下交叠,将其放在手心。 闭上双眼,眉心紧蹙,不久之后他睁开眼,面色发青地看着竹隐尘身旁看不清面容的人。 “这个人已经死了。” “是死了。”黑袍人声音发凉:“但是死的还不够彻底,看来,你的能力只能用在活人身上。” 林晨生:“您是要诅咒他的灵魂吗?” “你有办法?”竹隐尘这下当真来了兴趣。 林晨生:“可以试试,他的灵魂很邪恶,而且很强大,需要很大的代价。” 竹隐尘:“多少人?” 仙盟里的烂柿子不少,他很乐意选一部分渣宰提前献祭去给宿离送上一份霉运。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林晨生再次确定,他面对的反派当真是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危险人物。 “十万凡人,一万筑基修士,一千金丹,一百元婴,十个出窍,两个化神,其中一项即可。” 林晨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人越多,诅咒效果越好。” “越多越好,下一个该谁了呢?”竹隐尘看着一旁墙上挂着的修真界势力分布图沉思片刻。 林晨生偷偷壮着胆子地抬眼偷瞄了一下反派,只见那道身影站在描绘着十宗分布的图纸前,随手抛出一枚缩小到巴掌大的阵旗。 一道破空之音划过,阵旗穿透图纸牢牢定在墙面上。 “就它了。” 那被阵旗定入墙中的位置不属于任何一个宗门,图纸之上,仙盟二字被阵旗从中刺穿,仿佛在预示着它未来的命运。 林晨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与另一道声音完全重叠在一起,那是他的兄弟。 一群陌生人而已,就算死了也是反派动的手,没什么,比他的兄弟更重要。 只要林夜至能活下去,死再多人都和他没关系。 仇灭笑了笑:“仙盟啊,想必又能遇到几个熟人吧,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竹隐尘淡淡道:“仙盟用不到你们,等本座消息,去百炼阁,通知慕河,把界石拿到手。” 织音是最为期盼魔渊开启的人,听到界石二字当即应声:“是!” * 太一玄宗,明心桥尾。 “寒竹师兄!不对……见过首座。” 宋子汐笑容轻松地向竹隐尘打招呼,刚出幻境时的那份沉重暮气已经不见踪影。 “首座有何吩咐?” 竹隐尘轻轻摇头:“我来此等人。” “是等萧师弟吗?”宋子汐眨眨眼:“他昨日渡桥成功离开了。” 扑通! 一道沉重的落水声传来,顺着声音望去,横跨两侧山崖的石桥下,一个修士正在水中滑动着四肢。 “救命!我不会游泳!” 岸上有人喊到:“又掉下去一个!” 不多时,在桥下蹲守的执法堂的弟子就拿着大网兜去水里捞人。 竹隐尘看着那放大了数倍的捞鱼网,问道:“这是?” 宋子汐:“明心桥下有禁制,任何人都用不了灵力,所以父亲派遣执法堂来看守桥下,防止有人被冲走到别处,或者在桥下斗殴。” “桥头柱亮了!又有人走过桥了!” 宋子汐回头一看,桥柱确实亮了。 “首座随意,弟子有政务要做。”说罢转身回到桌前坐下,熟练地提起笔,头也不抬道:“姓名,道号,师承,骨龄,修为。” “南宫破天,道号……师尊未赐。” 宋子汐抬头,只见南宫破天站在桌前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旁的白发修士。 那句‘师尊未赐’,配上这幅场景,怎么听着都有种酸楚的委屈,虽然她从南宫破天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来,但是不影响她补脑! 南宫破天继续道:“骨龄……忘了,修为元婴中期。” 宋子汐指了指旁边的测灵石:“师兄测一下就好。” 你要不要把视线挪一挪先,一直盯着首座,像是要打起来似的。 竹隐尘打量一眼从明心桥走出来的南宫破天,气质沉稳了许多,眼神也没有之前那般虚浮急躁,看起来,总算是能担得起主角这个名号了。 “想通了?” 南宫破天听到他的话,收回目光,侧头看向脚下地面,木着脸道:“没有。”
