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属下:“但、但是他身边的人是主上啊。” 勒玉映姣好的面容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自己说:“……什么?” 你说谁?主上是什么时候进入望仙楼的?她带人一直在楼外盯梢,纵使主上道法通天,她也不可能错过啊。不对,现在的重点是,主上来干什么?不会就是为了接醉酒的公子越回家吧? 他们果然是真爱! CP魔怔人狂喜。 勒玉映以前可从未想过,有一天在他们主上的身上,还会发生这么温馨的一幕。 不对:“还不快去准备仙车!” 公子越喝酒了,他们主上要怎么把人带回去?总不能是抱回去吧?啊,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走向,他们是不是不应该多事? 直男属下颤颤巍巍的回:“老大,这个世界上呢,存在一种东西,叫法术。” 咱们主上连仙器八万春,都只是用灵力浮在空中而已。他为什么非要像个凡人一样,自己动手去抱着别人啊? 然后,这些藏在暗中的下属,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上抱着公子越从容地从望仙楼里走了出来。 月光下,清冷的仙人身着云霞一般的法衣,仙姿玉貌,遗世独立,明明他的脸上挂着最人畜无害的笑容,却莫名带着一种生人勿近、万法不侵的疏离。 渊清上仙的身后,便是自动跟随的名剑八万春,身前却以再温柔不过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抱着熟睡过去的少年皇子。同样好看的两人,安静相拥在一起的画面,美得就像是一幅画。他们自成一方世界,任何外人都仿佛难以插足。 所有人:“!!!” 勒老祖环胸,得意的看回那些比钢铁还要直的下属。还为什么要像个凡人一样亲自抱人?当然是因为爱情啊。你们修炼这么多年,为什么至今单身,找找自己的原因! 不过,说真的,要是真的去问沈渊清,怎么会选择自己动手抱起闻玉絜,他其实也是无法回答的。 在意识到闻玉絜对瓜来是酒后才吐的真言后,沈渊清的事情正好也谈得差不多了,他便选择了起身告辞。在“顺路”(别问他怎么顺的路)路过流风院时,又“刚巧”看到瓜来在发愁该怎么把昏睡过去的闻玉絜送回坐忘学宫…… 等沈渊清回神的时候,他已经抱起了闻玉絜。 并听到了瓜来在心里尖叫:【卧槽卧槽卧槽,还好老子好机智,没有真的动手。我就知道,这种时候我不能扶!和领导夫人太过亲密无间的贴贴,怕不是嫌命长!】 面对这个很有男德的瓜,沈渊清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方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晚事情谈的很顺利,未来魔尊的心情格外的好,他第一回放弃了去追究瓜来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 只是抱着比他想象中还要轻一点、乖很多的闻玉絜,走出了望仙阁。 顺路就把人送回了坐忘学宫。 嗯,真的只是顺路。 在把已经彻底睡过去的闻玉絜,以尽可能轻的力度放到拔步床上时,沈渊清还在如此坚信。 闻玉絜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之后,不会哭也不会闹,除了一开始有点话唠,后面就只剩下了乖乖睡觉。中间过程非常配合,让干什么干什么。从脱去外衣,到拿下他手腕上的白蛇,再到盖上被子,一点没让沈渊清感到困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摆弄一个大型的绢人娃娃。 沈渊清记得他的堂姐妹们就都很喜欢摆弄这样的绢人,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红的就像是樱桃一样的朱唇…… 他也曾给自己最小的堂妹送过一个,想要缓和与家人的关系。 可惜,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了小妹被吓哭的声音,他的兄长一直在安抚她:“别怕,别怕,阿兄以后不让十四郎来了,我们不玩他送的东西,谁知道里面藏没藏什么神神鬼鬼的巫蛊之物。” 沈渊清听后没什么想法,只想直接拿回自己的绢人,可惜,等他折返回去时,看到的已经是一个被拦腰剪断的绢人了。年幼不知事的小堂妹和瑟瑟发抖的堂兄,带着满屋子的下人跪伏在他的眼前请罪,仿佛他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沈渊清当时真的没什么想法的,他只觉得可惜,因为那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绢人。 而现在,他有了更好的。 沈渊清摸了摸闻玉絜柔顺的长发,一手扶着他的后脑,一手缓缓帮他彻底躺了下去。周围的多宝阁上,满是闻玉絜的东西,这个他只住了很短时日的房间里,已经迅速被闻玉絜的风格同化,到处都挂满了鲜艳的色彩,以及稀奇古怪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小玩意。 充满了孩子气。 而如今这个孩子气的人,正舒心地躺在床上,眼睛还是闭着的,只是在躺下后,下意识地蹭了蹭沈渊清的手,嘟囔了一句:“渴。” 宛若撒娇。 鉴于闻玉絜真的很好照顾,本来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沈渊清,最终还是去而又返,从茶桌上给闻玉絜倒了杯灵茶。 茶水不知道放了多久,早已经凉了。沈渊清是想就这么给闻玉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从茶桌拿到闻玉絜的唇边时,就给发功加热了。嗯,大概他们反派日行一善就是这个样子的。 闻玉絜的嗓子是真的快冒烟了,酒后燥热,脸颊泛红,他一靠近水源,就像懵懂的小兽般,猛地扎了过来,靠在沈渊清身上咕嘟咕嘟喝了起来。