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柏也不勉强,不过还是让韩管家通知府上其他夫人小姐们带着护卫出来玩。 孙子恒三兄弟孙子柏也带来了,不过那俩货还在半山腰就迫不及待的溜了,溜之前还不忘拽上闻驰,倒是没想到这位也是个爱凑热闹的。 反倒是年仅十岁的孙子越比所有人都要沉稳,不骄不躁的,似乎对这样的热闹丝毫不感兴趣,孙子柏见他没个小孩样,只好让他带着小厮四处转转,吩咐他多看多听多学习,孙子越这才离开。 今天跟孙子柏一起来的还有秦默,自从那晚下定了决心找到目标之后,他整个人焕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机,恍惚中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此时看着漫山遍野的商贩,秦默也是双眼放光。 “难怪大家都争着抢着要承办秋猎了。” 秦默感叹。 明明主办秋猎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耗时又耗钱,而且一旦秋猎出现什么危险状况主办方将面临着各种风险,可每一年大家还是争得头破血流,因为花的多,赚得更多啊。 目之所及,但凡在这里摆摊的商贩都需要向主办方缴纳一定的摊位费,单就这一笔费用就够主办方赚的了,若是办好了州府还会代表朝廷给封赏,这是商贾最希望得到的,代表地位的提升,除了这些,还有很多隐形的好处,所以大家不争得头皮血流才怪。 孙子柏见他眼睛发亮,便让他自己去看看,想必能从中得到什么灵感。 孙子柏身边很快只剩下胡岸和孙宏,一抬眼就看到白子玉端坐在一个凉亭下,静静地喝着茶却非常醒目,萧启敖和苏栾则在不远处另一个凉亭下歪歪斜斜的坐着对弈,他们身边都带着身手不凡的护卫,一般人轻易靠近不得,倒是清净。 孙子柏不假思索的,抬脚就朝着白子玉那儿去了。 “白公子,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孙子柏笑嘻嘻的,那护卫在白子玉的眼神示意下将他放了过去,孙子柏顺势就在白子玉身边坐下了。 眼睛直勾勾盯着别人,说是真诚,可白子玉总有些不愿直视他这双眼睛。 也难怪这位见一个爱一个花心大萝卜了,长了这样一张脸不风流才怪。 “白某可真荣幸呢,世子美人环绕,这般忙却还能抽出多余的时间来想白某,真是难得。” 白子玉淡笑着给他倒了杯茶。 孙子柏面色一僵,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前两天他好像才在谪仙美人儿那里听过,好在他脸皮厚,很快就继续笑嘻嘻。 “子玉你这是吃醋了?” 白子玉端着茶杯递过来的手当即一抖,刚刚还白公子,一句话功夫就变成子玉了?此人的不要脸可真是一如既往呢。 “世子说什么梦话呢。”白子玉笑。 两人你来我往一番,都是油盐不进,白子玉忽然瞥见孙子柏腰间挂着的玉佩,根本就不是他死皮赖脸要去那块,当即心里一阵冷笑。 “世子先前城门相送,又是讨要玉佩,又是上演恋恋不舍的,是故意的吧。” 白子玉口气笃定,不想孙子柏立马皱眉反驳。 “子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当日所为可全都是出子真心,我对你的心全苏城百姓都可以作证。” 白子玉轻哼了一声,好一个全苏城百姓,若非那样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那这一次呢,”白子玉注视着孙子柏的眼睛,“我就不信世子不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这人若是称第二,全天下便没人敢称第一了。 “不是请我帮忙吗?” “是吗?” 白子玉忽的凑近,孙子柏猝不及防本能的往后退了退,白子玉顿时讥笑一声,口口声声说着对他的爱慕,可眼底不曾有半分情义,甚至在他靠近的时候下意识的后退了。 这个混账,很好。 “世子觉得这样装傻充愣很有意思?” “咳,子玉你这是说本世子这样很傻吗?那本世子可要伤心了。” 白子玉懒得搭理他,干脆继续自己的话题,“白某若是没猜错,不管秋猎哪家赢了,世子都不会轻易做出选择吧。” 孙子柏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子玉是没有信心吗?” 白子玉忽然正色的看向孙子柏,“世子,若是白某告诉你,这次白家的目的跟他们不一样呢?” “哦?”孙子柏挑眉,“有什么不一样?” “白某不希望世子选择任何一家。” 孙子柏挑眉,倒是微微有些意外,原来白家并不是来拉拢自己的吗? 看出孙子柏不信,白子玉解释道,“我那小表弟还小,如今拉开剧幕并不占优势。” 孙子柏心里顿时了然,难怪白家一直对外表现出中立的意图,原来是在等那小皇子长大呢。 若是孙子柏没猜错,白子玉那小表弟怕是还有点不争气,否则十岁,白家也不该再那么顾忌了。 孙子柏忽然看向远处那两道佯装对弈的身影,刚巧孙子柏这一抬眼就与那两人视线对上了。 “子玉觉得,哪家胜算更大些呢?” 那边萧启敖和苏栾对弈,刚巧温北冥也凑进去跟他们坐到了一起。 白子玉一时间有些没分清孙子柏问的到底是夺嫡之争的胜算,还是这次秋猎的赌局。 直到孙子柏又问,“子玉觉得,他们的目的真的与你不同吗?” 白子玉皱眉,苏家态度不明,但以苏家的尿性想来不是来谈合作的,这一点白子玉可以肯定。 温家虽然手段下作了些,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磊落呢?温家就是目标明确,野心只差写在脑门上了,所以温北冥必然是来拉拢的。 