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然。” 程喻拿出手机将微信二维码亮给彭向荣,看他扫过之后就率先结束了谈话: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失陪。” 他朝何树使了个眼色,何树心领神会,也向彭向荣告了别,跟着程喻匆匆走了。 - “呼,喻哥,我总觉得刚刚那个彭什么什么的不太像个好人,他一直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你。” 何树回忆了一下,马上一个激灵摇了摇头:“总之就是很奇怪!你把微信给他他不会来骚扰你吗?” 程喻摆摆手:“害放心吧,我是那种蠢人吗?刚给他的是我的微信小号,哈哈!”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楼大厅的后门,面前就是洗手间,程喻扭头对何树道: “我去一下,你就别跟着了在这儿等着我吧。” 何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程喻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地说:“我只是骨裂,不是残疾到连上厕所都要人帮。” “哦、哦......”何树挠挠头:“那喻哥我就在外面等你,你一会儿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啊。要是有危险,你记得大喊,我能听到的!” “行了,”程喻往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看你说的,难不成洗手间里还有人会绑架我啊?” 他看着何树那个憨样,没忍住打开相机拍了一张,而后一边笑一边进了洗手间。 两分钟后,程喻从隔间出来,吹着口哨到洗手池边洗手。 “宝贝儿。” 一道黏糊的嗓音忽然自背后响起,程喻耳朵一动,觉得这道声音异常耳熟。 洗手的动作顿住,他抬起头,面前的镜子里映出刘岳肥胖的身影。 “!” 心脏下沉,程喻自脚底猛地窜起一股极强的寒意,拔腿就想跑。 “哎别跑啊宝贝儿。” 刘岳是看准了他左边手臂不方便,不偏不倚地就一把搂住了他的左半边身子。 “呃啊.....!” 剧痛传来,程喻下意识就要喊人—— “嘘。” 谁知声音还未放出,一块柔软的手帕就突然贴上口鼻,程喻来不及屏气骤然吸了一大口进去。 “!”完了,他心里默默地想。 果然,下一秒他就觉得鼻间的味道冲得他眼前发昏,短短几秒连四肢都开始绵软起来。 “彭向荣那个没用的…还是得我亲自来……” “…唔!” “你真的很淘气,乖乖别动。”刘岳见他挣扎,又在他的左肩肩膀处狠狠按了一下,很满意地听到了一声痛极的闷哼。 “唔...唔.....!” 程喻痛得仿佛整个左肩都碎掉了,豆大的冷汗从发丝间滑落,他后牙都要咬碎,拼尽浑身的力气重重推了刘岳一把。 只是他受了伤,现下又被刘岳下了药,这点力气对对方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说了让你别动......!”刘岳手上又用了点力,将手帕死死捂在程喻的下半张脸上。 “唔......” 程喻越是挣扎,那股刺鼻的味道就吸入得越多。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昏花,两条腿也几乎要站不住。 “...唔...滚.....!” 他用仅存的力气想要去踹身后的人,结果是还没踢到就被刘岳更紧地抱住了。 带着浓重烟酒味的热气哈在耳边:“宝贝儿,我这么喜欢你...你上次还那样耍我?嗯?” “.....你就非要逼我用这种方式对你吗?” 程喻此时已经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了,头脑昏沉到不像是自已的,只有唯一能动半边身子还在无力的抵抗着。 “…滚开…唔…别碰我……!” 模糊的气音隔着手帕闷闷地传来,瞬间让刘岳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别挣扎了。程喻,跟着我吧......” 这是程喻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其实也不只局限于现代剧,还有一些古装剧正在筹备中,到时候你可以多看看,挑一挑自已钟意的剧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古装剧的制作周期确实要长很多......” 宴会厅的二楼,曾蝉联三年最佳导演奖的余敬生正举着酒杯对着对面的人滔滔不绝。 说实话,像他这样的大导演,是完全不需要亲自下场捞人的。他只要坐在那里,自然会有无数优秀的演员们找上门来。 要不是今天有顾北年这位影帝在这里,他根本不屑于过来。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邀请顾北年出演他的下一部影视作品。 他带着十成十的诚意,只是对面的人听着听着,心思好像全然不在这里了。 顾北年翘腿靠在椅子上,上半身微微偏转,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一手支着下巴。 此时他的眼神正紧紧盯着一楼的某个角落,两簇好看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拧起。 “北年?”余敬生不得不喊了他一声:“北年,你在听吗?” “......”顾北年忽地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已刚才的失仪,颔首说了句:“抱歉。” 他收回手坐正了身子,对自已刚才的分神有些懊恼,他最近心神不宁的次数似乎有些太多了。 “噢...”余敬生体面地打着圆场:“没关系,你要是还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聊到这里吧,不过我今天说的,还是希望你回去能仔细考虑考虑。” 他说着站起身与顾北年作别,顾北年也起身目送,承诺道: “一定。” 送走了余敬生,顾北年又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目光不自觉地再次回到一楼大厅的某个角落。 刚刚被一个小姑娘叫走了的何树这时候才终于匆匆跑了回来。 只是,顾北年抬腕看了眼时间,心里那股异样感不减反增。 ——从程喻进入他的视线死角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20分钟。 ——程喻一直没有出来。
