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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池皱眉看着他和他身后的大门。 曹坤斜长的眼睛盯着沈池，嘴角微勾，一把推开门，冲沈池道：“要进来坐坐么，新邻居？”曹坤最后三个字说得比正常语速要缓慢，带着若有若无的未尽之意。 沈池心思何其敏感，自然是感受到了对方的试探。 沈池面无表情的从他身旁经过，曹坤话刚落，两人便同时出招—— 曹坤的大长腿笔直的侧身踢去，袭击而来的拳头迅速改攻为防，左腿同时扫向曹坤的膝盖窝，曹坤左脚一软，就势矮身，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同时屈膝直顶对方面门！ 沈池反应极快，微微侧头便躲开了。 逼仄的空间限制了两人的动作，即使如此，短短一分钟内两人也对过十几招，每招每式都快得只剩一道残影，最后沈池被曹坤擒住双手，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他知道对方有意放水，否则这场试探会结束得更快更彻底。 “你这身子也太虚了吧？”曹坤松开他，他承认他放了水，那是因为他察觉到对方身体状况很差，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真正实力远不止如此。 沈池斜眼，“再靠近我就杀了你。” “啧，小脾气挺大。”曹坤笑了笑，看着沈池消失的背影，抬头看向房顶的摄像头，转身进屋。 两天后沈池去了趟舒上市把定的越野车收进空间，此后就在不断加强身体各项机能的日子中度过。 日子转瞬即逝，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消失在挥洒的汗水间。 8月3日，农历六月廿二，天气晴。 上午气温还高达37摄氏度，人人穿汗衫短裤打着遮阳伞。 午饭过后这天忽然就掀起一阵狂风，无数遮阳伞飞向空中，旋转间鹅毛大的雪花开始簌簌的下，行人无一不诧异的停下脚步观望。 今年的天气从四月开始就非常燥热，原以为会一直持续进入秋季，却没想到会迎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六月飞雪。 一片又一片厚重的雪花在鼻尖融化，等众人回过神需要添衣并处理各种应急事项时，没有要停下势头的大雪早已给整个地球裹上了一层又一层华丽的银装。 华源新府一户住宅，比起屋外的寒冷刺骨，屋内早已打开了空调。 一个四肢修长的男人正挥汗如雨的做着俯卧撑，电视屏上还在播放紧急插入的天气新闻，电视台请来了三位不同领域的专家，由主持人引导着向群众解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三个小时后男人结束锻炼，稍稍休息便躺进温热的浴缸中，双目微闭，轻缓的音乐由耳机进入耳膜，男人双手无意识的移到腹部，指尖轻轻拍打。 末世起因便是这场大雪，随后它将引发大规模流感，没过几天便会出现死亡病例，到8月10日当天晚上，这些死人就将“复活”，沦为活死人。 六月飞雪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景，朋友圈到处都是关于这场雪的消息和视频短片，不少人欢欣鼓舞、为之惊叹，同时也有人对这场莫名其妙的雪表示担忧，对专家‘救场’的话嗤之以鼻。 他们在网上唇枪舌战，吵翻了天，仅仅三个小时的时间就登上了各大热搜榜第一。 好在这场雪仅仅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不亮雪就停了，一些起得比上班族学生还早的环卫工人配合铲雪车铲着着沿路的雪泥，交警来回巡逻。 一个小时后，一名环卫工人突然晕倒在雪地里，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8月4日，天气开始恢复正常，人们依旧正常上下班，来来往往的人谈的大都是昨天那场美丽的雪景。 与现实中人们的谈笑风生相比，网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人不断冒出来说自己周围谁谁谁持续发烧进了医院，这种话题少还没什么，等有同样症状的人越来越多时，流感病毒喧嚣尘上，人心惶惶。 沈池给自己套了件薄外套仔细锁好门就开着那辆改装后的摩托车开往人民医院。 因为昨天突兀出现的大雪，所以今天感冒发烧的人异常多，沈池到医院时医院到处都是被家属搀扶着的病人，其中以小孩和老年人居多。 沈池没有对医院的现状表现出任何惊讶，他径直走向妇产科，迎面一位护士正拿着个本子勾勾画画走过来，沈池拦住她道：“你好……” 护士微微瞪大了眼睛。 拿到夏奕的最新值班表，沈池转身离开医院开车去了超市，超市里的热闹如同往常一样，沈池买了足够吃两个月的伙食就回了家。 现在还能正常出门，两天后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沈池回来打开电视就见很多电视台都在紧急插播一则新闻。 屏幕前，主持人神色肃穆：“大雪过后，一种名为‘C1S9流感病毒’的新型流感病毒正快速由北向南蔓延，病毒来源未知，全国目前已经出现大规模感染患者，其中以北纬自治区病患比例最高，秦瑶省其次。此次的新型流感病毒感染前期主要症状是畏寒高热、恶心、咳嗽、嗓子干痒、四肢无力、食欲不振等，出现以上症状的市民请及时就医。同时应注意减少不必要的出行，避免集会、在公共场所长时间逗留。应保持个人及周围的卫生整洁，勤洗手，多喝白开水。接下来为您播报近日水源污染问题，专家称……” 沈池没有关掉电视，就让它放着，自己则进了健身房，对着六八个人形木桩组成的六米长廊包围圈冲了进去！ 这里每个木桩之间的距离都经过沈池的精密计算，当其中一个被攻击，晃动起的木桩会撞击到旁边的一个甚至几个木桩，带起连锁反应，从而造成四面为敌的效果。 而沈池要做的是在对每个人形木桩造成致命性伤害的同时躲避攻击，并在有限的时间内安然无恙的通过六米长廊。 这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模拟对战练习，只有快，更快，每个动作都容不得一丝犹豫，才能出招干净利落，尽快结束战斗以保存体力。 晚上，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警笛从下方传来，沈池打开窗户往下看，就见一辆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开进华源新府，又一路鸣笛驶向医院。
