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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面的乔思柳闻言却是一愣。 因为昨天对方被其他受害家属围住，她当时也不知道对方拿到的神装究竟是什么属性的神装。而之后更是因为口头上的小矛盾，实在不好意思再凑过去询问相关的信息。 不过就现在方子濯这个语气，对方拿到的神装【小侦探·头饰】难道也是【优雅】属性的东西？ 乔思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原来就在更早之前，就是这副眼镜帮助她看穿了婚姻背后的真相。 当时不知道【优雅】属性究竟有什么作用，但实际它也在无声中给予了她帮助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我那慈悲又仁爱的神明啊……乔思柳回味过来那无声的关照，不由对着不远处的神像又默念了几遍祷词。 她对神明的感激越来越浓重，于是在外人眼中沉默的时间也显得有些过长，仿佛一种无声的拒绝。 而对面的方子濯见状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他正想再说些恳求的话看看能不能打动对方，所幸对方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给出了肯定答复。 “当然，我现在就把它借给你。”乔思柳没有拒绝。 不说他们本就同属于圣依教信众的身份，就是平时走在路上被其他陌生人请求帮忙配合追查凶手，她可能都同样不会拒绝。 乔思柳摘下眼镜递给对方：“你可以用更久一点，什么时候用完还给我就行。” “谢谢，”方子濯小心接过【金丝眼镜】，“真的不用太久，我半个小时内就能还给你。” 就在昨天，他就已经联合了其他受害家属整理出了目前他们能找到的所有相关线索。 如果在得到【金丝眼镜】，叠加了又一重的【优雅】属性后，他们还是没把握从这些信息里找到有用的内容，那么无论戴多久【金丝眼镜】恐怕都没什么用。 而且再怎么说，这毕竟也是神明赐下的神装。对方出于好心愿意借给自己，可他也不能真的没脸没皮一直占用。 方子濯小心戴上【金丝眼镜】，转而打开手机点开昨天他们这些受害家属一起整理出来的线索。 大概是【优雅】属性叠加后真的给穿着者带来了新一轮的突破，方子濯回忆着自己昨晚整理出现的信息，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新的念头—— 就正常来说，第一次随机作案的杀人犯往往会因为没有相关经验，于是在行凶时也跟着在仓促中露出些许破绽。 外人或许无法得知其中的细节，但因为群里就有当时的第一个受害者的受害家属，在给自己的孩子敛尸的时候，他们当时也在场看到了不少相关的细节线索。 除却剖开胸腔的手法相较于之后略显生涩于是显得格外暴力、溅出来了不少血外，当时甚至在仓促下双手甚至都没有完美相扣做出正确祈祷的姿势，轻轻一碰那双祈祷的手就彻底松开。 当然，对于此时的方子濯来说，话题中关注的重点不是对方没有偏执地让受害者做出祈祷的手势，于是怀疑对方并不是真正的狂信徒。 事实上，这一点他昨天就想到了。 但在今天，在戴上了【金丝眼镜】叠加了【优雅】属性后，他的关注点更在“手法生疏”导致血液泼溅上。 如果没有意外，因为过分粗暴的手法，当时的鲜血甚至可能已然泼溅到了行凶者的身上。 记得当时警察确实搜索了附近的所有可疑人员，但最后无论怎么搜寻，都没能找到当时的凶器以及行凶者沾血的衣服。 那结合现在能看到的遍布八区的死者，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本就不是那片城区的人？ 在行凶前对方突然出现在附近寻找猎物，在行凶结束后又快速离开那片城区于是才没被找到任何踪迹。 在这个诡异怪物横行的世界，或许对方本身就可能拥有某种能在各城区间快速移动的特殊能力。 是的，特殊能力……就像是特异局的那些超能力者一样。 即便特异局的超能力者都是通过特殊保密手段拥有的异能，过去从未有特异局之外的普通人觉醒异能的案例，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普通人没有得到异能的可能。 或许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对方偏偏意外获得了超能力呢？ 如果加上这一点，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想到这，加上了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绝不可能的条件后，方子濯的思路却是陡然豁然开朗。 不是诡异也不是怪物，而是某位在特殊情况下获得异能的杀人狂！ 假如对方真的拥有能快速在城区中移动的能力，那么在第一次作案时，相比起其他家附近的、更熟悉也更好下手的幼童，对方或许也会更偏向于随机寻找其他过去甚至从未见过的孩子。 在动手后，对方直接移动到了其他城区，彼时身上就算是不小心沾上了血也不会被怀疑猜忌。 更别说通常情况下，第一次随机作案的杀人狂往往都会下意识刻意避开家附近熟悉的人，好像只要离得足够远就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八区儿童连环被杀案的行凶者更加特殊，他或许还能直接避开人群去另一个城区行凶。 