第113章 宋子汐看看明心桥亮起的桥柱,再看看南宫破天,很想问一句,没想通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竹隐尘:“你已经过了桥。” 南宫破天:“是,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接受了现实,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但我还是有事情放不下。” “所以,我想着,放不下就放不下,我为什么一定要强迫自己放下,然后,我就走过来了。” 南宫破天自己都没想到,他就这么过来了。 竹隐尘扫过他身后的石桥:“明心桥,只是明心。” 它会映照出人内心的迷惘,当渡桥者做出决定的时刻,脚下的路就会明现,与是否放下执念并无牵涉。 “走吧,与我去崇明峰。” 顺便让仙尊给人补个道号,那老东西忙着拐他家的小狐狸,估计早就把南宫这个天道硬塞的便宜弟子给忘了。 “师尊找我?”南宫破天远远望向崇明峰的方向,心中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眼看两人有要走的迹象,宋子汐尽职尽责地高声提醒道:“南宫师兄!来测骨龄!” 南宫破天那点子惆怅感慨都被这一嗓子喊没了,悻悻应道:“好的,师妹。” “骨龄二十九,南宫师兄你才二十九岁?!” 那惊叹的眼神和语气让南宫破天找回了当年被吹捧的感觉,刷地一声打开扇子,在身前轻摇两下,摆出一个潇洒耍帅的姿势。 目光扫到竹隐名,眼底弧光忽地一亮:“不知首座今年贵庚?要不要也来试试?” 别的他现在赢不了,年龄呢?! 竹隐尘看出他那攀比欲,直言道:“我比你大。” 南宫破天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紧接着就听宋子汐说道:“首座已是出窍大能,若是还未足百岁,那我等岂不是要羞愧而死。” 宋子汐一句话打散了南宫破天刚升起来的一丝得意,但是他仍旧不死心:“首座真不打算试试看吗?” 出窍又怎样?说不定在同样的年纪,他也是出窍! 竹隐尘并不会惯着他:“走了,莫要让师尊久等。” 南宫破天:“奥。” 离开明心桥,踏入崇明峰地域后,周围已经不见其他修士的身影。 南宫破天忽然道:“你知道上官醉她有个念念不忘的人吗?” 竹隐尘:? “你怎么知道的?” “她和你说过这个人?!”南宫破天音量微微拔高。 竹隐尘:“没有,所以我在问你。” 上官姐连他都没有告诉过的事,怎么会告诉你这么一个随时准备踹开的床伴。 南宫破天心态平和了些:“哼,她还真是谁都瞒着。” 竹隐尘:“为何这般执迷?”他当真不明白,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 宿离入魔后将他视作执念,百般纠缠。 仙尊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东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然而在喜欢上三师妹后连脸都不要了,放弃数千年谋划出的分身,与修为,奔赴轮回。 南宫破天即使渡过了明心桥,正视自己的本心,依旧对感情之事无法放下。 南宫破天:“因为我不服!我明明哪里都不逊色于那个人,凭什么她为了那样一个人,谁也不爱了?” “她从头到尾就没爱过我,只有我一个人陷进去了!” 竹隐尘冷静地看着他发疯:“你都已经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还要往里挤?” “谁放不下她了,我南宫破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在明心桥上,看到她的时候……” 南宫破天的脸色绿得像看到自己死后老婆拿着他的血汗钱养小白脸的大冤种,咬牙切齿道:“看到她和一群男宠寻欢作乐的时候。” “我就心里不痛快!” 竹隐尘:“……” 不是,你心里上官姐都是这么个形象了,还在纠结些什么? “你身边的女子同样不少。”同样是海王,看开点。 “是,她能半点不受影响的像从前一样寻欢作乐,而我对着每一个美人都时不时想起她!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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