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孙子柏急忙去看,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刚好小乙已经找来纱布要给苏瑾言包扎,孙子柏看着苏瑾言手臂上那鲜红的齿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既心疼又感动,可也只能叹一句,“你怎么这么傻,让我咬住桌角也行啊。” 当时情况紧急苏瑾言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过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我没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蛊虫的事不能再拖了。” 孙子柏知道他的心思,于是只能先把这事压下。 他没有立马回答他,这件事情需要好好想想,毕竟事关重大,更何况还关乎孙子柏自己的生死。 一夜的折腾,直到两人再次躺在床上,苏瑾言看着面色依然惨白的孙子柏满心的歉意。 “抱歉,我没想到我这么没用,这两天让你担心了。” 孙子柏哪舍得怪他,他心疼还来不及,“瑾言,不是你的错,不管是今晚还是其他,都不是你的错。” 他将苏瑾言的手握在手中,如今他的手已经不似曾经那么冰冷了,反而暖暖的,而且光滑细腻,握在手中的感觉很好。 “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更何况你还有我,看你难受我都心疼死了,你又舍得让我为你难过嘛?” 苏瑾言只觉得心里泛暖,心里的郁积在他温柔如水的视线下终究消散了不少。 是啊,他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即便是为了孙子柏他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 “手还疼吗?” 孙子柏看着他的手臂有些歉意,又有些心疼,他抬手捋了捋他的长发,又小心的捏了捏他的手心。 苏瑾言笑出声,“不就是被你咬了一口吗,你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难不成还真能咬下一块肉来,更何况隔着衣服呢。” 虽然是这么说,可孙子柏当时咬得多紧多深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也看到了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样子,不疼才怪呢。 苏瑾言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难得亲昵的抬手捏了捏孙子柏的鼻子,“放心,小乙已经上过药了,下次我一定记得随身带块抹布,你若是再发狂就将抹布塞你嘴里。” 孙子柏果然被他逗笑了,他一把抓住捏他鼻子的手,牢牢攥在手心放在心口,“那你不如向长欢要一根大肘子带着,我发狂的同时还能顺便啃一口。” “嗤~” 这下笑的是苏瑾言,他觉得孙子柏心态是真的好,这种事他还能开玩笑,不过想想那画面还真有些好笑。 孙子柏看着身边人的笑,每次都能闪到他的心,尤其刚刚经历过那种在死亡边缘蹦迪的疼痛之后,苏瑾言的笑就尤其让他的心悸动不已,他已经有了牵挂,所以他开始怕死,非常怕。 因为舍不得。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深夜的房间里终于逐渐归于安静。 两天没合眼的苏瑾言在孙子柏怀里安心的熟睡过去,孙子柏却是一夜未眠。 他想着子母蛊的事,想着国师,想着苏家那乱七八糟的狗血发展,而后又想了很多发生的事,他不断地将原著剧情和现实结合比较,而后又将如今所掌握的信息不断的复盘。 他慢慢静下心来,将一团乱麻从不同的角度尝试着抽丝剥茧,一样一样的复盘,尝试,直到最后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中成型,而后一切杂乱的思绪神奇的清晰明朗了起来。 苏瑾言第二日醒来已经不见了孙子柏的身影,这两天带给他的刺激不小,身体和心理都达到了极限,于是这一睡就让他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问了小乙才知道孙子柏早早的就起了,昨夜的事没能瞒住闻婉儿,加上闻相也担心孙子柏的情况,于是父女俩早早的就赶了过来,孙子柏此时应该正在跟他们说话。 苏瑾言本想洗漱之后就过去,不想刚下床又是一阵干呕,倒是把小乙吓得不轻,他慌张的将呕得面色惨白的苏瑾言又扶回床上,而后才着急的要去叫世子。 苏瑾言赶紧将人拦住。 “别叫他,我没事,别让他知道。” 因为他的事已经让孙子柏分了不少心,更何况在这种关键时期他一点都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而麻烦孙子柏。 小乙心疼死了,但苏瑾言不让,最后他退步但表示要请圣子过来看看才放心,毕竟圣子的蛊术与医术齐名。 苏瑾言刚好也想跟圣子研究一下子母蛊的事,也就随了他。 苏瑾言却怎么也没想到,圣子会带给他一个那么具有冲击性的消息。 “你……你说什么?” 苏瑾言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倒是一旁的小乙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圣子面色复杂,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有孕了。” 木雪只是想到了当初,也不知道苍青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有孕的,他当时的心里又是如何的,不知道是悔恨还是喜悦,而没有自己在身边那样危险又艰难的情况下,他是如何度过那艰难的时期的,又经过了怎样痛苦的抉择才最终选择留下他们的孩子。 苏瑾言则是完全的呆愣住了,显然,这是在他们计划之外的事。
