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心里有我就好。” 裘凌舟笑着拿着衣服走向屏风。 风知慕已经换好衣服,一身蓝白色将孩子衬得阳光可爱,只是不过两三个月未见,孩子身高长了不少,脸上的肉肉也少了许多。 “阿迹,没为我买新衣服吗?” 见两个徒弟都有新衣裳,海阳子斗胆问了句。 陈迹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总是不在翠竹峰,不知你的尺寸怎么买衣服?现在我也没银子给你买衣服,喊柳惊云吧,银子全在他的手上。” “不买衣裳,买其他的也行啊。关键是送礼的那份心思……”海阳子小声嘀咕。 大家都有礼物,唯独他这个师父没有,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 陈迹看他两道眉毛下耷,表情有些许伤心,无奈地叹了一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折纸扇给他。 “你以前总是自诩风流,无拘无束,逍遥人间。可我见这等人,手上多少会备一把纸扇,故而为了给你立人设,亲手做了把折纸扇。” 海阳子欣喜地接过折纸扇。 扇纸与扇骨一看就知道非普通之物做出来的,纸张光滑厚实,打制扇骨的竹子光滑透亮,摸上去还有些许冰冷的触感,折纸扇上还缠绕着淡淡的灵气。 扇面上没有任何题字,正面画着翠竹峰清晨的景色,背面画着翠竹峰黄昏时的景色。 看着画,海阳子心中百感交集,他抬头看向陈迹,欲言又不知该何言。 陈迹被他的眼神盯着有几分不自在,“这折纸扇你若是不喜欢,就还回给我。” 在扇面上画着翠竹峰的景色,其实潜意识是让海阳子多点想想他们几个徒弟 ,别没事总是在外溜达。 柳惊云和裘凌舟还没成为书中主要的角色,在这个阶段是打不赢海阳子的,若海阳子愿意在翠竹峰好好教导他们,或许也能改变书中的剧情。 只是,海阳子习惯自由,让他去做不喜欢做的事,不知道这折纸扇内涵的意义是否会让他不高兴。 “送人的礼物怎有拿回去的道理?放心我很喜欢,这可是我大徒弟亲手给我做的礼物,我会好好爱惜它。” 海阳子满脸满意。 陈迹见他没露出厌恶,才稍微安心。 这时,他注意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已。 他侧头看去,柳惊云黝眸静静地盯着他,虽然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他从柳惊云的眼神中读出:我的礼物呢? 连海阳子都有礼物,他没有礼物,这种被孤立的感觉,可不好受。 陈迹原本还想藏着礼物等到晚上再给,见到柳惊云这么期待的眼神,他只好将刚不久前买的礼物拿出来。 柳惊云看到衣服与笛子,面瘫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失望显而易见,“就这个?” 尽管柳惊云知道,收礼物当人面嫌弃是不好的,可…… “不好看吗?我选了店铺里最贵的,布料和样式都是最好的!”陈迹解释。 柳惊云目光又落在笛子上,“那是你亲手做的吗?” “……买的。” 柳惊云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陈迹感觉到他的不高兴,道:“我知道我送的礼物不如你之前送我的,可以我的能力,我只能送这些……” 想想,前段时间自已生日。 柳惊云又是备吃的,又是备礼物,还放了一个时辰的烟花。 可他的生日,却收到一件衣服与笛子。 这么一对比,陈迹心虚了。 “师兄,你为何送柳狗笛子?他又不会吹笛子。”裘凌舟出来,见到柳惊云收到的礼物与他和风知慕收的礼物没有什么差别,笑容这下可来到了他的嘴角。 “就是觉得与他很合适,若他学会吹笛子,气质上定能加分不少!”陈迹说出原因。 柳惊云轻哼一声,“今日是我的生日,阿迹倒是对我许起愿了。” “嘿嘿,这是师兄对你未来的期望,你今日不是成年了吗?”陈迹打趣道。 柳惊云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好,他瞥向海阳子手中的折纸扇,道:“阿迹,你若是亲手为我做一支笛子,这个愿望,我可答应你。” “真的?!”陈迹诧异地看去。 裘凌舟拿起笛子,道:“师兄若是为我亲手做一支,我也可以学。” “大师兄,我也可以!”风知慕举着小手开心道。 海阳子清咳一声,“我也不是不可。” 柳惊云狠狠地扫了一眼众人,“今日是我的生日,阿迹,你既然也觉得今日的礼物不好,不如就只为我一人亲手做一支笛子!” “师兄就算答应你也无妨,师兄,我生日那天,请为我做一把琴,听说抚琴的男子更好看。” “我生日也要收到大师兄亲手做的东西。” 笑容在陈迹嘴角挂不住,这群逆子啊,把他当手工达人了吗?还是当成许愿池的大王八了?一个个还没生日,就来讨礼物了。 陈迹瞥了眼柳惊云。 刚成年的小面瘫现在还在生气,陈迹没办法,应道:“好吧好吧,给你们做。你们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出去一趟。” “阿迹,你去哪儿?”海阳子问。 “去学如何做笛子啊!希望笛子好做,能赶上今天。”陈迹没办法道。 风知慕一听,“大师兄我要跟你一起去。” 裘凌舟和柳惊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可双方都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海阳子见众人一副‘我也要去’的表情,试探道:“也带上我?”
