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疯了一般冲过去就对温浅扇了几巴掌,接着开始撕扯着温浅。 经过那么多天的长途跋涉,又是无数次的惊险刺杀,此时的温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他消瘦又憔悴,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结果被女人这么一撕扯,很快他就被扯得头发衣衫散乱,接着脸上脖子上也被抓出了几道明显的抓痕。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替他死啊!呜呜呜我的儿啊,贱人是不是你害死了他!” 所有人只看着这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发泄,没有阻拦,而温浅被他撕扯在地上也一声不吭。 温家今日注定不能安宁了,四大世家都将没有安宁。
第六十六章 世家碰头 奢华宽大的雕花大床上, 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她仿佛天生自带一种让人疼惜怜爱的能力,尤其是此刻她紧闭着双眼, 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无端的就让人跟着心疼难受, 担忧着她即便是在梦里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可这样的容貌也依旧让人惊叹, 大概是保养极好, 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让她年纪越长越有了韵味。 这便是苏家的当家主母王嫣然了, 她从出生便令人羡慕, 王家嫡女身份尊贵, 又与皇家是姻亲, 而随着她的长大,那倾世的容貌更是为她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几乎整个京城年轻男女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她得到了任何人都没有得到的追崇和关注。 不知多少人为了她争得头破血流, 只为引得她一个眼神,他们不惜大打出手, 为了得到她的青睐, 他们不计代价, 她天生就是焦点。 即便嫁给了苏宴之二十余年, 她依旧是她们羡慕追逐的焦点, 明明是一家主母, 可她却万事不操心,始终被夫君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娇宠着,地位尊贵,于是见了昔日的好友们,她在她们面前活生生像是两代人,她们已经活成父母的模样,她却依旧被娇宠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于是她们一边诋毁着她,却也狠狠地羡慕着她。 王嫣然娇娇弱弱,即便她两个儿子都已到了成人的年纪,但她始终被夫君娇宠着,被儿子贴心孝顺着,所以外界对她任何的负面评价她都毫不在意,因为那就是嫉妒而已啊。 此时苏家当家之人苏宴之正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他小心的为她轻抚着蹙起的眉,虽然面露担忧人过中年,但不难看出苏宴之依旧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只是此时俊逸的脸上多了些岁月的沉淀,不过也更显成熟内敛了,他浑身透着一股儒雅,年轻时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此时似乎也魅力不减。 床前还守着一个年轻俊逸的高挑男子,他衣着华贵,长相也属清秀,仔细看,他的眉眼间与床上的王嫣然有三分相似,也正是因为这三分的相似,让他本来平平无奇的相貌一下子就拔尖了不少。 这便是苏骆沉了。 他比苏瑾言小了两岁,倒是跟孙子柏相差不多。 除此之外,屋里还站着两个太医,几个大夫 ,以及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静待床上的主母醒来。 终于,一声嘤咛,王嫣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所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苏宴之面色一喜急忙凑上去,“夫人,感觉如何了?” 一旁的苏骆沉也惊喜又小心的弯腰凑到母亲身边,“母亲,您好些了吗?” 王嫣然的瞳孔逐渐有了焦点,然而下一秒她便又喜又悲的抓住了王宴之的手,“苏郎他还活着,太好了,他还活着,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苏宴之脸上的担忧却立马转变成怒火,“那个逆子,如此大逆不道他死不足惜,你又何必为他伤神。” “父亲,”这时候苏骆沉也迟疑的开口道,“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况且我最后也无事,母亲也无大碍,大哥他一定不是有心的,您就不要再怪罪他了。” 没人注意到苏宴之眼底隐藏的阴鸷之色,他只是依旧冷声道,“他做了便是做了,事实如此,我早便说过苏家再无苏瑾言,这也是事实。”而后他又温柔的安抚着王嫣然,“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你生的儿子也不行。” 王嫣然顿时哭笑不得,“夫君你真是……”她摇头叹息,随即又揪起了心,“听苏栾那孩子说,他……他的腿……” 王嫣然说到这里又抑制不住的伤心起来,眼看着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苏宴之急忙安抚,“不是你的错,都是他咎由自取,嫣然你不可以自责也不要难过知道吗,这便是他大逆不道的报应。” 房里的闲杂人等已经在王嫣然醒来的时候就全部退了出去,只有王嫣然的贴身丫鬟静静的候在一旁,所以刚刚的谈话就他们一家三口并无外人,此时苏宴之心疼的安抚着怀里的妻子,苏骆沉见状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眼底的阴狠之色。 