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走至镜前照了照模样。 宋云芝轻抚着泪痣,低喃道:“你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便再不会出现,我这般费力的去唤你又有何用呢?不如,就让我代替好好你,去照顾师尊,不是更好。” 他勾了勾唇,将毛笔放好后,径自走向衣柜,取出一件黑袍换上。 须臾,他推门而出。 夜风吹起他额前碎发,宋云芝轻轻吐出口气,朝着莫非禹的殿门而去。 宋云芝踏着月色缓缓走近,在殿门前停下,抬手按住了门。 “叩叩叩。” 他轻轻叩响门扉。 门内,莫非禹听见动静,立刻起身去拉开了门,看到门外之人,当下愣了愣,“断痕……” 宋云芝笑了笑,“阿禹。” 莫非禹:“你……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宋云芝回忆着梦里断痕那副羁傲的性子,模仿着,“嗯,没办法,太长时间不见阿禹,我忍不住想,便出来了。” 莫非禹闻言,心里涌起几分暖意,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进屋聊。” “好。” 两人并排进了屋。 继兰泽见到宋云芝一瞬差点没分清楚。 还好他眼尖,看到了泪痣。 继兰泽笑着,“师兄这是盼到了?” 莫非禹淡笑道:“嗯,辛苦师弟陪我等待,明天我再去找你。” 继兰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他看了看宋云芝,又对莫非禹道:“不用送。” 待他走后。 莫非禹迫不及待道:“阿痕,我前些日子同你说的烧了那副旧画卷,并不是有意毁之,而是想作一幅新画,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来瞧瞧。” 片刻,他从内堂拿了一幅画轴出来。 宋云芝见状,眸色渐深。 莫非禹接着便将画卷铺开。 展现在宋云芝眼中的,正是他的模样。 可此人非彼人。 莫非禹笑道:“这画上的你,比原来的模样还要俊俏些,是不是?” 宋云芝抿唇笑了笑,“确实。” 秋晨,微凉宜人,凉亭小叙。 望见秋日飞鸟正于天窗上方结群徘徊,时高时低。 继兰泽落下一枚白棋子,道:“师兄昨夜如何?” 莫非禹:“断痕昨夜里笑了,该是不气了。” 继兰泽:“那就成。” 莫非禹:“只是,我不知为何,他此次出来,眼角多了个泪痣。” 继兰泽:“他不是一开始就有吗?” 莫非禹摇着头,“往常出来,他眼角是没有的。” 继兰泽狐疑:“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出来见你,怕你分不出来你和云芝之间,所以才显露出泪痣?” 莫非禹:“不会的,断痕不会觉得我认不出来他。” 继兰泽:“那……不如去问问他?” 莫非禹犹豫片刻,点头道:“好。” 回到凌云殿,宋云芝坐姿不端的坐在案桌上。 继兰泽:“他……” 莫非禹:“我也不知怎的,他竟没有回去。” 宋云芝察觉人来。 连忙从案桌下来,见到莫非禹,走过来笑道:“阿禹,我想多待会,不会打扰吧?” 莫非禹:“当然不会。”募的想起,“阿禹,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师弟,继兰泽。” 宋云芝看向他,“断痕。” 继兰泽心里打量着他。 性子确实有些羁傲。 继兰泽:“早就听闻师兄说过,他有个心上人俊美威严,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宋云芝听到心上人时,明显神色顿了顿,又失笑道:“继尊师谬赞了。” 继兰泽可不想吃这波狗粮,“师兄,我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二人了。” 莫非禹:“好。” 踏出凌云殿一刻。 【叮!副本任务已解锁:「谎言」,请宿主及时完成任务!提升进度!】 继兰泽:【谎言?】 【是的。】 继兰泽:【要揭穿这个谎言?】 【是的。】 继兰泽:【谁的?】 【无可奉告。】 继兰泽:【我那么卖力做任务,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的宿主,透露点?】 【……师兄。】 继兰泽:【这才对,够仗义!】 师兄。 谎言。 回玉清阁去的路上,继兰泽的脑子里反复重复这四个字。 殷未渊端着一盘桂花糕,见他心事重重,问道:“师尊在想什么?” 继兰泽:“未渊,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一体多魂吗?” 殷未渊:“那宋云芝身上不就是?” 继兰泽摇着头,“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殷未渊:“莫师叔好不容易盼回来的人,师尊不如就随他去吧。” 继兰泽心中无奈:我倒是想随他去。 殷未渊:“师尊都好久没有陪我练剑了,近日来您一直往莫师叔那边去,徒儿好生无趣。” 继兰泽白了他一眼,“你天天嚷着晚上做噩梦,我天天都同你睡了,这还不够?” 殷未渊:“哪能啊师尊,这做噩梦,又不是徒儿想的。” 继兰泽懒得搭理他。 “师尊又要去哪?” “去找你乔师叔。” 继兰泽与殷未渊的日常,也就: 清晨睡醒,殷未渊每天做早饭,他负责吃。 午休时刻,殷未渊阅览群书,他在殿院中睡觉。 夜晚时分,殷未渊自己有房有床不睡,总有一万个理由来睡他的房间。 