本就随机的犯案加上了更加随机的超能力，再加上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特异局之外的普通人没有获得超能力的可能，于是案件至今都没被侦破，甚至所有人都下意识将自己的目光投注在那些非人的怪物诡异上。 方子濯咬牙，迅速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松市外城八区的地图，找到了最初发现受害者尸体的地点。 如果最开始因为对自身能力的不理解，以及第一次犯案下意识远离居住地的心理，那么最初的几次案件绝对会因为内心偏向下意识远离藏匿点。 方子濯将最开始发现尸体的位置、以及最开始几起凶案的案发地在地图上标注，并借此筛选得出离得较远的几片城区。 而在初步筛选到这种程度后，方子濯开始寻找过去发生在这些城区附近的社会新闻，找到了部分符合要求的内容，并最终从中挑选出了一个在他看来相关性最大的一则新闻—— 【呼吁《反虐待动物保护法》立法，对虐待动物行为的无声纵容无异于放大人们心底的恶，最终必将酿成更大的灾祸作用于人类自身！】 发出这则新闻的是一个公众号，新闻的起因是因为有人在小区附近的草丛里看到了被剥去皮毛的猫狗，于是发声谴责虐待猫狗的人，呼吁设立相关法律。 剥去毛皮…… 剖开胸腔…… 或许这份被放大的恶，真的已经开始作用于人类自身了。
第21章 仅凭借这个呼吁保护流浪动物的新闻，方子濯便将目标范围进一步缩小到了固定的某个小区。 之后只是简单对比视频里拍摄到的小区的模样，直接截屏发到了他所在的受害家属群里，便很快就得到了小区的名字和位置。 林欣：[这是福安小区，我家就在这个小区里。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由于除了一些同为信徒的受害者家属外，因为受害者遍布整个八区，有相当一部分人因为和教堂离得远，于是没办法每天赶来进行早祷，甚至于他们中还有人甚至连信徒都不是。 为了关照这部分人，即便林欣就在方子濯的身边，就和之前同样在群里发问的方子濯一样，林欣同样选择了群里打字回复…… 方子濯见状当即打字，把自己刚才的所有推测都发到了群里。 由于过去的几十年里，超能力者全部都出现在特异局里，官方也默认了只有特异局拥有特殊手段能让人觉醒异能。 在降临日出现后的那几年，彼时教会并未发展扩张至全球庇护普罗众生，当超能力者出现后，民众一度希望官方能公开觉醒异能的能力，以便民众用以自保。 但当时估计是为了社会安定考虑，即便在无数骂声中，相关的信息并未公开，甚至直到现在都没透露出半点觉醒异能的信息，特异局之外的民间至今也没出现过哪怕一个超能力者。 过去几十年都没出现过哪怕一个特例，所有人几乎都认定了在国家管控下，绝不可能存在非官方管控的异能者。 这会儿听到方子濯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反驳。 其中以江泽的态度看着最为激动。 江泽：[不可能是异能者。我有亲戚在特异局，他们说变成超能力者的条件异常苛刻，普通人压根没可能接触到这方面的可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优雅】属性神装的双重加持，此时的方子濯依旧镇定，甚至还能冷静地说服对方。 方子濯：[诡异怪物不会留下一整具尸体，而普通人也不可能轻易跨越几个城区动手，刨除其他所有选项，剩下的那个就必然是唯一的真相。] 方子濯：[既然有超能力者的存在，那就同样也存在普通人意外成为超能力者的可能。而且相比起之前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起码这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能为之而努力的目标，这怎么着都比闲下来自己难过好吧？] 确实，相比起继续浪费时间，倒不如现在立刻行动起来，忙碌或许也会让他们短时间内忘记亲人离世的悲伤。 更别说方子濯刚才那一连串的推理确实还算合理，除了“只有特异局才有超能力者”的既定规律外，他们甚至都找不到其他任何反驳的地方。 ……更别说除却还算合理的推理外，引导着方子濯想到这些的或许就是因为那两件神明赐下的神装，换句话来说，这也能称作是神明指引着他们找到的真相。 受害者家属群里已经有人开始接受了方子濯的推理，并询问还有没有其他能将范围进一步缩小的推理，并在之后要怎么行动才算是合适。 而这些，方子濯显然在这之前就在心里理顺了一遍，于是在看到有人问出类似的问题后迅速接话说明之后的任务。 方子濯：[就按目前我知道的信息，我大概也只能把搜索区域缩小到这种程度了，更细节一点的内容因为线索受限，就真的没办法再具体到某栋楼或是某类人。之后估计只能是在得知更多线索拥有其他推论前，只能凭借我们自己的毅力在附近硬耗了。] 方子濯：[我现在大概唯一能确定的是，凶手在这之后绝对会再次作案。我们能试着再盯紧那片小区的人，如果看到有谁出现的地点和消失的地点对不上、又或者在某些时候速度异于常人的情况，那就说明对方绝对是行凶者。] 即便是范围缩小缩小再缩小，但现在剩下的搜索区域却也同样广阔。 而这，就已经是他们这些受害者家属迄今为止得知的最为明确的目标了。 群里有不少人跟着响应，准备去小区附近蹲点看看情况，甚至还有人决定拿着手机摄像机过去拍摄录像，方便事后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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