事实上,亲密如斯的一家三口都是心思各异,可他们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退出房的苏骆沉,面上的恭顺谦和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而后他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王嫣然的院子,很快,苏骆沉便出现在苏栾的房间里。 多日的折腾让苏栾精神恍惚,肩膀上的伤更是反反复复,此时他刚从高烧中醒过来,恍惚间却猛然感觉到床边一道阴郁的视线正死死的锁定在他身上,让他无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栾猛然惊醒,却对上苏骆沉关切的目光,“四哥,你好些了吗?” 苏栾整个人精神都是紧绷的,匡义军杀手们一次次的截杀早就让他的精神绷到了极点,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他惊出一声冷汗。 苏骆沉当即愧疚的皱起了眉头,“四哥,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我没想到这一趟竟会如此凶险,若是早知如此我宁愿自己去也不愿意四哥去冒这个险,所幸四哥你活着回来了,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也没脸面对大伯父和大伯母。” 苏骆沉说得真诚,苏栾也终于从那种惊恐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只是依旧不知道说什么话。 “四哥,你说我大哥他与那小世子究竟是什么关系?”苏骆沉皱着眉,“大哥他那般天之骄子,如何会与那等废物好色之徒走在一起呢,这着实让人费解啊。” 他这么一说,苏栾又立马变得激动起来,“孙子柏他要害死我们,是他逼着我们出来送死的,就是他!” “可是世人皆知那人好色无知,就是个废物纨绔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苏骆沉疑惑的问。 “是苏瑾言!”苏栾有些激动道,“是三哥,一定是他,他讨厌我他怨恨苏家,他回来报仇了,一定是他在背后指使孙子柏的,一定是他。” 苏骆沉见他激动得激烈喘息,眨眼功夫嘴唇泛了白,浑身都在颤抖,他急忙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没事了没事,四哥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即可,不管是谁要害四哥,我都绝不会放过他。” 这时候苏栾的小厮也冲了过来,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苏骆沉,随即便和几个下人手忙脚乱的安抚情绪激动的苏栾,苏骆沉则不声不响的退了出来,而门外正好站着面色慌张无措的苏叶珈。 对上苏骆沉带着笑意的眼神,苏叶珈无端打了个寒战,他慌忙低下头绞着手根本不敢看他,“哥哥。” 苏骆沉依旧笑着,却在他耳边道,“不要这么叫哦,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苏叶珈立马浑身一僵,面色也白了几分,“五哥。” “其实我更愿意你不会说话,因为你的存在本来就挺恶心的,”苏骆沉不无遗憾道,“不过现在,还真需要你说话才行。” 毕竟里面那个废物被吓得神志不清,如此他的话也就没什么说服力了。 苏叶珈被带到苏骆沉的书房,而后将他们在苏城的每一件事,包括所见所闻全都事无巨细的全部给苏骆沉讲了一遍,包括他们第一次找到苏瑾言是如何被拒之门外,苏瑾言又说了什么话,而后是被世子拒之门外,山阳郡的事,秋猎之前世子的宴请,荒唐的打赌,再到秋猎苏瑾言的惊艳出场,匡义军余孽的刺杀。 那之后他们就被苏州都尉府的人监守了起来,关于苏瑾言和世子的关系也都是外界传言,直到世子最后一次见他们,但那次苏叶珈没去,只知道苏栾回来之后就大发雷霆,面色很差,似是被逼着冒着极大的危险,不得不返回京城。 苏骆沉全程静静的听着,直到苏叶珈说完,他只在意三点。 一就是那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孙子柏的绝世高手,若是他的身边能有这样的绝世高手存在,何愁大事不成。 二是山阳郡的事到底有没有苏瑾言的手笔。 现在看来,孙子柏这个人和大家先前所掌握的资料有些割裂,完全像是两个人,但若他的一切改变都是发生在与苏瑾言相识之后,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而且很巧的,苏瑾言也是近来才在苏州冒头,如此就是时间上也完全对得上。 再就是白子玉的态度。 这次去的几人当中无疑就白子玉一个有点脑子的,其他都是不中用的废物,那么白子玉对那小世子的态度就至关重要,这关系着他对整件事的判断,对苏瑾言以及对那小世子是否是真废物的判断。 当然,对于苏骆沉而言,那平南侯世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对他没有多大影响,但若苏城的整件事都被定性为苏瑾言的报复,这件事就变得有意思了。 苏骆沉眯着眼睛,完全不似外人面前的那副谦逊恭顺,反倒是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阴狠,只听他对身旁的苏叶珈悠悠道。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苏叶珈的头低得更低了,他微微咬着牙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五哥。” 当晚,足以让任何一位国君为之震颤的四大世家家主就聚在了一起。 萧家家主萧元赫,白家家主白景荣,苏家家主苏宴之,还有温家家主温缙,同来的还有白子玉,苏骆沉,苏叶珈,以及萧家下一任继承人萧蓦恒,温家的继承人温北姜,以及满脸抓痕狼狈不堪的温浅。 当然,苏叶珈与温浅的出现全是因为他们是这次的亲历者,且是能坐在这里正常发言之人,否则他们哪里有资格,两人说完话之后就被遣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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