温度不冷不热,茶水香气四溢,在梦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沙漠旅人的闻玉絜,正在原地撒欢,他找到绿洲啦,他找到绿洲啦~ 然后,闻玉絜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摸了摸。 沈渊清看着闻玉絜鸦羽一样的眼睫毛,心里升起了难得的好奇,怎么会有人真的拥有这么一排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呢?又浓密,又好看,挂在眼角犯困的泪珠,都带着一种我见犹怜。 沈渊清不由便轻声问了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梦中绝无可能回答的人。 月亮的清辉,从花窗外倾斜而下,照入了没有点灯的卧房之中。在一半微亮,一半黑暗里,银发的仙人再一次轻轻抚过少年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来回抚摸,就像在感受绸缎细瓷的微凉,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想做就做了。 直至闻玉絜终于被弄醒,他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就近在眼前的沈渊清,觉得自己这个梦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先是沙漠,再是绿洲,现在又梦到了要实现他愿望的魔神沈渊清。 不过,为什么许愿之前不是他擦拭神灯,而是神灯擦他呢?他的脸有什么好擦的?闻玉絜试图抗议,可惜,酒精实在害人,他现在手脚软得厉害,仿佛连从被子中挣扎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气鼓鼓的对神灯说:“我想要什么还不明显吗?我想要加你的森罗好友啊!” 沈渊清彻底愣住了。 闻玉絜的逻辑还停留在他彻底昏睡之前,瓜来对他说:“表达爱慕的方式有很多,但希望能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你到底是想他知道你喜欢他,还是不想他知道啊?” 闻玉絜点点头,又摇摇头,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着非要五彩斑斓黑的无良甲方。 但偏偏瓜卷王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乙方,他还真就给闻玉絜想到了一个办法:“森罗玉简,了解一下。” 闻玉絜:“先生何出此言?” “人类总有倾诉欲,你不说,就容易憋坏了,对吧?但你说了,对方又肯定会知道。思来想去,好像只能选择写下来。但如果是选择写信,信太多了,也会给对方造成困扰,对吧?所以,你完全可以在森罗玉简上写啊。就,主上未必会玩森罗玉简。” 简单来说其实是在赌,赌渊清上仙不玩森罗玉简。 毕竟未来的魔尊日理万机,白天要忙着装正道老大,晚上还要带着手下在黑道搅风搅雨,他那么敬业的一个反派,哪里来的空闲玩手机呢?而且,也没听说过哪个反派像个死宅一样沉迷网络,那多掉逼格啊,对吧? “如果未来有天你们在一起了,对方问你明明爱他为什么毫无表示,你就可以拿出森罗玉简证明自己,你一直都在表达,只是对方没有看见。” 不得不说,瓜来同学真的是个卡bug的天才。 “先生大才啊!” 这个建议里,唯一的小漏洞就是万一沈渊清偏偏是个不走寻常路,爱玩森罗玉简的反派,那就没辙了。但不管是闻玉絜还是瓜来,想了想沈渊清那目下无尘的神仙面容,还是一致地摇了摇头,排除掉了这种可能。 退一万步说,哪怕沈渊清也用森罗玉简,怎么想他这种逼王都是已读不回的高冷挂。你说你的,他肯定不回,你怕什么? 脑子不算清楚的闻玉絜就这样被说服了,并深深地为瓜来的这个点子着迷。他不再苦恼如何隐晦地表达爱慕,只专心开始烦恼该怎么在反派不知道的情况下,加上对方的森罗玉简好友。说真的,这个难度不亚于考坐忘学宫。 闻玉絜想啊想,想啊想,就给想睡着了。在梦里的时候,他还不忘叨叨这个事,生怕自己一觉起来就给忘了。 不得不说,念念不忘,大概真的必有回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闻玉絜也没忘了瓜来贡献的好主意。他摸着自己完全没感到头疼的脑袋,在心里想着,修真界有灵力真是便利啊,连宿醉的后遗症都没有了。 然后,闻玉絜就看到了自己的森罗玉简,不知道何时摆在了脑袋边。 页面还停留在他加上了沈渊清的好友。 闻玉絜:“!!!”
第39章 拼命苟活的第三十九天: 好友怎么加的,联系方式哪里来的,昨晚喝醉之后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一系列问题从闻玉絜的脑海里呼啸而过,但根本不需要他去深究,因为很快的,来自沈渊清的传音就亮了起来。 闻玉絜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名字后,更是吓得差点把森罗玉简给甩出去。万万没想到,沈渊清真是那万中无一会在修真界玩手机的大反派。这逼王为什么放弃了对逼格的追求?闻玉絜痛苦面具,瓜来的好建议大概要胎死腹中了,他去哪儿再找一个更好的办法啊QAQ。 在内心为瓜来的建议举办了一场隆重又体面的葬礼之后,闻皇子才终于鼓起勇气,点开了来自渊清上仙的信息。 对方说话的风格,该说意外呢,还是不意外呢,就,比较意简言赅。 一点开浮空的屏幕,闻玉絜看到的就是一串的名单,意思明确,目的清晰。 ——找机会接触一下这些人,看看哪个有主角相。 闻皇子在那一刻终于大彻大悟,这哪里是沈渊清给他来信了,根本就是阎王给他派活儿了啊!原来大反派留他一命,是用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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