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打开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门,盛春潮对做此事乐此不疲。傅光白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到了晚上就成了他嘴里的羊羔肉。 这天晚上,两人刚在床上躺下,就听到了萤萤敲门的声音,问他哥有没有见到傅光,他不在房里。管家传话来,说花园里的红珊瑚树突然死了一片。 她说着话,还冷不丁地推了推房门。门栓咣当咣当的响,吓得傅光一激灵,猫进了被窝里。 盛春潮从他身上下来,伸手要去披衣,傅光赶紧把他拽回床上,悄声问:“疯了,你干嘛去?” “开门让她进来,正好认个嫂子!” 傅光瞪眼:“什么嫂子?小心我给你当嫂子!” 盛春潮挑眉,帮他把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看着这张被爱情滋润的白里透红的脸,深情地说:“嫂嫂这么漂亮,我可要对不起我哥了!” 不等傅光反应,他已经低头吻住那双柔软的唇,唇上有淡淡香味,理智又从他脑海里飞走了…… 许是见房里许久无人应门,萤萤走了。 事后,傅光抱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个正人君子。” “真没看出来!不过,我更喜欢你不正经时的样子。”盛春潮笑,可随后他眉头一皱,又自言自语道:“前两天我还在花园里看过珊瑚,没病没灾。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傅光美滋滋地说:“当然是我干的!” ……
第38章 9嫁妆 傅光美滋滋地说:“当然是我干的!” “你干什么了?” “我在珊瑚根上洒了些海蛞蝓。只有府里的珊瑚病了、死了,咱们才能找借口把你叔父接出来。怎么样,我聪明吧?” 盛春潮默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顶,傅光的这份柔情,绞痛了他的心脏。 *** 没几天功夫,王府里的珊瑚就都生了病。 不用说,王府里最担忧珊瑚的是龙人管家,他都连着好几宿睡不着觉了。十天后是傅光的大喜之日,尤其是眼看喜庆的红珊瑚病的病,死的死,心里真是又无奈又害怕,生怕大婚那日丢了龙族脸面。 当他找到傅光的时候,傅光正带着翻车鱼小姐在小金库里数金子呢。 傅光眼皮轻抬,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 “这有什么的,那些红珊瑚死了就死了,我觉着白珊瑚更好看,我喜欢。” “那不行啊!”管家着急,“白珊瑚是死珊瑚,不吉利。您大婚之日将近……” 可傅光还是那句话:“白珊瑚挺好看的,我最喜欢白色。”说着,还偷偷捏了捏盛春潮的大腿。 管家也不顾傅光的面子了,没好气地说:“白的白的,好好的婚礼,弄得像个灵堂还行?大好的日子,几百位大罗神仙同来道喜,您不要面子就算了,龙王龙母要不要面子?” 半晌,傅光淡淡哦了一声:“那珊瑚死都死了,你说怎么办?” “小人觉得如今得查清楚珊瑚病死的原因。究竟是人为的,还是有虫害!要不……要不咱们就把珊瑚园的鲛人叫来,给看一看。到时候,顺便让他们补种几棵好的。”说完,他一拍手,心下决定就这么办。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傅光和盛春潮立马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 “既然你这么说……”傅光矜持了几秒,道:“那就把珊瑚园里的盛大爷请来吧。” 管家可是久闻珊瑚园盛师傅的大名,心想:“这人真是命硬,那日掌掴了殿下,竟还能活到现在。”顿时心里有点不情愿,但又怕傅光改了主意,怕他心血来潮把喜堂改装成灵堂,本来就抗拒赐婚嘛。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临了只得勉强点头,说,明天先派人去挑珊瑚。 傅光摆摆手,不紧不慢道:“我亲自去选,顺便把人弄来。你管好家里的事就行了。” *** 又过了两天,王府里开始披红挂绿,越发忙碌了。前来恭贺的人一伙接着一伙,新置办的家居和妆箱,堆了满满一前院。傅光经常抱怨这么大个院子,怎么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忙的时候,盛春潮就呆在角落里,与满堂喜气格格不入。 傅光察觉了他的异样,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 “你气我这些日子待在家中,不去救你叔父。” 盛春潮的目光忽而转暗,似愠怒,转身不语。他背对着他好一会儿,才气馁地轻叹。 “傅光,叔父并不是我留在你身边的筹码,一切皆是我本意。当初你救了萤萤,救了我,我们兄妹可以说欠了你太多恩情。现在你要我的命都可以给。只是……” “只是什么?” 盛春潮苦着脸,他心知自己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无奈对方似对他心怀芥蒂。心里的那种沮丧和失落,非言语能形容。 傅光忽然从身后环紧了他的腰,手心顺着铁壁一般的腹肌一路缓慢向下。 “只是……你怕了。怕我娶了龟女,会喜新忘旧,对不对……” “你会吗?”一阵心烦意乱袭来,盛春潮下意识地按住了他做乱的手,“我要你一心一意对我一人。” “那当然!我又不是菩萨,哪有那么博爱?”傅光忍不住打趣,可笑声中却有所执着:“我的心很小,小的只装得下你一个。我要把你埋进心底,埋进血液里,埋进骨髓里……” “你若真这般爱我,怎还会有心情布置喜堂?”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己用不上的,看看也好。