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撞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 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皑皑白雪。 黑豹一爪拍死莫非禹,然后将他拖拽起来。 莫非禹的衣服已经破烂,血迹斑驳,看上去极为凄惨。 他的脑海中嗡嗡作响,意识渐渐变得昏迷,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啾——” 一道箭声破空而至,射中了它的尾巴。 “嗷呜——” 凄厉的嚎叫响彻山林。 那只黑豹踉跄着后退两步,摔倒在地上。 一名男子从上方降下,站在黑豹前面。 他举着银弓,又是一道箭矢疾驰而出。 这一箭瞄准了它的脑袋。 “噗嗤——” 这次箭矢贯穿黑豹的脑袋,带出一蓬血花。 黑豹挣扎了一下,庞大的身躯逐渐失去力气,最终躺在地上不动弹。 最后一丝生命力逝去时,它的身躯逐渐化作虚无,融进周遭的浓郁阴煞之气中。 黑豹死了,浓郁阴煞之气瞬间消散。 男子取下腰间长弓,走到莫非禹身侧,蹲下身子,伸出指尖探探气息,随后从草药布袋里取出一枚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将其吞服下腹。 一团紫芒包裹着莫非禹的身体,缓慢融化。 “遇到我,你算是走运了。”男子低喃,目光深邃,“长的倒是俊俏。” 说罢,他将弓弦挂在脖子上,背起莫非禹,向山脉深处走去。 阳光正好,灵末舒服的躺在白虎身上。 断痕扛了个人回来。 白虎见了断痕回来,轻嗷了两声。 灵末睁开眼睛,一眼瞥到院子内一摊血迹。 灵末:“怎么搞的?” 断痕:“路上捡了个人,看伤势不轻。” 灵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道:“我叫你去杀的那只那小黑猫死了没?” 断痕:“死了。对了,你的影弓很好用。” 灵末:“本灵主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用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地上。 顿时,一股柔和之力卷起,莫非禹被送到了房间中。 灵末站在床边,看着伤势累累的莫非禹,好一会儿,他的目光又转向院中,断痕正蹲在地上……挖土? 灵末走出屋子,问他:“你挖土做什么?” 断痕:“种树啊。” 灵末想起某个男人,心道:我以为你要把他埋了。 断痕见他不语,问道:“也不知道您这山脉能不能养活一棵树。” 灵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种树做什么?” 断痕:“想起一株枫香来,便就种了。” 灵末:“你有种子?” 断痕:“没有。”说着又笑着,“不过您这山,要什么没有?想寻一颗种子应该不难。” 灵末心道:还真没有。 断痕:“且不说这个了,灵主,那人怎么样了?” 灵末坐在了石凳上,“有本灵主在,死不了,就算死了,我也能给他救回来。” 断痕:“那便好,多谢灵主了,不然……我就要惋惜一张美脸了。” 灵末沉默片刻,问他:“断痕,我且问你,如果有个人让你很爱他,可是他有点伤你心,他又知道错了,来找你,你还愿意跟他走吗?” 断痕很意外他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道:“嗯……难说,如果他悔改,我还是可以给他个机会的。不过您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 灵末:“没什么,想就是想问问。”又道:“那你想离开山脉吗?” 断痕:“我想,待在这里也挺好的,灵主的灵器也多,还有肉吃。” 灵末:“你若是恢复了记忆了,想离开山脉继续闯荡江湖呢?” 断痕:“我都准备在您这儿种个树了。” 灵末:“倒也是,我可不会花心思种树。” · 莫非禹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床榻上。 他撑起身子坐起,揉揉太阳穴,感受到浑身酸疼。 莫非禹环顾房间一圈。 窗户大敞,阳光从半开的窗口洒入房内。鼻端充斥着药草的气息,房屋里点着檀香,淡雅的味道弥漫开来。 这间屋子虽小却很精致典雅。 除此之外,他也感应不到任何法术的波动。 莫非禹刚下了床,门便被推开了。 灵末提着水盆走进来。 莫非禹瞬间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灵末放下水盆,看着他,“哟,你这么快就醒了。” 莫非禹:“多谢灵主搭救。” 灵末:“没想到你来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快了些。” 莫非禹:“难道灵主早就料到我会来?” 灵末:“嗯哼,等你多时了。” 莫非禹:“那我便不啰嗦了,不知灵主可会起死回生之术?” 灵末:“会是会,不过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易呢?” 莫非禹:“如若灵主需要,不知我这条命是否可以抵给灵主?” 灵末:“你这条命……”说着又用眼神打量他,“对我来做不了什么。这样吧,你帮我办一件事。” 莫非禹忙道:“灵主请说。” “你去东南方位的山涧,帮我寻找三叶莲。”灵末顿了顿,又道,“还有千年雪玉莲、万年金莲和七窍玲珑果这几种灵药。” 这些灵药对断痕的灵体恢复都大有帮助。 本来想着今日自己前去。 没想到有送上来门的跑腿。 莫非禹:“我这就去……” 灵末连忙把人拉了回来,“瞧着急的,你身上还有伤,养好了再去吧,我可不想再救一次。” 还好断痕也已经稳定。 晚些取灵药也是可行的。 莫非禹闻言,抬起手臂摸了摸。 搁这衣服的胸上还缠着纱布。 他都忘了,昏迷前被黑豹划伤了来着。 莫非禹微微颔首,道:“多谢。” 灵末离开后。