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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问我，是不是自然变异的，我当时有些奇怪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说，我是突然变异的，但我反应过来后，就问他，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变异成为人鱼吗？” “他就说，他不知道，但他认识希望基地一位研究员，让我自己去问问研究员。” “他还说，过两天研究员就会来到度假村，告诉了我研究员的身形特征和大概穿着。” “然后他就走了，接着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说完后，关润踌躇着问苏荼：“周之疏...真的是希望基地最强的异能者吗？” 苏荼点头：“是，而且还是末世最强的异能者。” “那他怎么会...”关润说到这里，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但苏荼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周之疏怎么会和研究员认识。 研究员的身份虽然还不明，但从他做的实验来看，以及记忆碎片中的种种，都代表着他绝不是个好人。 但末世之中，好人坏人的分界线又在哪里呢？ 苏荼皱眉，忽然有点迷茫，想到了自己刚才杀人时突如其来的兴奋感。 他虽然是穿书进入了这个末世，但他作为一只异怪，隐藏在人类基地中，任务是感染最强异能者，让整个世界混乱。 他，难道就是好人吗？ 突如其来的迷茫，让苏荼一时不再说话。 这时，张童忽然冷笑一声，说：“周之疏不是末世第一异能者吗？怎么？也跟我们这种人同流合污？” 苏荼听到这话，不知为什么莫名心烦，小兽走过去一脚把泥鳅鱼踩在脚下：“你也配当人？” 张童虽然被踩着，但笑得十分开心：“恼羞成怒了？发现自己的同伴居然做过背叛人类和异能者的事，就接受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异能者也不过如此嘛，装的道貌岸然，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龌龊的事。” 泥鳅鱼彻底被小兽弄晕过去，张童被强制性闭嘴。 关润有些担心苏荼，问道：“你还好吗？其实当时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不一定是那样的，可能周之疏他没说过那些话...” “我没事，”苏荼打断关润，“我还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关润立刻说道：“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 苏荼说：“我想完整地看一遍你变异后的记忆。” 银白小鱼，主动游到小兽身边，靠近小兽的爪子：“现在就可以。” 这次任务，是为了寻找感染有关的线索，异怪感染异能者，听上去很容易，但周之疏显然不是普通异能者，而苏荼也不是普通异怪。 一只精神系异怪，要感染一个末世最强异能者，对苏荼来说，几乎是毫无头绪的一件事。 然而随着不断完成希望基地的任务，苏荼一步步寻着线索，来到了这里。 有一些线索点在脑海里，各自为营，单独思考的时候，都觉得很关键，却无法连在一起。 系统说过，这次的任务有非常关键的线索。 苏荼需要将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找到那个关键点。 再次进入关润的记忆，这一次苏荼从头到尾看见了关润变异后的每一天，发生的每一件事。 在抛开一些重要节点事件后，苏荼发现，关润和张童相处的过程中，张童有好几次，都有过比较明显的变化。 比如，还没变成人鱼时突然适应海里呼吸，变成人鱼后，突然拥有意识体，掌握精神力后，突然学会人鱼歌声等等。 每一次的变化之前，都发生过同一件事。 苏荼闭了闭眼，再次看向关润的记忆。 又是一次关润和张童在床上进行双人运动，结束后几个小时内，张童学会了精神操控别的海洋异怪。 看到这里，苏荼忍不住吐槽道：“不是真要和周之疏上床才行吧？” “你想和我上床？”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荼立刻从关润意识中脱离，回头，正好与身后的周之疏对上视线。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刹那的逃避，但很快恢复正常。 周之疏看着那双极其会掩饰的眼睛，如平时一样，微微一弯，露出招牌笑容。 “周队，你忙完了？”苏荼笑容中充满关心，“没受伤吧？” 周之疏打量了一眼苏荼，浑身的衣服被水流割破，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装，露出白皙的身体若隐若现，身上有一些还未愈合的伤口，能看出之前受过的伤并不轻。 周之疏挑眉：“看上去，你才是受伤的那一个。” 刚才无意中被听见的话，似乎就这么被周之疏忽略了。 苏荼松了口气，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鱼：“这次的任务目标，张童，已经被我杀了，不过意识体还活着。” 装置的事还没问出来，现在周之疏来了，看来一时半会问不了了。 周之疏忽然垂眸，看向苏荼的手腕：“手环呢？” 苏荼从兜里拿出手环：“刚才怕打架把手环弄坏了，我特意收起来了。” 周之疏接过手环，接着顺势抓住苏荼的手腕。 冰凉的手腕和海水一样冷，周之疏将手环重新戴在苏荼的手腕上：“别弄丢了。” 苏荼乖巧地点点头，接着问道：“现在怎么处理张童？” 周之疏说：“先带上去，待会会有基地的人来回收。” 