第一百二十章 第 120 章 另一边, 一夜没睡的孙子柏顶着越发憔悴的面庞见了闻婉儿和闻相,不想他这个样子让本就担心自责的闻婉儿又红了眼眶。 “都怪我太大意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闻婉儿一直因为这件事而自责, 再看看原本神采飞扬的孙子柏变成这样她就更难受了,她简直不敢想疼起来的时候孙子柏会有多痛苦, 可让她自责的是,子蛊是通过她传给孙子柏的, 且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顾着埋怨父亲, 只顾着遗憾, 该顾的她什么都没顾到。 “好了娘亲,这怎么能怪你, 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 况且正常人也想不到那么歹毒的计划啊, 这换了谁都不会想到的, 您就不要再自责了。” 闻相阴沉着脸,这样长达二十年的算计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他不知如何安慰女儿, 二十年的隔阂让他们之间有些生疏, 尤其是现在温兰也在场,他更是觉得尴尬又不知道怎么相处。 温兰被孙子柏带离冷宫之后就一直在闻婉儿身边, 温家的兰妃已经死在冷宫那场大火之中, 她现在的身份是闻婉儿身边一不起眼的婢女。 她依旧一副中性的打扮, 但稍微留意就能看出是女子, 她并未对自己的性别做任何遮掩。 孙子柏不知道她们之间是怎么说的, 但看神色应该是已经解开了一些误会, 不过她们举止之间并没有任何逾越之处,倒像是两个好友一般相处, 孙子柏也不好多问。 此时她也附和道,“婉儿,世子说的对,你无需自责。” “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查清楚子母蛊背后的真正阴谋,尽早想办法解了此蛊。” 温兰的话指出了关键,不仅闻婉儿停止了哭声,就连没什么好脸色的闻相也难得对温兰的话点了点头。 下蛊之人无疑是国师,只是国师究竟是何身份,他背后有没有人,是什么人,这些都是他们现在需要弄清楚的。 得知子母蛊之事后闻淮卿便开始查当年下蛊之事,子蛊是在闻婉儿离京之前下的,那时候她不过十五岁,她离京之后只带走了一个贴身丫鬟,就是静璃,但事实上,闻婉儿原先有两个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静璃只是其中之一。 当初闻婉儿离京本是打算孤身前往苏城的,但静璃执意跟随,至于另一个丫鬟秋雅则是选择留京嫁人,闻家并没有亏待她,是她表示对闻婉儿感情极深不愿意再伺候别人,所以闻家给了她不少钱放她了府。 直到如今闻婉儿回京,闻相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秋雅,结果一查才得知秋雅当年离府没多久就死了,她的兄长靠着那笔钱买下了一家胭脂铺,如今父母皆已经去世。 据她兄长所说,秋雅是病死的,但闻相直觉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只怕当年的下蛊与她脱不开关系,毕竟只有她和静璃最有机会,可人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年,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根本就无从查起。 闻相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其实要想知道这些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对上国师,可他们目前还不具备对上国师的条件,这些就会让他们显得很被动,所幸孙子柏昨晚想通了一些事,自然也就有了新的思路。 于是他给闻相提供了一个新的调查方向,闻相虽然诧异且不理解,但还是按照孙子柏交代的去查了。 “我会尽快将这些东西查清楚。” “那就辛苦外公了。” 苏瑾言来的时候闻相已经离开,倒是闻婉儿因为不放心孙子柏选择留下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而温兰自然也跟着留了下来。 孙子柏见他醒来只顾着高兴了,倒是没有注意到苏瑾言看到他之后那不自然的眼神,他有心让苏瑾言从负面的情绪中抽出精力来,分散一下他的心绪,于是将他推到了闻婉儿面前。 “娘亲,刚好我还有事要办,不如就让瑾言来陪陪你,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他。” “还有啊,娘亲你也帮我开导开导他,苏家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闻婉儿一听注意力立马就落到了苏瑾言身上,如今苏瑾言也是她的半个儿,更何况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如此之深,她自然而然的爱屋及乌,对苏瑾言很是关切。 孙子柏说着还一个劲儿的给苏瑾言使眼色,“你看娘就是太担心我了,你快跟她说说我没事。” 苏瑾言虽然能跟闻婉儿勉强相处融洽,可那都是在孙子柏在场的情况下,更何况还有温兰在场呢,再想到自己肚子里如今的情况,他毕竟是个男子,顿时有些尴尬得头皮发麻。 不过孙子柏根本没管他的死活,直接就遛了。 苏瑾言:“……” 很好,记下了。 好在苏瑾言本就是个处变不惊的,加上他天生一副清冷的长相,那点不自然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而后在闻婉儿关切的眼神下说了不少苏家的事,所幸经过昨晚的事,苏瑾言也看开了许多,提起苏家也坦然了不少。 虽然许多事苏瑾言都是含糊而过,但也足够让人心疼的了。 苏瑾言看着她眼里的心疼心里不免泛起暖意,略微犹豫之后,还是将自己有孕的事告诉了闻婉儿,他觉得她也有权知道,至少能让这个世界上多一个惦记这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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