偶尔两人一同下下棋,修炼,絮叨几句。 这种日子,也算是老夫老妻该过的。 仔细想来,也够惬意。 · 宋云芝回到房间。 一眼望去,就能见到那副不属于他的画像。 久久凝视着那幅画,心里不是滋味。 “宋云芝啊宋云芝,你身为丞相之子,却为了讨好你心爱之人,演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蛮性。” 宋云芝,字元意。 他的父亲,便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官拜左相。 而作为男人中最有权势的宋家嫡出公子,生得又是玉树临风。 宋云芝从小就被教育得很好,才华横溢。 可以说,在同龄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宋云芝已经学会骑马射箭、写诗做文章。 如今来到这双华山,拜师求学问道。 却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后面想吸引莫非禹的注意。 他便学着做饭,努力修行。 每天忙碌不休,只为博取莫非禹的欢心。 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好,总有一天能感动莫非禹。 莫非禹的眼里,对他只有欣赏的目光。 想起往日的种种,宋云芝心情复杂难言,无奈苦笑:“罢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就没什么后悔的余地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莫非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莫非禹对他温柔体贴、嘘寒问暖。 宋云芝心知肚明。 这些举止,却都是对断痕这个人做的。 宋云芝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再睁开眼,眸色变得清明许多,仿佛洗尽铅华。 他将身上的黑袍脱掉,换上了干净舒适的练功服。 看向窗外。 窗户外,是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 宋云芝的唇角微翘。 他知道,此刻的莫非禹也应该是坐在座山峰上看书吧? 或者是在练功? 宋云芝做了一碗莲花羹。 端着汤匙轻轻搅拌几下,尝了尝。 “嗯!味道还不错,但愿能合他的胃口。” 他露出满意神色。 紧接着又泡了一壶茶。 准备好这一切,他却盯着茶壶看上头。 “莫非禹……” 宋云芝喃喃自语,眼神迷离。 【作者有话说】:宝子们千万不要误会非禹哥是“迟来的深情” 他只是没嘴。
第九十三章 : 宋云芝在自个的院房中练了三遍剑法,直到筋疲力竭,才停下手来。 他坐在蒲团上歇了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墙壁前,伸手抚摸着那幅画像。 随后手指轻轻一弹,一片幽蓝色的火焰在指尖上燃起,逐渐汇聚成一只火凤。 宋云芝对准画像,弹了过去。 画像便开始灼烧。 宋云芝收敛了神情。 他整理衣襟,走出了屋子。 燃烧的火焰被一阵寒风吹散,画卷被吹到一座假山后躺着。 · 莫非禹坐在案桌前练字,旁边放着几样笔墨纸砚。 听到脚步声响,他头也不抬,淡淡说道:“昨日学的火溶术,今日练的如何了?” 宋云芝:“嗯。” 甚至还用它,烧了那幅画像。 莫非禹:“你倒是悟性高,这火溶术与你说道两句,便就摸明白了门路。” 宋云芝垂眸,掩盖住眸底的黯然之色。 他轻启薄唇:“那师尊……我同断痕比,谁的悟性更高些?” 莫非禹搁下毛笔,转过脸,看着走近的宋云芝。 两人四目相接。 沉默半晌,他缓缓说道:“你们各有千秋。但,他的武学天赋极高,你则稍逊一筹。” 宋云芝心里顿觉失落。 他早就猜测到这个答案,只是忍不住抱有侥幸,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宋云芝低头。 他抿紧薄唇。 片刻之后,他再次扬眸,露出浅淡笑容:“我知道了,谢谢师尊。” 莫非禹:“近日怎么不见你练剑了?” 宋云芝:“昨晚徒儿睡的太晚,今日精神不济。” 莫非禹点点头,并未怀疑,嘱咐道:“若是练剑累了,就歇一歇,你相比其他弟子,已经很刻苦钻研了,不用太赶着谁。”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 宋云芝退出房门。 他走在廊檐下,望着满园花草,觉得索然无味。 果然啊,师尊那温柔的态度,只对断痕才会施展出。 · “文逸,你又悔棋!” 继兰泽托着下巴,无奈的看着乔乔文逸。 这已经是他第三十六次悔棋。 乔文逸:“我又没那么好的棋技,你就让我悔个棋怎么了?” 继兰泽:“怎么之前不见你那么不要脸?” 乔文逸:“那是之前。” 继兰泽哼了声。 乔文逸:“除非让我赢一局,否则,我悔到底。” 继兰泽拿他没办法,“罢了罢了,我让你赢一局。” 乔文逸:“这还差不多。” 棋盘收好,乔文逸喝了口茶,问道:“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继兰泽:“我想请你帮忙打探消息。” 乔文逸:“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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