第10章 活死人复活 8月5日，是异常繁忙的一天，整个城市的鸣笛声从开始就没停止过，急救车“痹~卟，痹~卟，痹~卟……”让人心惊肉跳。 电视台已经没有再发布任何与病患相关的情况，只是不停嘱咐减少外出、及时就医等等。 网上也没有了昨天冒出的各种猜疑，大多数只剩下病人家属的担忧以及漏网之鱼散布着什么宗教灭世说，但这也很快被大批理智网友的口水淹没。 随处都透露着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就像一张网，被一双手往两旁拉扯，慢慢的施加压力，等待着最后一根稻草的力量，就能轻易将它压断。 而这张网在8月6日朋友圈大面积爆发#感染新型病毒患者及其密切接触者被强制全体隔离#的消息，刹那发出刺耳的裂帛声。 恐慌席卷全国！ 沉寂一天的新闻联播终于又站在众人面前，他们向民众解释截止8月6日凌晨五点，病人的病情突然急速恶化，他们的各个器官都在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加速衰竭，更可怕的是它具有传播性质！ 主要是通过抓、咬，病毒直接进入人体神经的方式传播，可以确定的是普通身体接触和空气不会传播该病毒。 病毒来源尚且未知，民间大多流传这次的C1S9流感病毒来源于8月3日的大雪。 这是一次世纪性难题，在问题真正得到解决之前将所有病患进行隔离是最明智也是最理智的做法。 他们将集中进行针对性治疗，这是最有效率的措施，也最大程度阻止流感继续传播。 他们一再强调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然而这场平静只维持到8月10日。 8月10日晚上21：30，忙了一整天都没功夫歇下的夏奕在接班的人来后终于长舒一口气。 两人在更衣间换衣服、消毒，临走时对方重重拍了拍夏奕的肩，夏奕回礼，彼此之间没有说话，但都知道这是给对方加油打气的意思。 他原本在这家医院的人缘并不好，虽然是海归精英，但年轻的他总归资历不深，一来就受到医院的重视本就让其他同事有不少的意见，去年又‘逞能’接下‘复合妊娠并异位妊娠破裂’手术更是招来许多闲言碎语。 即使事后手术取得圆满成功，夏奕依旧被排挤打压，甚至情况变得更严重。 这次新型流感病毒来势汹汹，医院病人人满为患，医生护士简直分身乏术。于是医院领导紧急召开会议，将其他科室的医护人员大部分借调到门诊部住院部，病情不重的病患就交给其他科室，就这样全体医护开始加班加点的轮轴转，更别说还要被隔离区抽调去一部分人手。 随着病患越来越多，医护加班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严重睡眠不足再加上病人病情加重和病患及家属情绪的影响，以及医护人员接连裸辞的情况导致医院的气压非常低。 难得凑在一起的同事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抱怨这个抱怨那个，非常负能量。 夏奕是难得的话不多的人，也不会把负面情绪放在表面上，偶尔还会开导别人，给加加油，慢慢的他与其他医师的关系也暂时缓和下来。 快下班了夏奕不敢喝咖啡来抵御困乏，他需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快补充睡眠恢复体力为明天备战。 精神不足的他也不敢自己开车，只能用打车软件叫车，一路坐到华源新府时他还是被司机叫醒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疲惫过了，但他不能休息，医院医护人员在这种情况下本就不多，更别说医院也倒下了好些个医生护士。 现在是严重人手不足啊。 夏奕思考着这段时间来这些病人的病发症状、临床反应，以及治疗效果，尤其是今天那些突然发疯的病人……夏奕眼前飞快闪过一双眼睛。 ——那是708病房3号床位的一位感染新型流感病毒的患者，当时护士正在给他做常规检查，夏奕在一旁做着临床记录，等他抬头时，就见原本安静的重症患者忽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先是无机质的转动，透着诡异的精光，最后将目光定在护士脖颈上。 夏奕说不上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回过神时他已经将浑然不知情的护士推开，自己则被扑了上来的病患推倒在地。 病房里一阵鸡飞狗跳，直到病患被赶来的人打入镇定剂又绑在病床上，夏奕才得以喘息。 而之所以让他做出这样反应的就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欲/望’，跟性无关，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饥/渴’，‘兴奋’得生理都出现问题的眼睛。哪怕后来那位病患被医护人员用束缚绳绑着，也依然疯狂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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