接着，周之疏问道：“需要我带你上岸吗？” 苏荼摇头：“不用吧，我自己游上去就行。” 周之疏：“深海游上去？” 苏荼噎住，差点忘了这是在海里，不是在游泳池。 周之疏正在欣赏苏荼变化的神情，就见对方对着自己露齿一笑，开始日常狗腿。 “周队，要不说你是最强异能者呢？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没有你，这次任务就失败了。” “哦？”周之疏好整以暇地瞥了眼地上的张童，“任务目标都抓到了，怎么失败了？” 苏荼指了指自己：“抓住任务目标的关键人物，如果死在海里，是希望基地的一大损失，失去宝贵的精神系异能者，在他们看来，比任务失败还严重。” “所以，”苏荼凑到周之疏身边，“周队，带我上岸吧。” 在周之疏的结界中，苏荼几乎是眨眼间，就回到了岸上，再次来到度假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张童的尸体被丢在沙滩上，苏荼把他拖到村子边一个高高的晒鱼干的杆子边，接着用绳子将他捆住，绑在杆子上。 “既然这么喜欢绑着人放风筝，那你也体验一下好了。”苏荼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满意地看着杆子上的尸体。 关润躲在沙滩边一块礁石后，见苏荼忙完，才小声叫他：“苏荼。” 关润并没有被一起带到岸上，周之疏似乎并不关心这条人鱼的情况，问都没问一句，完全当他不存在。 苏荼也就无法判断周之疏是否真的见过关润。 苏荼来到礁石旁蹲下：“谢谢你帮我的忙。” 关润摇摇头：“其实，那么多异怪和异能者受害，之前的我，也算是张童的帮凶，我不配得到你的感谢。” 苏荼毫不在意道：“一码归一码，你帮了我的忙，我就得感谢你。” 关润感激地看向苏荼：“我...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苏荼一笑：“当然可以。” “既然周队没提到你，说明你不会被希望基地带走，你走吧。”苏荼说。 “我还想问问，”关润好奇地看着苏荼，“我的记忆碎片里，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苏荼沉吟片刻，皱眉歪了歪头：“算找到了吧。” “爸爸！找到的是上床的姿势和方法吗！” “不是！是线索！”
第86章 苏荼久违的躺在基地的房间中。 似乎从进入希望基地后, 要么在外面出任务，要么在基地的医院躺着，都没怎么回过自己这个宿舍。 但当初在宿舍发生过的事, 苏荼没忘。 那是第一次见到昏迷的周之疏, 见到他的意识体, 还帮助周之疏拿了奇怪的药剂, 让他从一种看上去就快不行的状态, 恢复正常。 那个时候的周之疏, 到底是为什么昏迷呢？ 苏荼盯着天花板，思绪越飘越远。 关润的记忆中，关键线索看上去是两个人上床, 但结合之前苏荼收集到的信息，以及最后询问关润的问题，苏荼几乎已经有了猜测。 关润临走前，苏荼问他：“每次和张童上床的时候, 你的意识体在做什么？” 关润虽然有些惊讶苏荼的问题, 但还是回答道：“每一次我都会用意识体进入他的意识，想达到身体和意识都互相交融的状态。” 苏荼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正站在岸边的周之疏，头也不回地接着问道：“每次你进入他的意识时，有感受到什么吗？” “感受是指？”关润有些不明白。 苏荼想了想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 想了半天, 憋出一句：“大概类似于你和他的意识水乳交融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他的意识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关润思考半晌：“我不知道这个变化算不算。” 接着, 他垂眸不再与苏荼对视：“我能感受到, 他的意识体会一直缠着我的意识体, 有一种索取的意思。” 苏荼：“索取什么？” 关润：“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身体上的索取。” 苏荼：“我明白, 他的意识体在索取什么？” 关润的鱼尾在礁石旁的海水上拍打了一下，激起一圈波纹：“我说不出来，我只是能感觉到，每次被索取之后，我的意识体会感觉很疲累，精神力也会下降一些。” 短暂的回忆结束，苏荼拿起旁边桌上一个小包装袋，撕开包装后把东西放进嘴里。 清甜的薄荷味从舌尖蔓延开，让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这是这次回来后，在基地超市购买的无糖薄荷糖，苏荼以往在原世界，就喜欢在思考问题时，含着薄荷糖，提神醒脑，虽然是无糖的，但依然有一丝丝甜味。 甜味总是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感染？”苏荼含着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意识体的感染吗？” “你说呢？”苏荼扭头，看向一旁。 只见枕头旁，一截小小的绿色忽的从被子里冒出头，一个藤蔓编织的拇指大小的人偶，正用一双薄荷糖定制的眼睛，看向苏荼。 “爸爸，我说，这糖真能当眼睛吗？不会化掉吗？”小绿的声音从绿色小人偶身体中传出来。 苏荼伸出手指，摸了摸人偶的头顶：“暂时的，等我晚上去逛商店，找到更好看的眼睛，就给你换上。” 小绿满意地蹭了蹭苏荼的手指，接上苏荼刚才的问题：“爸爸，要我说的话，意识体待在一起，就能互相感染的话，那我的意识体一直和你的待在一起，并没有感染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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