等我积累些经验,往后用在咱俩的……”语气一滞,傅光突然红了脸。他转过身,继续打量着满堂金玉,半晌又道:“‘白玉为堂金作马’,也不过如此……我想同你多过几天二人世界而已。” “傻瓜,我不是天天都陪着你?” “那也不够。” 他俏皮的语调安抚了盛春潮,但细细咀嚼起来,似乎还弥漫了一股艾怨与愁思。 “你还要什么?” 傅光低了头,轻声道:“我要你的红鳞,当嫁妆。” 盛春潮的目光变得灼人,随后变出鱼尾,毫不犹豫地扯下胯上的红鳞,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鱼尾。傅光忙用双手捧过,心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次日下午,管家再也等不起了,又找了过来,逼着傅光去珊瑚园请人。 “殿下要是嫌麻烦,小的就派人过去!” “行吧行吧。”傅光装模作样地撇了撇嘴,仿佛纯粹在迎合对方,“那我就去一趟。” “您挑仔细了,要根壮枝茂的红珊瑚,颜色越红越好!” 傅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萤萤懂珊瑚,今天我带上她。” *** 这回来珊瑚园,傅光带了盛春潮、萤萤,还点了三个蟹将。刚进了园子,就听到由远及近的一声“殿下大安”。 不用想,喊话的是鳐总管。他一边躬身,一边凑到傅光身边: “殿下喜事将近,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傅光心里腻歪,“连你也知道我要大婚?” “这可是近年来龙宫中最大的喜事了。” 傅光嗯了一声,不再绕弯,照直说:“王府里似有虫害,珊瑚死的死,病的病。我今日挑几棵好的,让他们运回府里去。顺便把盛师傅带回去看看。” 鳐总管听到这里,开始警觉了。 他眼睛一转,说:“现在园里就剩了他一个培育珊瑚的好手,况且他病还没好,不便……” “不是让你找大夫开药了?还没好?” “不,他好点了!”鳐总管忙不迭改口,“是还没好全。” “不打紧,王府里也有医官。过两天我就把他送回来。”随之,傅光指了指身后的亲兵,吩咐他道:“你带他们去挖珊瑚吧,挑仔细了!” 话音刚落,蟹将的三双小眼睛已滴溜溜转向鳐总管。 鳐总管被他逼停在原地,又不敢违抗,一口气噎得不上不下。眼睁睁看傅光带着两个可疑的丫头片子越走越远。 那个鲛人娘,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 傅光寻到了一个正在修剪珊瑚的鲛人。 不等他开口,那人先瞟到了珊瑚后忽而钻出的“变态龙”,惊得尖叫一声,连手中的剪刀都扔了。亏得萤萤温言安抚,才带着他们去了园子深处。 萤萤自来到东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族人,也是第一次获得彻底的自由。她马上就能见到叔父了,感到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推开房门的时候,盛大爷正趴在床上打呼噜呢。盛春潮没立马叫醒他,而是简单看了一下,发现老爷子竟比半个多月前富态了些,显然这段时间养的不错。 萤萤也迟疑地凑了过来,伸出小手去揪他的眉毛和胡子。只见盛大爷不自觉地抬手,在自己的下巴上猛拍了一下,同时唇齿间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呼噜。萤萤“噗嗤”笑了。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用食指抵住鼻尖,做了个猪鼻子的手势,也发出几声“呼噜噜”的猪叫,学得惟妙惟肖。 三人一起笑。 “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幅睡相。”萤萤含着泪,推了推榻上的人,“叔父,我是萤萤。醒一醒。” 见他睡得死,盛春潮也低声叫他,叔父,醒醒,咱们要走了。 可人就是不醒,两人都犯了愁。 傅光心想不就是把人叫醒吗?有什么难的! 他咳嗽两声,凑近说:“盛大爷,给我看看你的尾巴。” 下一瞬,只见盛大爷的身躯猛地一颤,惊得睁开眼。惶恐的双眸倒映着傅光,彻底吓醒了。 “啊——”他不由自主地高喊一声,像见了鬼。 “叔父!”萤萤看到他醒来,高兴得大叫。 盛大爷目光一转,望到她了,眼神忽而又变。 “……萤萤,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舒服,这不是梦!” 一家人终于团圆了,憋不住就叙了会儿旧。主要是分离这些年发生的事。之前,萤萤一直被关在水晶宫的掖庭中。要不是她年龄尚小,身型瘦弱,早就被扒皮榨油了。当初她与家人分离,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半夜都会哭醒。 “叔父,哥哥,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到先哭得喘不过气来,泪珠变成鲛珠,噼里啪啦滚落了一地。要知道,她万没想过还能有家人团聚的一天,这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盛春潮拿起帕子给她擦眼泪,宽慰道:“别哭,今天应该高兴。等你们去了西海后,就剩好日子了。” “我们?”萤萤与盛大爷对视了一眼。 “我得留下来。”盛春潮停顿片刻,决定把现实告诉他们。“我要跟傅光在一起。” 当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光不禁脸色微红,慌忙低下头去。几乎不用看,他就知道盛大爷的眼睛瞪得有多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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