至于萧启敖,白子玉冷呵了一声,“萧家自大惯了,想必不是求合作,而是居高临下的给世子机会呢。” 白子玉显然很是了解他们,但孙子柏却忽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件让白子玉都变了脸色的事。 “据说萧家曾经支持的是前大皇子,却不知为何临阵倒戈,前大皇子一家被血洗之后,当今皇帝即位。” “皇帝登基之后,册封萧家女为当朝皇后,据说皇后册封大典上,怀里抱着个刚满月的奶娃娃,也就是当今二皇子殿下。” “是吧?” 白子玉在孙子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都白了,他死死盯着孙子柏,呼吸有些急促。 这些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人敢提前大皇子的事,那是禁忌,更是皇帝最不愿提起的往事。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本世子就是听说啊,那萧家女,哦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她在成为皇后之前似乎并不是咱们皇上,也就是那时候的二皇子妃,并且,她似乎跟别人有过婚约,所以不知那孩子……” 蹭的一下子,不等孙子柏把话说完白子玉已经惊得站了起来,他整个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子柏,且不说这样的皇家秘辛孙子柏小小一个世子到底是如何知道,单就孙子柏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就很要命了。 “世子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东西的?可有证据?”白子玉再也没了往日淡然的样子。 就连远处那三人都停止了动作诧异的看着这边,那小世子到底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把白子玉都气成那样? 孙子柏却毫不在意,“子玉你莫慌嘛,本世子也就是道听途说罢了,你看本世子从出生就在这苏城,长那么大连苏州都没有走出去过,京城的事我如何能知?当然是道听途说了。” 白子玉心头狂跳,但总归冷静了几分,他缓缓又坐了下去。 倘若二皇子的身世真有什么异,那么这场夺嫡大戏必将更加精彩。 孙子柏看着他,“本世子就是道听途说,不过子玉你可以查,到时候查到了记得告诉我啊。” 白子玉审视着他,最终也只能压下心中的震荡,这人太滑头,但倘若这事是真的,对白家自然有利。 这边白子玉陷入沉思,另一边被孙子柏关在侯府差不多一个月的孙子恒兄弟俩,此时完全一副孙悟空刚从五指山下爬出来的样子,见什么都新鲜,见什么都想摸一下,再加上他们俩没日没夜的顶着大太阳练武,一个个晒得黑不溜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钻出来的土包子。 尤其孙子骞,本来就有些黑的他现在更黑了,又黑又瘦的看起来也更猥琐。 好笑的是闻驰这个京城来的相府公子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搞得他们驻足的摊贩们都一副便秘的样子,想撵人又没有理由。 小四更夸张,看到了他们干脆远远的就绕开了,全当不认识。 “哟,这不是侯府二公子吗?” 三人正在一个暗器摊面前看得眼花缭乱呢,忽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三人一抬头就看到几个穿着骚包的公子哥正诧异的看着孙子恒。 “真的是你,”那人上前就一把抱住孙子恒,很是惊喜的样子,“这段时间你上哪里去了,怎么不出来玩呢,我们都想死你了。” “还有,你这是什么造型,怎么黑了这么多啊,还瘦了。” “等等,你不会真的被世子关在侯府练武了吧?” 当初世子招武学师父的事可是人尽皆知的,几人明显是孙子恒以前天天鬼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孙子恒见了他们也很高兴。 “嗨,别提了。” 孙子恒挠了挠头,几个哥们顿时一脸心疼又替他不平的样子,勾肩搭背的就将他带到了一边,被丢下的两人只好自己逛,不过孙子骞好像一直在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人,闻驰对这里不熟悉只好跟着他。 孙子恒直接被他那帮兄弟拉到了一个赌摊面前,这是他们以前最爱逛的地方。 “子恒兄,不是我说,世子对你也太狠了些,瞧都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就是,练武哪有这样练的,怕不是把你往死里整。” “不是,”孙子恒想要解释,“我大哥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几人对他的情况很了解,以前听着他们维护自己的话孙子恒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很感动,于是哪怕自己省吃俭用也愿意为他们豪掷千金,要知道那些钱可都是他从付氏那里死皮赖脸求来的,可是现在听着这些话孙子恒却只觉得有些怪异,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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