第64章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何树靠在墙角处,又刷完了一条帖子,他兴致缺缺地退出微博,看了眼主屏幕上的时间——喻哥已经进去好久了。 刚刚有位自称工作人员的小姑娘请他帮忙搬了个箱子,他短暂离开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喻哥是在洗手间里,还是已经走了?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还是没见人影,决定打个电话问一问。 通讯录还没点开,一道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挡住了身侧的光线。 何树抬起头去看来人。 顾北年面色沉峻,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程喻在里面吗?” “啊、北年哥。”何树忙应了声:“喻哥刚进去了,但是我走开了一会儿,不知道喻哥有没有出来,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他找到程喻的号码,正要播,顾北年已经越过他跨步朝洗手间走了:“他没出来过。” “啊?” 何树懵懵的,来不及细想顾北年为什么会知道程喻还没出来,电话播出,耳边响起嘟嘟的待机音。 “怎、怎么了吗?” 何树见他脸色沉着,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程喻?”顾北年进门就喊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呼呼的空调管机声以及悠闲舒缓的背景轻音乐。 “啊?喻哥不在吗?”后进来的何树手指紧了紧,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他和顾北年对视一眼,两人双双上前去推隔间的木门。 很快,十个木门都被推开,可隔间内空空荡荡的,哪里有程喻的影子? 电话里的待机音效还在持续,何树又听了两秒,电话忽地被挂断。 “怎么样,他接了吗?”顾北年问,顶光自上方在他的眉眼处落下一片光影。 “他把我的电话挂了。” 紧张情绪更甚,何树开始心慌起来——程喻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自已一个人不说一声就走了呢?该不会、该不会是自已离开的那几分钟程喻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喻哥是、是不是……” 他都不敢往下说了,手足无措得眼眶都开始泛红。 顾北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快步走到洗手间外四下张望了一下。 “你刚刚离开过这附近吗?” “我走了大概三分钟、不知道喻哥……” “他没回宴会厅。”顾北年又肯定地说了一句,对何树解释道:“我在二楼看见你们了,他从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 “啊?!” 何树看着要哭了:“都怪我,现在怎么办,喻哥还受着伤,他怎么、怎么可能一个人走了……!” 顾北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布置,靠近洗手间的地方没有摄像头,等于从拐角处开始就是监控盲区,再往后就是宴会厅的后花园了。 如果……如果有人要带程喻走,那只有从后门。 “叮。” 何树的手机在这时突然震了一下,他吸吸鼻子看去,随即激动地去叫顾北年:“北、北年哥,喻哥给我发短信了!” 顾北年赶紧凑近去看,手机解锁后,一条极短的消息出现在眼前,只有一句话: 「我跟刘导谈谈,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顾北年敛目看了两秒,蹙眉问:“刘导?哪个刘导?” 何树也愣住了,程喻拍过的戏不多,之前更是从来不屑于跟导演制片人们打交道,他怎么不知道程喻结识过什么“刘导”? “不太对劲啊……” 他喃喃着,脑中快速检索着之前合作过的导演姓名。突然,他双目蓦地瞪大,手心冒出一阵冷汗,声音都颤了:“等下…不、不会是刘岳吧……” “刘岳?” 顾北年表情更加疑惑了,他拍过这么多戏,可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是、是之前,”何树指尖抖着:“他找陈总约喻哥吃饭,结果在饭局上对喻哥动手动脚,还、还说要包养喻哥……” “?!” 顾北年的心脏极速紧缩了一下,他又抓过何树的手机看了眼那条短信,神色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说出的话都带着冰渣: “糟了,程喻是被人带走了。” 顾北年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分析现在的局面,他实在没想到这种宴会上居然会有人如此大胆。 如果真是这个叫刘岳的人带走了程喻,那现在反而不能大张旗鼓,一旦惊动众人,那些无良狗仔和营销号还不知道会把程喻写成什么样子,对于程喻来说要面临的舆论风险太大了。 只是刘岳会把程喻带去哪儿……? 思维快速运转,他握着何树的肩膀交代道:“你现在马上联系陈今译和刘铭,告诉他们程喻可能出事了,让他们赶快找保安室调后花园沿路的监控,越快越好!” 何树被他这话吓得不轻,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带着哭腔道:“好好、我我这就去…!” “我去外面找他,你在大厅这边守着,有消息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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