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俯瞰着整座山脉。 连绵起伏的山脉高耸巍峨,直冲苍穹。 山脉中遍布灵气,各种灵药、灵禽在雪山之巅飞翔。 “此地倒是个好地方。” 莫非禹轻叹一声,转过头,望向那个方向。 那里,有一株白色小草。 那株小草的根茎长得很像灵草,但却没有叶子,只有一朵花。 花瓣是透明的,上面有着一层薄雾状的物质。 它的周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叶子,叶片上有着细小的花纹。 那花,看上去极其普通。 他忍不住走出屋子,来到这朵小叶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到小叶。 然而,他才一接近。 就感觉到手掌上传来一阵刺痛。 莫非禹低下头,只见那花上长出来的叶子居然如同钢针般,扎进了他的肉里! 他吃疼的收回手,却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声音:“等等,你别乱动!” 那个声音很冷,但却有一点儿熟悉。 莫非禹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清俊的脸。 他身穿红色的长袍,墨发雅束。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目光幽暗如同深渊,看不清楚情绪。 他的身形修长,站在那里,犹如神祗降临一般。 莫非禹的心底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说】:猎杀时刻
第九十八章 : 熟悉的人就在眼前。 断痕走过来,伸手看了眼莫非禹被刺伤的伤口,随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莫非禹茫然接过,打开瓷瓶,里面是一粒丹丸。 丹丸散发着幽香。 断痕看了他一眼,急切道:“你快吞下。” 随着他的声音,莫非禹回过神,“什么?” 断痕很耐心,柔声道:“你方才碰了百叶毒的叶子,再不吃下这解药,待会你的腹肚可就要疼痛难忍了。” 丹药入喉即化,顺着食道滑入胃里,莫非禹顿时感觉腹部有一阵舒适的温热感。 他的眼眶却变得红了。 断痕见他模样,感到不解,“你怎么了?怎么眼睛还红了?欸?是这丸子太苦了?” “断痕,你……” 说到一半,却又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断痕看着这张脸,似曾相识,又似乎从未见过,于是问:“公子,我们是不是认识?” 莫非禹眼神诧异,“你……你不记得我了?” 断痕看了他小会儿,摸不着头绪,只能带着歉意笑道:“抱歉公子,前些日子脑子不慎摔伤,就忘了所有事情,如若公子认识我,恕在下还不能认出你是谁。” 这样的回答,让他心头猛地刺痛。 莫非禹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了?” 断痕摇摇头,“没什么,如今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过我什么也不记得,便一直待在此地,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莫非禹:“我……叫莫非禹,你可以……叫我阿禹。” 断痕:“阿禹……” 这小名,不就是是他一直在梦中喊的? 莫非禹的眸光闪过一抹挣扎,“你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断痕:“嗯,不过公子既然认识我,想必一定与我也是交好,不知阿禹与我是什么身份?我好称呼。” 莫非禹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断痕见他不语,“是不好说?” 他笑得温柔。 但莫非禹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般,难受极了。 他想伸手去抓住他的衣服,可他不敢,只能低垂着眉目,用力攥紧拳头。 莫非禹艰难开口,“我只是你的一位故友。” “原来如此。”断痕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又浅笑两声,“没想到,我救了一位故友回来。” 莫非禹:“救我?” 断痕点点头,“是啊,当时你晕迷不醒,又身负重伤,我就把你背回来了,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莫非禹心里又酸又苦,“那你当时为什么会想着救我?” 断痕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他,“嗯……当时瞧你生的好看,就带回来了。” 莫非禹还想说什么,几声咳嗽从自己嘴里发出。 打断了嗓门间要说的话。 断痕把身上的披风拿下,盖在他肩膀上,“外面风大,你这伤口刚给包扎上,还是进屋吧。” 喉咙间似乎堵着一股气息,莫非禹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好。” 断痕搀着他坐在床上,道:“莫兄,我给你倒杯热茶喝。" 莫非禹:“……谢谢。” 莫非禹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感觉味道很苦,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断痕见他眉宇间有一丝痛楚,便问道:“莫兄是否觉得哪里不适?” 莫非禹:“胸口还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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