第89章 继续攀比 陈迹知道。 别看一个个好像很尊敬他,很爱他,可是没一个愿意听他的。 他即便嘴巴磨破,也无法说服柳惊云等人别跟着。 所以,他省了这些口水,由他们跟着。 临时找个会做笛子的师父很难,陈迹只能想到卖笛子的老翁。 城中卖笛子的人很少,陈迹是老翁今天的第一位顾客,他去而复返,老翁一下就认出他,笑脸相迎问道:“公子,你怎么又回来了?可是笛子不好?” 去而复返,还多领了四人。 虽然一行人并无怒意等面色,可老翁还是担心对方是来寻衅滋事的,故而先问了句。 陈迹微笑温声道:“笛子很好,老人家的笛子是我见过众多笛子中做得最好的。” “公子胜赞了。”老翁笑了笑,“做笛子的竹子我是家后院种的,不是什么上等的好竹子,做出来勉强能听个响。” “老人家谦虚了,对了,这些笛子是您亲自做的?” “是啊,就靠这个手艺赚点口粮,平时还会编点其他物品拿来卖钱。” 陈迹态度友好,语气温和,老翁放下警惕便与他闲聊了起来。 陈迹微微笑道:“老人家很是不错,有手艺养活自已,对了,老人家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愿意听我一说?” “我一个老人家能有什么帮得上你的。” “能,当然能,老人家的手艺就值得我学习。” 老翁嘴角的笑容顿了一下,诧异看向陈迹,“公子可是想学我的手艺?” “老人家既然猜到,我也不隐瞒,是的,我想跟您学做笛子,当然不会让您白做,我们会付学费。” 陈迹瞥向柳惊云。 柳惊云眉宇舒展,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这点可够?” “这,这么多?”这一锭银子足足有五十两,老翁买三辈子笛子也赚不了这么多,“公子,这有些……” “师兄要学如何做笛子?这学费当然是由我来付,柳狗,你今日是寿星,怎会有寿星自已掏钱给自已买礼物?还是我来付就好。” 裘凌舟也从钱袋里掏出银子给老翁。 他掏了两锭银子。 柳惊云轻蔑一笑,从钱袋里掏出两张银票,“自已给自已买礼物又如何?我高兴。” “就这点,柳狗原来你这么穷啊。” 裘凌舟也从口袋中掏出银票。 柳惊云宠辱不惊,“哦,穷?”他这次掏出一叠银票。 裘凌舟眼底闪过一丝慌张,目光落在海阳子身上。 海阳子默默地往陈迹身边站了去,“阿迹啊,为师存点养老的钱不容易啊。” “你还要存养老的钱?”陈迹诧异问。 海阳子点头,“我都这把年纪了,怎好意思老是伸手向掌门师兄要钱,所以存了点养老金。” 这话陈迹多少是觉得有点荒唐。 海阳子的修为已经高到快接近半仙,接近半仙的人,一个月吃一顿也不怕饿死,对世间许多东西也没有痴迷与喜爱。 存钱养老,听起来多少是像个冷笑话了。 “行了,你们在这个时候抢什么抢?”陈迹从他们的手上抽走两张银票,递给老翁,“老人家,学费我付这么多够吗?” “太够了,这太多了,公子。”老翁受宠若惊,这一百两一张的门票,从未拿过这么多钱,老翁的手不住地颤抖。 “够就行,老人家能现在就教吗?我有些急。” “当然可以。” 收了这么多银子,老翁即便一年不买笛子也不必怕饿死,他连忙收拾好摊位带陈迹去他家。 老翁家住城外的小村子,家不大不小,倒也温馨,家中养着鸡鸭,家中稚童闲着无事蹲在地上玩石子,见爷爷归来连忙上前询问今日可有买糖葫芦给他们吃。 老翁急匆匆回来,忘了与孩子的约定,陈迹见到他的窘迫,吩咐柳惊云和裘凌舟去街市上买些吃的回来。 老翁连说不好意思,陈迹摆摆手,让老翁不必客气,快些教他做笛子。 老翁不敢耽搁,连忙拿来平时做笛子的工具出来。 陈迹认真地跟着老翁学着。 海阳子本就没打算做笛子,他向来自由习惯,他们做笛子时,他躺在院中老槐树的枝丫上,拿着陈迹做的折纸扇,轻轻扇着。 风知慕因为年纪还小,没一会就被老翁家孙子玩的东西吸引了目光,过去与孩童们一起玩耍,在院子里玩得很是高兴,时不时与孩童们一起爽朗笑出来。 柳惊云和裘凌舟无时无刻不在比赛,即便是买些小吃也是如此,要争谁买的更多。 结果回来的时候,买回来的小吃三张桌子都不够放。 老翁有两个儿子。 季节到了春天,是最适合耕种的季节,两个儿子与媳妇们忙着农田里的活,回来见到自家院子里有了好几个样貌不凡,一身贵气的人们。 吓得又退出门外,看看是否走错了。 确定没走错后,再一看,孩子是自已的,爹也是自已的。 才鼓足勇气前去问自家爹,来客是谁。 老翁见孩子回来,立刻拿出碎银,让他们去城里买些好酒好菜,宴请客人。 陈迹本不愿意,奈何盛情难却,于是师徒几人在老翁家吃了顿便饭,天黑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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